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著網球的氣流像是被刀劈開了一樣從中間裂開,一左一右地架著網球,形成了一個v字符,而後像雙刀般旋轉著飛向對場。


    嘩啦——


    中場網被氣流撕扯著不斷晃動,地麵的影子因此而收縮放大搖擺不定。


    呲——


    腳步一邁,柳生跨出了步伐,穩住下盤,握著球拍的手緊了緊。隨著氣流的推攘,先行而至的微風掀起了她的發梢緩緩飄揚,墨綠的瞳暈染著淡淡的凝重。


    雙斬,目前雖然還不清楚它的原理,但在中途時突然產生了加速度,加速度之後從飛行的角度、速度、力量以及高速旋轉這幾個方麵綜合來看,是發球型轉迅猛扣殺型。兩種類型的轉換,這是她第一次在球場上看到。


    不過......


    柳生雙眸微眯,目光在一刹那間亮得驚人。


    “巨熊回擊第二重......”


    沙~


    腳步一動,人瞬間背過身子單膝而蹲,左手張開,右手握拍,拍頭豎著,球框啪的一聲穩穩地接住了球,引著暴|動的球從左轉到右,寒光在眼底閃逝,右臂一顫,“百鳥朝凰!!!”


    嚦——


    數聲鳥叫突然間響起,隻見網球泛起了淡藍色的亮光,像是觸電般的從柳生的球框上彈出,剛剛離開,光芒瞬間幻化成了無數的鳥拍打著翅膀飛向對場。


    無數的光鳥聚集的場景從未發生過,然而,現在卻奇跡地出現在眾人的眼裏,密密麻麻的,像是從天空降落的雨點般,無不震驚著每一個人的視覺。清脆的鳥叫聲在整個球場裏徘徊,如同泉水叮咚甚是好聽。


    然而,這樣的場景卻是令忍足(沙紀)雙目驟縮,到底......哪一個才是球?!!


    驀地,她瞳孔一縮。


    嘭——


    一隻拳頭大小的光鳥重重地落在了她的左後場,而後緊貼著地麵快速地旋轉,倒映在她眼底的光一點點的消散,最終露出了網球的真麵目。


    嗶——


    “game青學,15-all。”


    忍足(沙紀)轉頭看向對場依舊背對著她蹲著的人,目光,漸漸森寒。


    沙~


    柳生這才緩緩地站起身,轉過來正對著她,淡笑的容顏此刻也泛上了淡淡的寒涼,“贏的,隻會是青學。”


    青學?!


    忍足眯起了雙眸,聲音極致的冰冷,“咿喲~(是嗎),那就來試試吧。”


    啪——


    擊球聲在球場裏繼續響起。


    “巨熊回擊的另類升級版嗎,”忍足(侑士)若有所思看著場中的柳生,在白光從鏡片左邊遊移到了右邊時,開口:“很奇特的升級技,既不是不二的麒麟落地,也不是我的月熊回擊(遊戲中的命名),反而是另外一種版本,算是衍生技還是另一個支係?嘛,不愧是被江戶川稱之為天才的人——光之子,柳生。”


    “的確很獨特,”乾手中的筆頓了頓,而後繼續書寫著,“不二和你的麒麟落地(巨熊回擊升級版)是先利用身體離心力控製揮拍力度,以反手形式握住球拍,將扣球的力度抵消,在趁著對手留在前場的時候,把球回擊到後場。


    但是柳生桑(由美子)的就不同了,你們看,”說著,乾倒拿筆頭指了指球場裏再次使用出‘百鳥朝凰’的柳生,“她是用拍頭側麵的球框反擊而不是用拍麵。拍麵回擊的時候,由於網線的伸縮力會加重反彈的力度利於球的反彈和力量的收發,這樣才能保證力量完美地融合在網球裏麵進而達到目的。


    而柳生桑卻用了球框,球框雖然可以提高球的反彈力,但卻無法收縮球的力量匯聚於一點,也就是說,不管怎麽樣網球的力量都會往兩側泄露,不利於提高球的速度和攻擊力。”


    “誒?”勝雄一怔,疑惑地開口:“那這一球是怎麽打出來的?”


    “目前還不太清楚其中的原理。”乾在筆記本上‘百鳥朝凰’幾個大字的下方畫了條橫線著重地標記了一下,“不過,她應該是把握住了泄氣的那一瞬間打出的,其他的......數據不足,完全無法顯示。”


    “確實很有趣呢。”不二摩挲著自己的下頜,眼瞼微微睜開,露出了雪藏的冰藍一線,“不過,雙方都僵持在了彼此的得意技上,接下來,恐怕要拖上一段時間了。”


    嘭——


    嗶——


    “game冰帝,4-5,冰帝發球。”


    聽到裁判的判決聲,千石撓了撓自己的嘴角,“居然就用那兩招打到了4-5,真是不可思議。”


    旁邊的壇太一讚同地點了點頭。


    青學的柳生和冰帝的忍足兩人居然被彼此的得意技壓著,不能上,也不能下,柳生前輩無法破解‘虎鯨’,忍足前輩也無法壓製‘百鳥朝凰’,兩人你拿下一局,我搶過一分,這樣僵持下去,非常有可能會進入搶七局。


    這麽一想,不止壇太一,就連後麵的觀眾以及青學等人也急了起來。


    “呐——由美子桑,”菊丸站起來,雙手舉在嘴邊做喇叭狀,大喊:“幹吧得!!!!”


    桃城也站了起來,“喂喂,柳生,要加油啊。”


    丸井啪的一聲吹破了一個泡泡,“柳生桑,加油,你哥哥看著你呢。”


    .......


    柳生並沒有去聽看台上眾人的呼喊和加油,隻是靜靜地看著屹立在對麵的人。


    嘩——


    風,漸漸襲來,帶著兩人的發梢衣袂漸漸起舞,就連地麵上的影子,也跟著緩緩拂動。


    九局了,網球每場比賽一共有十二局,誰先贏下6局且比對方多贏兩局誰就獲勝,如6:4,6:3,6:2,6:1和6:0,但是如果打成6:5,卻被對方又拿下了一局成了6:6的話,就打第十三局。而這一場比賽,柳生並不打算和對方僵持下去,更別說打到6:6然後搶七局了。


    “呼~”


    深呼出一口氣,柳生仰頭看向天空,澄澈的蔚藍寧靜無比,卻又被偶爾出現的飛鳥劃過一道道波痕,稍有幾許顫意,卻像光陰折疊成模糊影子的一個輪回。緩緩地閉上了雙眼,低下頭,握著球拍的手放至左腋下,左手緩緩抬起,輕輕地扣住了自己的左眼,黑暗,瞬間彌漫......


    後藤動作一滯,雙目漸漸冷凝,“來了!”


    嘩——


    風,不知從何處而來,浩浩蕩蕩地將柳生淹沒在意識的海。紛飛的發,屹立的身姿,寂靜的人像是沉睡了一樣,紋絲不動。


    看著柳生沉寂的模樣,忍足眉梢微蹙,不知為何,心底總感到一陣陣強烈的不安。


    風,在靜靜的吹著,掠過柳生額前的發,滑下一道道細微的痕跡,長而卷的睫毛微微平靜地垂著,一動不動。


    世界,仿佛靜止了,所有雜亂的聲音和思緒,全都定格,定格在柳生沉寂的畫麵,她讓自己安靜在時間的沙漏裏,感受世著間的一切。


    靈魂,


    在沉沉黑夜的幻影之中,


    用一種回顧過去的眼神,


    四下張望。


    引渡,


    迷路的亡靈,


    聽,教堂的聖音傳來,


    像雨在城市上空落著,


    最後化為灰燼,


    憑借一個新的力量,


    作為生的一部分永存。


    “看見了。”


    嗡——


    渾厚的氣猛然間爆發,隨著那淺淡的語調從柳生薄唇裏滑出而爆發,衣袂與發梢胡亂地跟著飛舞。


    “看見了.......”左手,緩緩地放下,劉海被風掀起,微微抬眸,露出了那隻被扣住的左眼,原本墨綠的瞳已經改變,變成了純粹的金,亮得淩厲而深沉,唇微動,冷若冰霜的語調漸漸滑出,“生命的氣息,由生.......到死。”


    忍足渾身一僵,那個是!!!!


    “左眼......光之瞳。”後藤五指一緊,鏡片下的眼眸滿是凝重,“洞破他人......生死氣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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