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兀自嘰嘰喳喳念叨,就像是出門遊山玩水了一趟的孩子,在向家長描述一路所見所聞似的:“裏麵有位女仙叫畫渺的,貌似與碧痕神君有仇怨,她偷了落英去,為此還惹得碧痕神君動了手。


    畫渺仙君也受了傷,她的夫君皎意神君相貌堂堂,隻是性子綿軟,耳朵根子也有些軟……”


    “你說夠了沒有?”


    少昊不耐煩地打斷,語帶嘲諷地斥責:“別像個長舌婦一般胡言亂語,這般隻會顯得你更沒有見識。”


    瑤姬住了口,嘟了嘟嘴表示不甘。


    被帝君毒舌鞭笞不是一次兩次了,她已經習慣此等交流方式,除了覺得意猶未盡頗為遺憾之外,並無其他諸如生氣之類的心理活動。


    少昊卻並不打算就此打住,接著諷刺瑤姬道:“本君還以為太子俊偷了你去,是長了多大出息。


    卻原來也隻是將你這個見不得人的累贅,藏去了孤鶩島那等地方。畫渺若知道你這小妖仙是太子俊帶去的,大約你也沒可能活著走出淺淵了。”


    “啊?那是為什麽呢?”瑤姬一頭霧水:“瓏俊與淺淵有什麽牽扯嗎?”


    少昊不言,按落雲頭率先走進山門。


    就見開明蹦跳著迎了上來,咋咋呼呼叫道:“帝君,您回來啦?沙棠果,這就為您安排上。”


    少昊擺手,自管往前行去:“不必了,今日,還有明日,本君都不釀酒。”


    “好嘞!帝君今日不釀酒。”開明的笑容,從內而外地燦爛,朝少昊後背結結實實行了一禮。


    有開明插足,瑤姬也沒了機會去追問淺淵之事。


    她怏怏地走了過去,踏上昆侖地麵,便意味著厄運的開始,心情自然好不起來,也無心跟開明打招呼。


    “咦?這不是小瑤姬?”開明卻熱情地靠了過來,打量著瑤姬笑道:“聽帝君說,送你到外麵曆練去了,這麽快就回來,是想家了吧?”


    聞言,瑤姬一怔。


    敢情帝君他沒有趕盡殺絕,還顧惜著她可憐的麵子呢!她以為,自己當日跟著瓏俊離開,昆侖丘會傳出關於她如何不堪的閑話……


    如此看來,帝君,還有這一幹神君,也不是一無是處嘛!


    “嗯嗯,想家了,回來看看你們。”瑤姬順嘴敷衍,與開明寒暄幾句便直奔昆侖神殿。


    離開之前,她賴以棲身的小木屋被少昊拆了個粉碎,還是從神殿偏廂那裏李代桃僵偷溜而去的。


    說到李代桃僵,瑤姬突然想起來,幫了自己良多的老人參祖孫倆,也不知他們怎麽樣了,帝君,或者窫窳神君有沒有為難那些妖靈?


    ……


    天宮六重天,玄女仙府所在九溪山。


    陸吾身著天軍戰甲精神抖擻,手中握著一隻毛色雜亂的鴿子,興奮地走進輝煌壯觀為門麵,神光熠熠為氣勢的府邸——戰神府。


    玄女正在庭院中舞劍,赤金打造的發箍束著馬尾長發,利落又幹練,健美的體格包裹在金色戰裙中盡顯飽滿。


    兩條白皙勻稱的美腿騰挪踢跳虎虎生威,配合仙劍挽出一個個漂亮的劍花,簡直就是力與美的完美結合。


    昆侖出絕色!


    等閑有雄性在此,看到這一幕都得準備好帕子,不然口水必然將打濕前胸,歎一句賞心悅目。


    可陸吾,是個另類。


    此刻,他站在邊上,抓耳撓腮等待著,眼裏沒有欣賞,隻有急躁。


    舞完了一套劍法,玄女收劍側目,向陸吾走過來:


    “著急忙慌的,找我什麽事?”她額頭上微微沁出一層汗跡,微風拂來,體香清幽。


    陸吾的注意力從來都不在這上麵,他把鴿子遞給玄女,言道:“帝君的信鴿,指明了是給你的,我都解不開上麵的神力禁製,不知道是有多大的秘密?”


    玄女素手一抖,仙劍入鞘自動隱藏進她的乾坤神通之中。


    接過還是一隻鴿子外形的信件,單手撚起一個法訣,再一指點出去,那鴿子便化為一張絹帛。


    這一手神通,看得陸吾大為眼饞,咧嘴笑道:“西王母的親傳弟子,果然不是吹的,改天你把這一手也教教我唄。”


    玄女好脾氣地笑笑,攤開絹帛,打眼一瞧卻不由皺緊了眉頭:“這,是什麽意思?”


    陸吾伸頭看去,微一沉吟不由哈哈大笑。


    邊笑邊指了那汙跡斑駁的絹帛言道:“我說呢,帝君傳信什麽時候用過那麽難看的鳥兒?敢情這是出自小瑤姬之手啊!”


    “原來是瑤姬的信件。”


    玄女釋然,也不禁搖頭苦笑:“你們隻知道逼她修煉武技,怎的也不說好好教她讀書寫字,還道小丫頭頑劣,不讀書如何明理?”


    陸吾擺手笑道:“這事咱也不敢說啊!帝君對小瑤姬就差醍醐灌頂了,哪裏等得及循循善誘。”


    玄女將絹帛塞到陸吾懷裏:“既然如此,這封信你來解讀,我可看不懂。”


    “怎麽又是我?”陸吾弱弱地抗議著,拎了絹帛,跟隨玄女的腳步到庭院的石凳上落座。


    粗黑的眉毛蹙了展,展了又蹙,終於靈光一現,陸吾拍了把自己的大腿道:“嗯,我看明白了。”


    玄女好笑:“這你也能看懂,不妨說來聽聽。”


    陸吾煞有介事地捧起絹帛,搖頭晃腦地念道:


    “親愛的圈圈,你說要我叉叉,我不會叉叉,你不答應,我隻能同意你叉叉。就地叉叉,永不反悔,圈圈滿意,皆大歡喜。”


    讀完了書信,陸吾點頭:“嗯,大概意思就是這般。”


    玄女一頭黑線,沒好氣地瞪著陸吾:“你這算什麽解讀?裏頭到底讓咱們做什麽,你真的看懂了沒有?”


    陸吾聳聳肩:“我讀的還不夠清楚嗎?”


    忍著踹飛陸吾的惱火,玄女一把奪過絹帛,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終於在其中一點上發現有神力隱晦波動的痕跡。


    她並起雙指點向那個記號,隻見烏七八糟的絹帛上麵又浮現出一張書信來。


    其上筆力蒼勁鐵畫銀鉤,卻是少昊給玄女的囑托,命她幫忙去五重天女織府上,找尋一個叫做落英的仙姬,然後送其至昆侖丘。


    將將看完,書信上的字跡消散如雲絮,飛入空中縹緲無跡了,隻有爬著瑤姬醜陋字體的絹帛還赫然陳列在前。


    收起難看的書信,玄女邁步往外走,順便吩咐陸吾:“我去趟五重天,你回軍中繼續操練去吧,擅離職守,今日借機懈怠,我會寫進考評的。”


    “至於嗎你!”陸吾不服,追趕著叫喊:“還是不是一個昆侖出來的了?”


    玄女是出了名鐵麵無私,不屑與陸吾多說,腳下一點徑直飛上高空,往五重天去了。


    陸吾沒奈何,也不管玄女能否聽得見,朝著玄女的背影兀自叫道:“你這樣很不好,容易找不到婆家,知道嗎你?”


    真是!一點情麵都不講,說翻臉就翻臉,你看看人家屏蓬……


    陸吾嘀咕著,還是乖乖離開這府邸,往天河邊操練去了。


    自打屏蓬被囚天河之畔,陸吾算是找到了新樂趣,每日裏一有閑暇就去找屏蓬聊天,算是把從前在昆侖時少有的走動給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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