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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路明非等人終於驅車前往了所在的城市之後,那份血樣已經被送達了唐銘團隊秘密搭建的實驗室中。


    與此同時,芬格爾也從學院離開了,沒和任何人打招呼,因為在學院裏已經沒多少人是他認識的了,當年和他一起的學生畢業的畢業死的死。


    “來,脫衣服。”有人招呼剛剛踏入實驗室的某隻敗狗。


    敗狗喜形於色,在姑娘麵前耍流氓的機會可不多!


    “沒叫你全脫!”酒德麻衣喝道,聲音嚴厲。


    “好好好!”芬格爾露出一隻袖子,麵露苦澀的閉上眼睛,隨後一根針徑直紮了進去!


    “痛痛痛!”芬狗咆哮,蘇恩曦則是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很快,暗紅色的血液被取了出來,隨後滴入了巨大的玻璃罐中。


    這個她們籌備許久的實驗,也終於可以拉開帷幕了。


    猩紅色的血水,很快就將清澈透明的玻璃罐染紅了。


    和人類的血液不同,龍血的特異性一下子就表現出來了。


    “極其強大的龍血,看見了麽?a級混血種的血樣完全不是對手。”蘇恩曦終於不再後麵摸魚了。


    她站了起來,凝視著那些在水中飄蕩起伏的血液。


    芬格爾、零,以及酒德麻衣個個都有些緊張,做好了充分預防措施。龍血不是普通的血液,有些甚至蘊含言靈之力,死侍和高危混血種的血液更是如同岩漿一般,稍有不慎就會出事。


    整個團隊都已經回來了,他們的假期就在舊金山度過。


    在試驗容器裏,濃度不同的血液互相匯聚著,但很快就涇渭分明起來,變成了三團不同的血流。


    “嗯。看出來了。”酒德麻衣神情嚴肅的看著那團凝血,哪怕在布滿壓製劑的環境裏,依舊表現出了相當強大的活性。“龍王也不過如此。”蘇恩曦說,在路明非的血樣麵前,他們從青銅與火之王人形骨骸中抽取的血樣也消失了。


    路明非的血仿佛成為了王者,芬格爾的血樣被它直接吞噬了,在他的血水麵前無影無蹤。


    那團血樣越來越大,像是有生命一般在水中蠕動著。


    就連青銅與火之王的細胞血同樣也沒有抵抗之力。


    “他的記憶現在都沒有恢複,備用計劃是最後的底牌,明白麽?”唐銘的聲音徐徐響起,這個總是麵色平靜,對什麽都毫不在意的男人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搖晃著加了冰塊的酒杯,“他的血,可比這個主人生猛多了。”


    “明白。”酒德麻衣看了一眼老板,點了點頭,眼影和紅唇相襯的她依舊是那般忍者的形象。


    但哪怕霸氣如她,麵對更為霸道的存在時也不得不畢恭畢敬。


    在她的印象中,當年的“老板”與“太子”,其實是更好打交道的對象,反而是這個看不出底細的男人,才真正充滿著至剛至強的暴力。


    “如果真的有人敢對我親愛的路先生出手,他會付出代價的。”唐銘淡淡的道,雖然聲音無比平靜,卻充滿了一種難以想象的威嚴。


    他擁有無盡的權能,完全可以在十秒鍾內抵達全球任何地方,將任何龍王給斬殺於他的手下,這是八年時間的沉澱給他帶來的一切,他做好了大量前期工作,將每個人的底細都調查的清清楚楚,甚至連龍王的真身都找齊了。


    那些他所偽裝出來的驚訝,從一開始就不是驚訝。


    如果他願意的話,甚至可以遞交一份名單上去,而名單上的所有對象,都是活生生的龍王。


    但他懶得那麽做,他隻是想欣賞一場遊戲的開幕,做一個幕後黑手。


    好好的看著劇本按照他所規劃的部分上演,就這麽簡單。


    “在當初的腦橋分裂手術後,路明非的人格就分為了兩個人,其中那個叫老板的家夥,你和他共事了多久?”唐銘給酒德麻衣倒了一杯酒,這位可以說是前輩了,在唐銘還沒來之前她就已經跟老板混了,那時的她也很年輕。


    “大概有五六年的時間吧!”酒德麻衣想了想後說道,“前提是你給我的記憶沒有出現任何錯誤。”


    唐銘是在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三年與酒德麻衣團隊見麵的,最開始這二位並不信任唐銘,直到他展現出了未卜先知的能力,她們才接受了現狀,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們也意識到了這個世界的發展有些不對。蘇恩曦的言靈讓她可以輕易判斷出這點,前提是她自己也要信。


    唐銘確信道:“應該是沒有的,你們永遠都是我最信任的人,而且接受新生事物的能力也很快,老板強硬,路明非怯懦,他們有著一樣的臉,不一樣的身份,一個會因為遊戲而拋售所有的遊戲股票,另一個為了打遊戲隻能買盜版光碟,你覺得,這兩個路明非,哪個更鮮活?”他發出了提問,酒德麻衣皺了皺眉。


    “怎麽說呢?”她想了想,“我還是覺得路明非更有意思吧。”


    “為什麽這麽說?”盯著路明非那鮮活的血樣,唐銘問。


    酒德麻衣坐在沙發上,柔聲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因為他更真實,更接地氣,和生活中見到的絕大多數孩子一樣,有自己的煩惱,要麽英語作業沒寫完,要麽明天忘了數學公式,走在路上會被人笑,以前打個遊戲會被人虐,托福辛辛苦苦的考過了,其他科目卻慘不忍睹。反倒是老板,簡直就是相反的兩麵,有最多的錢,最大的權力,最強的力量,如果說那是一棵樹,那麽一麵茁壯成長,另一麵已經枯萎,啊,也不能說是枯萎吧。”


    酒德麻衣意識到了自己的說法有問題。


    不論怎麽說,兩個讓都是路明非,隻不過是他的另一麵而已。


    人也是如此,從懵懂到真正成熟總需要一個過程。


    “但我更喜歡枯萎的一麵啊,因為總會重新生長出來。”唐銘歎息。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見那枯萎之樹發芽時的模樣了。


    畢竟,現在距離路明非的春天還有一段時間呢。


    他總會重新變成“老板”,變成那個成熟的男人。


    他總會孤獨的走進那片雨夜,咆哮、咆哮,無懼光的退縮。


    唐銘站了起來,看向窗外的夜色。


    這時,亞洲已經是白天了吧?他如此思考著。


    舊金山依舊是燈紅酒綠,但燈光下還是隱藏著黑暗,在霓虹燈看不見的陰影中,龍血的罪惡還在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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