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追蹤夜王之行,鎮北王收獲了整整一座純度不俗的靈礦。


    靈礦的範圍大小已經沒人在乎了,世子生活的村子才是最大的奇聞。


    為了滿足老爹的好奇心,雲缺講述了大窯村的不少趣事。


    整天磨牙的隔壁大爺啊,後院喜歡喔喔叫的阿婆啦,沒有手的獵戶啊,寡婦家裏的暗門啦,反正雲缺覺得好玩的事兒,在回去的路上都給老爹說了一遍。


    李玄囂越聽越迷糊。


    他以為村裏是些仙風道骨的世外高人,可聽起來好像隻是些有怪癖的山野村夫罷了,沒什麽太大的神秘。


    木老道:“世外高人未必多清高,以山野村夫之態生活也不算稀奇。”


    李玄囂:“話雖如此,可我兒明明沒人指點,哪裏來的打架天賦呢?能把夜王那種強人從小打到服氣,可不太容易。”


    木老道:“潛移默化。”


    李玄囂神色微變,揣摩著潛移默化這四個高深的字眼。


    木老道:“大窯村裏生活的絕非普通人,有可能是人族中的修行高手,也可能還有妖族中的天賦強者,或許這些人平常看來如農戶無異,但舉手投足間必有高深之處。世子打小生活在這些人周圍,即便沒人指點過一句,也會潛移默化中學到一身驚人的本領。”


    木老的解釋,完整的解析了雲缺為何沒有修為,卻屢屢能在強敵麵前表現得幾近無敵般的強大。


    李玄囂頻頻點頭,眾人恍然大悟。


    汴梁道:“能以凡軀懾妖,必為天資絕豔者,世子之天賦怕是世間罕有。”


    李福道:“廢話!你也不看看我們王爺多武勇,世子有王爺的血脈,豈能是普通人!將來世子在修行上的成就必定曠古絕今!”


    汴梁道:“咳咳,左副將何時也學會拍馬屁了,況且你這馬屁是不是拍得太狠,我不過說了句天資絕豔世間罕有,你直接來個曠古絕今,打定主意要壓我一頭了。”


    李福道:“嘿嘿,要拍咱就拍個痛快,咱是個大老粗,誰像你們竟彎彎繞。”


    兩位副將的話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笑聲回蕩在幽深的地底通道,之前的緊張與後怕一掃而空。


    李玄囂無比自豪。


    坐在機關馬拉著的大車上昂首挺胸,宛若得勝的將軍。


    回程遇到急行軍的千機營部將,得知王爺大獲全勝奪來了靈礦,眾人無不歡騰雀躍。


    一座靈礦的價值,不光體現在財富上,還有更深一層的含義。


    那就是鎮北王的底蘊將變得更深,王府的千機營與門客的修為也將更高,鎮北軍的整體實力會進一步提升!


    靈石的存在,遠比機關甲與寒鐵刀之類的武器防具珍貴得多。


    靈石能換來更多的靈丹妙藥與各類能煉製法器的材料資源。


    而靈丹則有機會讓更多的鎮北軍從普通兵士提升到修行者,更多的法器所帶來的,是比普通刀劍威力更大更強的攻擊力與防禦力。


    靈礦的重要,是鎮北王的底氣,是抗衡天祈城必不可少的一份助力。


    此次兵不血刃的奪回靈礦,木老變得健談了許多,一路上談笑風生,心情大好。


    談及到雲缺的真正實力,李玄囂與木老好奇不已。


    李玄囂:“我兒究竟會多少能耐?”


    雲缺道:“沒啥能耐,就是力氣大了點而已,從小把朱壯他們打怕了。”


    木老道:“世子除了打架厲害,可還會什麽招式否?”


    雲缺道:“招式啊,我倒是自創了四招。”


    李玄囂:“自創招式!哈哈我兒有出息,是什麽招式說給爹聽聽。”


    雲缺掰著手指道:“第一招蒼蠅拍,第二招打狗棒,第三招殺豬刀,第四招今年剛琢磨出來還沒來得及起名字。”


    一聽這些接地氣兒的招式,李玄囂頓時覺得頭大,尷尬道:“不錯,簡截了當,聽起來就能想象出招式的威力。”


    跟在後麵的千機營眾人聽得直翻白眼。


    這名字起的,可不一聽就能想象出威力麽,一個拍蒼蠅,一個能打狗,一個能殺豬。


    馬至遠在旁邊拍馬屁道:“別看名字土了點,世子的這些招數威力大著呢!其實世子要是早點出村進城,沒準早就與王爺一家人團聚了。”


    別的話沒人聽,馬至遠這句話說到了李玄囂的心坎裏。


    鎮北王感慨不已。


    他這輩子能有兒子已經謝天謝地,怎敢奢望太多,分隔再久也不算什麽,隻要兒子活著便知足了。


    眼前出現光亮,出口將至。


    眾將簇擁著鎮北王走上地底暗室。


    這座宅院李玄囂打算就此封存,其內的地道留作一條天然的後路。


    由於這裏離著王府很近,今後一旦出現些意料不到的狀況,王府裏的家眷也能從此逃出巨鹿城。


    為此李玄囂下了封口令,不許外泄關於地底通道之事。


    走出暗室之前,馬至遠忽然湊到雲缺身旁,嬉皮笑臉的道:“我猜世子習武如癡,不自創出第四招肯定沒心思出來,是吧。”


    雲缺咧嘴笑笑:“對呀,不創出第四招,我又怎麽出得來呢。”


    “時也,運也,看來世子的運道來了,擋也擋不住呀。”


    馬至遠說了句玩味莫名的話之後,當先離去,說是瞧他徒弟,也不知又打著什麽心思要占誰的便宜。


    看著馬至遠輕浮的背影,雲缺的嘴角抿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得知王爺與世子平安歸來,大夫人親自迎接。


    見到雲缺就不撒手了,從頭到腳檢查個遍,確定兒子毫發無損才放心下來。


    折騰了大半宿,已經到了後半夜,李玄囂吩咐眾人散去各自休息。


    雲缺也困得不行,打著哈欠要去睡覺,半路遇見了二夫人。


    嵐氏捧著一個精致的荷包,道:“世子慢走,這荷包是我親手縫製,本打算留給一兒半女,可惜這些年沒福氣,生養不出,不如送給世子帶在身邊,當是二娘的一番心意了。”


    雲缺接過荷包,道:“好漂亮的荷包,多謝嘍,那我收下啦。”


    嵐氏笑得合不攏嘴,道:“謝什麽,都是一家人,今後想吃什麽好吃的跟我說,二娘的廚藝可不比王妃差,世子困了,快回去睡吧。”


    目送著雲缺打著哈欠走遠,二夫人嵐氏的笑容漸漸凝固,眼底閃過一絲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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