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裏的動靜有點大,本來在外麵接應的人怕出岔子,又分了些人進去。


    這些人剛進去就全部悶哼一聲吃了大虧,他們才飛身躍進客棧就聽得陳雨柔冷哼一聲,聲音就像驚雷般炸響在所有人耳邊,仿佛聲音變成了有體之物,一聲聲音浪撞擊在這些人身上,讓他們原來飛身前進的身體,直接定在空中,然後全部被這聲冷哼震落到地上。


    落地後所有人同時噴出一口鮮血,目光驚懼的看著那扇沒有開的門,再也沒人敢去試探,再也沒人想著去開門拿人。


    陳雨柔冷聲道:“帶著先前那些廢物滾,再敢滋擾,你們就永遠留在這裏吧。”


    客棧裏的人如蒙大赦連忙連滾帶爬的帶著傷員退出客棧,將情況與外麵接應的一說,猶如一盆冷水澆在大家頭上,瞬間讓這群人冷靜了下來,一行人帶著傷員就這樣默默的撤走了,誰也不敢再提捉人的事,仿佛從來也沒提過要捉人。


    靈兒在門外喊了聲:“小姐他們全退走了。”


    陳雨柔:“靈兒進來吧,今天暫時不會有事了,不過既然已經開始了,這些人隻是出頭鳥,後麵肯定還有人要來試探,不達目的很多人是不會死心的。”


    靈兒都著嘴哼哼道:“真不痛快,這些人不知天高地厚來送死,偏偏我們還不能全力出手,真不知道神通境那些強者是怎麽想的,為什麽要定下武道禁令。”


    吳世奇正好奇武道禁令呢,這邊陳雨柔已經給出了解釋。


    陳雨柔:“嗬!靈兒你人小鬼大,敢編排神通境的高人啦?你小小年紀懂什麽,如果沒有武道禁令隻怕這個天下早就打得支離破碎了,一山還有一山高,若沒有武道禁令那武道境的人或神通境的人隨便出來一個,整個江湖都要被攪得天翻地覆,整個人間隻怕要成煉獄。”


    這麽一說吳世奇到是能理解,武道禁令應該是限製武道境以上的高手對武道境以下的人隨意出手。隻是流雲宗那次死那麽多人又怎麽解釋?


    不懂就問,吳世奇問陳雨柔道:“柔姐姐,武道禁令是限製武道境以上的人對道武道境以下的人隨意出手的意思吧。”


    陳雨柔:“嗯,有一次和師父在寒天秘境做客,聽風老前輩提到過一場武林浩劫,當時沒有武道禁令,武道境在江湖上可以隨意行走行事,神通境也沒有限製;直到有一天,一位秘境的某個大家族的少爺,在外麵看上了一個姑娘,文的不行就來武的,欺負完人家又不負責任,不想這姑娘尋了短見,更想不到這姑娘的兄長是另一個秘境的精英弟子,在得到家族傳來的信息後,仇恨失了理智設計殺死了那位少爺。”


    喝了口茶水陳雨柔對吳世奇和靈兒繼續道:“這下就捅了馬蜂窩似的,那少爺的父母追上門要說法,這邊為了息事寧人隻好放棄這個精英弟子和他的家族,那秘境家族在滅人全族之後還不滿足,竟然要滅人十族以泄憤,以秘境高手的手段收集到十族成員的情報後,還逼迫世俗皇權配派兵抓人,而這些家族大多數都是普通家族,被殺了個雞犬不留,但這其中被誤傷誤殺的也不下百人。實力不行的隻能自認倒黴,可有個訪友的正好在這十族其中一族家裏,秘境的人習慣了高高在上,哪管這人是什麽人一並就給殺了。這人的祖父是聖地的長老,修為也不弱得知孫子被殺的消息哪裏坐得住,立馬就拉上平時的好友上秘境報仇。”


    頓了頓陳雨柔接著道:“不過聖地的幾個長老沒討到好,受傷逃了出來,逃出來後又到了先前被逼放棄弟子的那個秘境裏,後來就爆發了一聖地和秘境聯手打另一個秘境的事情,但是雙方實力懸殊並不大,在高手層麵更是難分高下,後來各自找自己的關係助陣,一場席卷整個天下的武林浩劫開始了。那些在高層戰鬥討不到好處的人,就跑到底層去滅人家弟子的家族,這樣你報複我我報複你,殺得昏天暗地,最受傷的還是最底層的武者被誤殺的、牽連的不計其數,最先開戰的那個聖地和秘境最終被殺得名存實亡,無力維持勢力地位被迫解散,而整個人間皇權被武力架空,也為了各自效忠的勢力攻乏他國,戰亂頻頻滅國的滅國、滅族的滅族整個天下蒼生都被卷入了進來,打到最後神通境的強者也是手段盡出,排山倒海、毀天滅地的能量時有爆發,整個武林的根基差不多全毀了。”


    聽到這裏吳世奇咽了咽口水,喉嚨有些發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給陳雨柔續了一杯,問道:“後來是怎麽結束的?”


    陳雨柔:“殺紅眼的人誰能讓他們停下來?當最終兩敗懼傷冷靜下來的時候,整個天下武道境幾乎死絕,武道境以下的還有些許活人,黎民百姓有三分之一因此遇難,整個天下屍積如山、血流成河、家家批麻、戶戶戴孝,幾百神通境強者一戰隻剩下十數位,幾十萬武道境武者隻活下來不到三千,那精武層的人數原來何其龐大不可計數,一戰下來隻有不到五萬活著,大多數還是因為逃難不參戰才得以存活,黎民百姓因戰爭家破人亡的更是數不勝數,至少有七個國家被滅,有些民族甚至亡族滅種,麵對這場浩劫帶來的後果,僅存的十幾個神通境後悔不已,各大勢力暫時放下了恩怨,不分正魔妖邪齊聚聞仙山立下了幾條天下禁令,其中一條就是武道禁令一直延用至今。”


    吳世奇:“俠以武犯禁,確實需要有限製武者的禁令,否則後果真的不敢想像。”


    靈兒好像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故事,聽完後沉默了下來,不再像先前那樣報怨。


    吳世奇又好奇道:“那柔姐姐你出手殺了流雲宗那麽多人不是犯了禁令嗎?”


    陳雨柔還沒說話,靈兒搶先道:“這並不奇怪,武道禁令隻是禁止殺戮江湖,禁令要求武道境武者不得以武道境以上的武力在精武江湖大開殺戒,若犯眾怒不得以任何形式殺害江湖人士,若被某個勢力或某些人冒,可以自己武力酌情處理,高手是有威嚴的。”


    陳雨柔補充道:“其實當年的禁令到現在有的已經廢除,有的內容也發生過變更,比如當年要求的武者不可參於世俗皇權之事,在幾十年前就已經廢除了,還有當年隕落的那些神通境的前輩,有好多前輩都有自己的神通秘境,隨著他們隕落這些秘境也了無主的空間暴露在人前,為防止因寶起意再起殺戮,當年所剩的神通境前輩聯手封印了所有空間,並下了禁令不準探尋,現在也變成了二十年開放一個,畢竟很多禁令在當時是有益的放到現在就無益了,”


    吳世奇感歎道:“確實如此,前輩們為了保護後人立下了規矩,但整個武林都在恢複生機,有些規矩斷阻止了別人進步的道路是該廢除或修改。”


    陳雨柔:“所以現在除了那公認的古禁,其餘的禁令被各方勢力聯合修改了一些,廢除了一些,有的甚至各自勢行各自的標準並不統一。”


    吳世奇:“不管怎樣,隻要禁令還在至少對整個天下都是好事情。”


    陳雨柔:“所以沒人敢過分違反禁令,我也不能例外哦,像現在天下各方勢力雲集在此,我們不敢隨意殺戮,而且我又不是個嗜殺人的魔頭,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胡亂殺人。”


    靈兒歪著腦袋看著陳雨柔道:“小姐,你是不喜歡殺人,但你一直也不喜歡麻煩。”


    陳雨柔臉色微變哭笑不得的瞪著靈兒道:“不喜歡麻煩也沒有亂殺人。”


    吳世奇聽著兩人的對話大腦有些宕機,你能想像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和一個十幾歲的丫頭講殺人,就像吃飯一樣隨意嗎?


    可以你又不得不承認在這個世界,在這樣的一個社會關係組織裏,她們這樣的思想是正常的,吳世奇前世的那些思想才是奇怪的。


    經過剛才的事情,幾人現在也沒有了睡意,在吳世奇的房間裏吵吵鬧鬧的到了天亮,為了避免麻煩幾人就在客棧房間裏沒有出去,那些鏢師到中午的時候也一個個的醒了過來,那種頭暈目眩的感覺讓他們知道昨天晚上他們著了別人的道。


    陳雨柔吩咐他們不要放在心上,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一切有她和靈兒處理,鏢師們心想那再好不過了,自己都被人放倒了還不知情,恐怕也沒有能力報仇。


    自從這天晚上的事情過後,接下來的三天倒是再沒有發生什麽意外,那些武林人士好像消停了下來,畢竟幾個宗師都吃了大虧都沒摸清對方的底。


    但是各地聚集過來的人手倒是沒有減少還在增加,大宗師級別的高手也陸陸續續的到了藍湖州城。


    在第四天的早晨吳世奇一行人住的客棧來了一群客人,來了之後直接就將除了陳雨柔一行人外的其他人全部趕走了,行事十分霸道。


    吳世奇一頭霧水還以為又有人來找事了,便和陳雨柔、靈兒一起出來看看情況,那些人霸占了客棧後,在鏢師們緊張的表情下,直接對陳雨柔行禮道:“離火宮左(右)護法,炎左(右),拜見聖姑。”


    其他人也跟著喊:“拜見聖姑。”


    陳雨柔抬手道:“免禮,你們宮主呢?”


    炎左回道:“宮主讓我們先行,他和風宮主匯合後就過來,下午會趕到。”


    陳雨柔:“炎莫傷和青夜一都來了嗎?好吧,你們自己安頓我就不過問了,他們兩個來了之後,直接叫他們來見我。”


    這幾天沒出門倒有些悶得荒,吳世奇無聊就讓鏢師用木片做了一副撲克牌,不過牌麵做了些更改,jqk被改成了士兵皇後和皇帝,大小王改成了大小異獸,剛好三個人玩。


    本來前兩天吳世奇將圍棋當成五子棋下還教會了陳雨柔和靈兒,不過除了前一天吳世奇能贏,後來一直被虐,而且下棋隻能兩個人玩,有個人隻能看所以吳世奇又發明了鬥宗師。


    下午吳世奇三人又在玩鬥宗師,幾局後靈兒摸到了一副好牌正興奮得不行,外麵來報:赤焰邪君他們要進城了。


    靈兒可不管這些大聲嚷嚷道:“不能耍賴,必須打完這把。管他有傷莫傷夜一夜七這把我一定要贏。”


    陳雨柔無奈的繼續打牌,把聖姑的威嚴都放到了一邊,吳世奇更是不敢反對,正在興頭上的靈兒是很可怕的。


    不一會便聽到藍湖州上空傳來一句話,聲音之宏大覆蓋整個藍湖州城,說話之人功力之強震得整個藍湖州城的人麵色發白,話裏的內容很簡單:“赤焰邪君在此,誰人再敢對仙子不敬,邪君教他下輩子做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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