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衣裳花想容,


    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


    會向瑤台月下逢。”


    “不知公主可還滿意,其實早就想贈詩於公主,又怕唐突了佳人,其實在臣的心裏,公主就如天上的仙女,突然降落了凡塵,還有幸讓臣遇上了,真是臣幾生修來的福氣”盛長林也隻能不要麵皮的恭維道


    突然聽了盛長林的這首詩,福安也是一時愣住了,細細品味了詩中的意境,沒有想到自己在長林的心中原來是這樣的,本來生氣的心情也是好了很多。


    一旁的女官彩衣見公主這種表情,知道後麵沒有自己多少事了,也就退了出去。


    “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當時看到嫣然腳扭傷了,也就是緊張沒有顧得上其他的,如果是你,我說不定抱著你闖皇城呢”盛長林見大殿沒有人之後,很是討好的說道。


    “哼,休要騙我,如今全汴京城都知道你與她的關係,你讓我如何自處,你又讓父皇如何決斷。”雖然聽了長林的話,氣消了一些,不過想到如今的情況,還是忍不住埋怨的說道


    聽了福安的話,長林才想起如今他與嫣然的關係,早就被外人傳開了,恐怕滿朝文武勳貴都知道靖邊候與餘老太師的孫女定了親。如果這時陛下再給他與福安賜婚,不僅朝中大臣們不會答應,就是這黎民百姓也會看了笑話。


    想到這裏,盛長林才知道今日老丈人已經算是給了自己留了臉麵,盛長林懷中十分沉重的心情出了皇城,一路上想著如今的局麵,看來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等再過幾年,讓自己擁有一定的話語權之後,再來說今日之事,不知是否簡單一些。


    而就在他離開皇城之後不久,就有消息從皇城之中傳揚出來,說是靖邊候盛長林向陛下求娶公主,而且陛下似乎也有意將九公主福安下嫁給靖邊候,更有甚者說是公主與靖邊候兩人兩情相悅,一見傾心,反正意思就是盛長林即將被元祐帝招為駙馬。


    聽到這樣的消息,一時汴京城不管是茶樓酒肆還是秦樓楚館皆是風起雲湧,流言四起,說什麽的都有,弄的盛家人根本就不敢出府門,本來前兩日因為嫣然與長林的關係公開還高興的餘家祖母,在聽到公主與長林的事情之後,這兩日也是高興不起來了。


    好在祖母及時出麵解釋了一番,老太太才沒有找上盛府,當盛長林得知這一消息之後,就知道自又被老丈人給坑了,不過想到誰讓自己有錯在先,也隻能默默接受這一切。


    等到朝廷恢複正常的朝議之後,第一日元祐帝的案幾之上就堆滿了彈劾盛長林的奏章,說什麽品行不端、桀驁不馴、恃才傲物、仗勢欺人、以權謀私、敗壞公主名譽等一係列的彈劾奏章,看的元祐帝都想直接將盛長林拉去砍了腦袋,不過他也知道很多都是無中生有的事情,雖然沒有砍了長林的腦袋,不過也是下了旨意將盛長林好好訓斥了一番,而且還免去了他永興軍路防禦使,延安府節度使,的職務,罰奉半年;對於這樣的處罰,盛長林根本就沒有在意,畢竟之前的永興軍路防禦使,延安府節度使,也就不過是一虛職而已,官家也不可能給予實權,畢竟這汴京城很多的勳貴之家都有這樣或那樣的官銜,僅是領著俸祿,不幹實事而已。對於罰奉半年,盛長林就更加沒有意見了。


    就這樣因為一些謠言隨著官家的旨意而暫時消停了下去,很多之前不看好盛家的更是一旁拍手稱好,其中典型的代表就是邕王、兗王兩係人馬,當然還有盛長林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得罪的一些敵人,不過即使這樣,他也全然不在意,依然帶著福安每日不停的忙碌著。


    “沒想到在西北震懾敵寇的靖邊候竟如此年輕,老朽真是久仰大名”臨川王氏族長對著盛長林拱手說道


    “侯爺真是少年英才,不過不知侯爺費盡心機,將我等聚到這汴京城來具體所謂何事啊”博陵崔氏的代表也是笑著拱手問道


    “就是,想我等都是行將就木之人,不知還有何事能幫的到侯爺”太原王氏族老顫巍巍的說道


    自立朝以來,這世家大族基本上就掌握了半壁天下,特別是從大隋開始這五姓七望幾乎成了世家大族的代表,即為隴西李氏、趙郡李氏、博陵崔氏、清河崔氏、範陽盧氏、滎陽鄭氏、太原王氏,自今日又有臨淄麻氏、臨川王氏、吳越錢氏、河南富氏、秦州趙氏尤為顯赫。


    看著大廳之中被邀請而來的世家大族的族老們,盛長林也是覺得壓力山大,單論年齡,其中最年輕的長者都是自己的幾倍之數,更不用說其中還有一些世家的族老。


    “小子長林,給各位族老們請安了,讓眾位一路舟車勞頓,遠道而來,實屬無奈,若招待不周,還請諸位耆老多多海涵”盛長林很是恭敬的對著諸位耆老長者說道


    “這第一樓的服務與美食,冠絕天下,有生之年,能得侯爺如此款待,也是老朽之幸也”趙郡李氏族長李由很是配合的說道


    “李公能來,才是小的之榮幸,諸位若是喜歡,皆可多停留一些時日,長林定當伺候好給位耆老”見李氏族長如此給力,盛長林內心也是感激,畢竟今日能將這麽多世家大族齊聚於此,少不了李族長的功勞。


    “哈哈哈,侯爺還是說正事吧,我們可不是瞅著美食享受來的,李老頭可是告訴我等侯爺想要與我等世家大族合作,不知所言是否屬實,”


    “當然千真萬確,不過不是我想與諸位合作,而是大周想要與諸位合作,我身旁站著的這位,就是大周的九公主殿下……”


    “嗬嗬,與皇室合作,還派一個公主前來,不知誠意幾何啊”還不等盛長林說完,範陽盧氏就率先說道


    “就是,讓我們這些族老前來,就派一位公主,也太不將我等放在眼中了”大廳之中立時喧鬧了起來


    “諸位,我雖隻是一名公主,不過今日我是代表父皇前來與諸位協商,今日所言皆是代表大周的天子與諸位商談,諸位沒有必要因為我是女兒身而看輕於我,更不能因此輕視了我大周的天子”聽了眾人的話,福安也是霸氣的說道


    諸位世家的代表聽了福安的話,也都安靜了下來,雖然大家背後可以不重視皇家,不過當著對方的麵,該有的禮儀還是要有的,畢竟這還是天子門下,除非嫌自己命長,不然就乖乖的在一旁認真聽著吧。


    見氣氛一時陷入尷尬之中,盛長林立即笑著說道:“陛下早有交代,今日與諸位族老商議之事,皆是得到了陛下的授權,一旦議定,與陛下親至等同”


    “那不知官家是想與我等商議何事啊”吳越錢氏看著盛長林開口問道


    “天下熙熙,皆為利而來,天下攘攘,皆為利而往,能夠不遠千裏將諸位匯聚一起,隻能是一個利字,利國利民更利在座的諸位。”盛長林立即笑著說道


    “利國,利民我相信,不過利我們,請恕我不敢苟同,哪一朝的上位之君,不是變著法的打壓我們門閥世族,若不是我等這些年相互守望,怕是早就成了那墳塚枯骨了,侯爺也不怕說出來笑話!”清河崔氏諷刺的說道


    “就是,……”


    大廳頓時響起了眾人的私語之聲,讓一旁的福安都感覺到場麵不受管控,長林見狀隻能硬著頭皮說道:“不錯,每一位繼任之君,都想著打壓世家,消滅世家,對於世家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千百年來,世家與皇權之間的鬥爭就從未消停過,但是諸位想過沒有,這到底是為什麽”


    “前大隋是弘農楊氏出身,也是世家大族,和諸位的先祖們應該也是手足的關係,那為什麽他上位之後,依然會對世家出手?”盛長林看著滿屋的眾人大聲的問道。


    “那是因為諸位手中掌握著王朝一半以上的土地,錢財,還有人口,試想一下,如果諸位之中有一族最後成了這天下的九五之尊,你是否能夠容得的下這些你曾經的同僚和盟友”


    盛長林說完之後,轉頭看著陷入沉思的諸位族老。稍微停頓了一下之後,又繼續說道


    “如今官家仁慈,想要終結這千古以來的對立關係,因此才有了今日長林冒著被朝中文武大臣攻伐的風險,將諸位召集於此,以謀求這解決之法,可見官家對此事的重視程度,如果諸位還覺得朝廷的誠意不夠,盡可直接離去,小子絕不阻攔”。


    在盛長林說完之後,整個大廳一時變的落針可聞,長林也是饒有興致的看著諸位族腦臉上的表情,真害怕有人站起來直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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