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錯,浮屠的確是佛家的,和道家沒什麽關係。


    感概的確是自己說錯了。


    蘇長生不由說道:“袁道長,剛才是我說錯了。但是為了取得陛下的信任,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


    袁天罡搖頭說道:“不行。”


    蘇長生忍不住問道:“袁道長,為什麽你不願意呢?你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百姓受災嗎?”


    袁天罡咳嗽了兩聲才說道:“以為,最近一段時間,一定會下大雨。但是至於會不會發洪水,貧道也不敢保證。”


    聽到這裏,蘇長生完全明白過來。


    袁天罡這個神棍,的確是很厲害,但是也沒厲害到無所不能的地步。


    在原本的曆史軌跡中,袁天罡就沒有向李世民示警。


    也就是說,袁天罡推測,最近一定會下雨,或許會釀成水災。


    但是至於會不會形成水災,他完全沒有把握。


    一旦他匯報,朝廷各方麵緊急準備,但是最後根本沒有釀成水災的話,有可能會拿他是問。


    因此,袁天罡不敢拿這種拿不準的事情上報。


    但是,你自己拿不準就不上報,反而是來告訴我,這不明擺著說讓我去背黑鍋嗎?


    想到這裏,蘇長生黑著臉說道:“你不敢確定,所以不敢冒險,就把這個消息告訴我,讓我來背著個黑鍋?”


    被蘇長生說破,袁天罡臉上,多少有些尷尬。


    他不由說道:“貧道這不是想著,能者多勞嘛?”


    “再者說,蘇先生深得陛下信任,隻要是你說的事情,他總是肯聽的。”


    沉吟半晌,蘇長生不由問道:“袁道長,你覺得,有多大幾率會爆發水災?”


    蘇長生雖然知道,貞觀初年,爆發過一次洪災。


    但是是不是一定爆發在今年,蘇長生還真的不敢確定。


    因為許多事情,已經和原本曆史軌跡的發展變的不一樣了。


    這裏是平行世界,是不是在今年發生水災。


    甚至最近幾年到底會不會發生水災,蘇長生都不敢確定。


    因此,蘇長生才會問出這麽一句來。


    如果袁天罡有八成把握的話,蘇長生就敢賭一下,讓李世民讓整個關中道,提前做準備。


    然後,蘇長生就聽袁天罡說道:“貧道也不知道,天之事,差之毫厘,謬以千裏。”


    “貧道隻能說,有可能會爆發水災。”


    蘇長生微微點頭,就在他下定決心,準備將這件事情鄭重上報給李世民的時候。


    就聽袁天罡繼續說道:“也有可能不會爆發水災。”


    謔!


    你這話,說了和沒說一個樣嘛!


    等袁天罡走後,蘇長生陷入深思之中。


    最終,蘇長生還是決定上報給李世民。


    今年會爆發水災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不爆發水災自然是最好,但是萬一要是爆發水災了呢?


    如果提前有所防範的話,總好過沒有絲毫防範的好。


    當然了,即便匯報給李世民,他也隻能說有可能會爆發水災。


    而接下來幾天,李世民一直都沒到武城村來。


    這讓蘇長生不由產生了一種嗶了狗的感覺。


    沒事的時候,他隔三差五地來。


    真有事找他了,他反倒是不來了。


    你說這人尿性不尿性?


    最終,無奈之下,蘇長生隻好找到蜀王李恪,讓蜀王李恪上這個奏折。


    而蜀王李恪,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也十分為難。


    理智告訴他,這個奏折他不能上。


    因為這根本就是不確定的東西,萬一沒有形成水災的話,他就會出力不討好。


    會降低他在李世民心目中的好感。


    但是最終,李恪還是決定上這個奏折。


    一半是因為是蘇長生所托,而另外一半,則是他自己的良心。


    水火無情,萬一發生水災,那遭災的可就不是一家兩家,一戶兩戶的事情了。


    最終,李恪上了一份奏折。


    李世民看到奏折,命人傳喚李恪。


    “恪兒,你奏折上說,今日有可能會下暴雨,有可能釀成水災,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李恪回道:“父皇,這是袁道長告訴蘇先生,蘇先生本來想告訴你。但是最近你一直沒去武城村,所以,他才托兒臣上了這道奏折。”


    李世民不由問道:“哪袁道長有沒有說,是不是一定會爆發水災?”


    李恪不由說道:“袁道長隻是說有可能有,也有可能沒有。”


    聞聽此言,李世民不由皺眉問道:“恪兒,這有水災和沒水災可完全是兩回事兒。”


    “所謂八水長安城,長安城附近,水係豐富。”


    “每一年,各地官府都會進行防災準備。”


    “然而這些防災,隻能夠抵禦一般的暴雨,絕對抵禦不了水災。”


    “想要抵禦水災,事先要準備大量的物資。”


    “可是如果沒有發生水災的話,這些物資可就白費了。”


    “你這道奏折,讓父皇如何讓地方官員配合呢?”


    能不能確定有水災,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準備工作。


    李恪思量再三,最終咬牙說道:“父皇,兒臣認為,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兒臣覺得,各地官府,應當按照有水災進行準備。”


    “按照有水災準備的話,各地要多準備一些沙袋等防水物資。還有就是遷徙低窪地區的百姓。”


    “這固然會耗費一定的錢財,但是這樣的損失,要比水災受災輕的多。”


    李世民深深地看了李恪一眼,然後問道:“恪兒,你可知道,你的這個抉擇,到底意味著什麽嗎?”


    李恪沉聲說道:“父皇,兒臣知道。兒臣知道,兒臣的這個提議,會擔責任。”


    “但是兒臣依然堅持這麽做。”


    李世民點頭說道:“好,既然如此,哪朕就將你的這個建議,放到朝堂之上一輪一番。”


    “嗯,你做好準備,等明日,怕是會有人向你問責。”


    李恪點頭說道:“是,父皇。”


    李恪退下之後,神情有些悲壯。


    但是,他有他的堅守,無論選擇多少次,他依然堅持這樣的選擇。


    最後,李恪去了武城村。


    當蘇長生得知,李恪居然建議朝廷,讓各地官府做抵抗水災的準備的時候,蘇長生一下子急了。


    他不由說道:“殿下,你糊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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