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叔有想法嗎?」鬼見愁暗中傳音道,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


    薑月清搖頭,道:「別胡來,當日她雖有在場,卻並未出手,而且我與趙國公府的恩怨也已經清算,沒必要跟他們再生事端。」


    趙扶搖豔冠天下,美的讓人窒息,察覺到了薑月清的目光,抬眸向這邊望了過來,神色一怔。


    「是她?竟然來到應天書院了……」


    身著白衣,縹緲若仙,又有鬼見愁跟在身邊,薑月清的身份就暴露了,在應天書院中引起了轟動。


    「白衣修羅——薑新月,進入應天書院了!」


    這則消息在書院內傳開,很多人趕了過來,都想看看傳言中的白衣修羅到底是何等風采。


    就連那些妖孽級的存在都被驚動了,先後出關。


    「哈哈哈……多年不見,薑朋友真是風采不減當年啊!」不遠處傳來了朗聲大笑,一名紫衣男子正朝著這邊走來。


    「南宮靖!」薑月清大笑,來者正是星月神殿的少主南宮靖。


    「好不容易來一趟應天書院,沒想到就遇到你了,這叫什麽……有緣千裏來相會?」南宮靖笑著走了過來,一如當年,氣質妖豔。


    「你不是應該在幽州嗎?怎麽會在這裏?」薑月清不解,難道他已經拜入應天書院了?


    「父親讓我過來接送幾件稀罕物,順便就在這裏多住了幾天。」南宮靖沒有透露太多。


    「話說回來,我那五十五萬天靈石……」南宮靖笑眯眯的看著薑月清。


    「呃……這個嘛……」薑月清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她之前在天寶闕以五十五萬天靈石的高價拍賣下九滴天龍髓,最後卻交付不起,於是便拿南宮靖做起了擔保人。


    「轟」


    就在這時,應天書院的深處,一片山脈之中有滔天的妖氣衝起,一座古老的殿宇出現在天宇上,巍峨且宏偉,大氣磅礴。


    在那座古殿宇中,一道身影盤坐在那裏,黑發如瀑,猶如妖神降臨一般。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蒼嶽?」許多人吃驚。


    薑月清凝眸,無論是那座古殿宇還是那道如妖神一般的身影,都不過隻是一縷神念所化。


    「能將神識之力修煉到這種程度,也不知道他的真身會是何等修為。」


    薑月清心中凜然,忽然又轉頭看著向南宮靖,沒來由的來了一句,道:「那是你表親?」


    「你看出來了?」南宮靖神色一愣。


    薑月清點頭,道:「嗯,你們都身負妖神血脈,不可能說一點關係都沒有。」


    南宮靖笑了笑,道:「不是表親,而是親兄弟。」


    南宮蒼嶽和南宮靖是兩兄弟,都身負妖神血脈,但走的卻是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一個專武,一個經商。


    「你是哥哥?」


    南宮靖搖頭,道:「不,他才是哥哥。」


    薑月清點了點頭,不再言語,一門兩天驕,這星月神殿的底蘊果然沒有想象兄弟的那麽簡單。


    「小師叔……」白柳茫等人趕了過來,沒想到薑月清會這麽大膽。


    「走走走,我們找地方喝酒去。」吳乾道。


    應天書院並不禁酒,因此在一些偏僻的角落裏,會開設一些小酒肆,看起來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南宮兄弟,沒想到你竟然也有妖神月脈,和那個蒼嶽還是親兄弟,真是深藏不露啊!」吳乾舉杯道。


    南宮靖搖頭輕歎了一聲,道:「我雖有妖神血脈,但能修煉到如今這個地步就已是萬分不易了。」


    他在出生前,就遭人暗算,落下了病根,能修煉到


    如今這一步,可想這其中他是付出了多少艱辛。


    「南宮蒼嶽,實力如何?」白柳茫問道。


    「你家小師叔的又實力如何?」南宮靖反問道。


    「我家小師叔當然是毋庸置疑的,連小遼王那種妖孽都讓她給宰了。」鬼見愁不假思索道。


    南宮靖點頭,道:「我隻能告訴你,現在就是兩個薑新月加在一起,也不是蒼嶽的對手。」


    「那家夥極其厲害,隻是一個念頭而已就差點將俺壓的跪地不起。」


    一個身穿獸皮衣,亂發披散,一副原始野人模樣的大塊頭從遠處大步走來,肩上還扛著一杆瑩白的骨矛。


    正是奎木郎,他聽到薑月清來到應天書院的消息後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


    他倒是一點也不見外,直接席地而坐,端起酒碗就大口喝了下去。


    「你現在說話倒是清晰許多了。」薑月清笑著調侃道。


    「嘿嘿嘿,越來越像個人了,是不是?」奎木郎一臉憨態的摸了摸後腦勺。


    深夜,繁星閃爍,月光柔和,幾人聚在一起無話不談。


    「你們知道那條通往天外的古路在哪裏嗎?」薑月清忽然問到。


    「這個恐怕隻有那些高層人物才能知曉了。」幾人皆搖頭。


    深夜,一行人都分別,薑月清獨自來到一座高塔上,俯瞰整個應天書院,這真的是一處無可挑剔的修行寶地。


    驀地,她察覺到了一種極其強大的氣機,轉身之間,隻見一名年輕男子從虛空中走了出來。


    在他的身後,有一座宏偉的古殿宇隱隱若現。


    「南宮蒼嶽……」薑月清凝眸。


    「我見過你,在戰場上。」南宮蒼嶽平靜的開口。


    薑月清不明所以。


    月華如水,南宮蒼嶽沒有以真身現世,眼前的這名年輕男子也隻是他的一縷神念所化。


    「洛河前,兩軍交戰,驚鴻一劍,你救了妖族。」


    夜深人靜,一輪神月當空懸掛,偶有夜鳥啼鳴,一黑衣男子與一白衣女子對視而立,暗中有好幾雙眼睛在關注著這邊。


    「會打起來嗎?」


    「說不準。」


    「盯緊點,一旦有要動手的跡象,立時阻止!」………


    「什麽洛河,什麽戰場,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薑月清道。


    南宮蒼嶽黑發濃密,隨意的披散著,道:「星月神殿中有一麵古鏡,可映照去未來的一些畫麵,我看到的畫麵是一處戰場。」


    薑月清心中一震,可觀過去未來,莫不是那十方聖兵之一的昆侖鏡?!


    據南宮蒼嶽所說,那一麵古鏡無人可以操控,但每隔一萬年就會自主運轉一次。


    也就是在這一次萬年輪回時,星月神殿的幾位老妖還有年少的南宮蒼嶽都看到了一副無比震撼的畫麵。


    那是一副過去多麽漫長的歲月,依舊讓人記憶深刻的畫麵,洛河前,兩軍廝殺,那白衣女子橫渡萬古歲月,風華絕代,驚鴻一劍,斷天淵!


    「那個人是你,我雖不知道那畫麵是過去已經發生了的事情,還是會在未來發生,但你實實確確是救了妖族,請受蒼嶽一拜。」


    說罷,南宮蒼嶽俯首躬身,向著薑月清鄭重的行了一禮。


    「你也說了,你看到的隻是一副畫麵而已,或許那個人並不是我呢?」薑月清莞爾一笑。


    「無妨,相信以後一定得到驗證的。」


    南宮蒼嶽一步邁出,黑發飛舞,來到薑月清身前,拂袖一揮間,手中多了兩壇美酒。


    一壇向著薑月清飛去,被她輕巧接住,一壇則在他自己手


    中。.


    「我自己釀的,嚐嚐?」


    南宮蒼嶽席地而坐,揭開酒壇的封蓋,酒香飄逸,絲毫不遜外界的那些名酒。


    兩人對立而坐,期間交談了許多,特別是在修行一事上的問題,薑月清從容應對。


    「那條可以通往天外的古路,你可知道在哪?」


    「沒有一點線索。」南宮蒼嶽搖頭,他甚至都懷疑那條古路根本就不在應天書院之中。


    這一晚,他們交談了許多,在臨走前,南宮蒼嶽道:「將來在證道之路上,你我必有一戰,我若戰敗,隨你處置,你若戰敗,我任你離去,以報你解救妖族之恩。」


    此後,他便不再出現,這個身負妖神血脈的年輕男子強大的深不可測,一縷神念就足以傲視年輕一代了,他的真實實力絕對不可想象。


    證道之路會在這一世開啟,這是多方勢力共同推演出來的結果,應該是不會有誤的。


    薑月清身為先天道胎,將來的證道之路必定是有她一人的。


    一個時代,乃至一個大.紀元裏麵,能登上無上之位的人隻能有一人。


    這個時代,年輕一代中的天驕妖孽,如百花齊放,看似繁盛,實則也是一種無盡的悲哀。


    要麽成為他人腳下的屍骨,要麽踏著別人的屍骨,一路高歌。


    南宮蒼嶽與薑月清雖然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但是在不久的將來,注定是要一戰的,無可避免。


    薑月清在應天書院裏住了下來,但用的卻是客卿的身份,這樣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薑新月,你給我滾出來,我要向你挑戰!」


    這一日,有人跑到薑月清的住所前大聲叫囂。


    應天書院不禁製爭鬥,但情節如果太過惡劣的話,還是會受到處罰的。


    「你是誰?我好像也不認識你吧?」薑月清看了對方一眼。


    「這和認不認識有什麽關係,老子就是看你不順眼,滾出來!」


    另一邊,鬼見愁剛下早課,正悠哉悠哉的向著這邊走來,聽到有人叫罵,立馬就飛奔了過來,口中大罵道:「他娘的,是誰在叫罵,活膩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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