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的村落裏,一個青年手執斧頭砍著柴。看著青年熟悉的動作,顯然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洛哥哥,吃飯了。”


    一個小男孩在遠處朝著青年呼喊著,正是小齊。


    “哦,知道了。”


    羽洛擦了擦頭上的汗,回應道。洛哥哥的稱呼是自己謊報名字得來的。在羽洛看來,不管是羽洛還是喬羽洛,那都是過去了。已經無法回到過去,就隻能迎接全新的未來。洛川,是他如今的名字。隻是,這終究不過是逃避罷了,對自己所犯下罪孽的逃避。


    雖然不知道是誰從水牢之中救下自己。但是,他如今的狀態,也隻能學會去適應,適應新的生活。


    ……


    蒼玄宗,距離羽洛的處刑已經過去了三個月。這段時間裏,羽風將自己關在密室裏,名義上對外宣稱閉關。實際上,知情的人都心知肚明。


    兄長的死,無疑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而君宿離,也一直在處理羽洛死後門派內傳布的流言蜚語。比起悲傷,他更多的是憎恨自己的無力。


    看到自己的師弟被魔氣控製失控發狂,被帶上處刑台遭受萬劍穿身,他卻隻能在一旁看著。什麽蒼玄宗第一天才,說到底不過是個連自己師弟都保護不了的廢物罷了。


    君宿離來到了羽風的密室,盡管師弟已經不在了,他也不希望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羽風身上。


    起碼,不能讓他繼續墮落下去,這絕非師弟想要看到的。


    “師兄,讓我安靜一下,好嗎?”


    看到來者,羽風的語氣很平靜,平靜的有些不正常。


    但他臉上的淚痕已經出賣了他。三個月,這個少年在這種悲傷的氛圍下獨自度過了三個月。有時候,不是不想哭,而是累了。


    “風兒,我知道你現在很悲傷,可你現在的樣子,絕非他想要看到的。還請,振作起來。”


    君宿離勸說著,他知道有些道理羽風都懂,但還是希望他能放下悲痛,也算是早日放過自己。但說到此處,他不禁想到。


    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師兄,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哥哥他……他是我最重要的親人。看著自己的親人死在自己的麵前。甚至,就算哥哥死後,也有人要將那些汙名加注在他身上,而我,我作為弟弟,我卻什麽都做不到。”


    羽風的情緒漸漸變得有些激動,和君宿離一樣,他們都恨透了自己的無能為力。


    “但是,師弟他所犯下殺戮的罪行,這也是不爭的事實。雖然我們都明白,那絕非他的本意。可在大多數都看到他行凶的情況下,針對的矛頭就已經指向師弟了。相比於真相,人們更願意相信他們親眼看到的。”


    “哥哥他是無辜的!”


    雖然知道君宿離說的話不無道理,羽風還是聲嘶力竭地喊道。


    “我知道師弟是無辜的。可那又能怎麽樣呢?你有證據嗎?沒有。那些大能他們相信嗎?不相信。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找到真相,找到那個害死你哥哥的元凶。”


    君宿離想讓羽風明白,逝者已矣。他們現在唯一能幫到羽洛的,就是還他清白。


    這修真界的規則,從來都是由強者製定。弱者隻能在他們的規則之下,去追尋一套自己的衡量標準。唯有鐵證如山,方能沉冤昭雪。


    “清白,有用嗎?洗脫罪名後哥哥就能回來了嗎?”


    “說不定還真能哦。”


    正當羽風自暴自棄說著的時候,一名紫衣人突然闖了進來。


    “誰!”


    君宿離看見來者,急忙抽出劍,指向那人。


    竟然是蔚遲遠,他來幹什麽?


    “哎呀,舉兵相向可不是一個晚輩對長輩該有的行為。而且,還是第二次,這樣我會很傷心的。”


    蔚遲遠嘴角上揚,笑眯眯地看著君宿離和羽風,搞得兩人心裏都有點莫名其妙。


    “你來做什麽?不怕我告訴掌門他們嗎?”


    君宿離試圖威脅蔚遲遠,可看他漫不經心的樣子,顯然也是沒聽進去。


    “這麽好奇我是來做什麽的?放心放心,不是來殺你們的。雖然呢,你們這些人對我有著些許誤解,不過我並不在意。所以說,我們還是來直接談談正事吧。”


    “閣下莫名闖入此地,居心何在。”


    不管此人的目的是什麽,君宿離預感絕不是好事。可接下來蔚遲遠說的話,卻讓他和羽風大吃一驚。或許,更多的是慶幸。


    “別著急哈,我要說的事,隻有一件,你們剛才對話中所說的那個人,他還活著哦。”


    “你說什麽!哥哥,他……還活著。”


    “我們憑什麽相信你?”


    羽風感到高興,君宿離雖然也同樣如此,但也抱有懷疑。


    這個人的話,真的值得相信嗎?


    “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多疑。不相信我就算了,反正我話已帶到,你們看著辦吧。哦對,差點忘記說了。地點的話,在一個叫石齊村的地方。走了,回見。”


    蔚遲遠不管他們信還是不信,便直接離開了。


    不得不說,他這在蒼玄來去自如的模樣,別提有多囂張了。


    看著蔚遲遠的離開,二人皆是還沒反應過來。本來以為一個已經死去的人,突然有人告訴你他還活著。就算是謊言,他們也一致希望這是真的。


    “哥哥他,可能還活著,我……我要去見他。”


    “別急,先不說這事是不是真的,我們還是得調查清楚。當然,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兩人商量了一會,最終決定一起去那個石齊村。這其中,羽風仍是以閉關的名義,然後偷偷下山;而君宿離,則是以下山辦事為由,與羽風會合。


    蒼玄宗萬劍峰某處,蔚遲遠擺弄著自己的折扇,將這幾個月的事情理了理。


    秘境裏,自己本來的目標是那個名叫言心嵐的姑娘。可是陰差陽錯之下,卻是讓那個叫羽洛的青年拿出了魔劍,進而沾染上了魔氣。雖然自己後來確實對那小子多了點興趣。可是偏偏這個時候,當年那個與他交易的家夥出現了。那個人奪舍了邱坤,並要求自己配合他製造一場冤假錯案。本來不想答應他的,可那混賬竟然用自己的妹妹來威脅。


    接著,黑羽,控製,暴走,殺戮,水牢投毒……一樁樁一件件,在那人的行動下竟然沒有留下一絲蛛絲馬跡。哪怕是黑羽,也是他故意留下的。


    從目的來看,那人是要此子身敗名裂,但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而且,從他的行為來看,他並沒有想要那小子的命。因為如果隻是性命,於他那恐怖的實力而言不過輕而易舉。


    “苦惱啊,苦惱啊。這次處刑掉包,把人救了之後又丟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裏。葫蘆裏究竟賣著什麽藥呢?搞不懂啊,太矛盾了。”


    ……


    寂靜的空間裏,群星密布,遍地布滿了藍色的花朵。如果仔細觀察,便會發現,那是由一個個水晶雕刻而成,銀發藍眼的女子手指輕輕觸碰著其中一朵,神情溫柔。


    隻有這裏,才能真正讓自己放下偽裝。不是作為言心嵐,隻是作為自己。這裏,是隻有她一人知曉的獨屬於她的一方淨土。


    每當她有解不開的煩惱或是遇事猶豫不決時,她都會來到這裏。


    “羽洛,你說,我該拿你怎麽辦呢?我始終不明白,我究竟看上了你什麽?唉,算了,或許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困惑吧。傻乎乎的,跟個白癡似的。”


    “果然,我還是不放心你啊。”


    言心嵐自言自語著,但在某一刻,也終於還是明確了自己的想法。


    我無法認可你的觀點,但我,會試著去理解。我們本是無法產生交際的兩個個體,卻在這大千世界中相遇了。是你讓我找回了曾經一度消失的情感,或許對你而言那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對我而言卻是意義重大。今後的道路,我希望能陪你一起走下去。


    “雖然我還有自己的使命,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那件事始終沒有個結果。這一次,就讓我任性一會吧。”


    說著,周圍的場景開始消散,或者應該說言心嵐通過空間傳送,重新回到了修真世界。


    來到蒼玄,言心嵐幻化為普通弟子,去詢問羽洛的事,可得到的答案,卻是令她大吃一驚。


    自己不過離開三個月,怎麽會,他怎麽會?


    言心嵐不敢相信,本來以為最多隻是被懲處一番,不會危及性命,可為什麽事情會向不可挽回的方向發展。


    有人想害他,可是圖什麽。等等,羽洛是一名穿越者,可穿越這種事,本身幾率就很低。可以說,人為的因素占比比較重。


    “該死,自己早該想到的。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巧合。”


    言心嵐接著來到了處刑台,她始終不相信,羽洛會死。因為如果穿越的背後真的存在某種不為人知的陰謀,那麽幕後之人必然不會讓他就這麽死掉。


    當然,她的此番舉動已然招來了蒼玄的人。蔚遲遠在蒼玄因為熟悉地形自然不會被輕易發現。可言心嵐不同,她隻專心於自己要做的事,全然不管周圍的人。以至於她被蒼玄宗各弟子包圍時,她也是才反應過來。可能這就是強者的自信吧。


    言心嵐沒管那些弟子,直接一個瞬移,離開了蒼玄。


    無謂的糾纏,浪費時間。


    這次調查,讓她明白了許多。


    黑羽?散發的不是什麽魔氣,而是一種擬態氣息,故意偽裝成魔族之物,並且,那裏,沒有他的氣息,雖然很像,但我不會認錯。


    在修真界,言心嵐要時刻提防不被這個世界的規則發現,從而被排斥出境。久而久之,她也熟悉了這規則的構成要素和運載原理。


    “利用規則擬態出了一個相似的傀儡,不錯的手段。可惜,不夠成熟。”


    畢竟在她的族裏,有著不少人會著類似的術法,她在上麵可是吃過不少虧呢。


    雖然不知道究竟是誰,可能是仙族,也有可能是更高層次的存在。總之,真相已經開始浮出水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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