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華麵無表情,眼神中卻展露出一絲玩味:“本君自幽都深處回來,發現幽都之門也失蹤了,而且那處留有鬥法痕跡。想來幽都之門的失竊,與太子被劫都不是偶然。”


    玄女秀眉輕蹙:“小神實在想不出,這兩件事有何關聯。”


    “你當然想不到。”


    重華手上撚著幾粒焦土,手臂前伸遞向玄女:“你來看看,這是幽都深處取回來的灰泥,可有發現異常麽?”


    玄女伸手接了,仔細看了看,又秀鼻前湊嗅了嗅,忽地扔掉手上之物臉色緋紅道:“這……這是?”


    重華木著臉點頭:“是,這正是那隻淫蝶殘留的氣息。”


    玄女紅著臉不可思議道:“那東西是為我輩所不齒,在神界早已絕跡,唯有魔界尚有遺存,難道幽都之門是被魔界盜走了?”


    重華手指輕彈,散落在地的灰泥頓時化為塵埃消散一空。


    “遠不止如此。”


    他淡淡道:“太子下界之前天帝多有擔心,在他身上特地種了一縷龍息,就是以防有突發意外,陛下能夠及時出手相救。但是……”


    重華頓了頓,看著玄女眼眸深沉地又道:“剛剛你隻聞到了我給你的灰泥之中有魔蝶氣息,卻忽略了內裏還有一絲龍息。”


    這?玄女不禁赧然:“小神慚愧。”


    重華擺手:“不必如此,相對來說你已經很不錯了。不過嘛,太子身上的龍息不止在幽都深處有殘留,我還在別處也感受到了。”


    “真的嗎?那太子殿下是不是很快就可以找到了?”玄女驚喜道。


    在玄女真誠的眼神裏,重華難得彎了彎嘴角:“應該吧!所以我說,找尋太子還得靠你。”


    玄女拱手:“神君盡管指派,小神聽憑差遣。”


    重華掃了眼營帳門口,眼神犀利似乎要望穿天地,沉沉道:“昆侖神君窫窳,他的身上有龍息,這事你竟沒有察覺嗎?”


    玄女驚駭莫名,搖頭否定道:“神君您莫要開玩笑,窫窳身上怎麽會有你說的那種龍息。要麽……”


    她努力替窫窳撇清,眼神一亮道:“要麽就是他自己的氣息,您知道的,窫窳的父親是燭九陰,他和天帝一脈可是近親,身上有龍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重華冷淡地盯著玄女,不願意多說廢話的樣子:“此事交由你辦,一切不就都明白了?你這便去吧,莫要使天帝失望!”


    玄女默默應了,望著重華欲言又止。


    看得出來重華已經認定窫窳與太子失蹤有關,自己說的再多也是枉然,當務之急是先去找窫窳查證。


    躬身退出營帳,向值守天兵問明了窫窳的去向,玄女徑直找到了他。


    人界北境早已千瘡百孔,站在焦黑的泥土上向遠處眺望,入目荒涼一片。


    剛剛擊退獸群的又一次進攻,人族修士正忙著到處收集獸核處理凶獸屍體。


    窫窳遠遠看著,英俊的麵容上帶有絲絲憂鬱之氣,令他的俊美更有韻味。


    麵對這樣的窫窳,玄女氣衝衝而來本欲質問的言語卻說不出口了,反倒是窫窳主動問起。


    “那個天宮神君沒有再為難你吧?”他關切地問道。


    許是看著玄女臉色不好看,又安慰道:“別難過了,下次他要再敢那麽盛氣淩人,我替你擋回去。”


    溫情依舊,親近依舊,玄女想笑但她笑不出來。


    想到重華的言辭與臉色,本著為昆侖好,為窫窳好的原則,她隻能直言詢問:“窫窳,你知道太子現在何處嗎?”


    顯然,玄女這般文化令窫窳有些無法接受。


    “什麽意思?”他望住玄女問道:“你怎麽會問我?”


    玄女都快要哭了,哀懇道:“我求你了,如果知道太子在哪裏都趕快告訴我,不要等別人來問你這話。”


    窫窳麵色劇變,卻兀自嘴硬否認:“你胡說什麽?太子在哪裏我怎會知曉?”


    “我瞧著你就是心虛!”


    玄女氣惱地低吼:“你身上有太子的氣息,那是天帝在臨行前特意烙上的印記,你可知道?”


    窫窳怔住!


    忍著內心的震動,他故作鎮定:“那又如何!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被那個天宮神君蠱惑了,所以才看人人都有嫌疑?”


    見這家夥死活不承認,玄女反倒沒了僥幸心,嚴肅道:“跟你無關最好不過,但我可提醒你不要小瞧重華神君,有傳言說他是天帝的分身,他的實力不是你我能應付得了的。”


    “嗬嗬!”窫窳冷笑:“便是天帝在此,我沒有做過他還能不辨是非就打殺了我不成?倒是你……”


    窫窳說著盯住玄女的眼睛,語帶譏諷道:“我原以為你自始至終都是被迫為天宮效命,可如今看來,似乎我搞錯了,你是天宮封的女戰神,恐怕心裏頭早就認定天帝才是你正經君主了吧?”


    玄女張嘴欲辯,窫窳搶在前麵截住話頭,冷冷嘲笑:


    “不必強辯了,從你咄咄逼人的態度和言辭就可見一斑,既然連你都在懷疑,那我走便是,離你遠遠的就不會妨礙你的前程。”


    說罷,在玄女的氣急敗壞裏,窫窳轉身揚長而去。


    “你給我回來!”玄女氣怒不已,也委屈橫生。


    沒有做過好好說清楚便是,至於嗎?


    直腸子的玄女當然想不到,窫窳之所以如此情緒失控,正是他心中慌亂之下的正常反應。


    重華言之鑿鑿,窫窳又是矢口否認,到底怎麽辦也是難住了她。


    女戰神總歸還是不適宜於玩心術,此刻玄女尤為覺得,比起上陣殺敵的快意來,查證取證這種事委實棘手,若不是牽涉到了窫窳,她是說什麽也不會接下重華指派的。


    垂頭喪氣地走回營帳去複命,玄女踟躕而忐忑。


    來到營帳,可巧重華不在,頓覺心上輕鬆不少,便快速離開此處往戰場上去了。


    反正重華也沒規定時限,隻好拖一時算一時了。


    既然他說太子身上有天帝留下的龍息,也不必擔心太子會遭人滅殺,堂堂天宮太子若就此被殺,一定程度上就能說明他並不勝任那個位子賦予的擔當。


    與其將來遭人詬病,還不如趁早另則賢良。


    也不怪玄女作如是想,太子無能帶來的麻煩已經嚴重幹擾到她了,沒點怨氣那還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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