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唐朝已經在醞釀著對地方吏治進行新一輪政治的內政工作。,!


    前方,爪哇島,普蘭巴南寺廟群內。


    李烈鈞看著邊的安西共和軍南洋進軍第四獨立縱隊政委廖耀湘,許久才開口皺眉道:“建楚老弟,你說這個詹伯超到底是想做什麽?委座那裏,還沒來電報嗎?”


    緩緩抬頭看向李烈鈞,站在廖耀湘眼前的這位辛亥革命元勳、國民黨元老,被蔣介石排擠、打壓最後沒辦法西投唐朝、曾經的叱吒風雲的老將軍竟在這短短時間內變得五十歲的人恍若已過古稀般蒼老。


    眼珠子轉了幾轉,廖耀湘剛要開口。二人所在的房間大門被打開,一名少校參謀麵帶喜色的走了進來。


    在二人麵前站定形,少校參謀將一份電報遞到了廖耀湘麵前:“政委、司令員,委座已經讓安全部門出動,唐大公子親自給我們來了電報。他希望,在半個小時之後,我部聽到外圍槍聲,立即對詹伯超的第八軍東北角地帶展開突擊。在那裏,掌握著一個師兵力的羅中民是我安全部門的人。”


    聞言大喜,李烈鈞恢複了五十歲、甚至瞬間變成一個三十歲正值壯年的中年人一般用洪亮的聲音大聲笑道:“好、好、好哇!委座果然有未卜先知之能,居然在這樣短的時間內,便能先於部署、為我縱隊做好了一切解除包圍的準備”


    廖耀湘雖然也露出了興奮的笑容,不過他笑容隻是稍縱即逝,目光轉對向一直坐在一邊的原78旅旅長、現在這個在原78旅基礎上增加出了一個陸航團、一個導彈團和一個特種兵支隊而組成的第四獨立縱隊參謀長許永真。


    “老許,馬上聯絡在附近的陸航團、特種支隊和你的64團向總部這裏靠近。不能光指望外圍羅中民那一個師,畢竟詹伯超手下,實際上還有兩個師加兩個獨立旅。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就是軍的一個憲兵師團,我們絕不能給小本任何有乘之機。司令員,你同意嗎?”


    話說完,廖耀湘才轉頭看了仍然異常興奮中、忘記了抓緊下作戰部署才是關鍵的李烈鈞。


    聽到廖耀湘這翻話和最後一問。李烈鈞才突然醒悟過來,重重點頭中說道:“我同意,但是我們的兵力明顯不如詹伯超那個賊子。三支隊伍是要靠攏過來,但是讓他們全部直奔東北角羅中民師的後方去。


    羅中民那個師,雖然看上去大部分唯羅中民馬首是瞻了。但是該部中那些個土著。似乎並不是真心效忠。為了避免萬一。我軍三支部隊到了那裏,在我總部突圍未成功前,還可以起到震懾和威壓那些土著人的作用。”


    老將就是老將,一旦警醒。其腦袋裏和長期從戰爭中獲得的實戰經驗,是廖耀湘再回天京軍事學院或者伏龍芝軍事學院深造多少次都無法追及的。


    李烈鈞部署完,廖耀湘立即點頭道:“司令員不愧辛亥元勳,久經沙場!晚輩隻是想到讓我們的部隊來接應總部,您卻能如此迅速的想到羅中民那裏也可能存在不穩。實是晚輩無法快速想到之事呀”


    李烈鈞,是軍事參議會冷板凳上重新被唐朝派上戰場領兵、人員相對少的南人西投派核心人物。在許多政治上,安西其他各個新形成的小派係,根本不會有太多的想法、完全是唯唐朝思想為盲目追隨的。


    而南人西投一派,許多都是辛亥革命時期,跟著孫大炮因為有政治主張而起兵反清的人物。唐朝對他們,一直都是十分不放心的。若不是李烈鈞在打擊小黨派、國內諸多事決策時,在軍事參議會中表現出了全麵支持並且積極擁護唐朝,唐朝依然不會想著重新啟用他們。


    廖耀湘則不同。地道的天子門生、十足是唐朝一路從基層軍官拉到高層指揮官層次上的人。對唐朝的忠誠,作戰時候的勇猛與足智多謀,是他這樣一群天子門生們能夠年紀輕輕就成為集團軍級核心領導層人物的主要原因。


    這樣的兩種背景成長起來的高級指揮官,能夠在短時間內共同執掌一軍,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唐朝在將加強了以後的縱隊力量交給他們前。分別找他們每個人都長談一翻的結果。


    在李烈鈞的思想裏,唐朝所講的話是:“您已年過半百,我也將近四旬。少年強,則國家強的道理。永遠不過時。所以,不要跟晚輩起任何爭執。與人以豁達和坦誠,才能收獲晚輩的尊重與真誠


    一支軍隊,軍政兩位主官將是靈魂。軍事主官是一支軍隊的戰魂,政治主官是一支軍隊的心魄。隻有軍政主官摒棄一切嫌隙,一支隊伍才能真正實現無隙團結,才能夠真正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守則必堅


    蔣介石打了這麽多年,卻無法統一中國,其根子就是從其本人到其下屬都是一群自私自立的人。因為自私,他們拉幫結夥、各立山頭、各自為政。您就是被國民黨內部各種派係排擠出來的,也眼見了國民革命軍久興卻難最終鼎定江山的許多原因”


    廖耀湘的腦袋裏,也記得唐朝的另外一翻話:“你雖然在實戰中經驗已遠遠超越過哪些同期的校友、甚至許多師兄們都不如你實戰經驗足。但是,薑是老的辣、酒是陳的香。李烈鈞雖非我的嫡係,可是其人從投入西北軍以來,卻一直在做著我的幕後高參。


    他的實戰經驗,無論從戰略思想和戰術素養上,都是與我難分伯仲的。所以你要想著你是我的學生就看不起人家,你要把他當成我,去跟他學習。隻有將他許多戰略思想和戰術素養上的東西全部變成你的,以後我才可能將更大的擔子壓到你的肩膀上


    不是讓你尊老,而是讓你學老。不是讓你放棄你擅長的指揮,而是讓你重新定位自己、去以副手份從實戰中學習更多的經驗。民間學廚師,沒有師傅直接教徒弟的,都是徒弟自己偷藝的。你現在還不需要拜師於他,便能偷藝得其精華”


    正是唐朝這樣的兩翻話,在關鍵時刻乃至常裏。使得還要三個月才過二十六歲生的廖耀湘與剛過完五十歲生便被重新啟用、領兵殺到南洋來的李烈鈞能夠通力交心的帶領好部隊。


    也正是因為軍政主官這樣互相取長補短,在十分鍾後,從普蘭巴南西北、西部和東北三個方向,安西共和軍南洋進軍第四獨立縱隊的陸航團、特種支隊、64團五千多人快速的完成集結後急速奔向羅中民師後翼


    而在寺廟群內的第四獨立縱隊總部直屬警衛營、炮兵營,就連縱隊野戰醫院的醫護人員和夥房的炊事兵們紛紛拿起武器、整裝集結到了一處。


    看著眼前整齊地站列著隊伍的部下們。李烈鈞目光巡視一圈後。朗聲開口道:“諸位兄弟,今天,南洋第八軍的雜種們突然將我們包圍在了這裏。


    他們是為了爭奪即將取得的南洋抗戰爭最後勝利果實,才這樣做的。他們。是在一些對我安西賊心不死的隱敵對勢力慫恿下,才這樣做的。


    南洋的抗戰爭,我十萬名誌.願.軍老兵兄弟們浴血奮戰,才是決定了勝敗的關鍵。你們說,在這最後的時刻。我們能坐視那些從前見了小本就會調頭扔槍跑掉的土著和華族敗類們,搶奪走這最後的勝利果實嗎?”


    “不能、不能”


    一千多個聲音,同時呐喊,在聲場作用下,整個寺廟群內一陣震顫。


    微微點了點頭,李烈鈞再次巡視一圈麵前的部下,大聲道:“我們偉大的領袖派遣誌.願.軍和進軍部隊來到南洋,是幫助更多的、心不忘祖的華族同胞,來取得國家獨立、主權完整的。


    我們。是正義之師,是消滅一切新殖民主義者、帝國主義者和軍國主義者的急先鋒。我們來幫著他們趕走了侵略者,他們現在卻要在戰爭的最後時刻,想來解除我們的武裝、將我們就此趕出這裏。拉完磨殺驢吃,你們說。我們能答應嗎”


    “不能、不能”


    “那你們告訴我,我們該如何做,才能夠不讓即將到手的勝利果實,就這樣被一群根本不配稱為人的雜碎們奪去呢?”


    “打倒投機主義者、殺光背信棄義的小人!”李烈鈞的話音剛落。政治處一名少尉最先振臂高呼。


    “打倒投機主義者、殺光背信棄義的小人”


    “好,我英勇的戰士們。我希望,十五分鍾後,用卑鄙的小人們鮮血,來祭奠我們的戰旗。用齷齪的忘祖者屍,告慰為這場正義之戰而犧牲的我軍先烈們。”朗聲宣號完,李烈鈞一轉對向了站在他後的參謀長許永真:“許參謀長,你來宣布作戰部署。”


    許永真接令,絲毫不做遲疑,馬上打開手上的文件夾大聲宣讀起來:“警衛營三連,負責進攻西北方向敵軍的一線陣地。隻需佯攻,無需硬打。等待訊號,向總部方向集結。警衛營二連,負責進攻正南方向敵軍陣地。隻需佯攻,無需硬打。等待訊號,向總部方向集結。


    炮兵營集中火力,重點對敵正東方向前沿陣地展開火力轟炸,接訊號後快速收攏部隊、向總部靠攏集結。野戰醫院等後勤人員與警衛營一聯,在二連、三連和炮兵營展開攻擊五分鍾後,向敵東北角羅中民師與我部之間的陣地展開攻擊”


    “噠噠噠”


    “衝啊”


    “殺啊”


    槍聲、手雷的爆炸聲,在幾分鍾後密集的響徹起來。寺廟群西北、正南兩個方向的南洋第八軍陣地在毫無準備的況下,突然遭到了上百名獨立第四縱隊中單兵裝備僅次於特種兵的士兵們猛烈的衝擊。


    不等詹伯超做出戰略調整,由圍守轉反擊,他的正東麵7師前沿陣地上,便落下了第一批、十五枚155口徑炮彈。7師前沿陣地上許多被西北和正南兩個方向突然傳來的槍聲弄得目瞪口呆、呆立在陣地中的士兵,頃刻間便有過百人倒在了炮火轟擊之下


    “媽媽的,李烈鈞居然敢先向我軍開火?”聽到爆炸聲,本來還抱著一個抓到的本娘們在嘿咻中的詹伯超衣裝不整地跑進指揮所,第一句話便這樣驚問道。


    看著他那副樣子,第八軍副軍長任達功和參謀長楊子行都是一陣苦笑。


    作為參謀長。楊子行還是先抑住笑容,回答他道:“是的,軍座,李烈鈞將他的部隊全部分散,隻留了一個警衛連的兵力留守。其他的部隊。正分別向我7、5、6三個師前沿陣地發起衝鋒。


    不過。他的部隊人數有限,除其炮兵營可能對我軍造成大傷亡外。其兩個警衛連,總共也不過兩百三十人而已,對我5、6師前沿陣地來說。構成不了任何強有力的損害。6師來電話說,保證在二十分鍾內,將他們正麵對的一百多個安西士兵打回去。”


    “4師那裏,沒有進攻他們的?”聽完楊子行的回答,詹伯超麵露疑色的問道。


    “是的。4師羅師長說,他的前方是軍部督戰隊負責防守,暫時未見到任何安西進軍的攻擊部隊出現。”不明所以,楊子行完全下意識中回答。


    臉上浮起異常怪異叵測地笑容,詹伯超道:“不對勁,肯定不對勁。他媽媽的按道理說,羅中民那個師是我這四個師中兵力最少、彈藥最少的一個。這個況李烈鈞、廖耀湘全知道啊。他們不是打最薄弱的地方,怎麽反要對我們最強勢的陣地發起攻擊呢?


    媽媽的,這裏麵有文章。李烈鈞那個老鬼頭。不會是要跟咱們玩什麽謀吧?羅中民那,不會有什麽變化吧”


    “報、報告”


    詹伯超說話中,剛係好衣扣,還沒等他做更多反應,一個上校參謀便急急喊著、拿著一份戰報衝進了指揮部。


    被那上校參謀這一喊。將正在聚精會神思考李烈鈞要搞什麽謀的詹伯超嚇得子顫了顫。轉頭看到那個上校神色慌張的窘態後,他破口大罵道:“你他媽媽的,叫喚個毛?你媽死了嗎?把你急成這個德行?”


    嘴巴損,是詹伯超最不得軍心的一個重要點。被他這一罵。那個上校雖然心裏很是懊怒,卻不敢發作。


    強壓製住籲籲氣喘。上校站正姿,將手中電報遞送詹伯超麵前時說道:“軍座,就在兩分鍾前,羅中民通電宣布該部脫離我第八軍序列,組成安西共和軍南洋進軍第八縱隊。現在,他已經從後麵與李烈鈞、廖耀湘、許永真親自帶領的大約三百名安西士兵一起夾擊起督戰隊來了”


    “報告,軍座,安西第四獨立縱隊的炮兵突然調轉炮口,對我軍督戰隊陣地發起轟炸。隊長加索尼特馬上校打來電話,請求炮兵支援。”上校話音剛落,另外一個作戰參謀放下他剛剛接起的電話,轉頭對詹伯超如此大聲報告到。


    “我他媽媽的,李烈鈞這個老狐狸!”先是大聲咒罵一聲,詹伯超快速走到了指揮桌前抓起了電話:“炮兵旅嗎?他媽媽的我是詹伯超,給我對準寺廟群安西第四縱隊的核心集結地帶,展開十分鍾密集火力轟炸。重點轟炸第四縱隊的炮兵營、重點轟炸第四縱隊的炮兵營”


    “咻咻咻”


    “轟、轟、轟”


    槍聲,爆炸聲更加密集了。這次不再隻是第四縱隊的槍聲,南洋第八軍的各處陣地中,輕重機槍一起開了口,對著正在開始後撤的那些安西士兵們打出了一串串罪惡的子彈。


    不過讓南洋第八軍將士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是,看著最多七八百米距離外那些安西士兵們,被他們機槍的子彈打中以後,很少有當場倒地死亡的。許多人在腿上、胳膊上中槍後,仍然互相攙扶著快速後撤中


    “我的乖乖,那些安西士兵刀槍不入了嗎?”一個南洋第八軍的機槍手,眼看著他的已串子彈打出去以後,竟然一個敵人都沒殺死,頓時在嘴下失聲驚叫道。


    他邊的副機槍手,聽到他的話後也是睜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表出神地望向那些正在撤退中的安西士兵,竟然忘記了給重機槍裝填子彈。


    “他媽媽的,在那發什麽呆!安西人有一種三年前就搞出來的新鮮玩意,叫避彈衣。這個距離,打過去的子彈根本打不動他們的上。”


    一個上尉連長,這時發現他的連隊唯一一重機槍竟然停下來,轉頭看到二人表現後大聲吼道:“所有輕重機槍,給我提高擊角度,專門去打安西人的腦袋”


    “噠噠噠”


    這個連隊的機槍,在連長的呼喊聲中,快速的提高了擊角度,再次向正在趕往東北方向的安西士兵們掃出了一陣彈雨。


    “全體注意、俯前行,敵人提高擊角度了,大家注意自己的頭部!”第四縱隊警衛營三連連長是個西北軍席卷大西南時期加入西北軍的老兵,一聽後的槍聲,便知道敵人調整了擊角度,馬上大聲喝令起他邊的戰友們。


    敵人的機槍調整角度,可是警衛連的士兵們卻也同時將頭深深低下、埋到了前。這樣一來,呼嘯飛來的子彈,依然隻是能打到他們上的避彈衣,隻給他們帶去輕微的疼痛,卻造成不了任何實質的傷害


    輕重機槍失去了攻擊效果,南洋第八軍的炮兵也沒得到什麽實惠。他們密集的炮火,對準開戰前第四縱隊直屬炮兵營陣地方向傾斜出第一陣彈雨後,才發現那片陣地中早就沒了安西炮兵的蹤影。


    直屬炮兵營的155毫米口徑火炮,全部都是自行火炮、是裝載在一輛輕型卡車後麵的機動極強的火炮。一見南洋第八軍炮兵開火,營長馬上下令躲避著敵人炮火,穿越陣陣彈雨急速也向著東北方向趕去,邊前進,邊還不斷地打出炮彈,對第八軍督戰隊陣地進行轟炸。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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