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放不放人?!」另外一名較為年輕的人厲喝道。


    他們都是督查院詔獄裏的強者,向來都是直接拿人,不會多說什麽廢話。


    「又是一群亂吼亂吠的賤狗。」薑月清口中輕語。


    「你說什麽?!」那名年輕人一隻手按在了腰間佩刀的刀柄上,就要抽刀上前,不過卻被石敬城攔住了。


    「能告訴我你的師承嗎?」石敬城始終都很平和,對薑月清已經表現的足夠客氣了。


    若換做是其他人,估計早就被押回詔獄受刑了,根本就不會在這裏僵持。


    「我來自——無量天!」薑月清一本正經的自報家門。


    眾人聞言皆動容了,無量天,這是什麽地方?光是聽名字就給人一種很了不得的感覺。


    現場也有一些堪稱活化石的古妖,在聽到無量天這個名字的時候,也都是麵麵相覷,一臉的狐疑,不曾聽聞過這個地方。


    石敬城笑了,道:「倒是我孤陋寡聞了,並為聽聞過有這麽一個地方。」


    「我知道這個地方。」楚若昭出現,修長的身段凹凸有致,其姿容更是足以魅惑眾生,雪白的肌體,沒有一點瑕疵。


    「無量天位於諸天萬界之上,你們自然是沒有聽聞過。」楚若昭說道。


    聞言,眾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再看向薑月清的時候,眼神中都多了一種敬畏之色。


    薑月清有些錯愕,沒想到楚若昭會站出來配合她,而且還編出了無量天是在諸天萬界之上,這種說辭的確很唬人。


    然而,讓她更沒想到的是,悠吟仙子竟然也站了出來,道:「你們或許聽說過帝師,而那種存在就是從無量天走出來的。」


    帝師,這是昭古紀元裏的一個稱號,意為無上大帝之尊師,也就是教導過無上大帝的師長。


    昭古紀元一共出了十二位大帝,也就有十二位帝師。


    而每一位帝師的來曆都非常神秘,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無跡可尋。


    當然,這些都隻是在民間流傳的傳說,史書上並沒有明確的記載。


    「原來如此,昭古紀元出現的那些帝師,都是從無量天走出來的。」


    「難怪可以淩駕在諸天萬界之上,那個世界的人,隨便走出來一位都是可以輔佐大帝證道的存在啊。」


    許多人都低聲議論著。


    因為悠吟仙子與楚若昭是對立的,不大可能會站在一起合編一個謊言,因此大多數人都相信了她們的說辭,認為真的有無量天這個世界的存在。


    石敬城神色不變,點了點頭,道:「果然是大有來頭啊。」


    「昭古紀元的末世之戰,人間最後一位帝師力戰而死,雖然相隔著無盡歲月,然依舊讓人唏噓感歎。」悠吟仙子輕歎。


    楚若昭的嘴角顫了幾下,這悠吟仙子入戲的太快了吧?


    石敬城笑了,道:「這麽說來,眼前的這位也就是這個時代的帝師了?」


    說到這裏,他話鋒一轉,神情變得肅穆起來,道:「縱然你來自無量天,出身驚人,地位顯赫,但你鎮壓了我的子侄,我亦當與你一戰!」


    他的城府很深,幾句話下來就將自己放在了一個逼不得已的位置上,要為了解救自己的子侄,對抗一位來自無量天的傳承者。


    事實上,他可能壓根就不相信有無量天這個地方,不過是想借此來拔高薑月清的身份,將自己擺在一個處於弱勢的位置上,這樣即便是出手也不會被詬病是在以大欺小。


    「玩那麽多心機作甚,你若想動手,直接上來就是了。」薑月清暗中傳音道。


    石敬城笑意不減,以神識之力進行回應道:「你即便


    真的是來自什麽無量天又如何,秦王府的公子鞅是我的弟子,他將來必然可以證道無上,你這所謂的帝師,也要匍匐在他的腳下。」


    「是嗎?」薑月清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她在九州大地行走了那麽多年,卻從未聽說過任何有關於這個公子鞅的事跡,要麽就是隱藏的極深,不顯山不露水,要麽就是一個徒有虛名之輩。


    「你若想戰,那我便陪你玩玩。」薑月清淡然道。


    所有人都緊張的屏住了呼吸,石敬城身為詔獄的執掌者,不僅手段狠戾而且還有一身高深莫測的修為。ap.


    而眼前的這名白衣女子,雖然是有天縱之姿,但畢竟還是太年輕了,如此挑釁一位絕世強者,也太自信了吧?


    石敬城斂去了臉上的笑意,心中也驚疑不定了起來,難道眼前的這名年輕女子,真能能力與他一戰不成?


    因為薑月清用九個太陽古諱鎮壓了己身,石敬城也看不透她的具體境界。


    多年的摸爬滾打鑄就了石敬城的謹慎,因此在麵對薑月清的時候,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盛氣淩人,沒有把話說的太滿,給自己留有周旋的餘地。


    但詔獄的其他人卻沉不住氣了,紛紛出言嗬斥,其中有兩名中年男子,臉色陰沉的向前逼近。


    「讓我看看無量天的帝師到底有幾斤幾兩。」一名中年男子麵沉似水。


    「不怕死就盡管上來一試。」薑月清語氣平淡無波,沒有一點懼意。


    「無量的帝師,我看你今天能不能活著走出這蒼雲山莊!」


    「在這長安聖都之中,我們督查院想殺的人,誰也保不住!」


    對麵的兩名中年男子大步向前逼來。


    楚若昭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道:「誰也保不住嗎?那我三聖島若是執意要保呢?」


    她的聲音很動聽,宛若天籟一般,但是卻令在場的所有人都變了顏色。


    他們知曉這名女子大有來頭,出身於天外宇宙的某一個大教。


    三聖島,這是楚若昭背後的傳承,其底蘊可能不亞於九州的那些仙道聖地。


    薑月清挑眉,據她所知,楚若昭出身於楚王府,什麽時候找到一個三聖島作為背景了?


    「你不用這樣,一個絕世而已,我自有手段解決。」薑月清以神識傳音。


    「可以動嘴的事情,又何必動手呢?」楚若昭笑吟吟道,不過在其他人看來,這就是赤luoluo的拉攏,拉攏來自無量天的傳承者。


    這一戰多半是不打起來了,許多人都作出了這樣的判斷。


    石敬城是一個謹慎的人,督查院得罪了一個來自無量天的傳承者就已經是冒著巨大的風險了,不可能再得罪一個三聖島。


    事實也的確如此,石敬城不想同時得罪兩個來自天外宇宙的超然大勢力,但如果現在轉身就走的話,他又覺得會失了督查院與詔獄顏麵。


    這個時候,悠吟仙子也走了出來,一襲白衣如雪,美得與仙子無異。


    「今日之事就此揭過如何?方才的確是你們的人出言傷人在先。」


    石敬城臉上看不出有什麽情緒波動,但心裏麵卻已經打鼓了,如果同時將天外的三大勢力給同時得罪完了,那麽他在長安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皇朝內庭裏的那些人是肯定不會放過他的,因為他最大的靠山已經不在了。


    在他負責詔獄的這些年裏,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如果這天外的三大勢力同時對他發難,他將成為眾矢之的,非凡不會有人保他,反而還會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將他推上處刑台!


    「畢竟是督查院的人,就這樣不了了之,未免也太草率了?若是傳出去,我督查院豈不成笑


    話了?」石敬城身後的一名中年男子開口道。


    薑月清道:「督查院很了不起嗎?也就隻敢在這長安城裏耀武揚威了,真有那麽大的本事,怎麽不見你們出去平亂?」


    「你屢次督查院出言不遜,是在挑釁我皇朝的威嚴嗎?!」中年男子冷聲喝問,眼眸中的殺意不加掩飾。


    「一群隻會窩裏橫的惡犬,也配與皇朝威嚴掛鉤,你們的臉皮可是真夠厚的呢。」薑月清笑道。


    悠吟仙子看向薑月清,道:「就留那人一命吧。」


    薑月清聳了聳肩,道:「我本來也沒說過要殺他呀?」


    「那就放人吧。」


    「放人?我何時說過要放人了?」


    「你!」中年男子氣的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


    「本來我是想將他鎮壓茅坑一千年的,但我朋友卻說要將那綠毛小子煉化,看來她是不能如願了,還是找個茅坑鎮壓一千年吧。」薑月清挑眉看向楚若昭。


    「你!」石敬城身邊那幾人的眼睛幾乎都快要噴出火焰了,緊攥著拳頭,指節捏的哢嚓作響。


    「把人放了吧,這裏畢竟是皇朝的根基之地,該給的麵子還是得給的。」悠吟仙子暗中對著薑月清和楚若昭兩人傳音。


    楚若昭狡黠一笑,她這一次來到長安聖都本就是有任務在身上的,倒不如趁現在賣他們督查院一個麵子,日後行事也能方便一些。


    「行,那就把人還給你們吧。」楚若昭祭出了一件空間秘寶,督查院的那名綠發男子就被鎮壓在裏麵。


    「喂,人是我鎮壓的,你說放就放?」薑月清斜眼看向楚若昭。


    「哎呀~就當是給我一個麵子嘛。」楚若昭笑嘻嘻道。


    「人可以放,但是該有的懲戒還是要有的。」說罷,薑月清抬手將綠發男子從楚若昭的空間法器裏拘了出來,當著眾人的麵,廢除了對方的所有修為,而後像丟小雞崽似的隨手丟向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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