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結束沒多久,被仙門學院考生們視若珍寶教材,就流傳出去,加上皇上有意改革科舉製度的流言,一時間,昭陽城裏掀起了一小股思辨的熱潮。


    有一小簇人,對黃楓提及的“數理化”十分感興趣,迫不及待的湊在一起研究,甚至還成立了組織,對此李胤是允許的。


    黃楓也對這群受他啟蒙的先行者們很感興趣,不知道這些人未來能給大夏帶來多少改變。


    還沒到張榜的日子,他就得知聶文軒高中狀元,試卷經多方審閱,並無水分。


    不過沒張榜,黃楓不便幫他慶祝,一直等到金榜題名當天,才把他喊到府上,好好熱鬧了一番。


    狀元,對許多人來說,可是祖上冒青煙的事情。


    聶文軒一天都紅光滿麵,對他來說,人生最初的這二十多年,就是為了現在,毫無疑問,他成功做到了。


    “不……不能喝酒,明天還要進宮麵聖。”聶文軒說這話的時候,已經醉得迷迷糊糊。


    黃楓哪管這個,舉著杯子:“開玩笑,進了黃府,豈容你站著出去,放心,明天保準你清醒麵聖。”


    聶文軒迷迷糊糊:“這裏什麽時候成黃府了?”


    黃楓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看那麽多書還不開竅,你沒看都沒人提這茬嗎!”


    眾人紛紛斜視,陸堃提醒他:“狀元的腦袋,你可別拍壞了。”


    正說呢,聶文軒搖搖晃晃,栽到了地上,黃楓連忙澄清:“和我沒關係,話說他到底喝了多少?”


    陸堃朝聶文軒碗裏瞅了眼,歎道:“半碗不到,這家夥根本不會喝酒,沒意思。”


    讓府上家丁把聶文軒丟到房裏,沒了狀元郎,倒是一點沒耽誤府上其他人繼續慶祝。


    黃楓還和來府上給他們燒菜的畢樹青比起了廚藝,憑一道元氣滿滿的水晶蝦餃,收獲府上多數好評,贏得了勝利。


    第二天,黃楓幫聶文軒消除了宿醉,讓府上家丁架馬車送他入宮。


    聶文軒和他交情匪淺,又是文守閣大學士嚴文謹的學生,這樣的身份,李胤十分放心,毫不猶豫的予以重用。


    如今大夏正是用人之際,其他金榜題名的考生,也各有施展拳腳的地方。


    加科的熱鬧還沒結束,祭祖便又準備起來了。


    李胤坐上皇位至今,祭祖的次數並不多,這一次,最為重視。


    向陽山,位於昭陽城東方,乃大夏皇帝曆來祭祖之地,雖然不是大夏最高的山峰,但氣勢雄渾,鎮大夏龍脈,被譽為大夏的鎮山。


    祭祖還沒開始,黃楓就和李墨棠打趣:“你說祭祖的時候,我要不要現身天上,給你爹撐一撐場麵?”


    李墨棠看他:“你別搗亂就不錯了。”


    這種不信任,讓黃楓十分不服,兩人這些天,已經做好了離開昭陽的準備,祭祖結束就出發,希望再回來時,不要物是人非。


    祭祖當天,黃楓和李墨棠隨同李胤的儀仗出發,不遠的路程,步行數日才到。


    仰望向陽山,山上雲霧縹緲,黃楓神念查探時,露出些許意外。


    察覺到他的表情,李墨棠忙問:“怎麽了?”


    黃楓感慨:“不愧是大夏鎮山,此山有靈。”


    “有靈?”


    “是啊,民心所向之處誕生的神靈,你去和你爹打聲招呼,一會我現身給他個驚喜。”


    “你可別亂來。”


    “大事上,我什麽時候亂來過,快去。”黃楓說道。


    李墨棠這才去找李胤,待他回來時,黃楓已經不見。


    來到雲上,黃楓俯視向陽山,這山上誕生的神靈,沒有仙籍,所以隻是一縷靈識,沒有形態。


    待《封神卷》展開,這一縷靈識便發現他了,飄上雲端,黃楓能感覺到,對方正好奇的打量著他。


    這時李胤正在登山,他剛剛聽完李墨棠所說,心中也充滿驚疑,不過這段時間他已漸漸接受,此方天地,不再是他熟悉的了,若大夏民心真於鎮山上凝聚神靈,他倒滿懷期待,想親眼看看。


    一路步行到山頂,對合道境的李胤來說,輕而易舉。


    走上祭台,燔柴爐內升煙火,李胤準備迎神,然而這祭祖的第一步還沒完成,天上便生異象。


    群臣、儀仗跪於兩旁,看到天上雲中金光閃耀,皆露出驚訝之色。


    “呀,時間沒拿捏好。”黃楓也沒想到,他執《封神卷》籠罩這一縷靈識,還沒落筆,異變就出現了。


    他索性不等了,在《封神卷》上為這縷靈識寫下名字,取名“衷濟”,取大夏百姓,和衷共濟之意,為其封神。


    隨著他落筆,雲上一尊金甲神人慢慢現身。


    向陽山上,不知道誰嚇得喊了一聲:“快,快保護陛下。”


    李胤回頭怒斥:“閉嘴。”


    話音剛落,向陽山巨震,而後山峰竟然開始拔高。


    此刻,大夏土地上的百姓,都看到了天上的金甲神人,他手持黃金劍,宛若另一個太陽,熠熠生輝。


    沒人會把這金甲神人當妖邪,這一刻,所有百姓心中莫名的湧出一絲安心感。


    烏沙江上,金寶飛出江水,來到自己的小廟旁,他自然能感受到封神之力,遙遙拜去。


    向陽山越來越高,一直拔高到金價神人腳下。


    金甲神人這才慢慢變小,落在山上祭壇,手中黃金劍沒入祭壇中央,而後他朝李胤點了點頭,消失不見。


    這時黃楓現身,不過仙靈氣環繞,讓人看不清他的麵目。


    他的聲音傳遍八方:“此乃大夏鎮山向陽山山神衷濟,大夏百姓勠力同心,則衷濟強,大夏民心動搖,則衷濟衰,切記!”


    而後黃楓又傳音給李胤:“衷濟這一縷靈識剛有自我意識,還比較木訥,以後嶽父可多來找他聊聊,很快就會熟悉的。”


    “這究竟……”李胤還想問清楚,黃楓人已經消失不見。


    李胤心中有些氣,很想朝黃楓吼:“小心我不把女兒嫁給你了!”


    不過再仔細想想,吼了也是白吼,這女兒大了,心思估計早就跑別人身上了,哪會聽他的。


    遠方,看到這金甲神人,徐景山欣慰的撫了撫須,然而很快臉色一變:“不好,被這小子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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