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韻之也不想和沈鳴多聊些什麽,便轉身離開。靜水閣在什麽方向她很清楚,也不需要沈約帶路了,


    阿蘭趕緊到了一杯茶,“姑娘別生氣,我們隻管我們的,何必去理會他們。”


    寧兒安靜的收拾著,聽剛才姑娘的語氣才知道,姑娘的心裏還有這麽一件大事。


    她喝了一口茶,看著這裏的一切陷入了沉思,沈約確實很用心,和從前並無不同,可是他的謊言被拆穿之後,他對她的一切即使出於喜歡,落在她的眼中都不過是彌補。


    “姑娘,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麽?”阿蘭瞧姑娘入神趕緊將她喚醒。


    徐韻之揉了揉額頭,“先休息一日,隨後去拜訪一些故人。”


    寧兒收拾妥帖後,聽了這話微微蹙眉,姑娘的家已經被大火燒沒了,還會有什麽故人呢?


    隻是還沒到午膳,那位沈二郎君又來了。


    “二郎君止步,姑娘喜歡清淨。”洛含朝將他攔下,沈約有些不服,“我來尋她不可以嗎?”


    洛含朝冷冷的回應他,“可以,但我要稟告姑娘。”


    阿蘭癟癟嘴,“姑娘想見他嗎?”


    徐韻之揉了揉額頭,便由寧兒扶著去了榻上歪著。


    “阿蘭明白了!”她即刻走出去,在二人麵前站定,“姑娘一路勞累,想要休息,二郎君還是別來打擾才好。”


    沈約輕輕蹙眉,“午膳的時間也快到了,韻兒難道不用些嗎?”


    洛含朝微微張口,卻沒有阿蘭這個丫頭牙尖嘴利,“我們姑娘的名諱是二郎君能隨便叫的嗎?姑娘餓了我自會吩咐人來問您,也不必您親自跑一趟。”


    “看來她是不想見我。”沈約有些失落,阿蘭瞧著也不在乎,隻看了一眼洛含朝,洛侍衛一點頭,便直接將沈約扛起來,丟回了正堂。


    沈約雖然也有功夫傍身,卻不精也不敢喝他打,“你知道我和韻兒是什麽關係嗎?”


    “表兄妹。”洛含朝的話語沒有一絲溫度,“不管你和姑娘什麽關係,都不能直呼姑娘名諱,更不能隨意擾了姑娘。”


    他咬牙,手也漸漸握成拳,“你不過一個侍衛也能夠教訓我!”


    洛含朝即刻恭敬有禮的向他說道:“一切都是殿下吩咐,不敢有違。”


    看著洛含朝離開的背影,沈約楞在原地好一會,才冷笑起來,本就是自己辜負了她,她不見我也是應該的。


    二日,徐韻之一早便出門了。


    最先抵達的是江夏郡白家,徐韻之獻上一份禮物,便親昵的稱呼一聲,“二伯母。”


    白氏笑著接在手中,“三年不見韻兒了,越發標準了。”她又趕緊招手將孩子們喚來,一位是徐濱一位是徐沛之。


    當年徐家獲罪,唯有分房出來的二叔家幸免於難,白家為了自保,直到二叔被放之後就變成了白家的贅婿。


    三年前蕭辰便和他們取得聯係,希望他們能夠支持自己。二叔第一個站了出來,白家看秦王的勢力日漸強大便應下了。畢竟成功後的條件也很豐厚。


    蕭辰承諾他們重修徐家宗祠,讓二叔做家主。


    幾人便在這堂上客客氣氣的寒暄,白氏把她留到午膳之後才離開。


    徐韻之的車架又來到第二家——林氏。


    她的姑姑徐瑛就嫁在了這家,外嫁女不受罪連坐,姑姑也是活下來的人。


    “姑姑。”徐瑛趕緊上前將她扶起來,“韻兒這些年在京中好不好?”徐瑛對徐韻之是很好的,比起白氏更加親厚一些。


    “你來了正好,再過兩月你月姐姐就要出閣了,你也來觀禮。”徐瑛拉著她的手便不鬆開了,隻是不斷的打量她,瞧她養得不錯才放心下來,“若是殿下待你不好,我第一個就去找他。”


    徐韻之淺笑,“殿下待我很好。”


    徐瑛看到她的臉頰上漸漸升起兩團紅霞,便長歎起來:“現在看來你的婚事我也不擔心了!”


    “姑姑。”徐韻之咬唇害羞起來。


    經過了一日的折騰,她們才得以返回沈家。


    寧兒悶了一日,此刻才敢發問:“姑娘既有伯母與姑姑,為何會養在舅舅家?”


    徐韻之歎息著,當年徐家出事,白氏便帶著和離書,將孩子們帶回了白家;而林氏在江夏郡並沒有什麽話語權,加上林家都北上祭祖,隻有沈家算是徐韻之的一個容身之所。


    “那姑娘為什麽不投奔他們呢?我瞧姑娘的舅母就是個難纏的人。”寧兒噘著嘴滿臉委屈。


    “我姓雖然徐,白家是二伯母的娘家不會容納我,姑姑是外嫁女也不能收留我。”徐韻之輕輕搖頭,在那個時候許家的勢力達到了頂峰。


    沈鳴對她說過整個江夏郡隻有沈家能能夠護著她。


    即使她能夠跟著沈約出門,她也隻是婢女的身份,白家和林家都沒有察覺。


    直到三年前,秦王的到來才讓她在眾人眼前露臉,徐沛之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都驚呼,這位沈家才華橫溢的婢女竟然是自己的表妹。


    “我瞧姑娘那位姑母嘴巴裏對姑娘不幹淨,姑娘想必從小就是聽這些話長大的。”寧兒委屈巴巴的看著徐韻之。


    徐韻之輕輕扶了扶寧兒的鬢發,“先在我不住在這裏了,而且身份不同也不必對卓氏太過恭敬。”


    以前是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如今她是秦王的傳話人也夠讓卓氏心煩一段時日了。


    徐韻之走了一日,回到房中卻看見桌上擺著一份帖子。


    她順手翻了翻,原來是沈約想讓她去江夏郡的詩會。言辭懇切,在徐韻之看來都不過是些彌補之言。


    “姑娘,打算去嗎?”阿蘭見徐韻之沒有收起來,便翻了翻,略認得“詩會”二字便張口問道。


    她靠在榻上想了想,說不定一個詩會還能得到更多人的支持……


    “去!”


    阿蘭即刻應下,示意著寧兒拾掇衣服,一定要選一件最襯得起姑娘的,讓這些人都來瞧瞧秦王府徐校書的體麵。


    看著忙裏忙外的兩個丫頭,徐韻之也隻好輕笑靠在榻上看看書,任由她們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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