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楚現在的聲望,是小婉從沒想到過的。四年多的朝夕相處,現在回頭想想,一切也就解釋得通了。


    難怪這家夥神神秘秘的,就連老祖都對他刮目相看。


    想想看,一歲多的稚兒,常人話語都沒學全,他卻單身能騎在雲翔鐵鷹之上。


    這才記起,好像鐵鷹從末有人降伏過吧?當初三哥說是人工訓養的,可能下意識的認為,可笑的是自已也信以為真。


    她在小世界中二千多年,年齡雖末增加,但思慮早己成熟,和以前也是判若兩人。


    小家夥,騙得我好苦!想到以前自己所遇種種難堪,她也隻能搖頭苦笑。


    專門坑人的小祖宗啊!


    想到常常又被他當使喚丫頭般差遣,甚至是……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分明是吃老娘豆腐啊!太壞了,唉,近水樓台,卻未得月……


    “唉呀,我這是想什麽呢?”


    小婉盤膝運功,眼光卻遠遠的望著聶小楚,亂七八糟念頭時不時的往頭上冒


    ……


    嘯雪正躲在一邊獨自生著悶氣,她知道聶小楚己經回小世界了,但是,她不想見到他。


    哼,負心的道哥哥,太壞了,把我放這裏關了那麽久,就像坐牢一樣,太不自由了。


    既然進來了,都不找找我這個妹妹


    ……


    正發著牢騷,敖白忽然出現在她麵前,擠了擠龍眼,嘿嘿一笑。


    “小丫頭這是在思春了吧?道爺把你給忘了吧?”


    嘯雪不語,忽然露出一對僚牙,惡狠狠的道:“關你啥事?你是想送肉上門給我嚐嚐是不是?”


    敖白一看她那神情,回想起這丫頭可沒少喝自己的龍血,不由得心裏有些發悚。


    定了定心,哈哈一聲大笑,替自己壯了壯膽。


    “我現在可是應龍境了,可以自由幻化人身,你打不過我的。別瞎想了。”


    說完,白光一閃,隻見一位身著白衣的年輕修士出現。


    “怎麽樣,本座英俊吧,你不要用那種眼光看著我,喜歡我,也不丟人,誰叫咱長得又俊,修為又高呢?”


    “這可不能怪你,世上能遇本座不心動的女人,萬中無一,這點,我是能理解的。”


    敖白有些洋洋得意,甚至是有些得意忘形,居然伸出大手,就想拉嘯雪的白嫩小手。


    嘯雪雙目似是無神,渾然不覺。喃喃道:“是啊,道哥哥真壞,忘記我們了,怎麽辦呢!”


    一邊說,一邊不由自主的往敖白身邊靠去。那六神無主的樣子,真是令人生憐。


    敖白歎了歎口氣,道:“傻丫頭,道爺是天命之人,必然孤獨一生,我早就知道了。”


    “以後他會站得更高,你我之輩,縱然是有天生的血脈傳承,也是隻能望其項背。”


    嘯雪又將頭往敖白身邊貼了貼,似是尋求一絲絲安全感。輕聲道:“這個,我自是比你更清楚……”


    敖白正欲再行安慰,卻不料。猝不提防之下,脖子上冒出兩個大窟窿,那血不由的自主往外冒。


    “你……你真是條亂咬人的瘋狗,瘋丫頭。”敖的心下大怒,便於出手教訓。


    嘯雪早己閃開一旁,逃到一邊。惡狠狠的道:“本姑娘喜歡誰,不喜歡誰,與你何幹?是你自己找不愉快,能怪誰?”


    取出一個玉瓶,更是無恥的來了句:“看你那麽多血,流了怪可惜的,存下來,可別浪費了。”


    “你不知道天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別自找不愉快!“


    “唉!真是前輩子幹了什麽人神共憤的缺德事,才有了你這個報應。”


    敖白一邊哀聲自歎,一邊卻又鬼使神差的接過嘯雪的玉瓶,當真將流出的鮮血給收集起來。


    估摸著快滿了,才將瓶子退還給她,再處理一下傷口,弄了些止血的靈藥。


    嘯雪撲哧一笑:“你又上當了吧,嘿嘿!”


    敖白平靜異常,波瀾不驚道:“知道,你高興就好!”


    嘯雪哼了一聲,有些內疚,不再言語。神情又沮喪起來。


    “道爺現正在衝關,.我們不去助他一臂之力麽?”敖白岔開話題。


    “去幫那沒良心的?不去,不去,那麽多人,也不缺我們這三瓜兩棗的。”


    “你怎麽能這麽說呢?他強,我們有靠山,他弱,我們就得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散夥,那是必然的。”


    “你是想玩單飄麽?敖白問了一句。


    “有什麽不可以的,本小姐喜歡,以我現在的本事,哪兒不能去?玩兒膩了,就渡渡劫飛升,不行嗎?”


    嘯雪嘴倒是挺硬,但說話的語調卻不怎麽響亮,顯然是有些心虛。


    想當初為了能傍上聶小楚,那可是死皮賴臉抓住不放,不該說的不該做的哪樣沒幹?哪裏像個正經的小女孩,就一小太妹。


    敖白也不點破,隻是沉默了一會。又道,“那,我們就不去了。我回誅玉裏去了,去裏麵訓練一下小黑龍去。”


    “那小黑龍不能出來,比我境界低了不少,我得管教管教它,教教它做龍的道理。不認我這個老大,那還了得,皮癢了就得治治。”


    敖白似話中有話,說完便欲回聶小楚的誅玉戒中。


    嘯雪皺了皺眉頭,十分不悅道:“跟我在一起就那麽難麽?我們那麽久的熟人了,打不過我就拿軟柿子出氣?”


    “要不?我們來過兩招?別以為你食了五行易天果就了不得了,我那是低調,低調懂不?”


    敖白自是知道她早就食過五行易天果,隻是沒想到居然還藏了一手,心機夠深的啊!


    “我們也隻是得了他奇珍異寶的便利,才有今日之成就,既便是修為高於他,那也隻是暫時而己罷了。”


    敖白又道:“我侍奉過誅玉,也就是人王戒的主人,有好幾拔,哪一個不是天之驕子,人中龍鳳?”


    “可惜,都是不得善果,誅玉現在到了他的手中,那就是天意,撲街了一大批人,這次若還不成就一番,那才怪了。”


    “這可是吸收了以往人王不少的氣運,這一點他們到死都不知道。明明占盡優勢,卻敗得一塌糊塗。”


    “吸收了這麽多的大氣運,也該返主了。”


    “這個秘密,我從未對任何人說起過。今天,你是幾千年來第一人得知此等秘辛的人。”


    敖白嘴有些把不住門兒了,心知說得太多,必遭天譴。


    但又怕她不懂,便又解釋道:“裏麵那頭鷹,他再怎麽精,怎麽強,永遠都不是道爺的對手。”


    隻要危及到他的性命,就會發生不可預測的意外,而且,就算不發生意外,身上實力也隻能發揮五成不到。”


    “不僅如此,襲擊之人還渾然不覺。”


    “這便是運道奪舍。”


    “我再怎麽弱,那也是五六千年前便是真龍境,那可是在神話時代的葬仙地。”


    “我打不過他?那是想陪太子讀讀書而己,你以為?”


    此言一出,嘯雪就不信了:“打不過就打不過,裝啥大尾巴狼?認輸不丟人,可打腫臉充胖子,就有點過了噢!”


    “還是你太年輕啊,跟你說過了,沒有大氣運的人,攻擊誅玉主人,隻能發揮五成的實力,還有,我神魂被困,又倫為器靈,反噬主人?虧你也想得出?”


    “你不是恨他麽?現在就去捅他幾刀試試看,看他死不死不就知道了。”


    敖白神神秘秘,不再多言。


    “你這是癡(指使)起猴子捉蛇蛇,拿我當槍使,是不是?別來激將法,本小姐可不吃那一套。”


    話是這麽說,明顯她是信了。嘯雪本是尋寶靈曽所化,對於氣運,她是有著天生的敏覺。


    這是天生的血脈傳承,根本就不用實驗。


    不用看,不用想,就是天生的直覺。


    “沒想到你敖白肚子裏的水也深著哩,倒是失敬了!”嘯雪白了他一眼,又道:“我常聽人族有句古話,叫什麽來著?我想想啊!”


    “噢!你這麽聰明睿智,古往今來堪稱第一人,隻是人族有言,這人啊,太聰明了不好養活。那你是怎麽長大的?奇跡啊!”


    好深奧!


    敖白臉色難看之極,歎了歎氣,無可奈何的道:“法不傳六耳,你可別罵人,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嘯雪嗬嗬一笑:“逗你玩呢,你還當真了,生氣啦咋地?瞧你這心胸狹窄的樣兒?怎麽還不如我一個女孩子家家的。”


    敖白有苦難言,被人罵了,詛咒早死還得裝大度,否則就沒有男人,哦不對,是公龍的氣概。


    和這種女人鬥嘴,自己腦袋是不是讓驢給踢了?前輩子究竟欠她多少債?


    拿起好心當做驢肝肺,做好不得好,真是賤到家了!偉大龍族尊嚴蕩然無存,真是龍中極品,好在聶小楚戒指裏還有一個伴兒。


    一對兒不顧龍族尊嚴的慫包蛋!


    敖白不再與她耍嘴皮子,說得越多,錯得越多。沉默是金,隻要心裏有數就行。


    尊嚴?誰不想擁有,但那也得先有命享用才成,命都沒了,尊嚴頂個屁用!


    失敗了,再多的尊嚴也隻是屬於過去式,成功了,尊嚴自然而然會回來!


    想留留不住,想趕趕不走。自身強大,才是硬道理。


    “五行易天果,本就是上天賜與獸族恩惠,這種異寶,對我們幫助太大了。”


    敖白岔開話題,又道:“人族壽命遠不及我獸族。但卻有著天生修道的先決條件。上天是不公平的,卻又是極公平的。”


    “有得必有失啊!這種果子,在葬仙地是絕對沒有的。其他世界,我不知道有沒有,但想必有也不多吧!”


    “我可以告訴你也無妨,其它各層天,包括六道之內,隻此一家,別出分店。“嘯雪麵色冷靜,語氣大變,敖自也不知她心想些什麽。


    “兩株五行易天樹,乃此界獨產,且不可離界。要不當初獨孤家的那位早就將它帶走了,哪還能輪到我們有幸享用。”


    “萬物皆有靈,就是此界和道哥的小世界,也都是有靈的,它們非人非獸,更多的就像是一道意念,雖然能思考,但無真實的身體。”


    “我能感應到它,在道哥身邊都出現過。隻是遊走不定,似是暗中觀察一般。“


    “你我之輩,在此大放厥詞,談天說地。它定然是曉得的。隻是不在意罷了。”


    敖白聞聽此言,自是大吃一驚,身為龍族的他,活了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年的時間,居然從未聽過此等異事。


    即便是有五千多年是困在誅玉中,但也不影響他從外界探知一些消息。


    若此言為真,那這嘯雪,究竟是何來曆,居然知曉此等秘事。


    由此看來,這丫頭,來曆可不簡單!


    “舉頭三尺有神靈,怕不是說的天界修為更高深的大佬吧,十有**便是說的此靈!”敖白舉一返三,不由得生疑。


    “不錯,正是這樣,它能感知整個世界的一草一木,隻要在它的世界,任人可事情都瞞不過。”


    “那它是好是壞?亦或是,善惡不分?”敖白抬頭望了望天,輕輕說道,生怕被它發現。


    “別看了,我們現在隻不過是一隻螞蟻而已,哪怕再強大,可終究還是螞蟻,怎麽可能引起大象的重視?”


    “要是能讓它注意到你,說明你有改天換地的本事,你我之輩,都沒有,隻是這事不要大肆妄傳就行。“


    當然,也不能跟道哥說,否則它要是盯上我們,那可就不好了,因為兩個世界的界靈都曾在他身上種下過靈魂印記。”


    “稍有不慎,我們就會被注意到,你我可沒那大氣運,別自找沒趣兒,拿腦袋撞牆,閑的慌。”


    “嗯嗯,知道了,沒想到你藏得比我還深,失敬失敬!看來我的龍血沒白流,你這是心生愧疚了給我作補嚐的吧?”


    “咱倆,誰跟誰啊!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是不是?這種驚世大秘我們都能相互交底兒,不正是顯示我們的友誼比天高,比海深麽?”


    敖白精蟲上腦,又有些忘形了,先前發生的慘事似乎與己無關一般。


    嘯雪大眼兒一瞪:“你這條不知死活的爬蟲,給你臉了是不?想見識下本仙子的真正手段是不是?”


    “仙子?”


    敖白嗬嗬一笑,“仙子饒命,小龍知錯了,下次不敢。”


    他哪裏是認錯,分明是調戲調侃差不多,語氣動作極為誇張,毫無一絲悔過之意。


    嘯雪懶得與他再糾纏,心情煩燥,對他吼了一句:“滾!打哪兒來回哪兒去,別在誅玉外麵瞎轉悠,小心遭雷劈!”


    “好個毒舌婦人,我要是道爺,也不會對你感冒。”敖白放下這句話,立馬閃人,不給嘯雪絲毫開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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