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天策神皇子長嘯,俊美無暇的臉上寫滿了驚與怒,身為靈族共尊的聖皇之祖的唯一子嗣,他自認自己的血脈是天下第一的。


    盡管玉麒麟也是負傷不輕不時咳血,但天策神皇子還是難以接受這個結果。


    “我父是靈族曆史上的第一位聖皇,被尊奉為聖皇之祖,我是一出生就站在山頂的人,萬事稱心是我的特權,這個世界就是為了迎接我的到來才會存在的,你們誰也贏不了我,永遠隻配被我踩在腳下!”


    天策神皇子近乎瘋狂的怒吼,殺招盡出,驚的天際線上的一種半步尊主都毛骨發寒,通體冰涼。


    這種戰力,他們絕對招架不了!


    “天策神皇的確給你留下了數不盡的資源和後手,但我父王卻留給了我自由之身。”玉麒麟給予回應,體內的戰血沸騰,出手也越發的淩厲了。


    “你說什麽?!”天策神皇子愣住了半秒。


    “我父王從來不曾也要求過我要成為什麽樣的人,證道無上也好,平庸一生也罷,我對自己的人生有自主做選擇的權利,


    他也沒有給我留下什麽資源與後手,但是這浩瀚諸天,就是他送給我的禮物,我可以在這片天地縱馬馳騁,


    而你卻滿身都是桎梏,從一出生就被規劃了一切,終其一生都隻是在完全你父為你定下的目標,你我之間的不同就好比那籠中之鳥與天空中翱翔的雄鷹。”


    玉麒麟的話語振聾發聵,就連遠處的景歆羽、景武陽和紫凰也都是心中一震。


    天策神皇子更像是遭了一記重擊,身體一個踉蹌,險些從高空上墜落下來。


    玉麒麟乘勝追擊,銀龍戰槍橫掃而過,將其抽飛了出去,嘴角上鮮血長流。


    “啊!”


    天策神皇子怒嘯,也就是他的這一具肉身經過了各種的淬煉與溫養,否則根本承受不了這一記重擊。


    要換做是其他人,隻怕已經被砸成血泥了。


    他經曆了一番苦戰才勉強挽回劣勢,但是方才玉麒麟的那一通話語卻影響到了他的心境。


    因為在他出生之時,天策神皇就給了他兩條路走。


    第一條路,有護道者伴身,有數之不盡的資源,但每一步都需要嚴格按照天策神皇定下的要求來走。


    這是天策神皇親自為他規劃的人生道路,也是必然可以證道的。


    而另外的一條路,天策神皇隻會留下一口天道鍘刀,沒有護道人也沒有蟠桃仙樹等各種逆奪天地造化的修煉資源,一切都需要靠他自己去爭去拚,最後到底能混出個什麽樣來,也全在他自己的選擇。


    這第二條路也就是玉麒麟口中所謂的自由,走什麽樣的路,怎麽去走,選擇權在自己的手上。


    而天策神皇子最終選擇了前者,選擇了其父親自為他規劃的人生。


    玉麒麟的話語就像一根針一樣,深深紮在了天策神皇子的心頭上。


    所謂的言語誅人心,想來就是如此了吧。


    他向往自由,不喜歡處處受限,但是自由的代價就是要斷絕所有資源,一切從零開始。


    身為聖皇之祖的子嗣,他身上的光芒實在太耀眼了,他害怕自己的最終會不盡人意,辱沒了其父的神聖光輝。


    “不好,天策神皇子的心境似乎是出現了問題,這生死對決中出現這種狀況,這也太危險了!”


    在遠空觀戰的靈族各部,有不少強者都變了顏色。


    “天策神皇子一旦倒台,我們這些選擇站在他這一邊的人,日後難免要被人清算,不能讓他有任何閃失。”


    有半步尊主按耐不住了,向前邁步,要強行幹涉這場生死對決。


    “我看誰敢向前踏出一步!”薑月清一聲厲喝,眼看玉麒麟已經占據了上風,而這些人卻想要出手幹預結果,她運轉天罡伏魔功全力發出一聲震天吼。


    “尊主一下皆為螻蟻,你能奈我何?”


    一個半步尊主冷笑,向前邁出了一大步。


    “鎮殺!”


    薑月清一聲冷喝,體內衝出一道異象,一道偉岸的身影在她身後浮現而出,撐起了半邊天宇。


    這是她在渡斬念之劫的時候,爐焚百經凝聚而成的道身。


    雖然還沒有徹底完善,但是那種自然散發出來的氣勢,卻足以橫推十萬大山。


    這是己道的人格化身,仿若一尊冷漠無情的天神,一隻白皙修長,晶瑩如玉,有諸多莫測道痕繚繞的大手覆蓋而下,當場讓那名半步尊主口吐鮮血,在半空中崩裂成一團血霧,形神俱滅。


    “什麽?!”


    整片天地都瞬間寂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呆住了,鴉雀無聲。


    一尊宛若天界神明般的身影,顯化在天地之間,上抵清天,下踩幽冥,強大的氣勢讓人窒息,三千青絲如一條條垂落飛灑的瀑布。


    一巴掌拍死一位半步尊主,這個結果讓四方天地都霎時寂靜無聲。


    “我看你們誰敢向前踏出一步。”薑月清語氣冰冷,掃視四方天地。


    這句話在長空中激蕩,好似驚雷在轟鳴,震的人雙耳疼痛難忍,許多人都七竅流血,身體搖動,從高空中失重摔落了下去。


    方才,靈族那幾名商量好,想要幹涉生死對決的半步尊主,此時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同時心底深處也冒出了陣陣寒氣。


    一個同伴就這樣在眼前被鎮殺了,僅僅隻是一巴掌而已。


    道聽途說遠沒有親眼目睹來的驚撼。


    此刻,他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向前一步可能會步入前者的後塵,而如果不為所動的話卻是丟人丟麵。


    “膽敢越過此界者,殺無赦!”


    薑月清一劍斬出一段天淵,隔絕了四方天地。


    她要麵對三位古聖皇子嗣的攻伐,而且玄真三重身也馬上就要失效了,她隻能這樣進行震懾。


    最終,那幾個半步尊主全都像是石化了一樣,不敢邁出那一步。


    他們不知道眼前那位人族的神秘女子還有什麽樣的後手,不敢輕舉妄動,不想白白丟掉性命。


    玉麒麟和天策神皇子的生死對決還在繼續著,目睹了薑月清鎮殺半步尊主的整個過程,天策神皇子心境也更不穩定了,被玉麒麟一槍洞穿了胸膛,帶起一大片鮮血。


    “啊!”


    天策神皇子亂發披散,近乎瘋狂,揮動天道鍘刀,拚命抗擊。


    在這個過程中,薑月清也正在逐漸向著那處戰場靠近。


    在看到天策神皇子大勢已去之後,紫凰、景武陽、景歆羽這三位古聖皇子嗣的阻擊也變得越發強烈了。


    “噗.”


    天策神皇子心神不寧,被玉麒麟趁機掃中腹部,整個人橫飛了出去數百丈,噴出一大片鮮血。


    他第一次生出恐懼,他害怕自己會落敗,害怕自己會死在這裏。


    即便是在與少年時的天策神皇對決,他也能做到坦然自若。


    因為他清楚父親的道痕印記不會真的將他斬殺,因此可以有恃無恐。


    但也正因如此,他雖然有豐富的戰鬥經驗,但是對真正的生死對決卻沒有概念。


    而玉麒麟出生於亂世,是在一場場大戰中成長起來的,常年遊走在生與死的邊緣,對生與死也有了不一樣的理解,不會有懼怕。


    他大開大合,步步緊逼,天策神皇子隻能被動迎擊,被銀龍戰槍的一次一次猛攻之下,連連咳血。


    戰鬥至這一步,玉麒麟也是滿身傷痕,甚至比天策神皇子還要嚴重一些,但他的戰力卻沒有絲毫的削減,反而還在持續的飆升,仿佛是沒有頂點一般。


    “麒麟子你不要逼我,大不了我廢了這具肉身和你玉石俱焚,我有逆奪天地造化的秘寶可以複生,你拿什麽跟我比!”天策神皇子森然開口道。


    玉麒麟懶得跟他廢話,手中戰槍立砸而下,火星四射,天道鍘刀發出陣陣震吟,天策神皇子隻感覺雙臂發麻,虎口崩裂出了數道血痕,汩汩鮮血流淌而出,讓天道鍘刀的握杆變得濕潤且粘稠。


    “轟.”


    玉麒麟借著銀龍戰槍的衝勢,欺身來到近前,一隻力量感十足的拳頭向著天策神皇子的頭顱轟砸而去。


    天策神皇子怒吼,一邊揮動天道鍘刀進行抗擊,一邊挪動腳步向後倒退。


    “天策神皇子敗局已定了啊。”


    “如果不是心境發生的變故,以他的戰力和諸多秘法絕技,完全是可以力壓麒麟子一頭的。”


    遠處,靈族各部的強者們都搖頭輕歎了起來。


    到了現在,誰都能看的出來,天策神皇子敗局已定,如今隻不過是在垂死掙紮罷了。


    “天策神皇為唯一的子嗣留下了諸多的絕世仙珍,讓其一出生就站在了山頂上,但也正因如此,讓他缺少了磨礪,心境脆弱的就像一麵玻璃鏡子一樣,不過三言兩語就能讓其支離破碎。”


    “噗。”


    又是一片鮮血飛濺長空,天策神皇子的肩膀被銀龍戰槍砸中,半邊身子都變得血肉模糊了。


    另一邊,三位古聖皇子嗣的攻伐越來越猛,薑月清不能硬撼,隻能與他們周旋。


    天策神皇子能將景武陽三人請出山,絕對是送出了莫大的好處,而今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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