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商議好之後,便一起朝著下山的方向行去。


    可能是兩人都各有心事的原故,所以一路上並沒有再說話。


    當二人走出距離山穀大約兩裏路左右的時候,許仙忽然聞到一股血腥味從前方的林子裏傳了過來。


    “咦……”


    “怎麽前方有一股血腥味啊?”


    “嗯。”


    法海淡定的點了點頭,同時運極目力朝著前方打量而去,著眼之處發現前方的山道上零零散散的滴落著鮮血,而且血液還沒有凝固,說明是剛剛灑落不久。


    “嗯哼……”


    就在二人四下觀察之時,一聲悶哼從樹林裏傳了過來,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寂靜的山林裏卻是清楚的落到了二人的耳中。


    “是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對於望聞問切之術精通的許仙來說,他能輕易的從聲音分辨一個人的年齡,這也是他多年行醫積累出來的經驗。


    “去看看。”


    法海輕聲提醒一句,然後身形一幻,禦風朝著樹林裏飛去,轉眼間就來到了林子的邊緣。


    許仙雖然不懂禦風之術,但服下了千年朱果之後,也具備了百年的功力,所以奔走起來也是腳步輕盈,並不比法海慢多少。


    二人進入樹林中再循聲搜查,很快便看到一名男子倒在了灌木叢中,身邊還有一灘鮮血,另外此人一條手臂已經被斬斷了,鮮血就是從他手臂裏流出來的,看起來似乎受了極重的傷。


    “禪師快看,有人暈倒在了樹林裏!”


    許仙指著前方灌木叢急切的提醒起來,同時又疾步奔上前去,伸出手來快速的探了探對方的鼻息。


    “他怎麽樣了?”


    法海這時也已經走了過來,麵色平靜的詢問,同時隔空打量地上暈厥的男子。


    目力所及之處,發現此人乃是一名中年男子,約莫四十上下的樣子,長相相對比較平庸,皮膚也有些黝黑,一副鄉下人的打扮。


    不過精於的法海一眼便看出對方身上有著一股修行之人才有的罡氣,這股罡氣有點像道門罡氣,但又不盡相同。


    同時他肩膀斷臂處那一道傷痕,看起來更是有點玉清仙劍訣的影子。


    “他隻是因為流血過多而暈厥罷了,目前還沒有傷及性命。”


    “不過他手臂上的傷看起來像是劍傷,對方的劍鋒必然是極其鋒利,並且在極短的時間內快速的斬短了他的手臂,所以才會如此鮮血如注。”


    “不知道是什麽劍居然如此鋒利……”


    “天擊劍。”


    幾乎沒有半分的猶豫,法海當場皺了皺眉,分析道:“這道劍鋒銳利無比,而且出劍幹脆利落,很明顯是出自於峨眉的仙劍訣。”


    “如今山中除了清雲姑娘之外,再無人有如此鋒利的神兵。”


    “啊?”


    許仙聞言心中一驚,連忙往後倒退了兩步,一臉驚懼的朝著法海詢問:“如此說來,這男子應該是咱們的敵人?”


    “當然。”


    法海眼珠子微微一轉,在腦海中思忖了起來,盡管他一時間還不明白朱清雲為什麽會出手如此之狠,但聯想到朱清雲這次的任務就是負責為李清風的行動斷後,那麽此人八成是跟蹤了李清風,才會招致朱清雲出手。


    念罷,法海冷靜了點了點頭,吩咐道:“你馬上四處找一找,看有沒有可以止血的藥材,先幫他把血止住,然後將此人帶回去,當麵問一問清雲姑娘,一切也就了然了。”


    “止血的藥材還用找嗎,咱們在山穀裏采的滇重樓就是最好的止血藥材啊。”


    許仙邊說說從隨身攜帶的藥囊中取出一材滇重樓,然後快速將其碾碎,大麵積的敷在了男子的左臂之上。


    之後又撕了一塊碎布將他肩部的傷口給包裹住,以防止藥材掉落。


    在許仙忙前忙後之際,法海又在灌木叢中找尋了一番,不過卻並沒有其它的發現。


    等許仙將此人的傷口包裹好後,早就已經是正午時分了,許仙累得是滿頭大汗,再反觀法海,卻是悠然自得,很是清閑。


    不過說來也怪,那名男子的傷口用滇重樓包裹住之後,沒一會兒的功夫居然真的止住了血。


    要知道男子的手臂可是被天擊劍給斬斷的,而天擊劍的主人又是朱清雲這麽一個道門弟子,她身上獨有的道門玉清罡氣與天擊劍一經結合,但凡中劍之人,傷口處都會彌留一股道門玉清罡氣,用來阻止傷口愈合。


    但是許仙用滇重樓稍加包裹,便將此人傷口處的出血點給止住了,可見這滇重樓確實是一味難得的好藥。


    “好了。”


    許仙滿意的掃視了地上那名男子的斷臂處,得意的嘀咕:“這滇重樓還當真不愧為一味良藥,這麽快就見效了……”


    “別說廢話了,趕緊離開這裏吧。”


    法海匆匆打斷了許仙的話,隨即打量那名暈厥的男子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了許仙的身上。


    “先前你不是說服用了千年朱果之後,仿佛有一身的力氣在體內湧動嗎?”


    “那現在該是你表現的時候了,把他背下山吧。”


    言罷,也不管許仙同意與否,法海已經一個轉身,信步朝著樹林外走去,那體態卻是極其從容。


    “背就背。”


    許仙倒也沒有過多推脫,同時他心裏也清楚,這個法海和尚言出必行,爭執肯定都是無謂的。


    當下小心翼翼將地上那名中年男子扶了起來,然後一把將他背了起來,跟著法海的步伐往村子裏疾步而去。


    由於許仙身上背了一個重傷之人的原故,他便不敢再像上山時那般把步伐走得六親不認,如今隻能一步一個腳印的朝著山下行走,遇到山間小溪時,還得停下來查探地勢,可以說極盡小心之能事。


    等到二人下山之後,太陽已經開始逐漸的往西斜,陽光也變得不再那麽炫目,眼看這個白天又過去了將近大半,但二人卻是一無所獲,心中多少還是有一些惆悵。


    就以二人步出火龍山,站在山腳下的坡上遠眺村子的時候,卻忽然看到一個身著藍色長衫的男子從不遠處的山角往火龍山的山上攀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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