“白長老,你這是做什麽,有話好好說就是了,什麽事還不能坐下來慢慢說。”可木森擺擺手讓他坐下。


    “是呀白長老,無論有什麽話,坐下來咱們好好說,急躁不得。”查龍頓也擺擺手。


    白千峰看了看,也隻能坐下來,氣呼呼的拿起茶杯就喝。


    查龍頓和可木森也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白千峰。


    “長老,這事不能總是如此懸著,好壞得有個結論吧?按照一直以來的規矩,小瑞作為繼承者,在巫師隕落後,順理成章的成為巫師,這樣有錯嗎?是,小瑞現在水平還不高,但可以學呀!巫師留的那些書籍、秘籍、物品等等,都可以學呀。”白千峰平靜下來說道。


    “白長老,你想想。巫師是一個寨子的精神象征,除了有高超的道行和巫術外,還有無法描述的個人魅力,有大多數人的崇拜,更要有維護寨子的最大責任。小瑞有哪一樣呢?現在就算小瑞成為巫師,會怎樣呢?她的年齡、她的巫術、她的道行,能維持巫師的責任嗎?”可木森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樣就能破壞規矩?以後是不是隨意就可以破壞其他規矩了?如此這樣,長老的威信何在?”白千峰針鋒相對。


    “見招拆招,遇事變事。一切都沒有那麽死板,而且這也是萬不得已而為之。白長老你自己說說,小瑞當了巫師後,這麽小沒人指點和輔佐,該如何行事?”可木森反問道。


    “小是小了點,但可以學。在這期間,長老可以指定別人幫她,有何不可呢?”白千峰眯著眼睛說道。


    “嗬嗬…長老!我建議由白長老幫小瑞,如何?白長老是她的舅舅,也熟悉習性。”可木森麵向長老說道。


    “這不合適吧!我是他的舅舅,如此這樣,豈不是會被別人說三道四?不可不可。”白千峰一聽有門,心裏狂喜無比,表麵風平浪靜,連連推辭。


    “哈哈…說三道四怕什麽?其他人也確實沒有合適的了。作為副長老輔助巫師,這名正言順。而且又是她的舅舅,豈不兩全其美?長老您說是吧?”可木森眯著眼睛看著查龍頓。


    查龍頓微笑著沒有說話,反過來看著白千峰。


    “呃…這…不好吧?”白千峰冷靜下來,很疑惑的看著長老和副長老,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意思。所以他沒敢貿然回答,模淩兩可的應付著。走對一步海闊天空,走錯一步萬丈深淵。


    “白長老、可長老,二位對巫師隕落怎麽看?”查龍頓突然發話。


    “巫師在我寨深得尊敬,意外隕落實在是可惜!”白千峰皺著眉頭感歎道。


    “我覺得巫師的隕落不是意外!”可木森看著白千峰說道。


    “可長老何出此言?”查龍頓看著可木森問道。


    “巫師那個水平,意外暴斃?長老您信麽?白長老,您信麽?”可木森笑著問道。


    “這都是我們三個人親眼看到的,這還有什麽不信的?”白千峰撇著嘴說道。


    “我們隻看到表麵,這裏一定有問題!長老,這事必須要徹查!”可木森嚴肅的說道。


    “白長老,你可同意徹查?”查龍頓看著白千峰。


    “我…當然同意了!不過,從哪查起呢?”白千峰疑惑的思考著。


    “嗬嗬,這次有位高手來幫助我們。”查龍頓緩緩說道。


    “哦?是誰?”白千峰喝了一口茶。


    “我也不知道她姓字名誰,隻知道她非常厲害,而且也精通巫術,手段了得。既然咱們自己查不出來,那讓寨子外的人查好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查龍頓笑道。


    “好好好,希望那位高人能查到。”可木森拍手道。


    “嗬嗬,那好呀,拭目以待。”白千峰也嗬嗬笑著。


    “不過…”白千峰接著說道:“這得有個時間吧?這要是一直查不出來呢?”


    “七天!超過七天沒有結果的話,就讓小瑞成為巫師!”查龍頓十分幹脆。


    可木森看了看他,對時間得約定有些震驚。他們自己多日都沒有結果,現在就給七天時間?他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兩位副長老離開後,應空秀從後麵冒出來,陰險的笑道:“長老何以稱我為高人?萬一我查不出來呢?七天?嗬嗬。”


    查龍頓苦笑道:“我查了多日也沒有結果,也無奈了,但我知道巫師肯定是被害的!所以現在隻能如此了。”


    “萬一查不出來呢?”應空秀搖搖頭。


    “其實吧,我說的七天是緩兵之計。”查龍頓笑笑。


    “哦?緩兵之計?”應空秀不解。


    “現在已經到了迫在眉睫的時刻,今天他們突然散去,應該是得到指示,我懷疑跟閣下有關吧,嗬嗬!我估計,他們的耐心不會太久。七天是極限了,所以我隻能用緩兵之計了。”查龍頓喝了一口茶。


    “長老有何良策?”應空秀似乎看到希望。


    查龍頓靠近應空秀,密語了很久,應空秀連連點著頭。


    “走吧,我送你出去。”查龍頓站起身。


    兩個人來到屋子外麵,可木森在閣樓下麵等待著。看到他倆出來,懵逼的眨著眼睛。


    “可長老,送這位朋友去河邊的閣樓。”查龍頓嚴肅的說道。


    外麵幾個寨子的人看到一個陌生人,都很奇怪,愣愣的看著。


    應空秀早就用麵具擋住了臉龐,連眼睛都擋住,這並不影響她的視線。


    可木森愣愣的看著,眨巴眨巴眼睛也沒說啥,帶著應空秀就到了閣樓前。


    “呃…。”可木森剛要說什麽,應空秀擺擺手就進了屋子。


    很快,來了兩名衛兵,站在了門口。


    片刻後,一身黑衣的應空秀走了出來,臉上依然帶著麵具。


    她徑直走向巫師的住所,一堆人跟在後麵看熱鬧,各懷鬼胎。


    進了院落,看熱鬧的人群被衛兵擋住,應空秀一個人走了進去。


    進了屋子,擺設依然保持著原樣,瓶瓶罐罐的不少,和紅竹寨的星滿靈巫師房間內差不太多,看來巫師都是這些東西。


    作為巫師繼承者的應空秀,對這些東西再熟悉不過。她仔細的尋找著,卻沒發現任何不同尋常的地方,這讓她皺起了眉頭。


    這裏的氣息亂七八糟,分不出是哪兒的,看來巫師暴斃後來了不少人。


    她捏了個巫術指法,打出一道光。那白色的光立刻變成一團霧氣,在屋子的每個角落搜尋著。


    很快,應空秀就探測出蠱術的痕跡。可惜這並說不了什麽,巫師本身也會用蠱,沒有證據表明蠱術的痕跡是外麵的。


    蠱的本身,是人為施法,控製毒蟲來操作,少量的會有植物。《地玄令蠱》中明表:玄蠱氣物,毒足為首,地表精氣,熱濕功以。


    苗疆地域,用蠱之人並不鮮見,各種毒物和技術變化萬千,但是一切都以大地的精氣為基礎。和修行不同,每個人有不同的氣息,絕無重複,雖然有的時候很接近,但是高手輕而易舉的可以分辨出。


    蠱術卻不同,無論水平高低,氣息都是一樣的。除非現場經曆,否則從殘存的氣息是找不到人的。


    應空秀搜尋了半天也沒找到有價值的東西,無奈的歎了口氣。


    她走出屋子,看熱鬧的還在院牆外麵等待著,可木森副長老也在。


    應空秀出了大院後,可木森走上前問道:“有線索嗎?”


    “嗬嗬…有!”應空秀高興的說道。


    “啊?好好好!請閣下回去休息吧!”可木森十分興奮,引領著她回到閣樓。


    “我這就向長老匯報!”可木森一溜小跑的離開了。


    已經是深夜了,人們都進入了夢鄉。寨子裏十分安靜,隻有各種夜行昆蟲在鳴叫,似乎提醒著別人,夜間的世界才是它們的。


    閣樓外麵的兩個衛兵十分敬業,來回繞著閣樓巡視著,沒有一絲睡意。


    應空秀打坐在屋子中央,閉著眼睛修身養性。


    悶熱的夜晚,蚊蟲十分活躍。


    雖然塗抹了驅蟲的東西,但是兩個衛兵還是被各種攻擊,他們不停的揮手驅趕著,不堪其擾。


    打死幾隻脖子上的蚊蟲,一名衛兵罵罵咧咧的皺著眉頭。忽然,他感覺有些困意,睜了睜眼睛卻越來越困。


    他依偎在樹上,打著哈欠,沉睡過去。


    另一個衛兵想過去問情況,結果也困的站不住,摔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一個黑影從黑暗中出現,悄無聲息的靠近閣樓的外麵。


    應空秀毫無察覺,依然在打坐中。


    黑影從懷裏拿出一個盒子,輕輕打開,裏麵是兩隻瘦小的蟲子。


    念了幾句後,蟲子晃了晃,張開翅膀飛了出來。


    在空中轉了幾圈後,兩隻蟲子從閣樓的縫隙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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