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了張子凡兩套功法之後葉逍遙就又當起了撒手掌櫃,由著張子凡在那自己練。


    六極拳和飛鶴掌雖不是什麽神功,卻也並沒有葉逍遙說的那麽不堪,兩套功夫都是由貨真價實的一品仙人境所創,為昆侖派內門弟子必修功法之一。


    張子凡練起來稍微有些吃力,六極拳拳路霸道,難點在於氣機的運轉,而那日打拳樁時那“南柯一夢”之後張子凡對氣機的控製有明顯的提升,所以六極拳還算勉強能學個七分形似五分神似。


    飛鶴掌就不一樣了,講究上盤和下盤的結合,簡單來說就是手腳至少要協調。張子凡看完葉逍遙打了兩遍之後自己打的那一遍可以說是慘不忍睹,經常左腳絆右腳,手上打到第五掌了腳上才走到第四步。


    葉逍遙看了兩眼就氣得七竅生煙,踩著飛劍走了。


    練了幾天這飛鶴掌也才到了能看的地步,離能拿出手與人廝殺還有很遠的距離。


    但其實這兩套葉逍遙隨手丟出的功法在昆侖派是給七品六品的弟子練的,張子凡才什麽修為?練起來自然要比別人難上許多。


    既然飛鶴掌難練,張子凡便先將它放到了一邊,專心開始修習六極拳。


    他在森林裏以樹木為樁練拳,但樹木對於現在的他和六極拳而言顯得有些脆弱,沒幾下便倒下了一大片。


    本著金山銀山不如綠水青山的原則,張子凡決定不再迫害這些樹木,得找個耐打的沙袋才行。


    於是他便打起了拳樁,果然不久之後,他又一次立於那座山峰之上。


    這次張子凡不讓青衣劍客先出招了,直接一個縱躍躍出百丈,身後的山峰被踩出了一道裂痕,張子凡如子彈一般飛向青衣劍客,起手就是六極拳的第一式。


    青衣劍客屈指一彈,彈出一道猛烈的罡風,朝張子凡撲麵而來。


    張子凡躲閃不及,隻好將蓄好的拳勢打出來,氣機運至拳頭,竟是化為了一團火焰,將罡風生生打散。


    “哇,咋著火了?”張子凡很是吃驚,在外麵不會這樣啊?


    青衣劍客沒有理睬他的疑問,拂袖道:“劍修用拳,於劍道無益。”


    張子凡察覺到對方語氣中帶有一些不滿,訕笑著解釋道:“你不知道,我在外麵可窮了,還買不起劍哩,就隻能先用拳了。”


    青衣劍客臉上似乎是蒙了一層白霧,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緩緩地道:“此拳名為六極,共有風、林、火、山、日、月六式,其中風、火、日以攻為主,林、山、月以守為主,你方才用的便是火式。”


    張子凡恍然大悟道:“哦!原來如此,可為何我在這白日夢裏用會著火,在外頭用就不會呢?”


    青衣劍客像是被噎了一下,過了一會才道:“這方天地....不是夢....在這方天地中你身俱一品修為,體內真氣充足,故能發揮此拳十成威力,在這方天地外的你修為尚淺,威力隻有兩成。”


    張子凡“哦!”了一聲,終於有機會問出那個困擾他很久的問題:“那我為什麽會在這裏?你又是誰?”


    “說不清楚。”青衣劍客並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緩緩將劍拔出,指向張子凡道:“別廢話了,出劍吧。”


    張子凡嘻嘻一笑,以六極拳的風式起手,氣機一到,雙拳處似有狂風呼嘯。


    青衣劍客身後生出三柄飛劍,與以往不同,這次是化作了三道白虹飛向張子凡,


    三道白虹雖隻有碗口大小,可氣勢卻極為驚人,張子凡不敢硬接,腳下下意識地走起了飛鶴掌的步法,堪堪躲過兩道白虹,可白虹之間間隙極短,躲過兩道第三道是避無可避了。


    張子凡當機立斷,將拳式變為山式,雙手散出褐色真氣,化作護盾擋住了第三道白虹。


    熬過了三劍,張子凡朝青衣劍客一掌推出,身形隨掌風而動,氣機再次引到拳上,一團火焰將拳頭緊緊包裹住。


    張子凡將飛鶴掌與六極拳融合了起來,在飛鶴掌之間穿插六極拳,利用飛鶴掌的速度以及一掌接一掌架勢提高六極拳的命中率。


    青衣劍客對他的這點小聰明不為所動,輕描淡寫一劍揮出。


    你有威力再怎麽強的功法,再怎麽天衣無縫的融合,再怎麽難躲避的招式,又能怎樣?


    我還是能,一劍破萬法。


    這便是劍修。


    一道長達百米的劍氣迎麵而來,張子凡拳勢甚至仍未觸及到劍氣便被其凜冽的劍意衝散。


    “快些回去吧,你的肉體有危險了。”


    眼前的一片漆黑之中,張子凡聽到了這麽一句話。


    張子凡緩緩地睜開眼睛,全身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他直接躺到了地上,已經打了那麽多年的拳樁了,根據他的多次挨痛經驗,還是覺得躺平是最舒服的。


    正當張子凡煎熬地忍受疼痛時,一名女性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喲,原來是個有眼不識泰山的毛頭小子啊,我就說嘛,但凡有點閱曆的野修都不會找馬才的麻煩。”


    張子凡艱難地往聲音的方向看去,隻見有兩男一女,其中一人正是馬才,而另外兩人則是跟隨楊昌來到小鎮的張蓉和孔海明。


    張蓉見張子凡依然躺在地上,認為這是挑釁之意,心中更加惱火,冷哼了一聲,眼神中流露出殺意。


    張子凡徒然感受到一陣濃濃的威壓,這女子境界遠在他之上,恐怕已到了七品境界。


    “師姐,你可要幫我做主啊。”馬才對張蓉躬身行禮,眼神憤恨地道。


    “閉嘴,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張蓉厲聲怒斥,眼神裏充滿了不屑。


    馬才嚇得往後一退,心底卻在暗笑,那小子這回完蛋了,攤上咱們宗裏這兩位,還是求神拜佛求自己快點死掉比較好。


    張蓉隨即看向孔海明那邊,見他什麽表示也沒有,便自己站了出來。


    “小子,我們翔霜仙宗向來以德服人,也不會太為難你,如果你能把你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拿出來,並且對我們馬師弟磕頭認錯的話,我們就隻對你略施懲戒,不然.....”


    張蓉笑容頗具威脅意味。


    張子凡身上依然劇痛難忍,艱難地站了起來,笑了笑,道:“不然如何?”


    張蓉嫵媚地笑道:“你有眼不識泰山,當然是把你眼睛挖出來掛到鎮子裏顯眼的地方,也好警示那些凡夫俗子以後做人要睜著眼睛了。”


    張子凡盡力地偽裝成正常的樣子,道:“那若是我照你說的做呢?”


    張蓉笑著伸出一根手指,道:“那就隻挖你一隻眼睛。”


    “哈哈哈。”張子凡大笑了幾聲,道:“阿姨你演技真差,你的殺意都快要把我凍死了,還挖眼睛呢?”


    張蓉頓時青筋暴起,氣得大笑了幾聲,獰笑道:“放心,我不會殺你的,我要把你帶回宗門做成人棍,也好給我家裏那幾個和你一樣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修作伴。”


    張蓉平時煩了悶了,最喜歡下山找些修為不高的年輕野修,男的就抓回去砍掉他們的四肢,再將雙眼和舌頭挖去,用毒把耳朵熏聾,再給他們治療傷口讓他們不會這麽快死掉,擺在地下室裏欣賞折磨。


    若是貌美的女修則廢掉她的修為,送給師弟們享福,如果恰好抓到一對道侶就更有好戲看了,要把男修士做成人棍後留下他的一隻眼睛,讓他親眼看看自己道侶是怎樣享福的。


    倒不是說自己和他們有什麽仇什麽怨,單純隻是為了好玩而已,江湖之中生死自負,誰讓他們弱小呢?


    一國之中氣運就那麽多,道友越少,分到的氣運就越多。


    聽馬才說這小子還有個青梅竹馬,那就很好辦了。


    張蓉獰笑著拔出腰間的刀,一躍躍向張子凡,刀鋒一揮,一道罡氣從刀鋒之中猛烈飛出,龍蛇蜿蜒,速度極快,狠狠激射向了張子凡。


    張子凡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心道一聲不妙,強忍痛苦向側麵躍出躲避,可即便如此他的胸口依然被劃出了一道血紅的口子。


    張蓉笑容陰冷,道:“小子,現在說點好聽的話,說不定姐姐會讓你死得舒服一點點。”


    張子凡捂著胸口喘著粗氣,笑道:“阿姨,你別笑了,皺紋都笑出來了。”


    “是嗎,那你就去死吧。”張蓉氣得眯起了眼睛,神色中閃過一絲瘋狂,手中彎刀舞動,再次朝張子凡劈砍過去。


    張子凡身體正在慢慢恢複,並不願在完全恢複前與她做過多纏鬥,便向後倒飛先行拉開。


    幾步已經飛出了數十丈的距離,張蓉心中暗道這小子區區九品,沒想到速度還挺快,一時之間竟也追不上他。


    張子凡一邊躲避著激射而來的罡氣一邊極速後退,一來是為自己拖延時間,二來是盡量遠離那個背劍的男人。


    他心裏隱隱覺得那個男人比這阿姨要危險數倍,絕不是現在的自己能應付過來的。


    在林間追逐了約摸十裏路程,張子凡覺得差不多了,是時候正麵迎敵了。


    對方是七品築基境,一呼一吸間便能補足真氣,而自己的真氣用完就沒了,再拖延下去反而對自己不利。


    張子凡躍到身前的一棵樹上,借力一蹬,身體如簧般飛向空中,兩道飛來的罡氣與他擦鞋而過,瞬間砍倒了他身後的一片樹木。


    張子凡在空中運轉氣機,起手火式,張蓉在樹林之下隻能隱隱約約見到一點張子凡的身影,加上心中不覺得這小小九品能有什麽作為,便不設防守,反而是打算再揮舞出一道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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