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芳氣鼓鼓地看向聶十娘說道:“師傅,你看先生他欺負我。”


    席君買嘿嘿笑道:“咱們師傅還被先生欺負呢,你還想讓師傅幫你,你怕不是在做夢吧?”


    眾人忍不住又是哈哈大笑起來。


    聶十娘臉色俏紅,看著席君買問道:“君買,不知你最近武藝練習的如何?等安頓下來,我考校你一番,看你是否有長進。”


    李元芳連忙說道:“好啊,好啊,師傅,大師兄在偷懶,最近他沒有練功,你一定要好好考校他一番。”


    席君買心裏慌的一批,他連忙說道:“我去前麵看看有什麽情況沒有。”


    說罷,一打馬向前方跑去。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不多時,他們便是來到祁山縣境內。


    在邊境處,岐山縣令盧宇帶著幾個差役在路中間迎接。


    蜀王的喜好,已經被關中道的這些官吏摸清。


    蜀王不喜歡別人大張旗鼓的迎接,也不需要隆重招待。


    隻要你將賑災工作做好,那麽一切都好說。


    但是如果賑災工作沒做好,輕則會遭到一頓訓斥。


    重則會被罷黜,甚至會丟掉小命。


    因此,這一路走來,除了前麵幾個縣之外。


    其他縣的官員,再也沒人敢大張旗鼓地帶領所有官吏去迎接蜀王。


    也沒人敢在接待上花費錢財。


    這位岐山縣縣令盧宇也不例外。


    “下官岐山縣縣令盧宇,拜見王爺。”


    李恪點頭說道:“都免禮吧,先帶本王去災民安置所去看看。”


    “是,王爺。”


    盧宇前麵帶路,帶領李恪來到災民安置處。


    然後李恪發現,安質處的帳篷,無論是選址還是搭建的質量,都非常不錯。


    有單獨的廁所,廁所外有堆積的石灰。


    李恪親自檢查了一番,發現他們的賑災工作,都做的相當不錯。


    李恪還親切地和災民談話,對他們噓寒問暖,詢問他們在生活中有什麽困難。


    詢問他們平時怎麽喝水,吃的飯如何。


    在這個過程中,李恪一直都沒發現有什麽不妥之處。


    忙活了一上午,已經到了飯點。


    盧宇不由問道:“王爺,下官略備酒席,為王爺和各位同僚接風洗塵,希望王爺能夠賞光。”


    李恪點頭道:“好吧,哪咱們就先去吃飯。”


    “王爺請。”


    很快,一行人進入岐山縣。


    李恪的五百護衛軍,有單獨接待他們的地方。


    李恪帶著蘇長生,還有三個親隨,連同女扮男裝的聶十娘、席君買和李元芳等人。


    隨著盧宇來到清風酒樓。


    這一餐,盧宇點了八菜一湯,四葷四素。


    這個安排,既不招搖,也不寒酸,可說是恰到好處。


    吃過飯之後,盧宇又問道:“王爺一路舟車勞頓,想必是累了,下官為王爺準備了一處園子。王爺是不是先過去休息一番?”


    盧宇自問賑災工作做的還是非常不錯的。


    按照其他縣的官吏,蜀王是不會再這裏歇息的。


    他會直接奔向下一個縣。


    當然了,就算蜀王不歇息,他該準備的還是要提前準備好。


    然後,他就聽李恪說道:“好啊,本王正好倦了,去歇息一番也好。”


    原本盧宇以為,蜀王並不會再這裏休息的。


    按照慣例,隻要賑災工作做好了,蜀王都不會久留的。


    因此,當聽到蜀王似乎準備要住下來的時候,不由一愣。


    見此情形,李恪不由問道:“怎麽,難道盧縣令沒有準備好園子嗎?不要緊的,本官去住驛站也是可以的。”


    驛站的作用,第一個就是傳遞各種公文。


    第二種就是為各路官員,提供住宿的地方。


    李恪自然是可以去住驛站的。


    當然了,驛站的條件,可沒那麽好。


    各地的官員,但凡有兩個心眼,都不會讓蜀王去住驛站。


    因此,當盧宇聽到李恪的話之後,連忙說道:“哪裏,哪裏,下官早已經準備好了。”


    “隻是下官聽說,以往王爺可是一日連跑兩縣,沒料想到王爺居然會住下來。”


    如果隻聽此人說話做事,居然是個心胸坦蕩的誠信君子。


    李恪哈哈笑道:“以前是趕時間,現在嘛,各地都做的不錯。後麵也沒有幾個縣了,所以本王也不需要這麽趕時間了。”


    “再者,一連奔波了半個多月,本王這身子骨,也有些頂不住咯!”


    盧宇連忙說道:“殿下為了災民,真是殫精竭慮,嘔心瀝血,實乃我輩楷模啊!”


    李恪哈哈笑道:“盧縣令過獎了,本王也隻是但求心安而已。”


    不多時,李恪一行人,便住進了盧宇為他們準備的莊園之中。


    這個莊園,十分精致。


    在岐山縣這種小地方,居然還能有這麽一出園子,倒是讓李恪他們,心裏有些意外。


    等盧宇走後,李恪和蘇長生,坐到一起閑談。


    李恪不由笑道:“這位盧縣令,道真像是一位坦蕩君子。”


    “如果不是本王派來的暗探失蹤的話,說不定本王中午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


    蘇長生不由說道:“這位盧縣令不對勁,這岐山縣也不對勁。”


    李恪不由問道:“我隻是覺得哪裏不對的樣子,至於什麽地方不對勁,還真的沒看出來。”


    “先生,這岐山縣和這位縣令,到底哪裏不對呢?”


    蘇長生說道:“首先,這裏的災民就不對。”


    “他們見到殿下之後,非但沒有半分喜悅之情,眼神中反而帶著畏懼和仇恨之色。”


    “這一路走來,這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情。”


    “其次就是這位縣令,從開始迎接我們開始,眼神裏就帶著躲閃和遊移。”


    “這種反應,他自己大概也意識不到,不過,卻是被被我在眼裏,這證明他在心虛,他在害怕什麽。”


    “這種情緒,在災民安置所的時候,十分強烈。”


    “而等他聽到,殿下要留下來的時候,就更加強烈了。”


    “以至於他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竟然一時沒忍住內心的震驚,流露於外。”


    “而此人機變能力倒是極強,他主動坦誠說出自己沒想到,反而打消了殿下的疑慮。”


    聽完蘇長生的話之後,李恪細細一想,不由心悅誠服地說道:“先生觀察,細致入微,本王不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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