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本縣縣長來了。”


    一名南鎮撫司的小旗快步跑到齊鈞澤麵前,恭敬的彎腰抱拳一禮。


    “讓他派衙役查探趙飛揚等人的蹤跡,那麽多人不可能憑空消失了。”


    “是。”


    齊鈞澤現在根本沒辦法走開,這百戶所中到處都是陷阱,往前推進了三四百米都還有陷阱,他懷疑整座百戶所都布置了陷阱,讓普通神鷹衛探索完,不知道會出現多大傷亡。


    敵人都沒有見到,就出現大麵積傷害,這是不能容忍的事情,神鷹衛的規矩不能容忍,他的驕傲也不能容忍,他可是四大鎮撫使之一,這對於他的威信是一種打擊。


    所以現在齊鈞澤和劍星以及百戶們親自打頭陣,避免出現過多的傷亡,推進了三四百米,出現了各種各樣的陷阱,這些陷阱對他們而言,隻要別掉以輕心,就沒有多大的威脅。


    東西北三麵,領頭的千戶們在搞清楚陷阱的強度後不也不約而同的采取了相同的策略,千戶,百戶,總旗,小旗排列,普通神鷹衛排在最後。


    今晚上百姓商賈什麽的都不用睡覺了,隨著齊鈞澤一聲令下,縣長將衙門裏的衙役全部匯聚起來,派出去挨家挨戶的敲門打聽,沒過多久就打清楚了情況。


    “報!”


    “講。”


    齊鈞澤擺了擺手示意眾人暫時停止。


    “根據百姓們的講述,昨天上午辰時末刻有一隊神鷹衛從西門離開,下午申時中,一隊神鷹衛帶著大量馬匹,馬車從南門離開了縣城。”


    此時已經過了子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猜測得到證實,齊鈞澤和劍星兩人麵麵相覷,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希望破滅了,目標真的提前離開了。


    兩人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出的想法就是有人走漏了消息,否則他們怎麽可能撲個空?


    他們出門可不是從西門出去的,而是從南門出去的,暴露攻擊目標的可能性很小,以最快的速度跨越最短的距離,這樣都能撲個空?


    兩人心中的懷疑對象就是溫副千戶,不過身在此地,想要求證要等回蓉城才行。


    其他神鷹衛也早已經明白了這次行動的目標是誰,傷亡了不少人,目標還跑脫了,大家都有些茫然……


    “劉百戶!”齊鈞澤麵色陰沉的冷喝道。


    “屬下在。”


    一名鷹鉤鼻中年連忙跑出來,彎腰抱拳聽令。


    “立即挑選擅長追蹤的精兵強將去追索,搞清楚目標的行蹤。”


    “屬下領命。”


    劉百戶心中一苦,臉上卻絲毫不敢顯露,滿臉肅穆,隨後現場挑選起擅長追蹤的神鷹衛。


    大家都踴躍報名,積極無比,不管擅不擅長都想要去,主要是百戶所在眾人眼中已經成為了龍潭虎穴,稍不注意就要被暗算,大家都想離得遠點。


    人太多,劉百戶頓時有些頭痛,不過能在南鎮撫司混到百戶之位的絕對不是草包,無視踴躍報名的人,直接詢問蓉城千戶所的百戶,讓他們推介。


    對於自己手下哪些人擅長追蹤,千戶所的百戶自然十分清楚,很快就把人挑選出來,接著劉百戶又依次去東西北三麵挑選,將所有擅長追蹤的人全部帶走,最後連夜從南城門出門。


    苦逼的是趙飛揚將百戶所的馬全部帶走了,縣衙雖然也有幾匹馬但遠遠不夠分的,去江關借馬又太浪費時間了,眾人隻能靠兩條腿追蹤。


    本來就已經從蓉城趕到魚複縣,哪怕休息了一個小時也遠遠恢複不到全盛狀態,又要趕路,哪怕是武者也扛不住,追蹤速度根本快不起來。


    第二天清晨,百戶所終於被搜索幹淨,牢獄中的也全部被解救出來,苦逼的神鷹衛查探的查探,審問的審問,等到也很苦逼的衙役們帶著飯食前來,肚子不約不同的叫了起來,已經沒有心情做事了。


    太累了,太餓了。


    齊鈞澤也不是不近人情之輩,直接下令休息吃飯,引得眾人歡呼不已,一窩蜂的跑去吃飯。


    衙役們帶來的飯食比起平民百姓吃的要好,但比起神鷹衛平時的夥食就要差不少了,由於魚複縣靠江河,所以肉食基本上以魚肉為主,其他肉食隻有百戶以上才有享用的資格。


    當然,累極,餓極的人,隻要能夠下肚,吃什麽都是香的,而且神鷹衛都普遍受驚了,吃得久更香了,基本上都在狼吞虎咽。


    隻有百戶以上的官員還保持著儀態,除了維護上官的威嚴外,還因為百戶以上都打通了奇經八脈,耐受能力很強,餓是餓了,但還能夠控製住自己。


    吃飽喝足,稍微休息一刻鍾,繼續幹活,終於在太陽徹底升起時,將情況給徹底搞清楚了,上報給了在一座相對完好的屋內用餐的大人物們。


    齊鈞澤,司馬千戶,劍星等人看完手中的報告,臉色非常的難看,憤怒,憋屈,還有一絲哭笑不得。


    虧,血虧,虧大了!


    除了牢獄,整座百戶所的房屋就沒有完好無損的,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害,有的需要小修,有的需要大修,還有的需要重修。


    修就修唄,隻要有錢財就行,可是趙飛揚將庫房中的錢財席卷一空,想要重修必要千戶所撥款才行,這還不是最可氣的。


    卷走錢財可以理解,易地而處他們也會這樣做,刀劍兵甲什麽的也可以理解,這些值錢不說,有錢都不好賣,但各種日用品都卷走就太可氣了。


    他們用完餐想要喝茶,都找不到茶葉和茶杯……


    這不是搞心態嗎?


    蓉城千戶所的千戶們很不爽,畢竟錢財需要他們來撥,重建一所百戶所需要的錢財可不少。


    關鍵這是邊關百戶所,不建還不行,必須要用心重建,否則戰爭一旦開啟,因為百戶所的問題而戰敗,那可是要負連帶責任的。


    劍星則是最不爽的人,雖然人被逼走了,但結果距離計劃的相差甚遠。


    付出了那麽大的代價,他都親自出動了,就僅僅逼趙飛揚丟掉了官位,以後敵人在暗中反而更不好防備,搞不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齊鈞澤倒是還好,雖然也很不爽,但好處已經拿到手,還不用做過一場,勉強能夠接受。


    之所以表現得很不爽,很難受,那是人情世故,懂的都懂。


    至於報複,齊鈞澤並不懼。


    他能夠升任四大鎮撫使之一,可不僅僅是依靠外戚的身份,這些年得罪的人也算是數不勝數,想要他命的多得很,如今還活得好好的。


    想報複他,麻煩在後麵排隊!


    不爽就要報複,幾人商量之後給趙飛揚定了一個巨大的罪名,通敵賣國!


    這通敵自然不是通南楚帝國,畢竟南楚帝國都被宰了三個宗師,通南楚帝國也侮辱別人的智商了。


    既然南楚帝國不行,那麽就隻有北周帝國了。


    一位鎮撫使,一位正千戶,三位副千戶聯合簽署的通緝懸賞令就發了出去,另外劍星這個“愛國人士”跟著發了靈劍宗的通緝懸賞令。


    事情很快傳遞到了江關,秦宣得知了趙飛揚一下子變成了通緝犯的事情,很是驚訝,但通過魚複縣的動靜,很快就察覺到了貓膩。


    不過秦宣並沒有替趙飛揚沉冤昭雪的想法,不值得,一旦行動就要得罪蓉城千戶所,靈劍宗,齊鈞澤一係的人,隻是暗暗歎息了一番。


    秦宣派人到魚複縣通知劍星,劍痕已經快要不行了,鍋他肯定是不背的,本來也不是他的鍋。


    劍星接到通知連忙趕往江關,見到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劍痕。


    “秦將軍,這是怎麽回事?”


    劍星按捺住心中的怒氣,但謀劃接連不爽,情緒有些控製不住,語氣中不免有一絲質問。


    秦宣並沒有生氣,將來龍去脈講述了一遍。


    他隻是旁觀者,根本不沾鍋,說起來還對靈劍宗有那麽一定恩情,是他將劍痕從牢獄中撈出來的。


    劍痕聽完明白劍痕被暗算了,先感謝了秦宣,隨後親自檢查了一番,發現了劍痕右手那令人心驚的血紅色條紋,輸入內息查探後臉色愈加難看。


    劍星並不想輕易放棄劍痕,這是主宗一脈的嫡係,在軍方已經混到校尉之職,軍事才能不俗,隻要活過來就可以官複原職,將來混到將軍之位並不難。


    告辭秦宣後立即返回魚複縣,將齊鈞澤,司馬千戶等人一起叫去,他解決不了那古怪的術法,也許其他人可以呢?


    齊鈞澤等人來到到跟秦宣一番見禮自不必多提,眾人來到劍痕休息的房間,一個個前去檢查,每一個都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下劍星徹底絕望了,隻能眼睜睜看著劍痕等死,就算天底下有人能夠治療,也遠水接不了近渴……


    “這人的死因跟貴宗的侯堂主似乎一模一樣啊。”司馬千戶眉頭微皺道。


    “嗯?”


    劍星收起悲傷,猛然看向司馬千戶,有些懵逼的問道:“侯劍他不是被拷打至死的嗎?”


    此一時,彼一時,如今有齊鈞澤壓著,又收了好處,雙方暫時算是一夥的,司馬千戶想起了一些東西,一些鍋可以甩出去了。


    他們神鷹衛隻是職責所在,嚴刑拷打也是正常流程,可沒有暗算人。


    那個混蛋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在要犯身上動手腳,將他們神鷹衛當做工具人……


    作為千戶所的千戶,很多事情都無法繞開司馬如風,當時神鷹衛正在整治靈劍宗,順便撈好處,整個事件溫副千戶也沒有刻意遮掩。


    趙飛揚能夠當上魚複縣百戶,溫副千戶運作,也需要司馬如風點頭。


    “李神醫曾經親自來找本官申請一筆研究一種新的疑難雜症的經費,我們交談的時候,李神醫就提到了侯劍的手腕上也有這種血紅色的紋路。”


    “症狀也一樣,體虛發汗,高燒不退。”


    嘎吱嘎吱……


    劍星聞言咬著牙,恨不得將趙飛揚給生吞活剝了,一名戰劍堂的宗師堂主,一名前途遠大的靈劍宗嫡係將領,竟然都死在同一種暗殺手段下,再加上舊怨,此仇不共戴天!


    其他人聞言則是心驚,侯劍的名號他們也聽過,一名宗師竟然也是死在這種未知的手段下,要是他們不小心也中了……


    除了秦宣,其他人對於趙飛揚的忌憚更深了。


    這些人並不知道六魂恐咒的施咒條件很苛刻,沒那麽容易中招。


    “報!”


    一名南鎮撫司的神鷹衛走到門口,彎腰抱拳一禮。


    “什麽事?”


    “劉百戶傳來消息,目標已經潛入北邊的深山之中,請示十分繼續追蹤?”


    神鷹衛的追蹤高手還真不是吃素的,雖然被迷惑了一段時間,但在南麵探查不出痕跡後,四麵撒網,最終在山外發現了蹤跡,不過此時已經臨近中午了。


    眾人臉色難看,心情鬱悶,時間過去了這麽久,還追過屁啊,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白費功夫。


    “呼……讓他們都回來吧。”齊鈞澤長長出了一口,麵無表情道。


    “是。”


    齊鈞澤等人並不知道趙飛揚沒有一直轉移,而是轉移到熊山匪新的駐地就停止了,如果繼續深入搜素是有可能找到的,不過找到之時也有可能是送命之時。


    “劍痕!”


    就在此時,劍痕手無力的垂落在身側,劍星宗主感受到劍痕生命氣息的完全消散,宛如燭火被風吹滅,悲憤的大喊一聲。


    齊鈞澤,司馬千戶等人對視一眼,處處不順,親眼見證死亡,心中都生出一丟丟不詳的預感。


    ……


    北邊山脈深處,一座不知名字的山峰上,熊山匪的土匪們正在幹著各種各樣的事情,自上下而下一個個小心翼翼,謹慎無比,屁都不敢放得大聲了,努力夾成啞屁。


    剛剛天亮時,來了一大波身穿繡著白色蛛網黑色緊身勁裝的人,這些人顯露出的氣息一個比一個可怕,氣質太冷酷陰沉,宛如一頭頭黑夜中的餓狼!


    殺人時臉上完全沒有變化,他們這些土匪好歹會獰笑,會得意,會興奮,那些人毫無表情,有幾個兄弟隻不過眼睛有些不規矩,就被一個紅手女人下令給宰了。


    不讓看幹嘛穿得那麽性感,走得那麽妖嬈,太可怕了,隻是有些色色的看就要被宰,還有王法嗎?


    額……這山中好像還真不講究王法,講究實力,弱肉強食,那沒事了。


    山中條件簡陋,隻有一座座簡陋的木屋,僅能夠遮風擋雨,趙飛揚並不挑剔,因為他從百戶所帶來了溫暖柔滑的床上用品套裝,鋪上就可以美滋滋的睡覺。


    休息好,再以飽滿的精神狀態迎接東君焱妃,黑白玄翦,真剛的到來。


    來時該交代的都已經交代了,掩日自然會處理,他,大司命,驚鯢到了休息就是。


    掩日雖然有些苦逼,但也樂在其中,他喜歡大權在握的感覺,安排好了,他也可以去休息。


    層層安排下去,最苦逼的就是土匪們了,誰叫他們一下子變成了食物鏈的底層,他們不幹重活,粗活,雜活,誰幹?


    內卷這玩意無處不在,哪怕是最底層的土匪依舊要卷,一層壓一層,地位最低,實力最差的土匪去伐木,抬木頭。


    土匪中的三大當家跟底層的絕字級羅網殺手一起充當監工。


    一下子來了太多人,木屋非常短缺,必須盡快打造出來,打造得越慢,土匪們露宿的時間就越久,苦逼得很。


    惡人需要惡人磨,這也算是一種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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