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卷軸指定位置,淩昆看著滿地狼藉的機關陷阱,還有被硬生生切成兩半的凶獸屍骨。


    這些看起來就是這幾天內所發生的,也就是說慕千穎確實來過此地。


    淩昆走入密道,他沒有地圖,但卻擅長推演陣法宮卦,很快就順著一路上的痕跡以及推算來到那扇巨門前。


    從痕跡來看慕千穎應該是進去了。


    他散去身上氣息道韻,看著那些古樸的符文和兩塊凹槽陷入思索。


    衣袍微動,手中出現白色與綠色的半玉。


    這是淩昆在域外得來的玉石,看紋路明顯就是石門上的禁製鑰匙。


    可為什麽這東西會跑到域外去?


    他不理解,可也沒深思,伸手就將兩塊玉石用靈力送了上去。


    兩塊玉石鑲嵌入凹槽,那石門再次響起咯咯咯的挪動聲。


    寒氣拂過淩昆道袍,絲絲寒意侵蝕淩昆軀體,宛若一雙長滿寒針的無形之手將他握住那般。


    隨著其中寒霧散去,淩昆見到了眼前擺放的九口冰棺。


    其中有八口冰棺是空的,唯有正中那一口棺槨中躺著一個人。


    淩昆右手一翻,身上白袍猶如變戲法一般換做一身陰陽法衣。


    他踏步向前,寒氣被法衣驅散,每落下一步淩昆腳下都會出現一個黑色的符文。


    一直來到最中間的棺前也沒發生意料之內的事。


    他看清了棺中之人,就見慕千穎穿著他的道袍,披散著頭發躺在其中。


    淩昆的腳邊還有一個半邊麵具掉在地上。


    這棺上有一股奇怪的靈氣流動,讓淩昆猶豫這棺究竟能不能開。


    危險他到不怕,但要是不小心害了千穎這孩子,那淩昆說什麽也不會原諒自己。


    驀然,淩昆注意到再往上的冰桌,那有著兩個木盒。


    猶豫些許,淩昆走上台前。


    確認沒有設置陷阱,淩昆打開了其中一個木盒。


    裏麵放著幾本書籍。


    《魂經》、《天演錄》與《仙基演變》


    忽然間那本《魂經》自動翻開了,並且停留在了其中一麵上。


    淩昆看完那一頁後又往後翻了幾下,不由長籲口氣。


    這本《魂經》,全是他的字跡!


    他又翻開了其他兩本書,依次看上一遍。


    三本書籍所顯的字跡都是他的,而且其中特有的靈力手法也做不得假。


    可他從未寫過這類書籍,又是如何多出這三本術法的?


    這三本書籍在淩昆翻閱過一遍後忽然化作了灰燼,可內容卻被淩昆牢記在了心底。


    這三本書中蘊含著其他信息,他能感覺得出來,隻是一時間解不開其中原理。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如果這些真是自己寫的,那為什麽他沒有印象?


    還有這些書裏蘊含的某些特殊含義,又該如何獲取?


    淩昆將目光望向了另外一個盒子,可能答案或者線索在這也說不定。


    盒子在淩昆手中掀開蓋子,裏麵是幾塊破布和一顆玻璃球。


    見這些東西都沒什麽特別的地方,淩昆撿起那顆玻璃球看了起來。


    隻是這手才剛拿起玻璃球,那些破布就齊齊飛起,通通散發著幽光!


    淩昆正欲取出法器抵抗,卻發現渾身上下動彈不得,連神魂都被壓製在體內。


    這一刻浮生的危機感讓淩昆暗呼大意了,隻是他沒想到被納入自己空間戒指內的卷軸居然也破開了空間戒指的束縛,從其中飛了出來!


    就連慕千穎所躺的棺槨中也閃出一本同樣材質的折子。


    淩昆看著卷軸和折子慢慢融合,那些碎布也緊隨其後,眼睜睜看著卷軸放大到一人大小,淩昆意識也漸漸模糊起來。


    他的魂魄好像在被抽離,似乎要被那卷軸帶走似得。


    可他卻連掙紮一下都資本都做不到,隻得無力的軟倒在地,失去了所有感知……


    黑暗中淩昆看見了自己的虛影就在他的麵前,正朝著自己笑。


    這種感覺十分奇怪,但從根本來講,應該是覺得詭異。


    淩昆看著眼前的自己,那個虛影見淩昆看向他後便開口了。


    “什麽也莫問,你就是我,我也就是你。


    雖說很亂,但並不難理解。


    我知你不久後就能縷清楚,所以也就不多廢話。


    接下來你會暫時忘記全部,但我還是要提醒一下。


    盡量記得此去是為了帶回我徒兒的殘魂轉世,哪怕隻是個印象。


    嗯……當然,也可以說是我們徒兒。


    如果你想起來了,記住變數在於徒兒殘魂的情緒。


    言盡於此,說再多你也記不得,得靠你日後再自行發覺,時間不多了,以後還會有機會見的。”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虛影也越來越淡,直到徹底消失。


    伴隨虛影的消失,淩昆也沉入了黑暗中。


    再次睜眼的那一刻他感覺到的隻有窒息和如一團亂麻般的腦袋。


    “哇啊啊啊……”


    藍星


    一個孩童在醫院出世了。


    這孩子眉心自帶一豎紅痕,一雙明眸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隻是下一刻他就被一個絡腮胡大叔吻住了臉頰,胡茬刺得淩昆稚嫩的小臉蛋癢癢的。


    他嫌棄的推開了那個男人,可卻聽到一聲大笑。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兒子,瞧著大眼睛還有這小臉蛋。


    長大了肯定和你老爹一樣帥哈哈哈……”


    淩昆總覺得能聽懂他的話,但又好像聽不懂,記憶混亂,什麽也想不起來,隻想好好睡一覺。


    十八年後……


    輝禦高中


    走廊上一群女生正盯著操場旁的一個男同學。


    男生獨自坐在樹蔭下,星眸看著籃球場一群正對著籃球揮灑汗水的年輕人,眼中滿是向往。


    望著他們嬉戲打鬧,淩昆不由暗歎口氣。


    淩昆生來羸弱所以經常生病,體力也極差,過勞還容易咳血。


    所以他在學校的男生群體中有個外號叫“腎虛公子”。


    對於這點淩昆看的很淡,畢竟從小到大如此也習慣了。


    他在女生那邊也有個外號,他也沒仔細打聽,但似乎不是什麽難聽的外號。


    淩昆在女生那邊是較為受歡迎的存在,因為長得好看,把電視裏那些小白臉拉到淩昆麵前一對比,毫不誇張的說,淩昆有絕對實力碾壓。


    但即便有這個世界黃金比例的臉蛋與身材,淩昆還是逃不過被孤立的命運。


    體質如此,沒人喜歡帶著這麽個病秧子玩,萬一出事了那算誰頭上?


    看了有一會兒,忽然身邊坐下來一個女生。


    “又在看,真想玩的話我陪你就是。”


    清冷的音節脆生生的,很是好聽。


    身邊的女生留著一頭及腰長發,後半截紮著一半小馬尾,白皙的皮膚和淩昆有得一比,但卻不似淩昆的病態白。


    她一雙的丹鳳眼毫不避諱的盯著淩昆眼睛看,二人四目相對。


    女生這張容顏堪稱絕色,但在淩昆眼中也就那麽一回事,從第一眼見時淩昆就覺得他們似乎很久以前就認識了。


    這女孩名叫許歌,小時候去鄉下祭祖時遇見的,之後這女孩就一直找機會粘著自己。


    奇怪的是,一向討厭被陌生人接觸的淩昆居然不反感,而且還覺得很親切。


    說來也巧,本來幾年不見,沒想到現在考上了一所高中,兩人也自然而然接觸到一塊去了。


    “算了,你也不是不清楚我的身體,出事的話就難辦了。


    去社團吧,晚點請你吃冰淇淋。”


    許歌一聽有冰淇淋吃嘿嘿一笑,然後挑著眉撩了下越發風韻的身姿問:


    “你是不是想通了,準備撩我了?”


    淩昆起身時順勢白了她一眼。


    “行了,大校花,吃還是不吃?


    一句話,不來我就走了。”


    許歌當即起立,“校草請客那我自然奉陪了,我要草莓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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