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揚說完後,根本不給其他人反應的時間,立即催促去執行。


    在羅網殺手的監視下,四城區的遊繳,副遊繳根本沒有辦法,隻能立即召集縣衙的衙役。


    一隊隊身穿皂衣,頭戴黑紅高帽,腳踏黑靴的衙役快速集合起來,從衙門口魚貫而出,遊繳,副遊繳,羅網殺手騎馬,其他衙役跑步前進,衝向四大黑惡勢力的老巢。


    一路上羅網殺手個個冷若冰霜的催促著,那種看死人的目光,看得領隊的遊繳,副遊繳頭皮發麻,背後發冷,絲毫不懷疑他們若是故意拖延時間,對方一劍就會砍過來。


    縣衙外很熱鬧,縣衙裏麵也不冷清,得知趙飛揚已經開始行動,王庭對趙飛揚雷厲風行的做事風格愈加滿意,再度出手幫忙,下令精致任何人在行動結束前出入縣衙,並且派出衙役封鎖縣衙的正門,偏門,小門。


    趙飛揚得到消息,決定再加一把火,留下三名羅網殺手守住縣尉院正門,其他人全部派出去在縣衙外巡邏,防止有人翻牆潛出縣衙大門。


    縣衙內的部分官吏絕對不幹淨,為防止他們狗急跳牆,不能給他們一絲鑽空子的機會。


    估摸著各支隊伍已經快要到底四大黑惡勢力的老巢,四大黑惡勢力的頭領已經秘密離城後,趙飛揚才派人去下令封鎖城門,下令的人依舊有羅網殺手監視。


    經過這次的嚴厲打擊,四大黑惡勢力很可能會覆滅,就算僥幸存活下來也會淪落為末流勢力,看似打亂了羅網滲透灌縣黑惡勢力的計劃,實際上對於羅網滲透灌縣的黑惡力量大有好處。


    在這種世道,像凶斧門這種黑惡勢力是很難鏟除的,一個覆滅,很快就會有其他黑惡勢力取代,原因有二。


    第一,生活水平太低,簡而言之就是窮人太多,窮則思變,窮人鍾富有冒險精神的人走投無路下隻能幹這個混飯吃。


    雖然這條路也是刀口舔血,朝不保夕,但勉強也算改變命運的一條路。


    第二,就是灌縣三大世家豪強的存在。


    他們需要一些黑手套做些自家不方便做的事情,有他們支持,很快就能扶持起新的黑手套。


    因此想要徹底消滅黑惡勢力,得先把三大世家豪強除掉,至少也得限製得死死的,就算做到了也不過是治標不治本。


    真正的根子在於提升百姓的生活水平,施展善政。


    趙飛揚隻是縣尉,管的是治安捕盜等司法方麵的事情,可以做到讓百姓少受欺負,但民政是縣丞的權利,想要提升百姓的生活水平,換個官還有可能。


    最好是成為縣令,否則縣丞上有縣令掣肘,根本無法放開手腳施政。


    所以,黑惡勢力根本不可能除幹淨,就像韭菜,割了一茬兒,又會長出一茬兒。


    既然如此,那就打破灌縣黑惡勢力的秩序,重新塑造一個新的秩序。


    從舊秩序到新秩序的這個過程中,羅網滲透起來無疑更簡單。


    羅網就像水,舊秩序是鋼筋混泥土鑄造的城牆,新秩序是黃土鑄造的城牆,滲透起來的難度顯而易見。


    由羅網掌控新的黑惡勢力,製定統一的規矩,造成的影響肯定比各自為政,為了地盤財富打來打去的混亂秩序低得多。


    再腐朽的守序秩序也比混亂秩序好,亂世人命不如狗不是說說而已。


    新的秩序建立起來,灌縣以三大豪強世家為首的地頭蛇肯定會嚐試接觸,試圖掌控新秩序,這又是滲透的好機會。


    他們以為新秩序是他們掌控,這些人卻不知道新秩序早已經被人掌控,他們掌控的隻是表麵,新秩序隨時會反噬他們。


    除此之外,趙飛揚還能借這場掃惡除惡專項行動在灌縣樹立威信,可謂是一箭三雕之計。


    這才是完整的劇本!


    ……


    城南安樂坊,名為安樂,實際上一點也不安樂,這是灌縣縣城中著名的貧民窟,坊中盤踞著四大黑惡勢力之一的黑狼會。


    黑狼會不同於凶斧門,陰匕幫,詭刺樓,他們的武器不是統一製式,而是五花八門的武器,甚至木棍都有,實力在四大黑惡勢力不算最強,但卻是最凶狠難纏的。


    當大量衙役衝進安樂坊第一時間就被發現了,這些身上紋著黑狼刺青的黑狼會成員看見官府人員的第一反應不是想逃跑,而是戰鬥。


    南城在縣城是最貧瘠的地方,這裏的民眾都比較凶悍,其中以安樂坊中為最。


    另外三處地方,看見官府人員,雖然不至於直接崩潰,但也是邊戰邊撤,掩護他們的大佬撤退,不敢同官府光明正大的作對。


    同官府光明正大作對,毫無疑問這是找死行為,他們不過是一群地痞混混罷了。


    安樂坊的人靠著黑狼會為生,除了一條命,沒什麽可失去的,因此作風特別的凶悍,平時衙役沒有要事是不敢進入安樂坊的,貿然進入可能出不來了。


    因此,戰鬥在衙役進入安樂坊時就爆發了,一個個身體精悍,表情凶惡的漢子提著各種五花八門的武器從破爛的房子,髒汙的巷子從竄出,無需指揮,就跟衙役幹了起來。


    黑狼會的成員基本都沒練過武,他們戰鬥憑借的都是從曆次廝殺中琢磨出的野路子以及悍不畏死的凶悍戰鬥風格。


    官府的衙役倒是練過一些基礎武功,但內息絕大部分都沒有練出來,真論實力比起黑狼會成員也強不到哪裏去。


    如果心態持平,倒是有很大幾率可以打贏,但黑狼會的成員悍不畏死,人人玩命,這是官府衙役做不到的,因此在最開始占據一點上風後很快就被壓製了,掛彩的人快速增多。


    帶隊的遊繳看不下去了,帶著兩名副遊繳加入戰場,這三人都是修煉出的內息的武者,雖然打通的經脈在兩三條,但武藝比起野路子的黑狼會成員算高手了。


    三人一出手就一連殺傷了幾名黑狼會成員,使得衙役們氣勢大增,漸漸扳平了劣勢,不過仍然無法摧毀黑狼會成員的抵抗之心,局麵僵持下來。


    這個時候站在房頂的羅網殺手出手了。


    這是一名地字級殺手,打通了六條經脈,實力在羅網中算是中等層次,不過對於黑狼會成員卻是碾壓的存在。


    羅網殺手鎖定了黑狼會的二把手,拔出佩劍直接衝了過去,沒有動用輕功繞開阻攔的人,硬生生的衝過去。


    劍法迅捷狠辣,簡單直接,毫無花哨,森冷的劍光閃爍,每一次閃爍都有黑狼會成員中劍倒下,不是被割喉,就是被刺穿了心髒,幾乎呼吸就有十餘人喪命。


    羅網殺手身後倒下了一地流著鮮血的屍體,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臉龐冰冷淡漠,他們是赤裸裸的殺戮機器,隻為完成任務而成,就算阻攔他的是一群美女,出劍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如此巨大的動靜自然吸引了黑狼會成員的注意,也明白了羅網殺手的目的,受到熱血瘋狂的氛圍影響,一個個黑狼會成員紛紛上前阻攔,卻不是一合之地,隻需一劍就會倒在地上。


    這些人的野路子對付普通的衙役還行,對於羅網殺手這種極其精通殺戮技巧的殺人機器來說可謂是破綻百出。


    悍不畏死?


    誰還不是悍不畏死的人呢?


    羅網殺手踏著鮮血之路殺向黑狼會的二把手,近身廝殺那種毫無反抗的無力讓黑狼會成員絕望,但他們還沒有徹底放棄,扔出各種暗器,毒針,飛刀,石灰粉,甚至還有板磚,石頭。


    對於這些變故,羅網殺手臉色依舊沒有變化,手中長劍極速揮動,寒光跳動,暗器全部被擋下,哪怕是石灰費也被極速揮劍帶動的氣流給吹散了。


    抓住敵人攻擊空隙的一刹那,羅網殺手體內的內息洶湧而出,手中滴血的長劍立即纏繞上銀白色的劍氣,劍身微微發光,一記平斬,月牙形的銀白色劍氣迸射而出,空氣撕裂,可怕而殘酷的一幕出現了。


    二十餘名黑狼會成員被劍氣掃中,頭身兩分,二十餘道血泉衝天而起。


    噗通,噗通……


    叮當,叮當……


    一具具無頭身軀倒在地上,一顆顆頭顱落在地上,五花八門的武器也落在地上,鮮血瞬間染紅了並不算寬敞的街道,血腥味濃鬱得令人作嘔。


    這場麵能夠讓心理素質不夠強的人直接嚇瘋,在場的衙役和黑狼會成員手中都有人命的,但這種殘酷血腥可怕的場麵也讓眾人懵了,腦袋陷入死機了,嘈雜的戰鬥為之凝滯。


    羅網殺手沒有懵住,這種場麵雖然不算小,但他也見過不少了,一顆心猶如寒鐵,森冷,堅硬。


    內息在腳下爆發,羅網殺手速度大增,身影踏過鮮血淋漓的地麵,滴血的長劍揮動,隨意將黑狼會二把手身邊的兩人砍翻,冰冷鋒利滑膩的劍鋒搭在了獨眼的黑狼會二把手脖頸上。


    “死還是坐牢?”


    “你們也是如此。”


    生硬的聲音響起,羅網殺手淡漠冰冷的眼眸掃射四方,身上散發著濃鬱的殺氣。


    咕嚕,咕嚕……


    不知道誰先咽了口水,咽口水的聲音接連響起,不分陣營,所有的人目光直愣愣的看著羅網殺手。


    地字級殺手放在天下不算什麽高手,但在灌縣沒有武道高手的黑惡勢力麵前算是碾壓級的存在了,特別是四大黑惡勢力的老大突然失蹤的情況下。


    “咕嚕……投降吧。”


    獨眼漢子看了脖頸前的長劍,不覺自的咽了口水,非常識相的開口道。


    進入牢房還有一些可能活下去,再頑抗下去他現在就得死了。


    頭領不在,二把手就是天,隨著二把手開口,剩下的黑狼會成員一個個盡皆放下兵器,跪地抱頭投降。


    其實不用獨眼漢子開口,剩下的黑狼會成員也沒有多少戰心了,剛才那一道劍氣造成的殺傷直接讓他們心態崩了。


    他們是悍不畏死,但不是找死,悍不畏死是在可能打贏的情況下,打不贏還掙紮不是蠢貨嗎?


    地痞混混就是地痞混混,並不是革命先烈那樣的無畏鬥士,並沒有堅定的信仰。


    隨著黑狼會投降,後麵的事情就比較好辦了,就是善後問題,至少不用拚命了。


    南城這邊結束得最晚,因為黑狼會的抵擋力度最大,另外三邊要輕鬆得多。


    另外三邊隨行的羅網殺手也出手了,隻不過沒有南城這邊如此凶暴,打的是順風仗,不過就算如此,羅網殺手展現出的可怕殺戮技巧,視人命如無物的態度也讓衙役們敬畏不已,都不敢多看一眼。


    衙役們押著一個個平時橫行霸道,欺壓良善的黑惡勢力成員往縣衙方向而去,躲在屋裏的民眾一個個小心翼翼的從屋裏出來,臉上充滿了喜悅之色,跟著自己的家人,鄰居竊竊私語起來。


    等到出了各個坊,進入灌縣的主街道場麵就更熱鬧了,男男女女在路邊,在店裏,在樓上觀看著這一幕,歡欣鼓舞的討論著。


    押送隊伍從四麵八方回到縣衙的牢房,將一名名犯人壓入牢房中,縣衙大牢一時間人滿為患。


    這麽多犯人光憑獄卒肯定是看管不過來的,在趙飛揚的指揮下部分衙役也開始幫忙,部分羅網殺手也進入了牢獄之中默默監視著。


    各種雜七雜八的事情處理完已經是黃昏了,趙飛揚都沒有來得及吃飯,直接前往正堂拜見王庭了。


    趙飛揚一動,一直關注趙飛揚的其他官吏們也坐不住了,紛紛放下手中的事情跟著去了正堂。


    所謂正堂就在縣令升堂審案的後麵。


    有的純粹是想看熱鬧,有的則是心裏有鬼,屁股跟著了火似的,哪裏能夠坐得住?


    趙飛揚到的時候,王庭正在公房中處理公務,聽到趙飛揚來了便放下筆立即趕來正堂。


    不過王庭還沒有到,一個個官員倒先後趕來了,搞得趙飛揚喝個茶都喝得不痛快。


    沒辦法,要打招呼,就算你不打招呼,別人就要主動打,混官場你能不理別人嗎?


    咳……


    眾人正有意無意的從趙飛揚這裏打聽消息,忽然聽到咳嗽之聲,轉頭望去見王庭背負雙手,邁著八字步,老神在在的踏進了正堂中。


    “縣令大人!”


    眾人連忙起身,拱手一禮。


    縣令作為一縣主宰,最能代表朝廷,就算是世家豪強心中不屑,在表麵上也不敢無視,禮節必須到位,否則被抓到了鞭子,扣上了不敬朝廷的帽子,那就糟糕了。


    朝廷不好收拾所有世家豪強,收拾你一家還是輕輕鬆鬆,不廢吹滅之力的。


    “喲,今天真是熱鬧啊。”


    王庭麵帶笑容,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堂中的官吏,除了趙飛揚,以鄭坤為首的官員無不訕訕一笑,有些尷尬。


    趙飛揚起身從衣袖中掏出一疊文書,微微躬身,雙手舉起,沉聲道:“縣令大人,四大黑惡勢力已經被破,大部分人都已經抓入了牢獄中,其他零散的小勢力正在清理。”


    “這是這次行動的基本情況,由於時間太緊,更詳細的情況還要花一段時間才能呈遞上來。”


    “嗯,趙大人做得很好,請坐。”


    王庭輕輕一抬下巴,笑著誇讚道,跟在王庭身邊的小吏從趙飛揚手中取過文書,彎著腰,雙手高舉,恭敬的送到王庭手中。


    “份內之事,談不上辛苦。”


    趙飛揚謙虛了一句,老神在在的坐回了右邊的首座上,麵帶微笑,胸有成竹。


    不管王庭是選擇斬盡殺絕,還是網開一麵,他的劇本都不會亂,他趙導始終是最大的獲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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