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火光稍暗,天邊一縷薄陽刺破了蒙蒙霧氣,天地萬物開始由靜而動。


    張謙撩了撩了火堆,讓火稍微大一點,隨後拿過身邊的撥了毛的雞插在木枝上,放在火堆上烘烤著。


    早上這頓一定要吃好,因為大概率中午是不會吃的了,像戰國除了貴族,大部分都是早上一頓,晚上一頓。


    昨夜一夜平靜,沒有什麽事情發生,除了鏢局的人送來糧草時鬧出了些許騷亂,但也算風平浪靜。


    而張謙一夜沒睡,精神也不見萎靡,真氣一轉,精神就像得到了補充,兩三天不睡都沒有什麽關係。


    而到了後麵,鏢局的人馬到了,就不用他們守夜了。


    烤了好一會,直到火堆熄滅,雞肉才散發出香味,撒了點鹽巴,就這麽提烤雞,上了馬,跟上已經準備出發的車隊,邊走邊吃。


    老張在隔壁啃著牛肉,就是不知道那家的牛摔死了。


    ……


    車隊從開始上路到已經快要離開中牟城的範圍都是平安無事。途中鏢局的一小批人馬跟上了車隊,把守著幾個防禦薄弱點。


    張謙一看,果然老張並沒有把高手帶出來,恐怕老張也是不放心家裏。


    就這樣,車隊沿著官道,日出而行,日落而歇,出了林子,到了平坦的荒原,到了這裏已經可以說是一個人都難以看見了。


    一路趕了七八天,這日中午,來到了一處被燒得焦炭建築的地方,領頭看了看了天色,感覺下午可能會有雨,於是招呼著車隊跟著走。


    過了這道建築,後方有更多的殘破建築倒塌,燒焦,如同殘骸一般躺在地麵,前方甚至出現了一道高大的城門。


    張謙有些驚訝,這裏以前應該是一座小城,不過看起來經過了慘烈的戰爭。


    土石鋪墊的城牆滿是傷痕,破碎的城門,直到城裏也一片廢墟,絲豪沒有生氣。


    老張慢悠悠的騎著馬靠近,拿過酒囊喝了一口,隨後全部倒在城門之下,輕輕的說道:


    “這裏以前也是很繁華的,可是城破人亡,秦軍沒有放過那些士卒,自然也不會放過裏麵還活著的人,或許以後,中牟也會變成這樣,邯鄲也會這樣,那個時候趙國人還能流亡到哪裏去呢?”


    氣氛有些沉重,張謙能理解老張的心情,任誰的家園被破壞也會感覺到一股不知如何言說的心情。


    不過他卻無法感同身受,上一世他也一直生活在平平安安之中,也許也隻有初初接觸到南京大屠殺的時候,能感受一二吧。


    最終,他垂下頭,敬了一禮,所有為了保護家園而死的戰士都是值得尊敬的。


    一行人不再多說,跨過不再設防的城門,進入了城中,轉了一大圈,找了一棟還算良好的瓦房,大火並沒有完全把它燒塌。


    一行人把馬車排成一個圓,隨後就點起火堆,躲在可以擋住雨的地方。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朱合下了馬車,在中年人的陪伴下去了眾人中心的位置。


    所有人都不動聲色,繼續圍著火堆默默無聲,這恰恰符合著急趕路商隊的狀態。


    “感覺到了嗎?”一進城就沉默寡言的老張這時才靠了過來,還是拿著一個酒囊遞過,輕笑道:


    “今天,你可以試一下喝酒殺人的感覺了。”


    “一進城就感覺到了,那群人的隱匿手段太差勁了。”張謙自覺忽略了後半句,不過還是拿過酒囊小灌了幾口,他不知道為何有些興奮。


    說著,看向不遠處一座倒塌的石梁,就算隔得還有一段距離,也能聽到兵器碰撞到石梁的聲音。


    搖了搖頭,心中有些無語,看來他們領頭相當粗糙啊。


    身旁,鐵鏢默默的把手放進了胸襟裏,沉穩的說道:


    “應該是馬匪吧。”


    “老朱太顯眼了,”老張抹了把胡子,轉頭看了過來,說道:


    “待會自己小心。”


    “嗯。”


    ……


    還算完好的瓦摟不遠處,廢棄建築堆積的地方,一個個人影跟著太陽射出的陰影緩緩而行,手中拿著刀,斧,狼牙棒等兵器,都是一些便於攜帶,卻又能快速致命的武器,小心翼翼的靠近著商隊的方向。


    兩方都是靜得可怕,如果有旁觀者,就能發現他們似乎頗有默契。


    馬匪靠的越近,商隊手中的兵器出得就越多。


    不知道誰說了那麽一句,“來了。”


    張謙隻感覺一聲破風聲,老張衝了出去,拔出了他從來沒見過的生鏽短刀。


    而對麵,也有經驗,當既一個人影從廢墟之中跳出,兩方順間交錯,一個馬匪從額頭到了胸膛出現一條刀痕,血還沒噴出,人就已經倒下。


    “好快的刀。”張謙有些驚訝,捏緊了手中劍,沒想到父親還藏了這麽一手。


    馬匪一人倒下,當既有人口齒不清的說了一句:


    “點子紮手。”


    “轟。”


    一聲劇烈的爆裂聲,老張衝鋒的前方,一處堆積的建築迎天飛起,飛速射出。


    老張卻不管不顧,除了射向頭部的石子,其他的都任由落在身上,發出一聲一聲的聲響,卻不見受傷。


    那建築物之中藏了一個彪形大漢,頭帶方巾遮住了頭發,滿身都是狂野的氣息,迎麵衝去。


    不過,貌似出現一些小小的意外,張玄看到了老父親順手把刀插回刀鞘,徒手奔跑了上去,而對方那悍匪也沒想到,一時被晃了個踉蹌,這赫然是黑虎撲攻。


    兩人剛一接觸,老張就避開了對方的彎刀,一抓,一捏,一摔,兩人就倒在地上,互相真氣碰撞,誰也奈何不了誰。


    張謙小呆了一下,突然心道一聲不好,拔劍而出,全身肌肉緊繃,爆發而出。


    老張的那手刀法確實驚到了他,不過當他用出黑虎撲攻時他就明白了,老張的那手刀可能隻有一刀,而那一刀無法奈何對方。


    偏偏劍客之間的感應告訴他,對麵有一把劍,是一把好劍,而劍已經出鞘,是個高手。


    與此同時,車隊之中的打手也各自散去,找人廝殺,除了就在原地的朱老板還有保護她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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