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過去半月裏,關於賜婚的事情還在熱議。


    林盡已經許久沒有去隔壁竄門了,外頭太冷。


    一切都是青鴉和白鴞交流。


    好感度停在了七十九,當初料想的結果就出現了。


    不管怎麽去撩撥,都沒有一點反應。


    而作為三皇子的未婚妻,梁溫韻被皇宮過來的禮教嬤嬤教著禮儀。


    在榮昌府的梁玉沒有回家的打算,而梁尚書也不上去要人,等到大年的時候,自然會回來。


    日子沒有平靜,也沒有什麽大事件,誰也不知道這份平靜底下正在醞釀著巨大的危機。


    朝堂之上,朝臣們跪了一地。


    坐在上首的趙靈帝怒火中燒,“你們竟然把這張奏折壓到下麵,可知道脫拖了那麽多天,邊境的百姓就可能沒命!”


    “枉你們言說讀書為這天下安定,臨安候遞過來的折子竟被扣留如此之久!”


    “既然如此不知輕重,這位置上的人也別做了。”


    趙靈帝麵色冷凝,今日上朝,一個風塵仆仆的士兵竟然直接在宮門請求麵聖,說是北境匈奴進攻,需要糧草。


    正是冬日,北境東西也緊巴巴的過日子,這一打仗,可就不夠用了。


    可左等右等,十幾日都沒見消息,臨安候幹脆扯了自己的牌子派了人回來。


    “陛下歇氣……”成公公連忙遞茶,但被皇帝給拒絕了。


    冷眼看著跪了一地的大臣,點了梁尚書,“你快些準備把東西,把糧草都盡快給北境送去。”


    梁尚書低頭應聲是,餘光看了一眼張宰相。


    趙靈帝有些心煩的讓他們退朝,看著奏折,朱筆留下幾個字。


    “成方,你說張宰相今年來是不是手伸的太長了?”


    成公公心中一驚,涉及到這些他可不敢多嘴,像是不好意思般的笑笑:“陛下折煞奴婢了。”


    趙靈帝也沒有想要個結果,隻是隨口一說罷了,起身離開大殿。


    成公公示意跟在身後的兩個小太監拿好奏折,隨後跟著皇帝去了禦書房。


    張宰相來到張貴妃的宮殿,彎腰道:“貴妃喚臣來可是有事?”


    張貴妃連忙讓人坐下,扶著婢女坐在另一邊,“這不是女兒很久沒有見過父親了,想要敘個舊,你們先下去吧。”


    張貴妃留下身邊的奴婢,便讓其他人退下去。


    看著人走了,張貴妃便想問話,卻被張宰相打斷了,“貴妃不用擔心。三皇子的身子,臣也在找大夫,您安心便是。”


    兩人談的都是三皇子,而隻有他們自己知道,話中有話。


    最近趙靈帝都是去皇後那邊,聽聞太子經常被提去禦書房,張貴妃怎麽能不擔心。


    她也好生奇怪,明明趙靈帝還算年輕,怎麽也該在這位置坐個十年不成問題,怎麽突然的動作那麽多。


    “你啊,”張宰相漫步經心的喝了一口茶,“安心的養養狸奴,看看花就好,別擔心那麽多了。”


    說罷,張宰相便站起來,“臣還有要事,先行回去了。”


    張貴妃隻好起身相送。


    北境。


    “這群老癟犢子!給老子突圍出去!”臨安候放聲說道,隨後抬手,大刀把眼前的人頭給削了下來,溫熱的血濺出來,在冬日裏很快冷卻下去。


    他們本來是設了埋伏的,可不知道敵人怎麽都躲過了,這可不是天眷能說的過去的,隻能說是有內奸了。


    “狗娘養的鱉孫,爹爹這就送你回娘胎!”


    “趕著上來送死,爺爺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手底下的兵看到臨安候的舉動,士氣被激起來,原本有些疲憊酸軟的手像是重新灌了力氣。


    “謝鷹,對麵的領頭,你能不能把他射殺?”臨安候問身邊如影隨形的謝鷹。


    謝鷹截斷想要偷襲臨安候的人,看了一眼遠處的跨在馬上看著他們被圍攻的匈奴領將。


    “是呼揭達奴,他站的有些遠。”謝鷹回複。


    拿下掛在背後的弓,“但我可以試試。”


    臨安候聞言,抖了一下刀刃上的血,“行,找機會幹掉他,弄不死搞個重傷也行。”


    許是士氣上來了,被包抄的隊伍殺出了一片空白,匈奴士兵都有些忌憚,而他們這一忌憚,更給了臨安候的綏遠軍增強了士氣,殺了個狠。


    每個人想著就算回不去了,也要多拉幾個小鱉孫下去,不然怎麽對得起他們的命。


    人一旦不要命了,便會迸發出強大的力量。


    臨安候為謝鷹掩護,等著謝鷹射殺呼揭達奴。


    謝鷹最厲害的不是武功,而是那弓箭的準頭。


    百步穿楊不是開玩笑,有些人的天賦不是不能做到。


    站在一邊饒有興味的看著綏遠軍被圍攻,呼揭達奴嘲諷的大笑,和身旁的一個帶著麵具的人說道:“你還真挺厲害,若是我殺了謝清源,必定將你列為上賓。”


    麵具男不以為意,隨意的應和一句,看著人群中的綏遠軍就像是強弩之末。


    綏遠軍就算再厲害,在人多過他們幾倍還多之下,也沒了優勢罷。


    而正在偏頭和人說話的呼揭達奴給了謝鷹機會,沉重的弓被拉滿,鐵箭如閃電般射去。


    呼揭達奴感覺到一陣危機,可已經來不及,隻能下意識的抬手擋住,可低估了那隻利箭的力道,竟然刺穿了手臂,紮到了他的左眼。


    “啊!”呼揭達奴不隻是手疼,眼睛更是疼痛,若不是抬手擋住了,那隻箭就是紮進眼睛而刺穿腦袋,那可就是無力回天了。


    “謝、清、源!”呼揭達奴帶著恨意,捂著受傷的眼睛看著人群中的人,特別看了射箭的謝鷹,他不認識,但牢牢的記住他的臉。


    謝鷹抬手拉弓,緊隨這三隻箭過來,沒有第一支那麽霸道。


    呼揭達奴受了傷,勉強打下飛來的利箭,操縱馬匹拉開了更遠的距離。


    總歸不要命的人更加可怕,滿地都是鮮血,已經認不清是誰的咯,殘肢掉了一地,敵人突然說了幾句什麽,他們騷動了起來,有的往後一看,隨後慢慢的後退想要跑了。


    可已經殺紅了眼的綏遠軍猶如惡虎撲食,趁著他們慌亂,又砍下幾個。


    原來是支援來了。


    陣陣馬蹄聲,臨安候扭頭看去,看到馬上的人,臉上的冷硬的血跡使他麵若修羅。


    帶人過來的是副將,趕來時,順手宰了今個慌亂逃跑的匈奴。


    “我察覺不對,才匆忙趕來,幸虧你沒死!”副將下馬抱住臨安候。


    “老子命硬的很。先別說了,帶他們回去,剛來的人挖個坑,把人都燒了。”臨安候推開他,指指那些鬆開一口氣後軟倒在血地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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