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鼎!


    青年看著眼前的巨鼎,臉色複雜無比。


    大禹九鼎!


    這揚州鼎被封印在此已經不知多少年了,自從發現之後,他就想過將其移動,卻發現就算用盡所有力量,都無法移動這巨鼎分毫。


    這巨鼎之上,隱藏著一種讓他都感覺到心悸的可怕力量。


    他隱隱覺得,這股力量應該與整個九州大地有所聯係。


    可之前他也不確定。


    直到今日,看到那黑白棋盤橫掛虛空,看到那棋盤虛影上方出現了一道裂縫的屏障。


    他就一切都明白了。


    難怪這千百年來,九州無仙!


    跟著未過多久,大地震動,他感覺到了九鼎的氣息。


    下來一看,果然如此!


    這九州封印,絕對與這九州鼎有關!


    隻是不知道,其他八座大鼎,佇立在何處……


    青年僧人臉色凝重,皺眉沉思。


    佛家雖以成佛為終極目標,但隻是修行體係不同罷了。


    最終所追尋的,都是成仙!


    可因為這九州封印的存在,九州已經許多年沒有佛跡顯露,他更是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


    如今他知道了!


    想要成佛,想要突破更高的境界。


    或許,就需要打破這九州封印,前往外界更加寬廣的世界,方才有一絲機會!


    “也不知道當年達摩祖師是如何成佛的……”


    青年僧人低聲喃喃,十分不解。


    達摩祖師,禪宗的開創者,雖也隸屬佛門麾下,可後者的確已經消失了很多年,而九州大地,仍然留存不少關於達摩祖師留下的佛跡。


    這就證明,後者的確是已經成佛了!


    可有這九州封印存在,達摩祖師是如何成佛的?


    青年不解。


    “難道就因為貧僧是九州人士?”


    想到這種可能,青年眼中浮現一絲不甘。


    生而為人,他如何選擇?


    這並不是他的錯!


    而且,九州人族就無法成佛麽?


    佛就真的不渡九州人士麽?!


    若真是如此,貧僧修這佛,還有何用……


    不知不覺間,青年臉色變得猙獰無比,眼底甚至出現一絲漆黑的魔氣。


    轟!


    忽然間,一聲轟鳴巨響,打斷了青年的思緒。


    青年猛然回過神來,想起自己之前的可怕思想,當即臉色驟變,連忙雙手合十,低聲默念:“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你們住持呢?讓他出來!”


    上方再次傳來一道若有若無的大喝聲,與此同時,還伴隨著一陣陣巨大的震動。


    聽聲音,很顯然是地麵傳來的!


    青年僧人抬頭看向上方,眉頭微蹙。


    旋即,他再次看了眼前方那揚州鼎,轉身走了出去。


    再次回到地麵,青年走出雷峰塔,就看到密密麻麻的士兵將金山寺團團圍住。


    而此時,在大軍前方,佇立著一個身高一丈,肩披獸麵吞天鎧,身負西川百花袍,頭戴束發紫金冠的魁岸男子,手持方天畫戟,漠然佇立。


    山門前方,諸多金山寺弟子臉色蒼白地圍聚在一起,麵露驚恐。


    但奇怪的是,諸多金山寺弟子前方,卻站著一個十三四歲模樣的少年,少年生的極為俊俏,唇紅齒白,本該是弱冠之齡的年紀,麵對前方那密密麻麻的士兵,卻絲毫不懼,反而平靜地與那手持方天畫戟的男子對視。


    “我們住持不在寺中,這位將軍有何事,直接與小僧說就好,待師父回來,小僧必如實稟報。”


    這手持方天畫戟的男子,自然正是呂布。


    此刻整個揚州各地都已經掃蕩的差不多了,唯獨剩下這家金山寺。


    要知道,自少林寺被滅之後,天下寺廟人人自危,基本都關門大吉了,生怕惹得大秦不滿,再被滅門。


    但這金山寺非但沒有關門,反而依舊正常開著,而且據說每日的香火還挺旺盛。


    在聽說此事後,呂布便親自帶人趕了過來,想要看看這金山寺到底是哪個不怕死的僧人開的。


    誰知住持沒見到,卻看到這樣一個特殊的少年僧人。


    呂布眼底閃過一絲異色,看著少年道:“你是何人?這金山寺住持,又是你什麽人?”


    青年麵無懼色,朗聲道:“小僧法號玄奘,金山寺住持法海大師,是小僧的師父!”


    “玄奘?法海?”


    呂布眼眸微眯,旋即突然一笑,道:“你可想這金山寺繼續存在下去?”


    玄奘問道:“將軍是要滅我金山寺嗎?”


    呂布笑道:“你若願跟本將走,金山寺就可留下來,你若不走,我就滅了它!”


    玄奘終究是少年,聞言臉色微微一變,旋即竟又迅速恢複了平靜,道了聲佛號,道:“師父常說,佛在心中,隻要心中有佛,何處都可修佛,沒有師父的吩咐,小僧不會跟將軍走,將軍要滅,就滅吧!”


    說完,他閉上了眼睛。


    可聽完他的話,山門處的其餘眾僧人,臉色更是蒼白了幾分,紛紛往後麵退去。


    “玄奘,你胡說什麽,快回來!”


    有人朝玄奘喊道,神色驚恐。


    “你想死不要帶上我們!”


    可玄奘麵色平靜,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也未動。


    “嗬嗬……”


    呂布看了眼山門處那群僧人,眼底閃過一絲不屑,隨即看向臉色平靜的玄奘,笑道:“看到沒,你如此敬你的佛,如此不懼死亡,可他們可跟你不一樣,你覺得,他們也是誠心向佛的嗎?”


    《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玄奘表情不變,道:“每個人對佛的理解不一樣,世人皆惡生愛死,這是人之常情,小僧無法約束諸位師兄心中的懼念,但他們雖然畏懼死亡,卻並不代表他們不誠心向佛。”


    呂布眼底感興趣的神色更濃了,他看著玄奘,道:“那你為何不懼死亡?”


    “畏懼,就不會死了嗎?”


    玄奘反問道:“既然最終都會死,為何需要畏懼。”


    “有趣!有趣!”


    呂布搖頭一笑,道:“你可比少林寺那群僧人有趣多了,他們隻是固執,但你,本將看得出來,你性格本就如此!你是何時出家的?”


    玄奘回答道:“小僧從小便被師父養大。”


    呂布點頭,“如此的話,本將倒對你那位師父更加好奇了!”


    “也罷,看在你的麵子上,本將就在此,等你師父回來!”


    話音剛落,一道平靜的聲音忽然自不遠處的雷峰塔傳來:“貴客臨門,豈敢讓貴客久等!”


    眾人回頭,隻見雷峰塔內,一個身披金色袈裟的青年僧人緩緩行來。


    “師父!”


    “住持!”


    看到青年,眾僧人都鬆了一口氣,麵露喜色。


    呂布回頭望去,眼眸頓時微微眯起,“果然!元神境……”


    “你便是金山寺住持?”


    呂布看著青年問道。


    “正是!”


    青年點頭,揖手一禮,道:“貧僧金山寺住持,法海,見過將軍!”


    呂布輕笑道:“想不到這中土佛門中,還有這樣一位不凡的存在!”


    法海平靜道:“將軍過譽了,將軍才是人中龍鳳,貧僧一介出家人,如何敢與將軍相比!”


    呂布搖頭一笑,也不接話,看著法海道:“你應該知道本將為何而來?”


    法海聞言,沉默了片刻,點頭道:“貧僧知道大秦有一統天下之誌,但貧僧這金山寺,並不會對大秦造成什麽威脅,我等僧人一心向佛,還請將軍回報始皇陛下,貧僧和我門下僧人,絕不會走出金山寺一步。”


    “不夠!”


    呂布搖頭道:“我大秦治下,不論任何勢力,隻有一個選擇,臣服!”


    “不臣服,則滅!”


    法海再次沉默,然後道:“我等的確沒有其他誌向,還請將軍不要為難我等。”


    呂布眼眸微眯,道:“這樣說來,你是要與本將過過招了?”


    轟!


    話音落下,一股駭人的威壓驟然自呂布身上爆發,震懾天地!


    與此同時,其身後密密麻麻的大秦將士陡然上前一步,手中兵器對準了金山寺眾僧,煞氣驚天!


    “師父!”


    “住持!”


    見狀,金山寺眾僧人臉色蒼白,除了玄奘之外,紛紛看向法海,眼中充滿驚恐、哀求等各種複雜的情緒。


    法海見狀,緩緩閉上了眼睛。


    片刻後,他長歎一聲,轉身看向山門處的眾多弟子,道:“你等與貧僧緣分已盡,下山去吧。”


    “師父?”


    “住持?!”


    眾僧人頓時大驚,旋即臉上皆是浮現羞愧之色,顯然明白了法海的意思。


    “師父,我們……”


    “不必多言!”


    法海擺手道:“去吧!”


    眾人臉色蒼白,羞愧不已。


    可看著外麵那群虎視眈眈的大秦甲士,最終還是心中的恐懼,占據了羞愧,紛紛朝著法海行了一禮,然後陸續走出山門往外麵走去。


    呂布也沒有阻攔,任由那群僧人離去。


    很快,場中就隻剩下法海和玄奘二人。


    法海看向玄奘:“玄奘,你為何不走?”


    玄奘臉色堅定,道:“師父在哪兒,弟子就在哪兒!”


    法海當即麵露欣慰。


    旋即,他轉身看向呂布,道:“將軍,如此能否放過我金山寺?”


    呂布點點頭,淡淡道:“自然可以,不過,吾還要一個人!”


    說著,他看著不遠處的玄奘。


    不知為何。


    或許是出於直覺,他總覺得這小和尚有些不同尋常,隻是他也看不透。


    不過,他相信自己的感覺!


    雖然他看不透,但沒關係。


    大秦比他強的人多的是,可以帶回去讓那幾位看看。


    “不可能!”


    看到呂布的目光,法海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麵色一變,道:“玄奘不可能跟你走,將軍莫要為難貧僧!”


    “這麽說,還是要動手?”


    呂布不為所動,淡淡說道。


    這次,法海眼神也淩厲了起來。


    轟!


    一股充滿恢宏陽剛之氣,而且同樣深不可測的恐怖氣勢,也從法海身上爆發。


    他看著呂布,冷冷道:“將軍若非要強人所難,那就休怪貧僧失禮了!”


    “有趣!”


    呂布眼中浮現一絲戰意,扭了扭脖子,抄起旁邊方天畫戟,道:“很好,正好本將也許久未曾遇到對手了!”


    嘭!


    話音落下,他右腳踏地,猛然踏空而起,佇立天穹,低頭看下,喝道:“來!贏了我,本將就答應你的條件!”


    法海臉色冰冷,眼中緩緩浮現一絲金色的光芒,身形微閃,便出現在了半空。


    而這時,呂布大笑一聲,毫不客氣,直接朝法海一戟斬了下來,沒有絲毫留手。


    法海袖袍一揮,大喝一聲:“袈裟!”


    唰!


    其身上袈裟猛地飛出,迎風暴漲,瞬間化作一道宛如天幕般的屏障,遮天蔽日,宛如巨盾。


    轟!


    方天畫戟斬下,隻見金色袈裟上散發一陣金光,瞬間就被彈飛來出去。


    呂布退後兩步,不驚反喜,大笑道:“看來本將真是看走眼了!”


    “再來!”


    轟隆!


    話音落下,其身上氣勢更加強大幾分,丈許身軀傲然挺立,方天畫戟再度斬下。


    “阿彌陀佛!”


    法海雙手合十,佇立袈裟之上,默念一聲佛號後,身上忽然泛起無邊金芒,宛如金身羅漢。


    下一刻,他豁然飛起,僅憑一雙肉掌,與呂布對轟在一起。


    當當當!


    頃刻間,兩人就交手了上百招。


    呂布愈打愈烈,而法海竟也絲毫不落下風,無數佛門招式從他手上施展而出,威力巨大無匹。


    轟!


    不知過去多久,伴隨一聲巨震,兩人同時被震飛出去,大口喘息。


    呂布眼神淩冽,身上黑色氣流緩緩湧現。


    他看著法海,喝道:“不錯!打的很爽!不過本將沒有多少時間與你拖延,一招定勝負吧!”


    “你若勝,本將立刻離去,絕不再來你金山寺!”


    “你若敗了,就帶著你那小徒弟,與本將一起,前往鹹陽,入我大秦如何?”


    法海臉色凝重,沉默片刻,點頭道:“就依將軍!”


    “好!”


    呂布大喝一聲。


    下一刻,他身軀一震,無邊魔氣湧動,伴隨熊熊烈火燃燒,宛如魔神降世!


    轟!


    頃刻間,一柄泛著黑色烈焰的方天畫戟虛影,高達百丈,在天際緩緩浮現,上麵散發著可怕氣息,讓得虛空都在隱隱震動。


    “斬!”


    呂布臉色冷肅,仰天大喝。


    轟!


    瞬間,黑色巨戟轟然落下,沿途所有的一切轟然消失,徹底被斬滅!


    甚至連虛空都被撕裂開來!


    法海見狀,臉色更加凝重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旋即竟是盤膝而坐,雙眼緩閉。


    僅是片刻,一道金色法相從他背後升起。


    法相與法海一般無二,同樣雙眸緊閉。


    可是在法相身上,卻是散發著一股宛如煌煌天威般的可怕氣息。


    嗡!


    就在那巨戟虛影即將落下的時候,法海睜眼了。


    隨著他睜眼,其身後的金色法相也同時睜眼。


    轟!


    下一刻,法海未動,但其身後的金色法相,卻是突然一掌轟出!


    “大威天龍!”


    伴隨恢宏佛音響起,金色巨掌化作一頭百丈金龍,撕裂蒼穹,與那漆黑巨戟撞擊在一起。


    這一刻,時間好似停寂了下來。


    不知過去多久,又獲許隻是一瞬之間。


    一股駭人的威勢猛地自天穹綻放!


    轟!


    這一刻,所有觀戰之人雙耳失聰,雙目暫時性地失明。


    可怕的震動聲,幾乎方圓百裏內都清晰可聞。


    隨後,一切異象消失,雨過天晴,好似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天際那金色袈裟也消失了。


    僅有兩道身影相隔百米對立。


    “噗!”


    下一刻,法海臉色一白,身軀一顫後,瞬間從天際墜落,掉落在西湖旁的地麵,氣息在一瞬間跌落穀底。


    嗤!


    手持長戟的魁梧身影也落下虛空,雖然臉色也頗為蒼白,卻依舊堅毅不倒。


    看著失神落寞的法海,呂布露出燦爛的笑容,道:“你敗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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