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百戶推門踏入房中,後麵跟著兩個拿著火把的神鷹衛力士,進入裏間就看到了正在地上爬向想要躲避的黑衣人,不由得冷笑起來。


    “還真是夠聰明的啊,竟然識破了本官的障眼法找到了這裏來了。”


    “幸虧本官技高一籌,請李神醫點燃了一根鬆骨亂炁香,不然就要被你得手了。”


    黑影慘笑道:“哈哈……要不是上頭下了死命令,我哪裏會輕易中計?”


    “這聲音……”


    “原來是柳百戶啊,難怪可以看穿本官的障眼法,抓起來!”


    柳百戶,名叫柳衡,十年前加入神鷹衛,奇人異士,武功不算很強,但一雙鼻子靈敏非常,能夠如同獒犬一般分辨各種氣味,在神鷹衛中專司追蹤。


    可以預見,隨著柳衡暴露,原屬於柳衡的神鷹衛都將經曆嚴格的審查。


    兩名打著火把的神鷹衛聽到命令,立即大步前先,就在此時柳衡突然嘴角流出烏黑的血液,不過由於帶著麵罩,一時間其他人看不見。


    “嗬……”


    “別想從我口中問出什麽東西,你贏了,但沒完全贏……”


    被架起來的柳衡冷笑一聲,緩緩開口,每說一個字聲音就微弱一分。


    陳百戶暗道一聲不好,一步上前,用力將黑麵罩給撤掉,看見了柳衡嘴角的黑色血液,麵色瞬間變得難看。


    接著雙手用力捏著柳衡的雙頰,柳衡還沒有死,吃痛之下嘴巴大張,右邊牙齒深處一顆細小的毒囊已經幹癟,藏在裏麵的毒丸已經吞入腹中。


    “快送去李神醫那裏!”陳百戶鬆開手,急聲吼道。


    兩名神鷹衛連忙運轉內息,催動輕功,架著柳衡像一陣風似的往外衝,然而也不知道柳衡吞服的是什麽毒藥,毒性極為猛烈,還沒有出小院,人就已經停止了呼吸。


    “大人,他死了。”


    一名神鷹衛快步走進房中,低聲頭稟報道。


    “可惡!”


    陳百戶狠狠的揮了揮拳頭,表情凶惡,死得這麽快,除了毒性猛烈之外,對方恐怕在他帶人進入房間時就已經吞下毒藥了。


    還是不夠縝密啊,要是他潛藏在房中就好了,可以提前卸掉對方的下巴,製服對方,這樣對方就不能自殺了。


    不對……


    這是柳衡啊,鼻子比狗還要靈,他在房中肯定會被發現,對方就不會上當了。


    直娘賊,是誰不好,偏偏要是這個家夥,否則他就立大功了。


    他就不信柳衡也跟侯劍一樣那麽硬氣,能夠撐過一種種酷刑!


    侯劍沒有撐過全部的酷刑就醒不來了,真要享受全套的“放鬆”服務,也不一定能夠撐得過……


    這下好了,人死了,功勞又要打折扣,侯劍也要死了,功勞還是要打折扣,怎麽老是打折扣?


    老子討厭折扣!


    “大人,要不弄死這個家夥出出氣?”


    看著自家百戶臉色凶惡,一副氣不順的樣子,旁邊的神鷹衛眼珠一轉,開口建議道。


    “欺負廢人有什麽意思?”


    “讓他自生自滅吧,說起來本官挺佩服他的,骨頭真是夠硬!”


    想起侯劍自毀容貌,吃了幾種刑罰硬撐著的模樣,陳百戶有些感慨道。


    旁邊的神鷹衛讚同的點了點頭,他也是親身經曆者。


    正常人對於硬漢是有天然好感的,對什麽吃桃桃,正常人天然就惡心!


    ……


    白天一晃而過,轉眼又到了晚上,掩日已經帶人估算出鄭,劉,張三家的資產,當晚上就親自去拜訪了。


    論潛入手段,掩日絕對是頂尖的,無聲無息的避開了三家的家丁護衛門客,打暈他們身邊的美麗姬妾,冰冷鋒銳的劍鋒“親切友好”的架了上去。


    拿出曹豐的認罪書,經過一番“友好親切”的商量,三家不得不忍著肉痛同意拿出錢財消災。


    不拿不行啊,劍架在脖子上,還有一份足以使得家族破滅的認罪書。


    勾結宗門,暗害朝廷命官,罪名很重,主犯絞死,抄家流放。


    三家也不傻,害怕掩日一直拿認罪書威脅他們,約好定錢財交割時當著他們的麵給毀了。


    掩日自然同意了,反正另外一封認罪書已經在送往蓉城神鷹衛千戶所的路上,毀了就毀了唄。


    掩日離去後,鄭坤三家默契的派人通知對方,劉洪,張臨在鄭坤的家中相聚,商量一番後決定當晚就派人做掉曹豐。


    事後郡裏,神鷹衛的調查,他們已經顧不得了,火都燒屁股了。


    對方既然能夠從曹豐那裏拿到一封認罪書,就能夠拿到第二封,不除掉曹豐,他們寢食難安!


    隻要除掉曹豐這個叛徒,沒有人證,光憑一封認罪書,以他們的能量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隻要舍得錢財和人情!


    先做了,再善後!


    三人商量好,立即傳信派出家中實力最強大的門客,合力去做掉曹豐。


    之所以派出門客,而不是家丁護衛,除了實力的差距,還因為門客更容易切割關係。


    三人以為做得隱秘,但這一切都落在了掩日眼中,也沒有多做什麽,曹府的羅網殺手數量都沒有增多,掩日親自去了一趟。


    等到三家的數個門客順利的潛入到已經熄燈的臥房,一人悄悄進去房中,其他人望風。


    看到床榻的人影,門客正準備下手,掩日從床上暴起,纏繞著血紅色劍氣的掩日劍撕裂錦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進了門客的喉嚨之中。


    蒙著麵的門客眼中滿是驚駭,不甘之色,他一個打通奇經八脈的武道高手竟然就這樣死了,一身本事一點沒有發揮出來。


    實力這麽強,竟然出手偷襲,太不講武德了!


    撲通!


    門客的屍體倒在地上,喉嚨飆出猩紅的鮮血,掩日看也沒有看一眼,直接走向門外。


    外麵的門客聽到屋內的動靜感覺到不對,直接衝向屋內,正好看見掩日持劍從裏屋走出。


    還剩下六名門客,有三名直接衝向掩日,另外三名察覺到落入了陷阱,直接轉身就逃。


    “飛蛾撲火!”


    掩日冷笑一聲,雙眸忽然變得血紅,強大的劍意散發而出引動天地之力,同時也催動了掩日劍的能力,房間直接黑透了。


    之前房間還有月光,不算多麽黑暗,如今沒有一絲光明,仿佛置身於無盡的深淵之中,三人的視覺瞬間被屏蔽了,眼中也失去了掩日的蹤跡。


    以三人的實力完全不能察覺到掩日的氣息,失去了攻擊目標。


    三人頓時恐慌不已,還沒有來得及表達出自己的恐慌,一道血紅色的劍光在黑暗的驟然浮現。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冰冷鋒銳的劍鋒毫不留情的刺穿了心髒。


    聽到同伴的慘叫聲,另外兩人恐懼不已,內息狂湧,手中刀劍發出一道道刀氣,劍氣斬向慘叫聲傳來的方向,詭異的是刀氣劍氣斬在屋內竟然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掩日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兩人身後,泛著淡淡紅光的雙眸冷漠無情,身影一動,又一道血紅色劍光浮現。


    這一次沒有慘叫聲,喉嚨被切開了。


    最後一個門客感覺自己要瘋了,不敢再待下去,直接選了一個方向狂衝,然而並不算大的屋子怎麽也衝不出去……


    實際上此人已經被掩日劍的能力和掩日的劍意給完全蒙蔽了,不僅僅是視覺被蒙蔽,心誌也被蒙蔽。


    此人以為自己一直在向前跑,跑的是直線,實際上跑的曲線,曲線劃出了一個圓。


    掩日並不急著結果最後一個獵物,似乎非常享受這種貓抓老鼠的遊戲,隱藏在黑暗之中,靜靜的看著精彩的表演……


    “啊啊啊……”


    怎麽跑也跑不過黑暗,最後一人崩潰了,被即將死亡的壓力給壓垮了,拿著手中的刀亂砍著,一邊砍一邊亂叫。


    掩日搖了搖頭,似乎覺得頗為無趣,抓住時機,身影一動,還是從背後一劍捅穿了敵人的心髒。


    叫聲戛然而止,此人眼中竟然露出解脫之色……


    下一刻黑暗消失,屋內恢複成原來的模樣,地上躺著三具淌血的屍體,掩日甩了甩劍上的鮮血,幹淨利落的插回劍鞘。


    “掩日大人,逃走的三人已經全部伏誅。”


    一名身穿黑色勁裝的羅網殺手,單膝跪地抱拳,頭顱低垂,姿態非常恭敬。


    “將屍體分成三份,扔進三家的後院。”


    掩日向外走去,路過單膝跪地的羅網殺手微微停頓了一下,語氣淡漠,隨後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這是趕回城東的趙府了,在驚鯢和大司命沒有回來之前,掩日一般都待在府邸中國。


    “是!”


    哪怕掩日已經走了,前來稟報的小頭領依舊恭敬,起身後立即安排事務,送屍體的送屍體,打掃痕跡的打掃痕跡。


    第二天清晨,鄭,張,劉三家是被刺耳的尖叫聲給驚醒的。


    鄭坤,劉洪,張臨不算,他們三個昨晚上壓根就沒有睡著,熬了一個晚上,黑眼圈濃鬱,臉色非常憔悴。


    等收到下人的稟報,三人心氣皆失,臉色慘白,心中恐懼,不敢再有任何動作,乖乖的準備錢財,店鋪,田產什麽的。


    掩日頭腦很靈活,也很“貼心”。


    六十萬銀子實在不是小數目,三家合力也比較吃力,畢竟資產跟現金不是一個概念。


    將一部分錢財折算成了各種產業,既方便三家籌措,減少枝節,以後羅網還能夠有固定的收入。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故事,掩日雖然沒有聽說過,但類似的道理還是懂的,畢竟出身頂級將門,文化水平可不低。


    ……


    一連幾天,鄭坤,劉洪,張臨三人都沒有心情去衙門處理事務,遭受的打擊太大,物理和精神雙重傷害,哪有心情啊?


    縣衙的事務就落在了他們的下屬手中,縣衙三巨頭,王庭還沒有趕回來,鄭坤沒心情上衙,趙飛揚暫時就成為了縣衙中的頭號人物。


    有些斟酌不定的事情,就會有官吏來找趙飛揚請示,不管那些人是抱著什麽樣的心思,勉強算是過了一把手的癮……


    同樣一天,有些人過得度日如年,有些人卻覺得時間過得太快。


    傍晚,殘陽如血,層雲盡染,灌縣東北部,距離灌縣邊境約有八十裏的山道邊,一匹毛光黑亮,沒有雜色的駿馬在山道撒歡的奔馳,駿馬上坐在一位青年。


    此人頭戴玉冠,青色的長發梳得整整齊齊,宛如刀裁,麵容白皙俊逸,眼窩比較深,顯得一雙眼睛特別深邃,身穿一襲白色長袍,衣白如雪,腰間掛著紅色絲繩串聯的玉佩,玉佩瑩白如玉,一看就價值不菲。


    此人正是靈劍宗大長老杜淵的兒子,杜清荷的兄長,靈劍宗排名前五的真傳弟子杜青翰。


    杜青翰最近兩年一直在外遊曆,一是為了讓名氣更加響亮,二是外麵花花世界非常有趣,三是為了領悟劍意。


    要不是收到父親傳信,宗門出事了,待在外麵比較危險,正在收縮力量,杜青翰可不想回來。


    駿馬在山道狂奔,一個拐角後,一個身著繡著銀色花紋的紅黑色長裙,身材高挑窈窕,麵容嫵媚冷傲的女子單手撐腰猶如模特一般的女子站在山道中央。


    杜青翰被眼前的女子驚豔了一番,不過還不至於色迷心竅,這偏僻的山野,一個如此獨特的女子擋在他的前麵,明顯來者不善,右手搭在了掛著馬鞍上的劍柄上。


    看著久候的目標出現,大司命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微微抬起下巴,眼神冷傲。


    赤紅色的雙手緩緩抬起旋轉結出陰陽手印,四周的天地之力被引動,紅黑色的太極圖瞬間在手間凝聚,散發著強大的能量波動,緩緩向前一推,密密麻麻的紅色起勁激射而出,氣勢磅礴,將山道全部覆蓋。


    陰陽合手印,陰陽家秘術,大司命的招牌絕技。


    杜青翰心中一驚,左手用力猛拉韁繩,唏律律,黑馬前蹄高高揚起,後腿撐地。


    密密麻麻的紅色氣勁轟在馬兒的頭部腹部,氣勁霸道陽剛,一個個深深的血洞浮現,可憐的馬兒淪為了主人的盾牌,整個頭部以及前身都被打個稀爛,當場斃命。


    撲通,馬屍摔倒在地,杜青翰躲在黑馬背後,毫發無損,身體輕若鴻毛的向後退,銀白色的寶劍豎在身前,藍白色的電弧在劍身上跳動,劍鋒在虛空一劃,一道藍白色的劍氣橫向斬向大司命,速度極快。


    大司命身體高高躍起,躲開劍氣,紅黑色的太極圖再次浮現,單手一推,紅黑色太極圖炸裂,密集如雨的紅色氣勁打向杜青翰。


    杜青翰心中暗罵,這哪裏來的高手,攻擊範圍也太廣了,想全部閃避開實在很難。


    不得已之下,隻能停止逃走,快速揮動手中寶劍將飛來的紅色氣勁全部格擋下來,銀白色的劍光縱橫交錯,仿佛在同一時間出現的一般,劍術極為精湛。


    叮叮叮……


    一道道紅色氣勁被斬碎,杜青翰依舊毫發無損,隻能說不愧是大宗真傳弟子,哪怕大司命實力強不少,但想要拿下也是需要耗費一番功夫的。


    擋下攻擊,杜青翰轉身就逃跑,根本沒有戰下去的意思。


    既然敢截殺他,肯定是有預謀的,越耽擱越危險!


    “明智的選擇,可惜已經晚了。”


    看著杜青翰想逃,大司命嘴角微翹,性感的禦姐音響起,下一瞬間尖銳刺耳的破空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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