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繚繞,佛光普照,位於靈山之南的雷音寺是盛明所有信佛之人心中的聖地。這座龐大的寺院成於數百年前,依山而立,坐落數十裏,寺內有僧侶上萬人,佛相金身數千。加上山下為其打工的佃農,與其說是寺院,倒不如說是小型的縣城。


    通向寺院大門階梯上,每日都有無數信佛之人上山,他們誠心的祈禱,以求佛祖能給予他們苦難的生活以回報。


    然而佛……卻隻渡有緣人。


    清晨的陽光下,雪千夜也走在這條朝聖的道路上。不過,此時的雪千夜換了一身白色的行頭,嗯,既然是入佛門自然要用佛門的樣子。


    缺舟一帆渡。這正是雪千夜這次用的馬甲。


    這次身邊少了某位仙子,倒是不用太刻意的去隱藏什麽。當然,不出意外的話,這次的佛法大會還是見到那位仙子。


    至於為什麽師妃宣不在,之前圍攻少林的戰事中,她後悔於沒聽自己的話,所以當得知她師父出現後,她立即丟下自己去支援少林。然後才有了自己與了斷的一戰。


    那一戰嚴格來說算是自己贏了,當然,那也隻限於那最後一招,如果繼續打下去,結果可能是自己逃離。了斷消失後的第三天,聶風終於帶著‘龍脈’帶找自己,換回了斷浪的命。


    嚴格來說,那東西可能算不上龍脈,但卻可以被稱之為王骨。自己將它與斷雲石融合後,增強了斷雲石的能力。現在身後的文殊劍就是斷雲石變化的,而不是自己重鑄了一把。


    原本自己準備融合麒麟之力,結果有些意外的是,這份力量被另一種力量影響了。


    那是一種看似很像佛氣的東西,說是佛氣但其實更架複雜,其中隱隱帶著強烈的皇氣。


    而從斷浪那裏得知,他曾被梵清惠的【靜心劍】所傷,逃跑的過程中一直想逼出這道奇怪的氣息,但卻都以失敗告終。


    如果隻是佛氣的話,應該沒這種效果,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這種佛氣有所變異。能讓佛氣中帶著皇氣,而師妃宣明顯沒這份能力。那便不功法的問題,而是其他的什麽東西。


    自己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和氏壁,也就是玉璽。所以抱著這個心態,自己給兩個便宜手下派了個任務。然後玄之玄利用自己給的情報搭上神侯這條線。


    之前步驚雲也秘密拜訪過自己這個溫皇詢問天香豆寇的用法,這基本就意味著神侯已經知道了第三枚天香豆寇所在的位置,步驚雲也想動手。


    而玄之玄之後也來拜訪過溫皇,還以玉璽中的始帝功法為誘餌讓溫皇去雷音寺,再加上寇仲那邊傳來皇帝最近有大動作的情報,皇帝一個道長偏偏下令開佛法大會。


    而從最近四貴一鱗半爪的去向來看,他們大概在配合著皇帝。然後還有個神侯。多重分析之下,眼前唯一得到結論是,皇帝準備對佛門動手。


    這次應該是朝中三方勢力的聯手,準備讓佛門消失。


    而動手的地方正是雷音寺,時間不出意外就是佛法大會。皇帝可能是想要錢和玉璽,神侯想要天香豆寇。四貴大概跟皇帝一樣,同時也擔心佛門領導起武林,對他們形成威脅。


    而玄之玄則是想坑溫皇,日後布局少一個意外。多方的計劃之下,佛門大概還沒察覺到危險。不過,佛門的危險也是自己的機會。


    想到這裏,雪千夜大步上前。


    巨大黃銅大門前,雪千夜正準備入內卻被門前的高大僧人擋了下來。


    “這位施主,今日乃佛門盛會,雷音寺暫不接待外客,施主請回。”僧人單手擋在雪千夜麵前,認真說道。


    眼前的男人看上去四十來歲,一身宗師級的氣息。應該不是看門,而是今天專門等待在此,防止有心人鬧事。


    “我亦知今日乃佛門盛會,故而方才今日前來。”想到這裏,雪千夜做出一個佛禮,開口道。


    施主間,雪千夜身邊散發著淡淡的佛氣。


    “施主莫非……”


    “在下來自西方,法號:缺舟一帆渡。”


    “原來同道中人,大師請進。”聽到這裏,僧人收回手,向雪千夜示意。


    此前也有許多佛門散修慕名而至,這對他們而言是好事,自然也沒有阻止的必要。眼前這位雖然沒聽過名號,但從實力與氣度來看,不出意外應該也是西方高僧。而且還是帶發修行的那種。


    “多謝大師。”


    說著,雪千夜的身影已然步入雷音寺內。這次自己的目標是尋找化解那些奇怪佛氣的方法,同時見識一下雷音寺內的至寶與佛門的頂級武學。


    如果是平常,自己可能沒有這個機會,但不久就會有人把這個機會送過來。


    同一時間,遙遠彼方,雲唐的神都,北競王府內,韋孝寬正恭敬的向武曌匯報著關於墨家最近發生的事情。


    最近墨家失蹤的钜子終於回來了,不過是以屍體的方式。钜子被殺一時間在墨家引起軒然大波,無數弟子群青激憤要查出凶手,而此時在钜子身上的致命傷偏偏發現了破體無形劍氣的痕跡,同時一起出現的縹緲劍法。


    本來這兩本功夫都不是雪千夜的絕學,但偏偏兩門功法加起來,目前所知卻唯有雪千夜一人能使用。


    雖然墨家內部也有部分人覺得這應該是嫁禍,像是陳清平更是直言雪千夜與钜子交好,不可能也沒實力做這種事情。但在有心人的挑動下,陳清平也擋眾人之口,甚至被逼暫時退出九算。


    部分弟子更是直接衝到城外的學海想強行要人,學主當然不可能跟這些明顯有問題的人費力解釋,結果他們被打了回來。墨家原本整體實力就不如學海,現在剛死了钜子,更不可能打得過。但這事也不能這麽完了。


    在危機的壓力下,許多人自然的想到要推舉新钜子。然後,在钜子之死的悲憤與學海的壓力下,九算開始表決,燕丹順理成章的成為了新钜子,並表示會親自上學海要個說法。


    他讓皇帝邀請學主,然後他在眾多弟子與大臣的門前公開向學主要人。在燕丹想來,自己裹挾著大勢,向學海要一名弟子,還不是真傳,應該……問題不大。


    然而學主理都沒理他,直接跟皇帝進言,下令徹查這件事,絲毫不提雪千夜的事情。


    燕丹倒是有自知之明,麵對學主沒想過動手的事情。他本來也不想動手,隻想以此穩固自己的钜子之位。所以他表麵上暫時接受這個結果。


    不過這件事也讓儒墨兩家曾經的盟友走向決裂的邊緣。


    院內,聽到這裏,武曌對身邊的韋孝寬下令。


    “接下來一段時間,全力盯住墨家的變化。告訴蘇烈,他在墨家的靜默結束了,正式以禦兵韜的身份行動。”思考片刻,武曌下達命令。


    “遵命。”


    “去吧。”


    武曌揮了揮手,韋孝寬的身影瞬間消失在院角的陰影中。


    韋孝寬消失後,武曌帶著平常天真的笑容回到自己的閨房。她拿起一麵銅鏡,一邊擦拭著,一邊思考起來。她此刻盡力想模仿雪千夜的思考方式,並回憶著雪千夜曾經的教導。


    墨子早已失蹤,卻故意選在哥哥離開後發難。這一步的目的不是殺人,而是逼人離開,然後再為他提供容身之身。若一個人同時被曾經好友的墨家與生活過的學海背叛,那結果……


    原來是這樣,隻是,你們好像估錯了學主的決心,也小看了哥哥在父皇心中的份量。嗯,這樣想來,我好像等到了一個掌握墨家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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