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劉氏大院,小暖跟在李墨棠後麵,緊趕慢趕:“小姐,你慢點。”


    李墨棠沒有回應小暖,她此刻心有疑慮,她很想知道,憑她的修為,黃楓是如何從她身旁悄無聲息溜走的。


    還有,她已發現剛剛收到的心聲,不是通過神識傳遞,而是另有手段,重要的是,她似乎無法阻止。


    這人不僅討厭,還很神秘,她竟然完全看不透!


    思量之時,劉氏大院的方向突然妖氣迸發,李墨棠和小暖心裏一驚。


    難道被騙了?


    她怎麽敢!


    剛轉身,就見夜幕中有佛光熠熠。


    李墨棠和小暖對視一眼,猜到必是有佛門僧人在附近,剛剛也捕捉到了小玲的妖氣,遲他們一步趕到劉家。


    “小姐,我們怎麽辦?”小暖等李墨棠拿主意。


    “善始善終。”李墨棠沒有猶豫,既然她管了這閑事,放過小玲,就不允許別人再插手。


    返回劉氏大院,就見院中一僧人身著羅漢褂,手持禪杖,佛門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於禪杖上方盤旋。


    僧人身前,小玲匍匐在地,雙手雙腳已褪去人形,仍在苦苦支撐。


    劉成順跪伏在地,大聲乞求:“小玲從沒有害過任何人,與我真心相愛,還請高僧手下留情。”


    連續的變故,劉氏族人已然慌了。


    看到小玲在佛光壓迫下的變化,劉老太爺戰戰兢兢:“真……真是妖?”


    劉成順爹娘早已驚得說不出話,也無法堵住旁人的嘴。


    家族中不滿這樁婚事的人很多,此刻風涼話可不是張口就來。


    “劉成順還跪在那裏說什麽呢,知道是妖還想娶,瘋了吧。”


    “我早就說過這個小玲有問題!”


    劉成順爹娘聽到這話,連忙反駁:“你們別胡說,我兒一定是被妖術迷惑。”


    “不知剛剛兩位仙子為何沒有認出小玲是妖。”


    “難道那二位也是妖,合起夥來誆騙我們?”


    “你們說誰是妖!”小暖的嗬斥聲於院中響起,可愛的小臉上滿是憤怒。


    誰也不能詆毀她家小姐!


    看到兩位仙子去而複返,劉氏族人中有人壯著膽子喊道:“劉成順娶得正房是妖,二位仙子剛剛為何不殺她?”


    聽到這話,劉老太爺顫顫巍巍,出了這麽大動靜,大院外已經有不少人在圍觀打聽,可以預料,此事明天一早必然在東石鎮傳遍。


    劉氏長孫娶的正房是個妖,這讓劉氏以後如何在東石鎮立足!


    想到這裏,劉老太爺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老太爺昏倒啦!”


    “快扶老太爺進屋!”


    劉氏族人亂作一團。


    李墨棠對此全無理會,看著眼前僧人:“大師這是在做什麽?”


    僧人伸單掌於身前施禮:“阿彌陀佛,貧僧法河,見有妖孽作祟,誆騙男子成婚,有違天理人倫,遂出手降妖。


    貧僧也有一疑問,之前劍氣應該出自施主之手,不知施主為何放過此妖?”


    “因為和尚你不懂愛呀!”黃楓的聲音出現的很突兀。


    “小姐,他又回來了。”小暖在李墨棠身邊小聲說道,隨後笑嘻嘻的詢問,“小姐你是先救這鼠妖,還是先斬黃公子?”


    “就你話多!”李墨棠輕斥道,沒有理會法河的質疑,她倒是想看看,伶牙俐齒的黃楓會如何應付。


    蹲在牆上看了一眼被壓製在地的小玲,黃楓也印證了自己剛剛的猜測。


    果然本體是一隻地鼠,難怪修為不高,卻能藏住妖氣。


    化為人形的小玲乖巧漂亮,柔柔糯糯,讓人很有保護欲。


    但如今半身已經變回妖,劉成順依然沒有害怕動搖,也挺讓人佩服的。


    隻可惜法河不為所動,抬眼望向黃楓:“貧僧法河,不知這位施主如何稱呼?”


    黃楓張口就來:“法核?我是艾迪西!”


    法河稍有些意外:“施主不是大夏人?”


    “說對了,我不是大夏人。”黃楓語氣嚴肅又自豪,“我來自種花家!”


    “黃公子分明是在逗那和尚。”小暖悄聲說道。


    李墨棠仔細回憶,也確實不知種花家指的是哪裏。


    “是貧僧淺見薄識了,不過施主剛剛關於貧僧不懂愛的言辭,貧僧很難苟同。”


    法河持禪杖在地上輕輕一敲,肅穆莊嚴:“人類與妖族結為連理,有違天理,若今日縱容,便是讓劉施主貪一時歡愉,卻要讓劉氏一族乃至東石鎮上百戶百姓日夜難安!


    貧僧也許不了解小愛,卻懂大愛,眼下降妖,便是大愛!”


    黃楓驚了,他就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這是禿驢成精了吧!


    李墨棠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黃楓,等他與僧人巧辯。


    沒想到黃楓也朝她看來:“這和尚牙尖嘴利,難搞,你快出劍削他!”


    李墨棠很想先一劍削了黃楓。


    “阿彌陀佛,施主可還有話要說?”


    見法河看向自己,黃楓有種被對方跳臉的感覺,果斷反擊:“你們佛門不是提倡眾生平等嗎?”


    法河依然很從容:“生命沒有高低貴賤,此為平等,我並不覺得此妖比劉施主低賤,也未想傷她性命。”


    黃楓大怒:“隻有生命平等?難道不應該是律法麵前一律平等?


    難道政治權利、信仰自由、人身與人格權利、社會經濟、受教育權、生育權利不應該平等?你們佛門的眾生平等也不過如此!”


    氣抖冷,妖何站!


    法河和之前的李墨棠一樣,如墜煙海,不知所雲。


    可黃楓詆毀佛門至理,是他不能容忍的,隻是他剛要開口,黃楓又拋出一個問題:“我問你,如果有一天你駕馬車趕路,突然路上跑出五名孩童,你無法及時停住馬車,唯一可以躲避的方向,也有一名孩童正在嬉戲,我想知道你會怎麽做?


    是從這五名孩童上碾過去,還是犧牲另一名無辜的孩童?”


    黃楓問完,並不給法河思考的機會,陡然提高聲音:“今日你以東石鎮百姓心安為由,犧牲劉成順和小玲的幸福,美其名曰大愛,我想在你心裏,五名孩童的性命,應該勝過一個吧?”


    小暖有點小激動,扯著李墨棠的袖子:“小姐,黃公子好厲害,和尚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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