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蘇長生心裏,也是在暗暗叫苦。


    原本他聽到酒樓裏聲音很大,原本他以為,裏麵多少會有些事情發生的。


    但是沒料到,居然屁事沒有!


    你但凡有點發生口角的事情也好啊!


    此時,蘇長生是真不願意再去東市去逛街去了啊。


    但是此時他也沒什麽借口了啊。


    情急智生,關鍵時刻,蘇長生不由對李麗質說道:“麗質,你看到中間飲酒的這位奇人了嗎?我斷定他是個人才,你待我結交一二。”


    李麗質也不說話,隻是笑吟吟地看著他演戲。


    蘇長生有些頭皮發麻,不過事情已經趕到這一步了,他還是硬著頭皮對中間桌上吃飯的哪位奇人詢問道:


    “我見兄台放蕩不羈豪邁灑脫,心裏頓生親切之感,不敢請問兄台高姓大名。”


    這位奇人瞥了蘇長生一眼,然後放聲大笑道:“我哪裏還有什麽放蕩不羈,哪裏有什麽豪邁灑脫,也隻不過是一個廢人而已。我叫馬周,不知公子姓啥名誰?”


    “馬周?你是馬周?可是清河郡馬周?”


    本來蘇長生隻是擺脫一下尷尬的局麵而已,並沒有想過和這個奇人有什麽深入交流。


    但是馬周這個名字,卻讓蘇長生有些恍惚。


    因為在他記憶之中,大唐有一個叫馬周的人,將來會是李治手下的宰相。


    不過,馬周這個名氣,其實也尋常大眾的很。


    蘇長生不太認為這個馬周就是那個馬周,因為根據蘇長生的曆史知識來說,那個馬周此時應該已經做官了,哪裏會如此落魄,還寄人籬下?


    不過,蘇長生還是多問了一句,因為那個馬周,就是清河郡人。


    而那個奇人,聽到蘇長生的話之後,也是一愣。


    他忍不住說道:“馬某正是清河郡人,不過恕馬某眼拙,此前似乎並未見過兄台。”


    咦?


    這個馬周,也是清河郡人,並且他剛才說正寄人籬下,似乎很像是那個馬周啊。


    想到這裏,蘇長生不由對李麗質說道:“娘子,我和這位兄台一見如故,不如你先去逛街,我和這位兄台交流一二。”


    此時,李麗質已經分不清蘇長生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的看出這位奇人有大才來了。


    不過她在大事上從不含糊,她溫柔地說道:“夫君,哪我就先去了,你不要吃多了酒,傷身。”


    “等我回來了再來接你。”


    蘇長生說道:“你逛完街直接回家便好,我這邊說不好什麽時候回去,不用等我。”


    李麗質溫柔地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蘇長生來到中間桌子坐下,叫來小兒,點了四葷四素八個菜,然後對馬周說道:


    “我與兄台一見如故,我叫菜,兄台有酒,不如我們一起痛飲一番如何?”


    馬周不由大笑道:“故所願也,不敢請耳。”


    蘇長生也是哈哈大笑道:“我有酒,不知兄台有故事嗎?”


    接下來,兩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


    其實主要還是蘇長生有意和對方攀談。


    畢竟,蘇長生有著領先這個時代差不多一千五百年的見識。


    如果蘇長生誠心想和一個人攀談的話,很難找不到話題,也很難不被對方引為知己。


    不過,隨著交流的深入,蘇長生越發感受到,對麵這家夥,即便不是哪位馬周,也絕對是個人才。


    而馬周,碰到蘇長生之後,更是感覺暢快無比。


    馬周極具才幹,但是無奈沒有一條道路給他,一直鬱鬱不得誌。


    而多年的科舉,他也因為各種原因,一直都沒有考中。


    科舉考試,哪些考中的人,必然是讀書極好的。


    但是讀書極好的,未必都能考中,這裏麵還是有一些運氣成分的。


    而馬周,便是欠缺了一點點運氣。


    或者說,這貨的運氣很差。


    像馬周這樣懷才不遇的人,心裏自然是有一肚子怨氣的。


    但是這種人,又自視極高,他們是不屑於和庸俗之人多言的。


    當然了,估計別人也不會理睬他。


    而今日碰到蘇長生,經過一番交談之後,馬周馬上感覺到,生我者父母,知我者——


    好吧,他到現在,居然都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他叫什麽,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其實,雙方談話的話題,一直是蘇長生在引導的。


    談著談著,不知不覺中,便是談到了馬周的身世上。


    馬上高談闊論,一杯一杯複一杯,這時候已經喝的暈暈乎乎的了。


    他不由歎道:“我自由父母雙亡,但是我還算是幸運,因為我能讀到書,並且不肯放過任何一次能夠接觸到書的機會。”


    “我小時候給地主家放牛喂豬,不要一文錢報酬,隻要他們給我吃喝穿衣,讓我看書就可以了。”


    “等我年長之後,我已經讀了幾千卷書在肚子裏,然而因為我憧憬魏晉遺風,因此被相鄰所惡。”


    “後來我又成為助教,但是這份差事我並不喜歡,因為哪些學生,都隻知讀死書,死讀書。”


    “這樣的人,完全沒有自己的思維,即便他們能夠高中,又怎麽可能成為好官呢?”


    “我做的不順,因此便辭去助教的職務。後來還曾有幾次為官的經曆,但是因為性格執拗,觀點和人相左,不能容於人。”


    “然後,我一怒之下便來到長安城,現寄居中郎將常何家中,一直到今。”


    聽完馬周自述的生平,蘇長生馬上斷定,此馬周便是彼馬周。


    但是令蘇長生不解的是,在原本的曆史軌跡中,李世民經常向手下的大臣們詢問治理國家的策略。


    而中郎將常何是個武將,他懂個屁的治理國家啊。


    而馬周給他寫過許多治理國家的策略。


    常何於是便在李世民麵前顯擺,然後李世民問他關於這些策略的細節,常何回答不上來,便將馬周推了出來。


    正因為這個原因,馬周便被被李世民傷勢,入朝為官,並且最終做到了宰相的職務。


    按照原本的發展軌道,此時馬周應該已經當官了才對啊。


    於是,接下來,蘇長生對馬周一陣旁敲側擊。


    最終隱隱感覺,這一世,馬周之所以沒有當上官,怕是和自己也不無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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