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槍少彈,沒吃沒穿。西麵是奧地利人,南麵是意大利人,東麵是希臘人。麵對西班牙浩蕩殺來、銳不可擋的大軍,被團團圍在塞爾維亞中南部地區的土耳其士兵們,成了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一群人。


    五十萬人,每天隻能吃一頓稀飯,卻要承受多重壓力,進程著十分懸殊的戰鬥。每一分鍾,西班牙人都在向土耳其人的陣地上傾瀉出一發炮彈。每隔十分鍾,就有一架西班牙飛機從他們的頭上掠過、扔下一枚瞬間奪去至少幾條性命的炸彈……


    天,似乎已經變得全是黑灰色了。大地,分分鍾都在顫抖著。土耳其士兵們眼見之處,屍橫遍野、滿目瘡痍。


    沒有槍、沒有炮,什麽都還好鬧。沒有吃,沒有穿,讓人如何堅持下去?終於,在西班牙人兩大地麵集團軍持續不斷、蜂擁不斷地進攻之下,在土耳其人塞爾維亞集團軍群最前沿陣地中的一個師陣前投降了。


    戰爭這個東西,如果順風順水的時候,絕對是隻需要趁勝追擊、對敵人猛追猛打便必然性地去的戰鬥的最後勝利。但是,一旦事情向相反方向發展。一潰則具潰,一點潰泄則全線潰泄。


    一個師的投降,引發的連鎖反應,是西班牙軍隊開始每攻擊一處陣地。心裏上已徹底崩潰的土耳其人,便開始成建製地舉起或是彎刀、或者土槍、或是粗製濫造的陳舊武器向西班牙人投降……


    聖胡爾霍指揮的西班牙解放塞爾維亞戰役,前後進行了十三天、隻短短的十三天時間便很快宣告結束。六十一萬土耳其士兵陣亡、四十八萬人被俘。大批沒有燃料停在那裏的戰機、戰車。成了西班牙人拿去跟安西人以廢鐵換新機器的籌本。


    再看西班牙方麵的損失呢?一萬九千人陣亡、三萬七千人受傷,加索爾第三集團軍和卡洛斯羅納多的第四集團軍在機械上的損失更是少得可憐。隻有區區二十七輛戰車被擊傷,再無其他任何機械上的損耗。


    勝利,南斯拉夫王儲亢奮地在馬德裏發表了一個宣言:感謝我們親愛的朋友西班牙、感謝我們的盟國兄弟。


    是你們,讓南斯拉夫光複,讓陷入苦難中的南斯拉夫人民重新回到了自由、自主的獨立狀態下。是你們,讓南斯拉夫不再成為土耳其人鐵蹄下肆意蹂躪的羔羊,重新成為這個世界上可以直起腰板的一方……


    好了,南斯拉夫解放了是嗎?你個南斯拉夫王儲,話裏的意思讓老子很不開心。怎麽著?忘了西班牙人真正的主子是誰?對老子的安西隻字未提?想要如何?是想讓西班牙人民和全世界借著南斯拉夫解放讓其脫離我安西控製嘛?


    很好。很不錯!你的國土控製在西班牙人手上對吧?你想複國。對不起,還得先來問問老子幹不幹?你想繼承你那個死鬼老爹的王位,先來問問老子答應不答應。


    唐朝出手了,在南斯拉夫王儲發表講話的第二天。便派出了副外長伍朝樞前往馬德裏。次日一大早。阿方索十三世便將南斯拉夫王儲喊進了他的王宮。


    一個十分明確地話題。從阿方索十三世口中說出來:你不能繼承南斯拉夫王位,隻能由你的弟弟、那位十四歲,從六歲起便跟著他的母親生活在安西的索爾達第繼承王位。否則。西班牙將從塞爾維亞撤軍,並縱容希臘人吞並馬其頓。


    這是怎麽了?十九歲的南斯拉夫王儲聽到這樣一翻話,有如一道晴天霹靂、瞬間被驚得呆若木雞。就在前一天,阿方索十三世還在玩笑似的稱呼為他為南斯拉夫國王陛下。隻一夜過去,不但連基本的王子稱呼都沒有了,還直接說出了這樣一個決定來!


    “不,親愛的阿方索皇帝陛下,您不能這樣做!”南斯拉夫王儲一回過心神,馬上哀嚎般大叫道:“親愛的皇帝陛下,您不能讓我的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取代該屬於我、我的父親健在的時候早已確立傳給我的王位呀!


    您應該很清楚的,索爾達第是一個對唐朝有著盲目崇拜、是一個早已和他的母親一起被完全深入安西化的家夥。如果讓他做了南斯拉夫的國王,未來的南斯拉夫隻能是安西人的南斯拉夫,絕對不可能有西班牙任何的實際好處呀!


    我親愛的皇帝陛下,隻要您改變決定,如我們之前的約定一般支持我來繼承王位、率領南斯拉夫人民順利複國。我發誓,我會讓南斯拉夫世代與西班牙王國友好的兄弟之幫關係存續下去。


    親愛的皇帝陛下,隻要您想要南斯拉夫的任何利益,隻要您提出來、隻要我做得到,絕對都會不做任何推辭的滿足您。求求您、求求您,我隻求求您不要這樣、不要改變您早已與我約定好的協議,好嘛……”


    看到南斯拉夫王儲那副樣子,阿方索十三世心底裏也是好一陣惻隱陣痛。但是,他不能、更不敢去履行之前與這位比他戰死沙場的父親更可憐的南斯拉夫王儲的承諾。


    因為,唐朝已讓伍朝樞明確地告訴他:南斯拉夫可以複國,但必須是安西與西班牙一起幫助下複國。國王的位置,隻能由索爾達第繼承,由索斯的親弟、同樣在從前的西北、現在的安西生活了十年的斐迪南大公擔任南斯拉夫攝政大臣。


    作為西班牙主動與安西合作的回報,唐朝也已給了阿方索十三世一個極具誘惑力的允諾:允許西班牙人長期租借西西裏島,無論是軸心國還是同盟國,任何一方敢於反對安西都將以強大的外交、經濟等多方麵壓力迫使他們無條件地接受這一結果。


    一麵,是獨自控製諾大一個南斯拉夫。一麵,是西班牙渴求已久、一個合法又合理占領西西裏島的,來自於安西方麵的強大支持。


    利益與利益的對比,決定了一次選擇的傾向。唐朝這是在跟阿方索十三世做生意,用商人的原則和手段在進行商業化的談判。與人口眾多,難以掌控的南斯拉夫相比,西西裏對於西班牙來說更容易掌控和占有。


    所以,阿方索十三世選擇了後者、選擇了長久地讓西西裏島囊括在其國家的陽光籠罩之下。從而,放棄了更廣闊的南斯拉夫領土上,可以代給西班牙的利益。


    事實上,阿方索十三世更清楚,唐朝話裏說得十分清楚。未來的南斯拉夫,不是安西一個國家去控製。西班牙,其實依然還在未來的南斯拉夫新國家中,可以得到許多利益上與安西的共享。


    他沉靜了片刻,緩緩地、有氣無力地對南斯拉夫王儲說道:“對不起,一切的事情不是我一個人、也不是一個西班牙能夠決定的。這是整個同盟國和華沙條約組織,一起協商出來的結果。


    而且,為了避免您給未來的南斯拉夫王國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我還要很告訴您一個很不幸的消息。馬上,您就將被安西的安全部門帶走、帶去安西。你的未來,隻能牢牢掌控在安西人的手上……”


    阿方索十三世話音一落,從皇宮寶座後麵,幾條人影飄了出來。為首的一個人,悲催的南斯拉夫王儲並不陌生。因為正是這個人,當初將他和許多南斯拉夫大臣在最危急時刻,從馬其頓救了出來。他,正是安西安全部歐洲司司長唐家安。


    麵無表情走到南斯拉夫王儲麵前,唐家安冷笑稍縱既逝,聲若寒蟬地對他說道:“對不起,為了不讓您在被送往安西的途中發出生意,我們隻能先讓您變成啞巴!”


    唐家安話音一落,旋即揮舞了一下手臂。跟在他身後的六個穿著西裝的安西特工一擁而上,根本不給南斯拉夫王儲反抗的機會,將他緊緊地按到地上。


    唐家安閃身上前,在一個安西特工掰開他嘴時,把一顆藍色藥丸強行塞進了他的嘴中。為了避免他給吐出來,唐家安將藥丸一扔進去以後,馬上用另外一隻手用力地托著他的下巴,將他的嘴合上。爾後,又用塞藥丸的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咕嚕”一聲,南斯拉夫王儲沒有半點反應,完全是下意識間地將那顆藍色藥丸吞進了肚子裏。


    他周圍的安西特工們,隨即鬆開了他。但是,沒有離開他的身邊,這六個安西特工圍在了南斯拉夫的身邊。看著他在地上蜷縮、再蜷縮,最後翻滾。雙手緊緊捂住嘴,臉色鐵青的翻滾……


    十幾分鍾,南斯拉夫王儲不再掙紮、昏倒過去之後,六個安西特工在阿方索十三世和一眾西班牙內大臣、皇宮警衛麵前抬起了他,快步走出了王宮……


    三天後,阿方索十三世正式帶著十四歲、原本正在安西天京上初中三年級的索爾達第出現了全世界媒體麵前。同時出現在這位年僅十四歲皇帝身邊的,還有他的叔叔、實際上已在安西擔任安全部門秘密特工、軍銜準將的斐迪南大公。(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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