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孫浩然,來自東方大國。”孫浩然一邊禮貌的進行著自我介紹,一邊將從國內帶來的茅台禮物送給眼前這位明麵上的船長以示友好,


    “一點特產,不成敬意。”


    “這……這可怎麽好意思呢?”俄羅斯籍船長嘴上說著拒絕,身體卻很誠實地將酒抱在懷裏,像是生怕孫浩然再搶回去一樣。


    不過很快他又露出有些苦惱的神色:“不過我聽說中國人送禮一般都是有目的的,想必先生是有什麽事情要我幫忙吧?”


    “雖然很想反駁,但……我這次的確有事情想要拜托船長先生您。”孫浩然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也不繼續繞彎子,


    “我就直說了吧,我想見見這裏的船長。”


    “額……先生您這話是什麽意思?”船長指了指自己的帽子,似乎有些不太理解眼前的青年為何會在自己這個船長麵前要求要見船長,是對自己頭頂的船長帽有所質疑麽?


    “在下薩沙·雷巴爾科,正是這艘yamal號的船長,先生有什麽需求請盡管吩咐。”


    “不,我要見的是你們這裏真正的船長。”孫浩然緩緩搖頭,伸出手指了指頭頂的天花板。


    實際上僅憑氣息的感應,他就已經知道了躲在船上乘客禁止進入的某層中的這艘船的真正主人的位置,隻是這艘船上幾乎都是普通人,他總不能硬闖。


    船長見孫浩然如此舉動,微微愣了愣,隨後瞳孔裏閃過一絲警惕,但轉瞬即逝。


    “先生說笑了,一艘船上怎麽會有兩位船長呢?我就是這艘船的船長,如假包換。”


    “這就沒意思了……”見眼前的人收了自己的禮物還想著忽悠自己,孫浩然無奈的搖了搖頭,直接點破了對方的身份,


    “據我所知,你的真名並不是薩沙·雷巴爾科,而是亞曆山大·雷巴爾科,曾經是俄羅斯聯邦安全局阿爾法特種部隊的少校,2001年退役後受雇於這裏真正的船長,你的駕駛技術非常糟糕,所以平時駕駛根本用不上你,你真正的職責是負責這艘船的安保,畢竟是特種部隊出身。”亞曆山大聽見這些臉上表情瞬間變了,他下意識地向後退,同時手伸進袖子裏。


    可是卻發現身體動不了了,因為眼前的男人盯著他,是的僅僅是盯著他。


    這個男人的眼神在一瞬間變了,變得讓他感覺像是在與一隻史前巨獸對視,強大的壓迫感讓他喘不過氣起來,動作都遲疑了。


    多麽可怕的眼神,亞曆山大有一種,如果他敢亮出刀刃的話,會死。這是常年在戰場上鍛煉出來的敏銳直覺告訴他的,在刀尖上遊走半生,讓他對於危險的預知遠超常人。


    “你究竟是誰?”亞曆山大深呼吸平複了一下氣息,收起了準備進攻的姿態,但全身肌肉仍然緊繃,不過不是為了進攻而是為了隨時能應對突發的攻擊。


    他雖然感覺自己應該不是眼前人的對手不過要跑的話應該還是……可以的吧?


    “明智的選擇。”孫浩然收起了可怕的眼神,輕輕笑了笑,


    “重新介紹一下,我是哪都通公司的執行官,孫浩然。放心好了,我對你們沒有惡意。帶我去見見真正的船長吧,把這個交給他,他會見我的。”亞曆山大聞言心中一驚,對於‘哪都通’這個公司的大名,他還是有所耳聞的。


    應該說不愧是公司嗎?似乎將他們船上的一切都調查得一清二楚,都說公司的勢力僅限於國內,但現在看來,那可怕的情報網或許已經蔓延到世界各地了。


    他伸手接過孫浩然遞過來的東西,有些疑惑,這是一枚徽章,徽章上是一枚半朽的世界樹,一半枝繁葉茂,一半徹底枯萎。


    “這又是什麽?”亞曆山大問。


    “你不必知道,隻需要交給船長就行了,他看了就會明白。”孫浩然淡淡地說。


    根據情報這艘船上的船長對‘神秘’側的事物很感興趣,幾乎到了信仰的程度,可惜異人並沒有證明身份的特殊符號,因此他隻能借用一下卡塞爾學院的校徽了。


    想必那位船長看見了這枚校徽應該會很激動的邀請他上去聊聊。


    “哦,行吧,看在美酒的份上,這個忙我幫了,”亞曆山大說,


    “不過還是要先提醒你,船長不太喜歡見外人,即便你是來自公司的人也一樣。原本這艘船上的規矩是賭得最大的人才有資格上去見船長,你身上的錢帶夠了嗎?”


    “放心。”孫浩然提起放在桌旁的手提箱,


    “你不會質疑公司的實力吧?”


    “行吧,祝你好運。”亞曆山大看了一眼手提箱,早聽聞公司背靠國家,看來果然如此,隻要是正當的用途,錢對公司來說隻是個數目而已。


    不過他想不通偌大的公司派人來找他們船長幹嘛。難不成是想請他們幫忙運貨麽?


    這可是客輪啊。············很快,亞曆山大帶著孫浩然來到了一扇封閉的門前。


    他輸入密碼,寫著‘通往輪機艙非特許者禁止入內’的門打開了。誰也不會知道這扇粗糙沉重的鐵門背後居然是一架精致奢華的電梯,白色大理石覆蓋了地麵和四壁,格紋拚花中點綴著祖母綠寶石,輝煌的水晶吊燈懸掛在電梯中央,照亮了牆壁上那幅雷諾阿的真跡。


    電梯帶著兩人緩緩上升。再次開啟的時候像是進入了奢靡的皇宮,整個走道上掛滿了藝術家們的真跡,從倫勃朗到提香到魯本斯到梵高,一連串光耀畫壇的名字。


    白俄羅斯女孩們金色的長發梳著高馬尾,穿著紅色的超短裙,扭著水蛇腰上前迎接著來到這裏的客人。


    女孩們蜂擁而至,其中最漂亮的兩個來到孫浩然身邊,想要挽住他的胳膊,不過跟亞曆山大一樣被一個眼神嚇到了,好在旁邊的亞曆山大打圓場,說這裏不能攜帶武器這些姑娘是負責安檢的。


    安檢?你家安檢穿成這樣給人檢查的?一邊安檢一邊進行按摩服務麽?


    孫浩然表示太妙了,可惜他不吃這一套。


    “放心,我身上除了錢什麽都沒帶。”說著,孫浩然將手提箱打開讓女孩們檢查,並且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外套下隻有內襯,透過布料能清楚的看見他身上近乎完美的輪廓,完全找不到能藏武器的地方。


    “褲子就不用脫了吧?”


    “當……當然不用。”亞曆山大愣了愣,尷尬的笑了笑。眼前之人畢竟算是貴客,繼續讓對方脫下去就不禮貌了。


    不過這人還真是傳統且保守啊,就這麽不願意被女孩們觸碰麽?在進行過形式上的安檢過後,正前方的藍色雕花大門已經敞開,白色和海藍色相間的優雅小廳裏擺著一張寬大的賭桌,旁邊書架上堆滿了賭具,一個穿著白色船長服的老人正坐在賭桌後麵,佝僂著背目光驚喜地看著走進來的人。


    白俄羅斯女孩們把身後的大門關閉,孫浩然走到賭桌前坐下,與眼前的老人對視。


    他平靜地看著這位老船長,他很清楚地知道這隻是個普通人,年邁得已經有些不成人形了,枯朽的身軀已經沒辦法打直脊椎,整個身體幾乎是趴在賭桌上的,如果要說全身唯一還有生氣的地方,大概是那雙灼熱的眼睛吧。


    此刻這個老人正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目光灼灼地看著孫浩然。


    “你們果然是真的存在的!你們果然是真的存在的!”老人嘶啞地尖叫起來,像個孩子,


    “卡塞爾學院執行部對嗎?你是從卡塞爾學院執行部來的!”老船長伸出瘦骨嶙峋的手,似乎想要真正接觸這傳說中的存在。


    “是的,執行部前專員,孫浩然。”孫浩然淡淡地說,


    “你的真名叫文森特·馮·安德烈斯,德裔阿根廷人。雖然你的名字從未在福布斯富豪榜上出現,但實際上你是阿根廷最富有的人之一。沒有人知道你是從哪裏賺來的錢。本世紀初,你從俄羅斯當局租用了這艘船,並且一直生活在這裏的頂層,除了極少數財力雄厚的賭客之外無人知曉你才是這裏真正的船長。”


    “不愧是卡塞爾學院!完全正確!”老船長文森特開心地笑著,


    “不過你說的前專員是怎麽回事?難道說你已經不在卡塞爾學院了嗎?”


    “是的,那裏已經沒有我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了。”孫浩然淡淡道,


    “我現在是哪都通公司異常生物對策組執行官。”


    “哇!原來東方的‘哪都通’也和那邊的世界有所關聯嗎?這可真是意外的驚喜!事情好像變得更有趣了啊!我已經來不及知道後續故事了!”老文森特一臉的興奮。


    “額?後續的故事?”孫浩然迷惑了,他雖然知道這老頭大概是知道一些普通人不該知道的東西,但怎麽感覺在對方眼裏他們的存在更像是裏的故事?


    “你不知道嗎?”老文森特興奮地搓手,


    “你們的故事已經被人寫成了,廣為人知!隻是很多人以為那些都是虛構的,而我很清楚你們一定是真實存在的!”


    “????什麽?”孫浩然滿頭黑線,他已經對此有所猜測了。果然,激動的老文森特接下來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想:“請問‘跋扈的貴公子’凱撒、‘永燃的瞳術師’楚子航、‘炎之斬龍者’芬格爾是你的朋友麽?哦對了,還有一個‘神眷之櫻花’路明非!您的綽號又是什麽呢?”


    “我大概沒有綽號。”孫浩然滿頭黑線,果然芬格爾那個崽種寫的。似乎是叫做《東瀛斬龍傳》,這貨壓根就沒去日本,估計是從路明非嘴裏撬出來的大概內容然後再加上胡編亂造寫的,不過這貨倒是挺識趣並沒有把他也寫進裏,估計是怕被錘吧。


    老文森特說,


    “故事卡在白王隕落就不更新了!能告訴我後麵的內容嗎?或者作者的家庭住址也行啊,我給他寄刀……哦不,是送禮物。”提起這個,老文森特就那個氣啊,他懷疑是不是作者不知道該怎麽寫了!


    孫浩然當然知道芬格爾為什麽停更了,畢竟在日本之行之後到現在就沒發生過什麽重要的事件。


    “既然你知道我們,那麽我也不跟你廢話了。”雖然很想把學院的地址告訴眼前這個老人,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


    “我們談正事吧。”


    “好啊。”老文森特激動過後,很快平靜下來,


    “不過你想問問題的話得先跟我賭。錢帶夠了嗎?”孫浩然將手提箱擺在桌麵上,並且還從懷裏掏出一打銀行本票,沒錯,就是一打:“現金和銀行的本票我這裏都有,怎麽玩兒由你定。”他說著又像變魔術一樣掏出一張銀行卡扔給對方:“當然,前提是你覺得有資格和我玩兒的話。”老文森特看著從桌麵滑到自己麵前銀行卡,臉上露出一絲慍怒,這是在瞧不起他?


    居然說他沒有資格?這個男人明明知道自己掌握的財富,為什麽還如此囂張跟自己說話。


    他立馬命令一旁的姑娘用這張銀行卡進行驗資。但是很快,驗資的結果讓他以為自己老眼昏花了。


    好家夥……這人是帶著國庫來和他賭的麽?老文森特額頭冒出一絲冷汗:“不……不愧是哪都通。”看來哪都通果然是國企啊,這已經不是用富可敵國來形容的了,他此刻麵對的就是一個國家的財力,而且還是足以撼動全球經濟的強國。


    他所擁有的財富即便再多,在這樣的體量麵前也不過是九牛一毛。這的確沒法玩兒。


    如果對方梭哈的話,他連跟的資格都沒有。文森特臉上的表情完全變了,他自信自己能夠在賭場裏贏下一座城,但是現在擺在他麵前的是一國啊!


    就算對方敢故意輸給他,他敢贏嗎?那簡直就是找死。


    “所以……還賭嗎?”孫浩然平靜地聲音將文森特拉回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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