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多年我還依然記得那天是如何的艱難地度過的,蔣麗,提起蔣麗,到現在我還是討厭得那個男人婆要死,她真是白白玷汙了一個好名字。


    蔣麗是當時我所在組上的組長,一個三十多歲的四川醜女人,麵如馬臉,身材幹瘦,她的雙眼永遠都是睡不醒睜不開似的總半眯縫著。


    她醜倒沒什麽,可她的脾氣也跟她的相貌一樣嚇人就讓人受不了啦,也不知她是如何混到組長的,一天到晚總是對組上的員工用那些髒不啦嘰的四川土話哭爹罵娘的,有時還特傷人自尊。


    我剛到她組上她就叫我刷膠水,由於我是生手,刷得很不好,刷得很慢又不均勻,供不上人家做。


    蔣麗見狀,直罵我是豬,連膠水都不會刷還會做什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罵什麽,我都都忍著。


    接著她之調我去包裝部那邊錘袋子。


    隻見包裝台上和地下的袋子堆積如山,那是一種最垃圾的草料袋,要錘成很漂亮的形狀才能包裝,那時還沒有電動錘袋機,完全靠人力用鐵錘錘,由於草袋難錘,數量又多,直錘得我筋疲力盡,手冒血泡也錘不贏給包裝部包裝。


    蔣麗時不時過來瞧瞧,總之沒什麽好話,什麽“朽木不可雕”之類的傷人自尊的話都往我頭上扣了,她罵罵咧咧了一陣後又走開了,也許她也認為我已盡力了還是搞不贏,她又調了一人和我一起錘。


    那時車間晚上一般加班到十點半,狗日的蔣麗以我們沒完成任務為由,說什麽明天要走貨令我們兩人加到兩點鍾。


    真他媽夠狗血倒黴的啊,第一天上車間居然就做了十五個半小時的苦差使,當時的情景遭遇真的是精神和肉體都受到了重創,心力交瘁,欲哭無淚啊!


    俗話說的好啊,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在包裝部累死累活那幾天,使我有機會認識了張遠娥,包裝部的第一美女管理。


    那時的車間真的是美女如雲,花團錦簇,燕瘦環肥,大多是十六七八歲到二十一二歲之間的未婚廠妹。


    張遠婷就是眾廠妹中出類拔萃的幸運者。


    張遠婷膚如凝脂,明眸皓齒,美目盼兮,楚楚動人,約一米六七的高挑身材凸凹有致、曲線動人,美臀圓翹性感,細腰盈盈隻堪一握,十六歲隻讀完高一後,便跟著她姑姑從湖南老家來到東莞打工。


    她姑姑比她大幾歲同樣是個美人胚子,後來嫁了個在公司做部門經理的老公,張遠婷也正是有了這層關係,在她十八歲的時候已做到三樓包裝部的組長了,真可謂是“少年得誌”“年輕有為”啊!你也可以說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也許很多人不知道在工廠裏的一個“組長”有什麽分量,工廠裏的組長可比讀書時的班級組長“nb”多了,讀書時的組長那是吃力不討好無名無實的一“屁”官而已,不當也罷,沒什麽升職潛力。


    工廠裏的組長雖是基層幹部,可那也是“手握實權”的“長官”啊,手下多少也呟喝著三十幾號人,可以說掌握著手下員工的生殺予奪的大權,好不威風啊!混得好的話不用多久還可以往車間主任、部門經理等等職務上升啊!


    張遠婷由於人生得靚,又身處在那麽一個“顯位”,自然而然吸引著一撥又一撥的追求者,杯具的是大多“前赴後繼,慷慨就義”,最終刹羽而歸。


    那些追求者也非閑等之輩,不是自身長得貌似潘安的,就是車間員工中出類拔萃的技術人員,幾年下來,依然沒人抱得美人歸。


    像張遠婷這麽個難拿下的的主,而我這等剛進廠,一無技藝、二無相貌身高優勢的男生後來怎麽有勇氣敢去追的呢?想來我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吃了熊心豺子膽吧。


    在車間幹活一個月下來,我很快就適應了這種:“起得比雞早,吃得比豬差,幹得比牛累,睡得比狗晚,”的工廠生活環境。


    嘿,對於上麵那段精辟的工廠生活論述可不是我的原述,是我在組上新認識的一兄弟黃蔚的原創。


    黃蔚是我組上的一高車技工,83年的,小我一歲,中專畢業,勉強也算得上是“文化人”吧。


    黃蔚人高馬大,一米七八的個頭,儀表堂堂,肩寬臂粗,虎背熊腰,基本符合帥哥的各種標準和條件吧!反正很受女孩子青睞。


    我也不知道我們會走得那麽近,也許我和黃蔚受過相同的教育背景,性情接近,談吐投緣吧,我們一接觸很快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我對騎鋒公司的各種軼聞典故,東莞社會的各類市井奇聞趣事和周遭的人情世故的了解多是從黃蔚那裏聽來的。


    黃蔚事實上對我也挺不錯,放假的時候從不會落下我,即使有妞泡的時候也不忘拉上我一起。


    “沒辦法啊,誰讓我爸媽把我創造得這麽帥呢,男孩子長得高大又帥氣就是泡妞的先天資本啊!”黃蔚經常在我麵前吹噓他泡妞的“輝煌戰績”,聽得我又妒又氣的。


    用黃蔚的話說,按他以往的戰績:隻要是他看上了的妞,沒有他泡不到手的。


    黃蔚說泡妞要求自己:膽大、臉厚、心細。


    除此之外還要講究速率:“天下武功無堅不破,惟快不破。”這是周星馳電影《功夫》裏一代高手火雲邪神的台詞,這個領悟放到泡妞這件事上也同樣成立。


    黃蔚說,如果你看上了那個喜歡的女孩子,千萬別猶豫,更不要退縮,先大膽向她表白了,再說。


    如果你先不下手,別人就得手。


    正所謂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此時,夜幕星光燦爛,室外涼風習習,車間裏開始熄燈滅火,工人們陸續下班如潮水般的散落在整個生活園區上,累了一天,大家該幹嘛的都幹嘛的去了。


    我們坐在宿舍前的一處竹林下的一石桌上,桌上擺著黃蔚從廠內商店裏買來的四瓶珠江純生啤酒和幾斤鹽烤花生,牛肉幹之類的食物,我們大快朵頤,拿起酒瓶豪爽地對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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