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聖賢的殘骨,雖然隻有一小塊,但其價值是無法衡量的,可以作為原材料,祭煉成一件可怕的大殺器。


    一行人都動心了,皆在同一時間出手,就連出塵淡然的清念君,也在此刻起了爭奪之心,纖手如玉,向著畢方巢穴探去。


    「來!」


    薑月清在情急之下發出了這樣一聲輕叱,話音剛出,似乎勾動了冥冥之中的什麽東西,那塊聖賢殘骨竟就真的化成一道白光,落在了她的手中。


    言出法隨?!


    旁邊的幾人都露出了震驚之色,有些不敢置信。


    那聖賢殘骨蘊含有無盡的偉力,在落入手中的刹那的之間,薑月清頓覺心神一顫,有些難以承受。


    「不愧是聖人之物,果真是……重若泰山啊……」


    薑月清心中暗歎,感覺整條臂骨都快要碎裂了,但還是沒有撒手,咬牙強撐著,並且暗中調動混沌之氣,減輕了大部分的壓力。


    「薑城主,這聖人之物你是保不住的,鬧不好還有給自身惹來殺身之禍,還是讓我來吧,我命大,不怕這個。」


    說著,土行孫就要動手來搶。


    薑月清側身一個閃躲,退至到數十米外,挑眉輕笑道:「你若不說出去,又有誰會知道我這兒有一枚聖人殘骨?又何來殺身之禍一說呢?」


    「俺俺俺……!」奎木郎本來就說話不利索,如今一激動,就更沒人聽的懂他在說什麽了,自個兒在那裏一邊嗚嗚叫著,一邊瞎比劃。


    最終還是薑月清出言提醒,他才想起來用神識傳音,鄭重道:「薑城主,你若願意將這塊聖骨給我,我奎木郎今後任你調遣,這一整條命都是你的!」


    奎木郎說明了一些情況,直言要將這塊聖賢殘骨帶回部落,祭煉成器,用於鎮壓某種東西。


    「原先用來鎮壓的器物,就是我手上的這杆白骨矛,但是族老怕我來到應天書院之後,會被人欺負,就把它拿給我當兵器了。」奎木郎解釋著。


    但他們部落裏到底是鎮壓著什麽東西,他也沒有明說。


    「到底是要鎮壓什麽東西啊,需要用到聖人骨……等等!你這杆白骨矛,難不成就是拿聖人骨祭煉出來的?!」


    土行孫驚叫出聲。


    長須老者撚須悠悠道:「我看八成不假。」


    薑月清拿著那塊聖人殘骨在手中掂量了幾下,她身上的至寶也不少了,這塊聖骨與修煉無關,她暫時也用不上。


    「與其帶在身上增添一分危險,倒不如送給這原始人,結下段善緣……」


    薑月清暗暗思量著,最終還是把那塊聖人殘骨送給了奎木郎。


    這原始人雖然看起來憨憨的,但實力卻不可小覷,與其結緣,總歸是沒有錯的,將來若是遇到什麽大煩,興許還能用得上。


    「有了這塊骨頭,族人們也就可以安寧度日了!」奎木郎無比激動,差點就給薑月清跪下了。


    另一邊,清念君雖神色依舊,但那雙水霧迷蒙的美眸之中,卻有一絲難掩的火熱。


    至於土行孫,這禿頭和尚就直接的多了,眼中的火熱沒有絲毫掩飾,就差上手來搶了。


    聖人之物,任誰看了不會動心?


    但清念君心境非凡,很快就將那種非分之想給徹底壓製了下來。


    土行孫雖然憤憤不滿,但也沒有真正動手來搶奪,他知道清輕重,暫時還不想和奎木郎鬧翻臉。


    「別惱別惱,你不是還有一枚畢方卵嗎?」


    薑月清笑道,親自出手,將一枚火紅滾燙的蛋卵從畢方巢穴中取了出來,遞到土行孫麵前。


    「這本來就是我先預定了的!」土行孫沒好氣道。


    薑月清調笑道:「知道是你預定了的,這也沒人跟你搶啊。」


    就在這時,奎木郎那邊又有了新的發現,衝著幾人喊話道:「你們過來看看,這是什麽東西?」


    「一塊爛鐵?你這是在哪找到?」


    薑月清、土行孫、清念君與長須老者,幾人都聞聲聚了過去,發現那是一塊巴掌大小的爛鐵,也不知道存在有多久的歲月了,表麵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鏽跡。


    這是奎木郎無意間發現的,原先被火桑葉給覆蓋住,誰也沒有注意到。


    「這上麵好像有字。」


    這塊爛鐵早已被歲月之力侵蝕的不成樣子了,但還是可以看到許多被纂刻過的痕跡,隱約間,竟能感覺到有道韻在流轉。


    奎木郎將那塊爛鐵遞給薑月清。


    薑月清接過,先是習慣性的在手上掂量了幾下,而後舉在眼前,微眯著眼睛認真觀察。


    那些刻痕應該是字跡,但是太過模糊了,她辨識不出來。


    薑月清暗中在手心上凝聚了三縷混沌之氣,想要試試看這塊爛鐵的堅韌程度如何,但就是這麽一試,卻讓她有了驚奇的發現。


    她所施加的力道,全部都被無聲無息的抵消掉了。


    「連混沌之氣的沉凝之力都可以抵消的這麽徹底?」


    就在薑月清心中驚疑之際,旁邊的土行孫卻是突然暴起,眼中閃過駭然的光芒,向前撲了過來,要奪這塊爛鐵。


    「砰!」


    薑月清與奎木郎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出手的,在這麽近的距離內,他們都來不及動用仙力,各自憑著肉身之力,與土行孫對了一掌,震蕩出轟鳴之聲,方圓數百裏都劇震了起來。


    土行孫悶哼,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左右雙手皆是鮮血淋漓,掌心與臂膀上的血肉都裂開了,血水鮮紅,汩汩而湧。


    奎木郎出身於大荒中的原始部落,從小鍛體,其肉身的體魄之力,在年輕一代之中,絕對是名列前茅的。


    至於薑月清這個怪胎,就更不用多說了,在一次次的天譴雷伐中,與天奪造化,蛻凡胎、塑仙軀……


    這具肉身在當今的年輕一代中,完全是可以稱[絕]的。


    土行孫在未動用仙力的情況下,與這兩人各自對了一掌,想不吃虧都難。


    「禿和尚,你想作甚?!」奎木郎怒目圓睜,大喝道。


    「這塊爛鐵……我要了!」


    土行孫眼神中的火熱並沒有一點消退的跡象,相反,還變得更加熾盛了,沒有理會手臂的傷勢,又一次向前撲了上來。


    薑月清側身一閃,遠遠的躲了出去,並沒有與其正麵交鋒。


    不過見他如此,薑月清心中也更加確信了,這塊爛鐵一定大有來頭。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蒼木青鐵吧?」薑月清看著土行孫,試探性的問了這麽一句。


    混沌之氣的沉凝之力,舉世無匹,而這塊爛鐵卻能輕易將其抵消,品質自然也不會低到哪裏去,應當是在上上承之列。


    甚至可能是與[鳳雲妖金]同屬一列的稀世金屬,不然土行孫也不至於有如此反應。


    這塊爛鐵的底色的青金色,而在傳說裏,與[鳳雲妖金]同屬一列的稀世金屬中,符合特征的隻有蒼木青鐵。


    「是不是蒼木青鐵,要我親自辨認後才能知曉。」土行孫略有心虛道。


    「得,我也用不著你來確認。」


    薑月清挑了挑眉,眸中開始凝聚起仙力,將那塊爛鐵舉在眼前,認真辨認著上麵的那些字跡。


    「苟富貴,勿相忘!上麵都寫了些什麽?讓我也瞧瞧!」土行孫嗷


    嘮著,快步衝了上來。


    淡然出塵的清念君,也輕挪蓮步,湊了上來,美眸流動著神華,但很快也露出了疑惑與不解之色。


    「看吧看吧,反正我是一個字也看不出來,你們誰要是看出來了,就說一聲,苟富貴,勿相忘嘛。」


    薑月清將那塊疑似蒼木青鐵的爛鐵片,大大方方的呈在了眾人麵前。


    長須老者也湊到了近前,盯著那爛鐵片上的古老字跡,一會眯眼皺眉,一會又撚須嘖嘴,也不知道是看出了什麽門道。


    清念君卻是突然開口,道:「殤古前的東西,留存至今卻仍不朽不壞,一定是蘊含有某種秘力,無懼歲月之力的侵蝕,否則,縱然是蒼木青鐵,也早該化成塵土了。」


    「難道是與至尊有關?」土行孫咕噥著,驚疑不定。


    敢以蒼木青鐵作為承載,這上麵的內容一定非同尋常,或許是一篇古經也說不定。


    長須老者看了半天,最終輕歎了一聲,道:「別看了,這是皇朝之物,上麵所纂刻的全都是殤古前的古皇文。」


    「古皇文……也不知道這上麵寫的都是些什麽內容,會不會是與修煉有關的?」土行孫嘀咕著。


    薑月清斜了他一眼:「就算真與修煉有關,那也是他們皇朝一脈的法門,你難道還想仙皇兩道同修不成?」


    最終,薑月清把那塊爛鐵片收了起來,決定以後找機會送到皇朝,做一個順水人情。


    她已經有鳳雲妖金了,再多一塊蒼木青鐵,與其帶在身上增添一分危險,倒不如送給皇朝,賣個人情,結下善緣,興許還能尋求一些庇護。


    「走吧走吧,我看那邊已經打的差不多了,再不走就要被發現了。」長須老者催促道。


    天邊,三位絕世人物與古凶獸——畢方,還在激戰在一起,烈火如浪,淹沒了那邊天穹。


    一行人遠離火桑樹,很快來到了深山之中。


    土行孫雙手捧著尋龍尺,一邊認真勘察著風水地勢,一邊嘖嘖稱奇。


    「不得了啊不得了,這座島嶼與外麵的兩重城池一樣,全都是絕佳的養屍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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