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個神秘的天驕,自然引發了各方勢力的關注與猜想,無不想了解她的來曆。


    “薑仙友去了一趟齊雲山聖地,怎麽突然就要對天策神皇子下手了?”


    “她這是在逼天策神皇子現身,她到底想幹嘛?”


    此時,當司天監的眾人在得到消息之後,也都有些摸不清頭腦,不知道薑月清為什麽會突然這麽激進。


    “管不了那麽多了,趕緊去玉華山通知玉麒麟,我看小師叔大概是動殺心了。”


    “反正早晚都是要和天策神皇子對上的,如今隻是提前了一些而已,抓緊時間調動人手吧,迎接暴風雨的降臨。”


    薑月清的一係列雷霆手段,牽連甚廣,引動了十方風雲,此刻全天下的人都在等待她與天策神皇子的巔峰對決。


    然而,作為始作俑者的薑月清,此刻卻已經收斂了殺伐之心,乘坐著一葉孤舟順著江流而下,兩岸蔥鬱,虎嘯猿啼,她神色祥靜而空靈,好似不染世俗的謫仙人。


    就在前一晚,她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昔年三十六天罡龍騎將的後裔幾乎被她一人斬殺了大半。


    流血的宮殿與斷壁殘垣,散落在地下的白骨屍骸,鮮血將她的衣裙都染成了血衣。


    就連十八柄清絕飛劍也變得暴戾了起來,殺光無盡。


    但此刻她已經從那種狀態中跳脫了出來,空靈縹緲,寧和祥靜。


    她料想天策神皇子在得知所發生的一切之後,一定會暴跳如雷,天罡龍騎將的後裔被斬殺了大半,這是不可估量的損失。


    如果這樣都不能把天策神皇子逼出來,那薑月清也就隻能認栽了。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這種人的心性絕對是最可怕的,想要不成大事都難。


    霧起群山隱,持竿舟上釣。


    清晨的江麵上彌漫著薄霧,朦朦朧朧的山水畫卷頗為意境,薑月清帶著一頂鬥笠,哼著小調坐在這葉扁舟的前段垂釣。


    她從幽州的背部順流而下,穿過數以萬裏都罕見人煙的大荒,最終來到了幽州的南域,從客什河的支流進入到若羌河,沿途中可以看到許多商隊的航行大船。


    伊春城,這是幽州南域一座景色瑰麗,如詩如畫的煙雨古城,吸引了九州各地的諸多文人墨客,許多才子佳人私定終身的佳話,也都是從這裏發生的,令人傳唱。


    城中有一湖,名為淨月湖,設有許多畫舫樓船,乃是城中一處出名的風月之地,每到晚上時,燈火璀璨通明,是諸多年輕才俊的流連場所。


    又是一個夜晚,畫舫樓船一條條、一座座,如一個個浮在湖麵上的堡壘,燈火通明,吟歌聲、祝酒聲、笑聲不絕於耳。


    薑月清從若羌河順流而下,通過一條人工開鑿出來的運河進入伊春城,駛入淨月湖。


    “我們不會來晚了吧?”


    “幽州這些年的氣氛太過壓抑了,難得有一個小型聚會,不容錯過。”


    長虹劃空,許多修士禦空向著一座巨大的樓船飛去,似乎是要參加一場聚會。


    薑月清舍棄了扁舟,轉眼出現在了那座樓船上,這幾乎已經可以算是一座小型城池了,足足有五層之高,雕梁畫棟,每一層都有樓台殿宇等諸多盡顯奢華的建築。


    “那不是九侯府的小公子竇逵嗎?他竟然也來了。”


    “他崛起的太快了,隻用了不到三年的時間就橫掃了南域新生代的一眾新星。”


    許多人都在小聲議論,向著前方的一個席位望去。


    那裏坐著一名紫衣少年,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劍眉星目,帶著一種很特別的氣質。


    九侯府連出九位侯爺,不是世襲的爵位,而是實打實打出來的,在皇朝中的知名度很高,薑月清也曾聽人提起過這個侯府,是王府以下的最強戰力,與國公對等。


    不過這個竇逵,薑月清卻從未聽說過。


    “風遂穀也來了,他這幾年的勢頭可不小啊,很有可能會成為風家的新一任聖子。”有人驚呼道。


    在一座亭台內,一名年輕男子的臉上帶著一抹柔和的笑,周身籠罩著一層聖光。


    一襲月白色的長衫在月輝下將他襯托的超凡脫俗。


    在場的許多年輕少女都美眸閃爍異彩,這樣一個要顏有顏,要實力有實力的人,無論走到哪裏會都引動少女們的芳心。


    “聽說他是風伯牙親手帶出來的,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啊。”


    一些老一輩的人物也都出言讚歎,對風遂穀格外關注,因為這個在新生代崛起的新星像極了昔年的風家聖子。


    “風伯牙教出來的傳人,真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啊。”


    薑月清心中自語,那名少年無論是氣質還是神韻都像極了昔年的風家聖子,聖光覆體,宛若太陽神隻臨凡,無論走到哪裏都是備受關注的存在。


    “也不知道他的實力如何,有沒有傳聞中說的那麽神。”


    “你也不想想他的師尊是誰,那可是人族年輕天驕中,為數不多能與聖皇子嗣抗衡的存在,他親手教出來的弟子,再差又能差到哪去?”


    “聽說風家的世女在十三年前叛逃出風家了,這是真的假的?”就在這時,有人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我也有所耳聞,昔年的風家世女顏傾天下,也不知有多少人傑甘願拜倒在她的裙下,如今風伯牙已經正式接管風家的家主之位,這位世女應當也該坐上那家母之位了,不知為何會選擇叛逃出風家。”


    薑月清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喃喃自語:“她還沒有回到風家嗎?”


    上一次在青冥界遇到風語兮的時候,她已經離開風家有十五年了,遊曆九州,尋找斬念的契機,走的是一條另類成聖的路。


    以她的天賦與才情,將來絕對是有望證道稱帝的,但是因為世家規則的束縛,不得不自退一步。


    那個時候的風語兮雖然已經離開風家多年,但貌似還沒有徹底叛出風家,這些消息又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你們看,龍虎山聖地的張子也來了。”


    一名年輕男子登上樓船,衣著樸素無華,相貌也很普通,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特別之處。


    然而,薑月清在看到此人的第一眼,卻是不由得心中一震,這人很不簡單,雖然看起來年輕稚嫩,但絕對不是新生代崛起的新星。


    “他本名叫做張儀,出世至今也沒有什麽能拿出手的戰績,但是在龍虎山上,確實一顆比聖子還要璀璨的明星,我曾看到龍虎山的一位元老對他畢恭畢敬的行參拜之禮,也不知他到底是有什麽過人之處。”


    “此人相貌平平,根骨貌似也平庸無奇,你確定龍虎山身居高位的元老是在對他行參拜之禮?”一些人驚疑不定。


    “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當時那位龍虎山聖地的元老,就跟看見了自己的老祖宗一樣,就差當場給他跪下磕頭了。”一名中年修士回答道。


    “難道是某位至尊的子嗣?”薑月清心中猜測,這個人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無法看透。


    就在這時,張子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轉過頭來,與她對視在一起,眼眸深處閃過一絲驚異。


    雖然轉瞬即逝,但還是讓薑月清捕捉到了。


    “果然不簡單。”薑月清更加確信了心中猜測,此人十有八九就是龍虎山聖地火龍至尊的子嗣或者後人。


    單從外表來看,他沒有任何閃光點,存在感很低。


    “聽說風家的現任家主也會來,這是真的假的?”有人發問。


    立即就有人接話,道:“不可能吧,聽說他不是已經登上應天書院的天外古路離開這個世界了嗎?”


    “我師尊會到場。”一直沉默的風遂穀忽然開口道。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可俯視天下的風家家主也要來參加他們這場小聚會嗎?


    同時也有人驚疑不定,據他們所知,風伯牙早已登上前人先賢開辟出來的古路前往天外宇宙了,難道說傳聞是假的?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一陣騷亂,有修士禦空而來,帶來了一則讓所有人都大驚失色的消息。


    “神秘強者連挑天策神皇子的二十多出行宮,這事你們應該都聽說了吧?而今有祖王追尋著她的蹤跡來到了南域,要行殺伐之舉!”


    “據說天策神皇子也親自趕過來了,要親自手斃掉那名神秘女子。”


    這些消息傳來,頓時就引起了一片嘩然。


    不用想也知道,南域要大亂了。


    風遂穀方才剛透露他師尊風伯牙可能會在南域現身,而今天策神皇子也來了,這兩位傳奇人物極有可能會撞在一起,爆發一場猛烈的遭遇戰。


    不遠處的薑月清卻不這麽認為,風伯牙會不會在南域現身,她不確定,但天策神皇子卻不見得會來到南域尋她。


    這個人的心機很深,一直扮演的都是身居幕後,指揮全局的角色,很少會親自動手。


    “你們說,如果風家家主和天策神皇子遇上,這兩人會打起來嗎?”有人問道。


    不少人都把目光看向了風遂穀,詢問他風家家主是否真的還在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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