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大地,某處黑暗之地中,一些強大的靈族高層依次落座。


    「當年的弱小人族,如今竟強大到這般地步了嗎?」


    在眾多高層的中央,橫陳著一口雕刻精美的古棺。


    「這是你們烏渠一脈的地界,任一個人族陳屍,合適嗎?」一名紫發修長的中年男子不滿道。


    這些靈族高層並非同出一脈,來自不同的分支,如今先後蘇醒,相距在此會議。


    「怎麽,太宗一脈的朋友有何指點呢?」一名中年男子回眸看了一眼。


    誰敢動?沒有一人敢抬走這口棺材,強大如他們這些王者也不敢靠近,即便是他們的祖上複蘇過來,對這口棺材也要忌憚三分,因為裏麵躺著的是一位無上!


    「人族,那群該死的竊奪者,早晚要與他們清算一番!」一位靈族高層冷聲道。


    「昔年先祖曾留下預言,有一人族女子會壞吾族大計,難道就是那個通過囚靈之淵進入星空古路的人?」


    「其實可以開啟當年一位先祖留下的神台,嚐試喚醒北鬥那一脈的王,不管先祖預言的人是不是她,都必須要殺之而絕後患!」


    「可是,這樣會不會消耗太大了?」


    「謀劃了萬古的大局,不能有一丁點的閃失!」


    這是一群主事者,相當於人族皇朝的諸侯王,齊聚在此商議了數日,最終來到一座神台前。


    「啟動神台消耗甚大,我們各自去取聖物。」


    一個月、兩個月……轉眼間又過去了一年,薑月清把所掌握到的秘法絕技重修鞏固了一遍,雖遠未臻至化境,但也起碼也算得上是精深了。


    日複一日,月複一月,她默默苦修,她需要強大的力量,強大到可以獨當一麵,應對一切意外、橫推一切敵。


    她不想下次身陷死局的時候,還要其他人來為她擋劫。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她足足閉關了三年有餘。


    雷伐降臨,古老而神秘的天闕,由雷電凝聚成形的身影。


    比以往經曆過的天譴雷伐全部疊加在一起還要可怕!


    薑月清有好幾次都差點被打的魂飛魄散了。


    神魂支離破碎,血濺長空,骨頭都碎成了渣……無法想象她所承受的痛苦,也沒人可以感同身受。


    曆時三個月,她終是渡過了上天的殺伐之意,登臨問仙台的第二重天,擠身大能強者之列。


    進入這個境界,薑月清的上限將被無限放大。


    [逆九天]的特殊領域一旦觸發,她甚至可以與一位達到巔峰極致的大能爭鋒,再也不是那個誰都可以輕易扼殺的小修士了。


    深夜,幽州大地,鬼見愁渾身是傷回到開天古城,似乎是剛經曆一場可怕的大戰。


    鬼見愁仰天長歎道:「七年了,小師叔你現在身在何處?我知道你肯定還活著,但我恐怕是等不到你回來的那天了……」


    「空青,你的傷不要緊吧?」


    原始人奎木郎從不遠處走來,他也同樣是遍體鱗傷,肩上還扛著重傷垂死的吳乾。


    鬼見愁咬牙切齒,道:「九轉天魔功著實可怕,盜爺我差點就栽了!」


    「要不是那隻大灰狼及時出現,我們根本無法脫險。」


    穆辰坐在城頭上,同樣身負重傷,被人斬斷了一臂,鮮血將那麵城牆都淌紅了。


    這一夜,遠在星空盡頭的薑月清也在遙望遠方,喃喃自語道:「七年了,九州那邊應該發生了很多事情吧。」


    李玄幽和李憶涵都找到了嗎?


    鬼見愁、白柳茫、吳乾、穆辰,這四個玩世不恭的小盜聖,都有在認真修行嗎?


    三才這個不讓人省心的主,是否還在叫囂天下,有沒有帶著小月四處鬼混?


    齊雲山聖女、風家世女風語兮、佐文涵、褚璿穎……這些故人如今都有了怎樣的成就?


    宣平侯府,父親與兄長們有沒有因為我殺了小遼王而被皇朝問罪?


    「有生之年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重回九州。」薑月清失神了許久,那裏有太多太多她時刻牽掛與放不下的人了。


    三日後,薑月清離開了閉關七年的苦修地,開始探索這個陌生的世界。


    隻是她禦空飛行了半個月,卻絲毫不見一座城邦,依舊身在廣袤的無人區中。


    不過她在沿途中看到了一些飛禽走獸的影子,說明自己並不在危險區域中。


    就這樣飛行了有一個多月,她終於是看到了一些建築物的輪廓。


    前方,巍峨的大山聳入雲霄,滔滔江河延綿數萬裏。


    靈氣衝霄,壯闊而秀麗,依稀可以看到一些亭台樓閣、宮闕殿宇等建築物的陰影輪廓。


    「什麽人,敢擅闖我玉虛聖境!」


    還未等薑月清臨近,前方就傳來了喝問聲。


    來者是一名唇紅齒白的道童,不過七八歲的樣子,神色很不友善的盯著薑月清上下打量。


    「我觀此地山水氣象非凡,又有仙氣籠罩,特前來拜訪。」薑月清拱手行了一個仙道體係的見禮。


    聞言,那小道童一臉的怪異,道:「你……不知道玉虛聖境?」


    「未曾聽聞。」


    「你是從哪來的?連我們玉虛聖境都不知道?」


    薑月清訕訕一笑,道:「在下久年隱居深山,已經有千百年未曾下山,的確不知貴派大名,還望見諒。」


    「你,你有一千多歲了?!」小道童有些驚詫。z.br>


    「苟活於世已有三千六百餘年。」薑月清張口就來,扮演著一個久居深山的隱世高人,希望能唬住對方。


    「信口雌黃之輩,也想誆騙我?找死!」


    說話間,那小道童突然探出一隻手,向著薑月清的脖頸抓來。


    那隻原本還溫潤白皙的小手,不過瞬息間,竟生出了青色鱗片,變得有數丈多長,爪指鋒銳而森寒。


    「原來是一頭化形了的鱷龜。」薑月清一聲冷哼,未曾移動半步,直接抬手就迎了上去。


    她如今是問仙台第二重天的境界,就是麵對巔峰大能也不怵,又怎會被一隻剛化形成人的鱷龜所欺?


    「叮」


    薑月清秀手輕點,那隻密布青鱗的利爪被當場震碎。


    「你……」小道童慘呼大叫,捂著臂膀的斷口,蹬蹬蹬的倒退出去數十步,怒不可遏的盯著薑月清,殺意陡升。


    「我有心前來拜訪,你卻對我動了殺意,這就是仙道聖地的待客之道嗎?」薑月清冷淡的問道。


    「你……好大的膽子,敢在我玉虛聖境傷人,今天你就是有一百條命也不夠我殺的!」


    那小道童留下這樣一句狠話,而後快速飛退。


    薑月清沒有追殺,那道童雖然蠻橫,但還不足以讓她生出殺心。


    況且,這所謂的的玉虛聖境應該和九州的仙道聖地一般,是這個世界裏的超然大勢力之一,還是不要輕易結仇的為好。


    「何故喧嘩?」一道清冷的聲音從淨土的深處傳來,這是一位年輕男子的聲音,語氣中帶有一種威嚴,想來身份不低。


    「不知道是哪來的一個山野之輩,擅闖聖境不說,還出手打傷了我!」小道童捂著斷臂的傷口大叫道。


    一名年輕男子從淨土深處走了出來,氣度沉穩,頭戴紫金冠,


    身著紫道衣,劍眉星目,不怒而自威。


    此人看起來約摸有二十八歲的樣子,眼神冷冽,相貌普通,卻氣勢迫人。


    此時,薑月清已經來到了玉虛聖境的山門外,以神識掃視四方,發現這個仙道聖地與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門中大概隻有二十多人,可以說是少的可憐,而實力強大的也就隻有兩三人,不知為何能夠占據這樣一方淨土。


    「你是什麽人,竟敢跑到我玉虛聖境來撒野!」


    那名年輕男子來到山門外,僅是第一眼,薑月清就感覺到此人很不簡單。


    凝眸一看,更是驚異,她看到此人的眉心上,有一道血氣從靈台貫霄而上。


    尋常人可能看不到這一現象,但先天道胎,可感天地之變化,因此看的格外清晰。


    此人身負大氣運,渾身精血洶湧澎湃,好似一口炙熱的火爐。


    「有一縷天地氣運伴身,這種資質如果放在九州,一定會被招入應天書院,重點栽培。」


    薑月清心中自語,而後拱手作揖,解釋道:「在下並無惡意……」


    她話剛出口就被年輕男子打斷。


    「你打傷我們的守門童子,等同於是在我們玉虛聖境的臉。」


    年輕男子背負雙手,說話不緊不慢,像是一位上位者,絲毫沒把薑月清放在眼裏,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


    「我也不為難你,隻要你跪下來,叩三個響頭,我就當作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過。」


    薑月清蹙眉,道:「我若是不跪呢?」


    「若是不跪,你今天就別想活著離開這裏了。」年輕男子森然道。


    薑月清冷笑一聲,道:「口氣倒是不小,不知道友如何稱呼啊?」


    「哼,還真是鄉野村婦,玉虛聖境的現任掌門為東方謹,而你眼前站著的這位,表示掌門的弟弟東方恪!」


    那小道童毫不掩飾對薑月清的殺意,大叫道:「不知死活的東西,還不叩首認罪!」


    他雖是孩童的樣貌,卻是鱷龜化形成人,聲音非常尖銳,聽的薑月清心生反感,反手一巴掌就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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