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鐵牛躲在人群裏,看著這一幕,氣得拳頭咯吱作響。


    不過令他高興的是,雖然老娘被嚇暈了,但縣令卻還沒忘記正事。


    沒一會兒,趙守被找來。


    孫仵作身旁的小吏立馬將事情複述了一遍。


    “趙守,可有此事?”文縣令神情澹然。


    人群裏,趙豐媳婦急得團團轉。


    “不是讓人去叫他躲起來了嗎?小叔子怎麽還出來了?”


    柳氏卻了解她小兒子的秉性,知道若不是事出有因,小兒子是不會動手的,因此雖心下著急,但麵上卻沒露出什麽神色來。


    “的確有這回事……怎麽了?難道這老太婆真告了我?”趙守滿不在乎道。


    “趙守!好好說話!”聽見這話,老村長恨不得把他天靈蓋掀開,看看裏麵都裝了些什麽東西。


    趙守卻隻是平靜地瞥了他一眼,而後,目光一轉,精準落在人群裏,聽見這話恨不得雙眼放光的劉鐵牛身上。


    劉鐵牛一見趙守望過來,麵上就忍不住浮現出猖狂的笑來,“趙守!我說過的,這一次誰都救不了你!”


    卻不想,趙守對著他挑了挑眉。


    劉鐵牛: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大人,抓我可以,可以把他也抓起來嗎?”趙守指著人群裏的劉鐵牛。


    文縣令問老村長,“這是?”


    老村長已經麵上黑如鍋底了,冷漠道,“哦,那是劉老婆子的大兒子,地上暈著的就是劉老婆子。”


    “他未犯事,本官為何要將他抓起來?”


    趙守卻道,“大人不知?我揍那劉老婆子是因為她滿口汙穢,隨意汙蔑我娘與我二位姊妹名聲……”


    “此事與那劉鐵牛何幹?”


    “如何無關?劉老婆子隨意就能汙蔑他人名聲,若論起來,這便是誹謗了。我朝律法有記載,凡誹謗者,視情節嚴重判刑;嚴重者處一旬苦役並杖五刑。


    劉老婆子年紀大了,自不能受下這等罪罰,劉鐵牛作為她最疼愛的兒子,由他來代母受罰最為合適。”


    聽完趙守這番有理有據的話,文縣令眼睛亮了亮,“你還研讀過本朝律法?”


    趙守點頭,也沒解釋什麽。


    “既是如此……那便將劉鐵牛和趙守一起收監吧,待本官回衙門後,劉氏上了狀紙,再當堂處理此案。”


    同一時間,趙小碗隨著一行捕快來到樟子林外,才站定,就聽見了這樣一句話。


    她頓時大驚失色。


    “什麽?我三哥被抓了?”


    柳氏聽到閨女的聲音,還以為是出現了幻覺,回頭一看,就見閨女一身是血地站在那裏,差點嚇得三魂七魄出竅。


    “你……你……”柳氏嘴唇顫抖,難道她閨女遇害了化作鬼魂找回來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趙小碗這才注意到站在人群裏的柳母,正要咧開嘴,粲然一笑,就見柳母身子一軟,向地下摔去。


    趙小碗慌忙躥了過去,扶住了柳母的身形,“娘?你這是咋了?”


    趙小碗這一下才是真的慌了神,抱著人就要往山下跑,“娘,你別嚇我!我這就帶你去找杜大夫……”


    眾人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望過來時,卻隻看見一張血次呼啦的臉,林間頓時尖叫聲此起彼伏。


    “鬼啊!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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