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臏帶著姬都迅速趕回新鄭,然後直接去見了姬無夜。麵對姬臏關於囚犯的詢問,姬無夜並沒有說實話。


    一方麵,他手下的囚犯被人劫走,這是一件很沒麵子的事情,而另外一方麵,天澤的身上還係著一筆寶藏。姬無夜想獨吞這筆寶藏,自然不可能讓其他人摻和進來。他準備自己搞定天澤。而且他下意識覺得這件事跟姬臏調查的事情無關,自然也不用說。


    無奈之下,姬臏隻能去找韓王詢問。畢竟這是先代韓王設立的秘密監獄,他覺得韓王應該知道些什麽。事實上,韓王也確實知道些事情。但這也是韓王安過去的秘密,他自然也不怎麽願意說。


    但韓王的態度在姬臏看來也至少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監獄裏的犯人與韓王有關。既然如此,那便應該與刺客無關。不過,姬臏並不知道的是,韓王在他離開後左思右想,覺得不妥。


    本來調查的事情他無所謂,反正查到了肯定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但眼前,姬臏主動詢問天澤的事情讓他看到了一些不怎麽好的預兆。他感覺姬臏這次的調查可能不是那麽簡單。


    在他眼中,姬臏明顯是想把那個囚犯往行刺的事情上套,而那個囚犯又關係到他本人。這其中的意味不得不讓人深思,案事好像已經變成了政治。


    想到這裏,他立即命人寫信給秦皇,想讓秦皇把姬臏調回,並表示自己這邊一定給他一個交待。


    次日,姬臏再去見了雪千夜一次,這次他匯報了自己的成果。


    “先生,臏此行基本已然斷定,起火之事與行刺之事無關,其中隱藏著的當是韓地的一件往事,眾人皆諱莫如深。由此看來,韓非可能並非幕後之人。”姬臏說出自己的判斷。


    “此事與韓王相關,將此事與行刺之事聯係到一起,若受命於韓王倒無所謂,若非如此,無論事後結果如何,牽連其中者必為韓王所忌。以韓非之才,當不會如此愚蠢,除非他根本不知道其中的隱情。你想這麽說。”雪千夜接過他的話,繼續述說著其中的原因。


    如果這件事隻跟姬無夜有關,那韓非這麽做沒什麽問題。但問題是現在連韓王與此有關,甚至姬臏從韓王那邊都沒問出什麽來。這就意味著這是一個屬於韓王的秘密。


    沒有答案的本身也是一種答案。


    “是。但經過先生指點,我方才突然想到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韓非想以此洗清自己的嫌疑。此舉若成,表麵雖為韓王所忌,然卻也能鏟除姬無夜這位大敵。值得!”姬臏堅定的說出另外一種可能性。


    以他們目前的思考方式,韓非好像被排除在外,好像並不是幕後之人。但若這一手拙棋是他故意的呢?那就意味著他在用這樣的方式將自己變成受害者,而思考到這一層的人也不會懷疑他。


    “大敵當前,士有傾巢之危,而覆巢之下豈有完卵。”雪千夜一邊擦拭著銅鏡,一邊平靜的述說著看似與眼前不相關的事情。


    眼前韓非想的不應該是王位,因為韓王已經有一位太子,他隻是皇子。這一點與唐皇完全不同,雲唐那邊都是皇子,沒有太子。而有太子就意味著就算韓王死也不是他接位。


    所以他現在要想的不是王位,而是怎麽應付姬無夜,那韓王的忌諱也不過是小事。而姬無夜恰好是太子身後的人。


    “正是,故而,於韓非而言,他眼前最重要的便是擊潰姬無夜,不惜代價。若韓非不是此前行凶的幕後之人,那這個人就一定在韓非身邊。例如師出縱橫一脈的衛莊。”姬臏隨之接著說道。


    縱橫鬼穀一脈,這是一個奇特的門派,據說每一代鬼穀子隻會收兩名弟子,一曰縱,一曰橫。他們是最好的兄弟,也是最大的對手,勝者將成為新一任的鬼穀子。


    甚至傳聞他們每代弟子都有經天緯地之才。而衛莊便是這一代的鬼穀傳人之一。


    穀餔不過,傳說歸傳說,早已掩埋與曆史之中。鬼穀縱橫,或曾以天下為棋,然伴隨著戰亂的穩定,他們這些為戰爭而生的人已經漸漸失去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即使是曾經縱橫天下的鬼穀一脈,如今也比不過世家門閥。或許,隻有再一場戰爭才能讓他們重見天日。


    “很好。以他者的大腦思考,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還要多謝策先生指點。若非……臏庭先生。隻是眼前之局,雖然隱隱已有看清之感,但若幕後之人靜虛以待,我等恐怕斷然無一絲機會。”姬臏在感謝的同時,說出自己的擔心。


    他們來調查畢竟差了許多時間,就算有什麽線索也被別人毀了。以正常手法根本查不到什麽有用的東西。眼前他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依靠推測,沒有真正的證據支持他們的推測。


    “溪流平緩,魚兒們或靜遊於水中,或藏洞內,即使是最高明的釣者也無法看清水下的真正的樣子。但此時若投下一枚石塊,平靜的溪流就會瞬間洶湧。感受到死的威脅,魚兒們會拚命的擠向那活水流動的方向。”淡淡的話語間,雪千夜仿佛述說著一個故事。


    他抬起手,一枚石塊隨之從地上飛起,猛然一下砸入一邊的小溪中。碰的一聲,水花四濺,原本平靜的小溪頓時卷起短暫的旋渦。而生活於水中的魚兒被水波驚動,飛速的向散開,隨之又集中向一個地方衝去。


    “……”


    姬臏還在想策天鳳這一手的深意,卻聽到對方繼續開口。


    “這樣,就算沒有餌料和魚鉤,人亦能看到水中魚兒的樣子。”話語間,雪千夜指向小溪的一處出口。


    “這是!”姬臏注視著魚兒飛速逃離的方向,仿佛明白了什麽。


    “你看清了嗎。哪一條才是你想要的魚。”此刻,雪千夜的聲音繼續傳到。


    “臏明白。臏定然不會讓先生失望。”瞬間,姬臏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對雪千夜行了一個大禮,隨之轉身離開。


    這一次,他明白怎麽做。


    不久,雪千夜來到了另外一處溪水前,此刻,焰靈姬正無聊的坐在水前,雙腳在水中遊蕩。


    “你的事情辦完了?”雪千夜淡淡問道。


    “這麽點小事都辦不好,怎麽可能留在主人身邊呢。主人是在小看我嗎?不過,主人,人家很好奇,為什麽要把我……前主人逃出的消息散發出去呢?”焰靈姬回頭,試探性問道。


    “跟你現在正做的事情一樣。”雪千夜淡淡說了一句。


    “我現在做的?”焰靈姬一臉疑惑的看向腳下的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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