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湖映月,寒風肅殺。


    此刻陳府內正上演著一場慘烈的屠殺。一位老人左手持劍,雙眼赤紅的走過院內,他的身邊已經倒下數十名護衛。其中還包括一位準宗師,四周的仆人一哄而散,麵對眼前的殺神,隻恨自己少生了兩條腿。


    牆角前,一位文士癱倒在地,他摸了摸身後的牆壁,發現自己已經退無可退。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麵孔,許放垂死掙紮道。


    “李深達,你在幹什麽,你想背叛大人嗎?”


    許放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他想用這樣的指責讓李深達放他一馬。然而回應他的卻是……


    “殺!”


    一聲殺,血色漫天。一顆人頭飛出,隨之掉落在地滾了老遠。此刻的李深達仿佛殺神一般,手中赤紅之劍揮動滿天劍氣,一時間府內頓受摧折,數道牆壁在眼前仿佛豆腐一樣被劃開。


    此刻的李深達心中隻剩下一個執念,殺!殺了自己的目標。


    在斬殺那個人之前,他的劍不會停下。不,或者應該說他早已身不由已。麵對如此大事,城內官府自然有所察覺。兩個時辰後,上百官兵隨即直奔陳府而來。


    然而等他們到的時候,陳府內除了一些已經被嚇傻的下人,一眾武功的高手盡數死絕。現場目之所及慘烈異常,但卻沒有找到最重要的陳霸的屍體。


    事實上,陳霸早在李深達在大開殺戒之前就見勢不對溜了,他提前準備好的秘道起了作用。他一邊下令眾人拿下李深達,一邊拿著一個小木箱迅速的逃離府內。他雖然不知道李深達發了什麽瘋,但他知道府內不能留。


    麵對一位宗師的追殺,留下是找死。他原本第一時間想去其他官員的府內求救。但想到李深達原本是自己人,他瞬間否定了這個想法。對方可沒有宗師,去了先不說可能在半路上被抓,就算到了也沒用。


    想到這裏,為了避開這位宗師的追殺,他一路急行來到向十裏外的渡口飛奔而去,隻要上了船,他基本就安全。到時候還可以直接逃到本家去。


    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李深達身上發生了什麽。但從他那詭異的樣子來看,應該是出了大事。他可從來都不知道李深達會用劍,還是左手劍。


    長久以來身居官位,他雖然也有一身功力,但基本沒怎麽用。跑到渡口前的時候,他的額頭已經浮現出汗水。


    就在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準備上船之際,他突然發現小船塢前點點亮光映照著一個人的身影。月色的燈火下,那個人的一頭白發顯得格外顯眼。


    “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陳霸看到逍遙遊的瞬間感覺不妙。


    先是自己府內被李深達襲擊,之後在這裏遇到逍遙遊,而李深達原本是去刺殺逍遙的人。這其中如果沒點什麽問題,打死他都不相信。他可不覺得逍遙遊是專門在這裏來賞月的。


    很明顯對方在那裏等人,而等的人很可能是他。


    “想向你借一樣東西。”雪千夜微笑著抬起手。


    “什麽東西?”聽到這裏,陳霸下意識抱緊懷中的小木箱。


    他下意識對方想要的是這裏的東西。而這是關係到他生命的東西。


    “你的命。”雪千夜平靜的說出那個答案。


    “你敢襲殺朝廷命官?這可是重罪,就算你武功高強,也不保了你的小命。趁早讓開,本官我可大度的既往不咎。”聽到這裏,陳霸反而不慌。雖然說是既往不咎,但那也隻是說。他希望能嚇到眼前這個江湖的泥腿子。


    “嗯,這倒也是。”


    眼見逍遙遊讚同,陳霸信心大定,對眼前之人大喊道。


    “知道就好,還不快給我讓開。”


    “所以動手的人不會是我。”


    “什麽!”突然,陳霸感覺身後吹過一陣陰風。微熱的天氣瞬間轉涼。


    “而是,他!”


    雪千夜抬手指向陳霸身後,陳霸同時回頭,而回頭的瞬間就是永別。一道赤紅的劍光閃過,陳霸的他喉嚨頓時血如泉噴。李深達麵無表情,手中的赤劍劍尖滴掉一滴血,陳霸倒下的同時,手中的箱子滾落在地。


    雪千夜張開手,箱子頓時飛到掌中。看了看上麵有等於沒有的小鎖,雪千夜手指一動,金鎖頓時四裂飛來。打開箱子,映入雪千夜眼前的並不是什麽稀世珍寶,而是幾本看似普通的書,或者說……賬本。


    果然是這東西。麵對最大的危險,人往往會帶著自己重要的東西逃命。這就是他的保命符。


    這些東西對普通的江湖中人而言就是無用之物,但於雪千夜而言卻是這局棋起手的關鍵。嗯,自從此前從眼前這位宗師的嘴裏拷問到一些內幕後,雪千夜心中便有了某個計劃。


    至於這個屍體,正好可以利用他的死。就像是他說的,襲殺朝廷命官,官方一定派人來調查。當然,能不調查出什麽來這就看事情的影響。


    如果事情鬧得太大,那就算沒找到真正的凶手也會有一個替死鬼出來平事。隻有這樣才能說明官方確實有威信,至於那個人是不是真的做了,很少有人關心。


    雪千夜沒處理這位的屍體,而是任其曝屍荒野,這也算是跟他相稱的死法。


    穀雪千夜離開,李深達隨之呆呆的跟在雪千夜身後。兩人一起消失在路邊渡口。如果不是這具屍體,幾乎無人知道有人曾經來過。


    熟悉的林內,雪千夜隨意找了一塊巨石坐下,獨自開始等候著某個人的到來。


    不一會兒,一位白衣女子來到雪千夜麵前,她的名字是傅君婥,北方高句麗宗師傅采林的女弟子,此行前來盛明目的不明。不過,於自己而言,也不需要知道她有什麽目的。


    至於她是不想真的如原著一樣知道所謂的楊公寶庫的位置……,嗯,這是個好問題。這個世界貌似還真有幾個楊素,不過都與曾經的曆史不同。


    就現在最近的楊家楊素貌似三十二歲,正給獨孤家打下手。北邊鼎漢楊家到是大族。


    “那裏沒你要的東西,我還差點被發現。官軍來了,我就撤了。”傅君婥冷冷問道。


    她之前答應幫眼前的人去陳府偷一本賬本。但她在一片混亂並沒有發現。


    “看來是我猜錯了,既是如此,我們便兩清了。”雪千夜平靜的回應道。


    原本隻是準備讓她帶著自己的兒子離自己遠點。但在李深達嘴裏得到某個消息後,自己改變了主意。


    聽完這些的傅君婥原本打算直接離開,畢竟他們之間已經兩清了。但才走過幾步,她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你……”她回過頭,猶豫著吐出一個字。


    她要找的東西是賬本。但她找到的卻是正常賬本,而不是雪千夜要的不能見光的黑帳本。


    “你猜得沒錯。那本賬本上有一段不能光的秘密。好奇雖是我們的本能,但有時候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我言盡於此,還請姑娘自便。”雪千夜沒有解釋,而是抬手示意道。


    此刻的傅君婥並沒不知道,她的好奇已經讓她成為這個局的部分。如果她現在立即走人,把一切爛到肚子裏,就當沒今天的事情,那就可以避開雪千夜的局,成為局外人。


    但可惜,好奇是人的天性。尤其是見過某位奇怪的宗師後。嗯,這並不令自己意外。


    “此前的那人是怎麽回事?”傅君婥問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過多的追求著別人的禁忌乃是取死之道,尤其是武學上的秘密。你師傅沒教過你這一點嗎?”


    聽到眼前男人略帶教訓的口氣,傅君婥高傲的性子頓時產生逆反心態。


    “哼!你就不擔心我將今天的事情公之於眾嗎?”


    她自以為自己知道了眼前之人的秘密。但卻不知道這是雪千夜讓她知道的事情。


    “有時候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我剛剛才這麽說過,姑娘若想一試,可自便。”


    “是嗎。那若我說我已經看過帳本呢?”


    “最好不要。我對你的印象還不錯,不想親手殺了你。不過很明顯,你不知道。否則你現在就不會這麽好奇帳本中記錄了我的什麽弱點。”


    被雪千夜一言拆穿心思,傅君婥麵紗後的臉有些尷尬。不過幸好有麵紗在才沒被發現。


    “……”她盯著眼前的男人看了許久,仿佛想將這個讓她印象深刻的人永遠記在腦子裏。下次好找機會再交手。


    沉默片刻後,傅君婥沒有再留下的意思,她這次前來中原不是為了眼前這個人,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名字?”走過幾步,傅君婥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問道。


    “休琴忘譜,逍遙遊。”


    “我叫傅君婥,來日再會。”


    留下自己的名字,女人閃身離開。她還要去看自己幹兒子的傷。從始至終她都不知道李深達與逍遙遊之間的關係。


    女子走後良久,李深達的身影走了出來。此時的他全身已經被血氣籠罩。就在雪千夜看向他的瞬間,他仿佛清醒過來。


    “你!”大吼著,化氣為刀,用僅存的靈識以廢手斬下自己的左手。左手帶著赤劍飛出的同時,血噴了一地。他也從瘋狂的鏈鎖中暫時解脫。


    就在李深達從劍的禁錮中脫身,正向以死向雪千夜反擊之際,雪千夜身影飛速閃過他身邊,食指與中食合並劃過李深達喉嚨,仿佛一道刀光閃過。


    身體過度透支的李深達隨之倒在血泊中。


    果然要用這把劍控製一位宗師還是有些難。雖然占了受傷的優勢,但還是被他反應過來。不過,這個試驗品有改良的價值。嗯,有那個價值。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綜武的女帝養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天劍太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天劍太初並收藏綜武的女帝養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