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陵安城,人聲音依舊鼎沸。熟悉的茶樓,熟悉二樓的位置,仿佛一切都沒有改變。


    再度來到這座城市,雪千夜的心境與此前截然不同。此前是為避難,也是為隔岸觀火,而如今,是為了……殺人。


    要說起來的話,自己倒沒怎麽覺得自己是在為民除害,也不是為了伸張正義,隻是單純的看那位強x犯很不爽。沒錯,不爽。所以準備幫他體麵的走。


    本來這應該是留給孫蝶的目標,但誰讓她現在叫自己主人呢。


    理論上來說,自己的實力與此前相比可以說是雲泥之別,但有實力並不代表能殺了一個人。對,尤其是律香川這種人。


    從目前得到的情報來看,自從他接過孫府後,他就大多時候都深居簡出。外麵的人想殺的多得去了,但他卻不給人機會。一些強攻律府的人大多也以悲慘結局收場。


    當然,以自己目前的實力,衝進去來個血洗什麽的,並不困難。但問題在於,自己想殺的人是律香川。以自己對這位的了解,他一旦看到強敵到來,絕對不會硬拚,而是會利用孫府的密道逃跑。就算其他人死光了,他也不會心痛。


    相反,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已經開始動手對付他,到時候這位最大的可能性是去投靠朱鐵膽。又或者幹掉隱姓埋名消失。不管是哪種結果,以後想幹掉他就會變得麻煩。甚至可能節外生枝。


    至於暗中潛入,鬼知道他到底在不在府內。從之前那些失敗的人來看,府內應該做了嚴密的布置,他在等著人進去。像這種情況不明的條件下,隻身潛入調查是下下之策。


    眼前最好的機會隻有一次,那就是想辦法讓他見到自己。趁他不注意,將他一舉幹掉。一旦打草驚蛇,他可能就會跑得沒影兒。在這個世界,一個人隻要想隱藏,還是很容易。


    如果隱姓埋名,放下一切,可以躲一輩子。而大多躲到一半被人殺全家,那大多都是不某寂寞,因為各種原因再入江湖。所以才會被人發現。


    如果隻是安生的當個小民,一輩子不動手。幾乎沒人會知道那個人是誰,也沒人會記得,畢竟,誰也不會注意那種無名之輩。


    所以自己此刻格外懷念李沉舟這樣的性情中人。嗯,這種喜歡莽的人有時候還蠻可愛的。


    就在雪千夜懷念某個已故硬漢的時候,茶樓靠南邊窗戶的一桌江湖人士正吹噓著他們聽到的江湖見聞。


    “嘿,你們聽說了吧。最近江湖上的大變動。”一位八字胡的中年男人神秘一笑。


    “李沉舟和朱大王被殺?這誰不知道。”旁邊的絡腮胡子大漢放下大刀,一臉鄙視的看著自己同伴。


    “那你們知道這是誰在幕後操控的嗎?”


    “聽說是神蠱溫皇。”旁邊的小矮子立即興奮說道。


    “嗯,就是溫皇!這誰不知道。md,原本神蠱峰那地方就夠晦氣了,現在還多了個溫皇,以後沒事要離那地方遠點。”最後一位獨眼大漢一臉見鬼的表情。


    “說到移花宮,但我怎麽聽說移花宮的邀月好像是人間絕色,據說隻要看了一眼就會把魂留在那裏。”八字胡立即反駁道。


    他話裏的意思是,去看看好像也不錯。畢竟那裏可是有美女。這個消息最貌似早是從柳五那裏傳出來的,而某個花和尚還是因此被溫皇一劍做了。


    當然,這隻是傳說,至於是不是,誰也不知道。畢竟除了柳五,誰也沒見過邀月。而柳五現在也死了。屬於死無對證。


    “我去,人間絕色?能跟在溫皇身邊的女人,就算是天上仙女,我怕你也沒命去想。還留魂?你tm就這麽想女人,還是這天下的女人死光了?幹脆去死在那裏好了。就怕你落到溫皇手裏,想死都tm難。”獨眼大漢一臉見鬼的看著自己的同伴。


    其兩人一臉也看白癡的看著八字胡,他也不禁有些尷尬。他是好色沒錯,但也愛惜生命。


    “呃,我這不是隨便說說嗎。再說了,也隻是傳說是絕色,說不定就是個醜八怪,畢竟說這話人都死了。但眼前,你們知道吧,我可聽說了,溫皇跟孫玉伯有些關係。”為了甩開尷尬,八字胡開始轉移話題。


    “哦,什麽意思?”瞬間,小個子有了興趣。


    “聽說律香川這個死太監之所以整天躲在府裏不敢出來,就是怕溫皇隨時會過來弄死他。”


    “切!”


    八字胡才說完,一邊的三位同伴同時發出一陣鄙視的唏噓。


    “啊?假的吧。他那個死太監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你看看人家李沉舟的下場。溫皇要弄死他,他躲起來有個屁用。人家明顯是沒心情理他這種小人,他是自己把自己嚇個半死。不然他現在還能在這裏囂張。”絡腮胡子一邊喝茶一邊對律府的方向豎起中指。


    絡腮胡子說完,其他人覺得好像也是這樣。李沉舟的權力幫以前多拉風霸道,結果不到半年時間就沒了。相比這下律府真的不算什麽。


    “就是!想想,以前孫玉伯在的時候,這裏還不錯,但被那個死太監掌握孫府後,這一帶就變得烏煙瘴氣。那個死太監又小氣,完全不給人活路,早晚有一天會被人弄死。”獨眼大漢此時也不禁感歎道。


    聽到這裏,雪千夜不禁微微一笑。自己現在的臉並不是溫皇,也不是雪千夜,而是利用織命針稍稍改過臉的副體。這也是織命針的另外一種用法。


    除了臉之外,頭發也變成了白色,而且換了一種發型。背後帶著的布袋裏是一把古琴。無論是從外表還是氣質,完全不會讓人聯想到溫皇。畢竟溫皇現在是惡名昭著,太顯眼。而自己這次下山也不是為了解決律香川這種小角色。


    他隻是順帶,自己下山是為了找聶風。又或者說,找火麒麟。


    就在樓上閑談之時,茶樓下的街道上已經出現變化。街道口,律香川手持寶劍,帶著十幾位護衛正一種向前。他目的地是他茶樓斜對麵的酒樓,在那裏他將與江聯會的人有一場談判。


    而江聯會的人早已到場,隻等律香川的到來。


    律香川前麵為首的四名護衛一路吆呼為他開道,行人隨之分開,為恐避之不及。不一會兒街道上的行人就已經退到兩邊。這位律府首腦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走在大街上,好像忘記了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


    樓上,雪千夜拿著杯子的手突然放下,注視著不遠處的律香川,不禁開始思考起來。


    嗯,這叫深居簡出?他應該知道自己的處境,今天卻隻帶這麽點人出來跟人談判?以自己為誘餌釣魚?不,之前當管家的他還可能會這麽做。現在已經得到孫府,他不會做這麽愚蠢的舉動。


    溫皇的名聲已經傳遍南武林,他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深居簡出。明顯是在躲溫皇。談判的消息本身傳得幾乎人盡皆知就很有問題。故意的話,那麽就是不擔心自己會失敗,或者說會死。


    既然是在躲,現在卻突然現身。嗯,有趣。


    想到這裏,雪千夜繼續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小的品嚐一口後,雖然感覺沒孫蝶和憐星的手藝,但也不覺得有那麽糟糕。雪千夜安靜的坐在那邊,繼續觀察著下麵的某個人。


    街道上,律香川的手下十分囂張的驅趕人群。就在他來到街道中之際,突然,人群兩邊原本還在害怕的幾人身影陡然變化。


    數十人從推車和攤位裏拔出鐵劍,齊齊撲向律香川的隊伍。


    “律香川,受死吧!”為首的大胡子橫刀而過,刀鋒所向披靡。


    一時間,刀氣卷起狂風,將四周雜物一起撕裂。所使用的正是三十二路劈風刀法。


    “找死!殺!”律香川臉色大變,迅速穩定下來下達命令。


    一時間,十幾名護衛與數十名刺客打成一團,原本平靜的街道瞬間化為戰場。雙方招招見血,每一式都對準對方的要害,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


    一時間,街道上鮮血四濺,其他無辜的行人頓時化鳥獸散,許多原本做小生意的人連自己的東西也不要了,直接跑出街道,生怕自己被波及。


    然而,這些人明顯準備不足,隻顧著目標,卻忘記了自己身後的危險。不一會兒,人群中再度衝出一群人,這些也是一身平民衣服,但卻功力不凡。


    他們是律香川提前準備好的伏兵。這些人迅速從背後突然這些刺客,裏應外合之外,這些人瞬間潰敗。為首的大漢也被打斷雙手,推到律香川麵前跪下。


    “呸,你這個死太監!我今天殺不了你,來日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大漢一臉輕蔑的看著眼前這位,嘴裏吐出一口血。


    律香川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他慢慢來到


    “說!易潛龍在哪裏?”律香川用劍指著大漢的喉嚨,厲聲道。


    “你以為爺爺怕死嗎?”大漢絲毫不懼。


    “那你就去死吧。”


    就在律香川即將揮劍的瞬間,變異突生。律香川身邊一位護衛突然運氣,手中鐵劍毫無預兆的刺向律香川後背。誰也沒想到這名護衛會突然發難,律香川瞬間回避,然後還是差了半分,他的身體被一劍刺過。


    而幾乎同時,他向後飛出三枚飛針,射穿刺客的心房。


    “保護大人!”護衛首領瞬間下令。


    其他護衛立即包圍過來,在律香川的身邊形成一個保護圈。他們一行人慢慢退出這條街道,向律府所在的方向跑去。


    “走!”


    等到律香川完全離開,這條街道仍沒有平靜,劫後的人們都不敢回來。生怕又來一次剛剛的撕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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