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如時常會提起你,說你不會忘記她,肯定還會回來的。」少女說道。


    聞言,一股暖意湧上心頭,薑月清坐在院子中找了張石椅坐下。


    「她是被誰帶走的,離開的時候有說什麽嗎?」薑月清詢問,心中有些惶恐,擔心會發生了什麽。


    少女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知了她。


    「十五年前,上將軍來過秦王府,知道小如姐是你小時候的玩伴,並且看她天資非凡,於是便將她帶走了。」


    「上將軍?是哪一個上將軍?」薑月清問道。


    「他姓薑,好像是叫薑平之。」


    「什麽?!」


    薑月清騰的站了起來,這個名字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讓她的腦子一片空白。


    她的表兄就叫薑平之!


    通過父親生前的日記,這位表兄與她另外的兩位兄長一樣,都選擇了參軍,並且官拜上將軍。


    在宣平王府遇害之後,薑月清也沒有看到這位表兄的屍體,想來是躲過了一劫。


    「小如姐在秦王府的生活還好嗎?」薑月清繼續問道。


    少女搖頭,道:「小如姐天資非凡,是一個天才,但是秦王府上的幾位公子都不太喜歡她,總是會以各種理由刁難她。」


    「其實他們就是覺得自己的天賦比不過小如姐一個下人,因此心生妒忌罷了。」少女小聲咕噥道,顯然與小如的關係很不錯,為她打抱不平。


    「你……真的是小如姐時常提起的月清小姐?」少女壯著膽子問道。


    「是我。」薑月清點頭。


    「天啊,我聽人提起過你,他們說你是白衣修羅,殺了很多的人!」少女驚呼道。


    「那你怕我嗎?」薑月清笑道。


    少女搖頭道:「不怕,因為你殺的都是壞人,他們都罪有應得,你是在替天行道,我又沒有做錯什麽,為什麽要害怕?」


    薑月清笑了笑,道:「你知道我表哥帶小如姐去了哪裏嗎?」


    「不知道。」少女當時沒有在現場,隻知道當時薑月清的表哥因為小如的事情和秦王府的人大吵了一架,甚至還差點動手。


    薑月清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宣平王府的慘案讓她至今還無法從壓抑的陰霾中走出來,但至少還有兩位骨肉至親存活在世上,而且小如姐被表哥帶在身邊,想來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就在這時,秦王府一陣大亂,大街上的許多行人駐足停下來張望,露出了狐疑之色。


    「怎麽回事?」


    「你還不知道嗎?白衣修羅薑月清進入秦王府了,結果莫名的消失不見,此時他們府上的人都如臨大敵。」


    前不久薑月清登臨秦王府,被客客氣氣的請了進去,在大廳中等候。


    當那名中年男子通報幾位宗老,回到大廳的時候,卻發現人不見了。


    凶神上門,結果一晃眼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這讓秦王府上下都無比緊張。


    「你在這裏等著,不要出來。」


    薑月清叮囑那名少女不要亂走,而後大步向在走去,迎麵就撞見了石敬城等詔獄的幾位頂尖強者。


    另一個方向,秦王府的幾位宗老也趕了過來,對石敬城等人的到來似乎並不怎麽歡迎。


    「這就是傳聞中的白衣修羅嗎?曾主導了數次驚天殺戮,剛才還在督查院大鬧了一場,竟然是這麽一位年輕美麗的女子。」秦王府的一些年輕子弟都聚在一起小聲議論。


    「聽說她還殺過靈族的聖皇子嗣?」有人問道。


    「何止啊,兗州的兩遼王府還是靈族的漆吳山皇族都讓她給滅了。」


    長安聖都雖然


    消息閉塞,但是對於薑月清那些驚動天下的事跡,或多或少都是聽說過一些的。


    許多老一輩的人族在看向薑月清的時候,都是既吃驚又遺憾。


    吃驚於當年的那個小丫頭竟然成長到了可以威攝天下的地步,遺憾於這樣的一個天才竟然不是他們秦王府中的子弟。


    「你可真是了不得啊,前不久才大鬧了督查院,現在又跑到秦王府來了,是想要再鬧一場嗎?」石敬城旁邊的一名老人冷聲開口道。


    「我來秦王府還沒有表明來意,你這麽急著跳出來作甚?」薑月清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我看她就是居心叵測,先將她拿下,送回詔獄問罪!」秦王府中有人冷喝道。


    「誰敢?!」另一邊,幾名老者怒吼,像是幾頭動怒的老獅子,須發皆張,神態威猛,大聲地嗬斥道。


    「她無故潛入秦王府,必然是有圖謀不軌之心,我們將她拿下,送回詔獄審判有什麽不對嗎?」對麵的一個中年男子針鋒相對。


    秦王府分成了兩大陣營,人數都不算少,各立一方,爭鋒相對。


    一邊是公子鞅那一脈的擁護者,另一邊則是公子昂那一脈的擁護者,在繼承秦王之位的事情上爭鋒相對了數十年,向來不對付。


    公子鞅是石敬城名義上的弟子,他們這一脈自然是站在詔獄這一邊的,要鎮壓薑月清。


    而公子昂那一脈的人自然不可能讓他們如願,要趁此機會拉攏薑月清。


    「你究竟想怎樣?」石敬城臉上的平淡與沉穩都不見了,眸光中帶著一絲冷意。


    在得知薑月清的真實身份之後,他就知道當年的一些事情是不能善了的。


    薑月清笑了,道:「我要你人頭落地,萬劫不複。」


    她語氣平淡,但其中蘊含著的殺意卻無比可怖,許多人都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當年的事情,我們也隻是奉旨辦事,事後不還是還宣平王府一個清白了嗎?」石敬城沉聲道。


    「多說無益,來戰吧。」薑月清聲音冰冷了幾分。


    當初因為一道莫須有的罪名,他們一家上下差點被滅門,若非她父親平叛有功,他們一家人都要死在督查院的亂刀之下!


    「你雖然轉修了仙道,但畢竟也是出身於皇朝,應當知道我們皇朝的律法森嚴,如今置身在這長安聖都之中,還敢這般肆無忌憚,視我皇朝律法為何物?!」石敬城身邊的那名老者開口。


    他名為石端,是石敬城的表兄,一身修為高深莫測,是一位踏足在絕世領域的強者。


    「你跟我講律法?哈哈哈哈……」薑月清放聲大笑道:「真要是講律法,你們這群狗腿子都要被千刀萬剮!這些年來,因為你們的莫須有罪名而導致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人有多少?執法者卻不守法,這所謂的律法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石端麵色陰沉,道:「看來今天是留你不得了。」


    他沒有讓石敬城先出手,因為聽說過不少薑月清的事跡,想要先探一探虛實。


    「我看誰敢動她!」公子昂的一位叔父站了出來。


    「在我們秦王府裏麵,還輪不到你們詔獄肆意妄為!」


    其他幾位宗老級的人物也都表明了立場,冷漠的掃視石敬城等人。


    「薑月清轟然藐視我朝律法,其罪當誅,你們難道還要偏袒一個外人?」公子鞅那一脈的人則與詔獄的人站在了一起。


    石端抖手祭出一座陣台,由一塊塊晶瑩剔透的獸骨鑄造而成,纂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封鎖了虛空。


    薑月清冷笑,抬手間一個古樸的劍匣浮現,劍吟之聲錚錚作響,十八柄飛劍衝天而上,皆有三尺多長,顏色各


    不相同。


    「誅伐劍陣?!」詔獄的幾位強者都露出了驚詫之色。


    這是督查院的底蘊之一,怎麽落到薑月清手上了?


    「哧」


    漫天的劍氣席卷而過,剛剛升至半空的獸骨陣台,不過片刻間就被削掉了一半。


    石騰麵色凝重,祭出其他的靈兵法器,吞吐霞光,向著薑月清攻殺過去。


    薑月清不想在他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一出手就是殺招。


    弑神絕秘、禁時錮神等幾大無上秘法同時施展,然後抬手打出四海盆,噴薄霞光,呼的一聲將石騰收了進去。


    「你們不是喜歡對別人用刑嗎?今日我也嚐嚐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薑月清纂刻下九個太陽古諱,要一點一點的削磨掉對方的神魂。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石端大聲的嘶吼道,沒有一點身為絕世強者的姿態。


    薑月清隔絕了他的身影,而後看向石敬城道:「你不會連跟我正麵一戰的底氣都沒有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還是一頭撞死在這裏算了。」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石敬城不得不應戰,否則見麵也掛不住。


    他陰沉著臉,大步向前走來。


    光華一閃,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出手,彼此探出一隻大手向前按去。


    一時間狂風猛嘯,飛沙走石,周圍的許多建築與都拔地而起,被吹飛到高空之上。


    秦王府的幾十位宗老開啟了守護法陣,否則光是他們兩人的那種對峙波動,就已經推平了這裏的一切景物。


    「轟」


    天空中像是有彗星相撞,爆發出了駭人的波動。


    石敬城大袖一展,天地瞬間失色,一大片陰影遮攏長空。


    「乾坤顛倒?!」


    下方的眾人都大吃一驚,這是一種詭譎莫測的神通秘法,據說上古年間的某位古聖人所開創。


    一共有三重,在修煉到第三重的時候可以顛倒乾坤,令山河移位,星河變遷,改天換地!


    「石敬城隻修煉到了第二重,但也勉強夠用了。」


    秦王府的兩大陣營都在緊張的關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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