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惑,這顆古星與北鬥古星一樣,距離九州並不是很遙遠,深夜裏仰望星空的時候都是可以看到的。


    「熒惑古星,我曾經在一本野史上看到過一些關於這顆古星的記載,但畢竟是野史嘛,其中所述是否屬實我也不清楚。」鬼見愁道。


    「上麵是怎麽說的?」薑月清問道。


    「熒惑是後世人的叫法,這個古星原本的名字是明華,人族先賢開辟星空古路,發現這顆古星上有著豐富的資源,天靈石與各種稀珍金屬,幾乎遍地都是。」


    鬼見愁講述著在那本野史上看到的記載。


    昔年的熒惑古星就好比現在幽州的浮蒙礦場,唯一不同的是,浮蒙礦場是生命禁區,人們隻敢在外圍區域開采,而熒惑古星卻不存在一點危險。


    「沒有危險的資源豐富之地,那不得被人搶瘋了?」三才道,它知曉很多秘聞,但是對天外宇宙卻沒有多少了解。


    鬼見愁點頭,道:「是的,據說殤古紀元的很多仙道聖地都是靠著在熒惑古星上開采到的資源,從而建立起來的,說的直白一點,就是靠著熒惑古星上的資源發家致富的。」


    「毫無節製的開采,就算是有再豐富的資源,也必將會有枯竭的一天。」


    「所以後來的熒惑古星也就變成了一處枯竭的不毛之地,靈氣匱乏,生機絕滅,從明華古星改名為熒惑古星。」


    鬼見愁道:「畢竟時間相隔太遠了,而且還是野史上的記載,到底是不是真實發生過的,誰又能說的清楚呢,就當是聽個樂子就行了。」


    「那頭蛟龍在熒惑古星,那他的分身又是怎麽來到九州的?」


    「能夠橫渡星空宇宙,想來也不是什麽等閑之輩。」


    屠夫隻是推演了一下就丟了半條命,可想那頭蛟龍的本體,已經是一位超越了準世尊的存在了。


    薑月清看想屠夫,道:「你剛才說他是一尊邪佛,這又是什麽意思?」


    屠夫道:「我雖然不常在世間走動,但年少時也曾跟西土佛國的人接觸過,而那頭蛟龍雖然修的是佛國道統,但是卻與其他的佛修不同,他的身上具有一種非常邪乎的邪性。」


    「看來還真得找個機會到西土佛國走上一遭了。」薑月清道。


    半個月後,司天監又多了兩個人,吳乾與奎木郎,被薑月清他們從青州大地的斷魂野中解救了出來。


    那是一處上古的戰場,因為凝聚了太多的殺氣、死氣與煞氣而自成一界,發生過諸多離奇的詭異事件。


    當年他們被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最後實在沒辦法了,隻能硬著頭皮躲進斷魂野,好在並沒有發生什麽不測,反而還得到一些機緣與造化。


    故人重逢,自然是有有說不完的話,大大槐樹下一群人把酒言歡,敘說著彼此的經曆。


    「對了小師叔,這是我在斷魂野的一處山地上發現的,你認識嗎?」酒過三巡之後,吳乾取出一根白玉簪,上麵還沾染著一些幹涸了的血跡。


    「這是……雀思簪!」薑月清驚呼出聲,不可置信的看著那根發簪。


    這根發簪並不是用什麽稀有的特別之物打造出來的,用的隻是一種普通的白玉,而且也僅僅隻是一根發簪,並不是什麽靈兵法器。


    吳乾隻所以會將它帶出來,主要就是在這根發簪上麵,感應到了一種與薑月清極其相似的氣息。


    她雙手顫抖的接過白玉簪,道:「這是我娘的雀思簪……」


    「這是你娘的東西?」周圍的一群人都露出了驚詫之色。


    他們以前並不知道薑月清的身世與來曆,一直到她在晉陽王府主動暴露身份的時候才知道她來自長安聖都的宣平侯府。


    不過即便知道了她的身世與來曆,鬼見愁他們這些人對於宣平侯府也沒有太多的了解,因為中州大地把控的很嚴,尋常人根本混不進去,也幾乎沒什麽消息會從那裏流傳到外界。


    「我娘是一位醫者,小時候一年也見不了她幾麵,但她每一次回來都會精心為我準備一件小禮物……」薑月清的眼眸中流露出傷感之色。ap.


    記得是在她六歲的那年,再次看到娘親的時候,娘親的衣袍上帶著鮮紅的血跡,臉色也很蒼白。


    「從那以後,娘親的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了,時常會咳血鮮血,父親請來了很多名醫但也依舊無濟於事……」


    在薑月清九歲的那年,娘親因病離世,這段回憶一直被她沉封在心底深處,不願回憶,但是在看到娘親的雀思簪時,沉封的回憶湧上心頭,讓她的眼眸中泛起了淚花。


    「小月清一定要快快長大呀。」


    「我們家小月清長大了一定是美麗動人的仙女,就像娘親一樣,不,應該是比娘親還要漂亮才對。」


    那是一張溫柔而美麗的笑臉。


    「月清乖,娘親睡一覺,很快就會醒過來了,乖乖的不要哭喔……」


    「我們家小月清長大了一定很好看,可惜……娘親等不到小月清長大成人,成婚時的樣子了……」


    那張蒼白痛苦,但又努力擠出笑容的臉龐。


    一幅幅畫麵如幻燈片一般在薑月清的心海中浮現。


    「屠夫,我要你發動一切可以發動的力量,我要知道當年我娘到底發生了什麽,她身上的傷又是怎麽回事!」薑月清用力地攥著雀思簪。


    當年的她還小,很多事情父親都不肯告訴她,她現在決定自己來調查,不可能讓娘親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


    三個月後,聖人姬武昌的風波終於平靜了一些,而新一輪的話題熱點就是薑月清的驚世殺戮了,兩大殺局,也不知道死了有多少人,羅刹殿與修羅殿這兩大殺手組織幾乎一代人都帶殺光了,元氣大傷。


    「本來為薑月清所設的殺局,結果設局者反正倒變成她了。」


    「真以為白衣修羅這個凶名是吹出來的?那可是用一條條生命堆出來的!竟然還敢用她的故友作威脅,給她設局,這就是後果!」


    那一天到底死了多少人?根本就無法統計,那是真正的屍骨成山,血流成河,但凡是有去過蕭逸居遺址的查證過的人,在麵對那種瘮人的景象時,幾乎沒有一人能不頭皮發麻的。


    那一片山脈的鮮血,至今還未幹涸,仍然在流淌。


    這一場殺戮,殺的人們心神不寧,魂魄驚悚,即便已經過去三個月了,依舊讓人感到脊背發寒。


    「自此之後,白衣修羅的凶名是徹底立住了,還有誰敢招惹薑月清?」


    薑月清攻破兩遼王府,覆滅漆吳山這一靈族皇族,先後兩次驚世大殺戮,徹底奠定了白衣修羅的凶名。


    而今的薑月清,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誰都可以追殺圍剿的小修士了,現在的她,甚至已經可以與一方超然的大勢力對峙抗衡了。


    任何人想對她下手,估計都得在心裏麵掂量一下輕重。


    「天策神皇子,你個***的,出爾反爾,還算不算是個男人了?道爺我最近手頭吃緊了,趕緊把之前欠我徒弟的賭注拿出來!」這一日,一名自稱南華老仙的老道士出現在開天古城。


    同一時間,枯寂與冰冷的天外宇宙中,一艘古老的戰艦無聲無息的臨近九州。


    如果是薑月清還有蘇子厲他們在此,一定會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因為這艘戰艦就是他們當時從天溯大陸返回九州時看到的那艘。


    「九州……這顆古星還有活著的聖


    人嗎?南華老仙?嗬嗬,無知小兒竟然以仙自居。」這艘古戰艦的內部傳來了這樣的自語聲。


    當然,對於天外宇宙停留著的這艘戰艦,九州上的人們並沒有一點察覺。


    在一處古洞中,天策神皇子得知了南華老仙出現在開天古城的消息,一張臉頓時變得鐵青。


    他在靈族中有著崇高的地位,如果打賭失言的話,對他的身份將會留下不小的汙點,但是送出一塊聖人的心髒,他卻也十分不舍,最終咬了咬牙,還是讓人將那顆聖人的心髒送往開天古城。


    這是一位年邁的老者,是他父皇當年留給他的一位護道人,來到開天古城的一家小茶館內,深深看了一眼薑月清一眼,冷哼了一聲,將一塊封存著聖人心髒的天靈石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別這麽不情不願的,願賭服輸,堂堂天策神皇子,總不能連這一點小玩意兒都舍不得吧?」薑月清撚著胡須老氣橫秋道。


    「小玩意兒?」那名老仆差點就一巴掌扇過去了,一顆完好無損的聖人心髒,你能上哪找到第二顆?說是舉世唯一也不為過,怎麽到你口中就成小玩意兒了?!


    「賭注已經給你了,希望你今後不要再胡言亂語損汙我家皇子的名聲!」那名老仆扔下這樣一句話,一甩袖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茶館。


    「一顆聖人的心髒啊,而且還是完好無損的,沒想到這個***的天策神皇子還真的送過來了。」鬼見愁笑的合不攏嘴,將那枚人頭大小的天靈石舉過頭頂,仔細的端詳著。


    這顆心髒保存的很好,沒有走露出一絲活力與生命精氣,隨便一縷血絲就足以讓人脫胎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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