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時日,劫教和張鳳芸、薑虛生等人多有交手。


    貪魔的能力攻防一體,破壞力也是極強,他們或多或少都在他的手上吃過一些小虧,對他的印象也是極深。


    此刻的貪魔屍體雖然十分淒慘,但他們還是一眼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張鳳芸驚疑不定:“他怎麽會死在這裏?誰幹的?”


    張鳳芸正要吩咐人將屍體抬下來,薑虛生這名鎮魔司百戶已經阻止了她。


    “都不要動屍體。”薑虛生說完之後,便第一個湊了上去,他檢查著屍體的屍斑、屍僵和傷口,分析說道:“大概死了一個時辰左右。”


    “致命傷是腦袋,這難道是用大鐵錘砸的?”


    另一名鎮魔司的入道種子君黎也湊了上去,看著貪魔的屍體說道:“這麽嚴重的燙傷?”


    薑虛生從貪魔的傷口處翻出一片鐵片,驚訝道:“這是兵器的碎片吧?有人打破了貪魔的防禦,砸斷了刀劍,還把碎片打入了貪魔體內?”


    他又仔細檢查了一番貪魔胸口的長刀,說道:“這把刀和貪魔戰鬥用的長刀,是同一個製式,這是貪魔自己的刀?”


    君黎也看向了貪魔被貫穿的傷口,還有被長刀刺穿的大門。


    “拋屍的人力量很大,長刀是一口氣貫穿了貪魔的屍體和大門。”


    “從傷口的裂開程度來看,貪魔被釘上去的時間不久……”


    張鳳芸在一旁看著鎮魔司的薑虛生、君黎還有另一名入道種子王帥檢查、分析屍體。


    她一邊傾聽,似乎腦海中就浮現出了貪魔一步步走向死亡的過程。


    薑虛生最後總結道:“貪魔肯定不是在這裏被殺的,他在另一個地方和對方交手,然後被拋屍到了這裏。”


    “對方的力量非常強橫,隔著刀劍的防護,將貪魔渾身上下的骨頭幾乎都給碾碎了。”


    “徒手要做到這一點……除了入道武神,就隻有拳法登峰造極的五境武者了。”


    “蜀州恐怕還沒有這樣的五境武者。”


    “對方也很有可能是用了鐵錘或者棍棒一類的重武器。”


    “但這個燙傷……”


    說到這裏的時候,薑虛生和一旁的君黎對視了一眼,類似這樣的燙傷,他們曾經也在很多屍體上見過。


    但那是‘凶神’白石河所擊斃的人或者妖。


    據說這位入道武神在全力運轉《須彌搬山勁》後,渾身氣血如滾滾火流,普通人光是靠近便會被灼燒而死。


    眼前貪魔身上的燙傷便與之非常相似,隻不過程度上輕了非常多。


    薑虛生說道:“總之,打殺了貪魔的人,實力之強世所罕見,絕不是無名之輩。”


    “想要找到更多的線索,必須要找到兩人交手的現場。”


    “貪魔的招式破壞力極大,戰場殘留的刀劍也會有很多,這個地方應該不難找……”


    隨著幾人分析完畢,立刻就安排土門堡還有寧遲恭地手下散開,在全城內外尋找貪魔被殺的第一現場。


    至於貪魔的屍體,則暫時被放在了道觀之中。


    當楚齊光回到道觀裏的時候,他先是在大門口觀察了一下大門上的豁口,還有地上的大灘血跡。


    一邊看,他心裏一邊想到:‘都說大部分凶手會回到案發現場,果然很準啊,我回來了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接著他進入道觀內,就能感覺到所有人都行色匆匆,臉上全是心事。


    而對於楚齊光的到來,不論是薑虛生還是君黎等人都沒有太過關心,倒是張鳳芸提醒了幾句。


    張鳳芸說道:“你也是的……現在這多事之秋還出去,豈不是給我們添亂?你也是個大男人了,出門在外就不知道保護自己嗎?”


    楚齊光知道這張鳳芸說話比較直接,對方也是關心自己,便笑著點點頭。


    張鳳芸接著說道:“你一會去看看郝香彤吧,她還在擔心你。”


    “哼,我跟她說了女人隻要拳頭夠硬,什麽樣的男人找不到。”


    “不過想想這傻姑娘肯跟著你幾千裏來蜀州,我就知道她被你吃得死死的……”


    說到這裏,張鳳芸就是連連歎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楚齊光,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對郝香彤,不然我打斷你三條腿。”


    楚齊光微微一愣,心想不愧是母係氏族出來的女人,說話真是夠直接的。


    他趕緊轉移話題,問起了自己最關心的事情:“觀裏出了什麽事情嗎?大家好像都很緊張。”


    張鳳芸聞言也凝重了起來:“貪魔被人打死了。”


    楚齊光驚訝道:“貪魔死了?”


    張鳳芸點點頭:“腦袋都被人砸暴了,身上的骨頭也斷了個七七八八。”


    楚齊光倒吸一口涼氣:“好凶殘啊,知道是誰幹的了嗎?”


    張鳳芸搖了搖頭,將鎮魔司薑虛生等人的分析說了出來,最後說道:“……本來局勢已經夠複雜了,現在又多了個身份不明的大高手,這水是越來越混了。”


    “劫教那邊如果知道貪魔死在我們門口,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大戰的日子恐怕不遠了。”


    楚齊光聽完卻是心中滿意:‘看樣子鎮魔司這邊也暫時沒查出來什麽。’


    ‘貪魔被釘死在天師教大門上,劫教要是這都能忍,豈不是屎都能吃?’


    接下來楚齊光隻等著雙方大戰,他再渾水摸魚了。


    離開了張鳳芸這邊之後,楚齊光想著反正沒什麽事情幹,就打算去找找郝香彤這位入道苗子,做一下交情投資。


    路過一座偏殿的時候,看著供台上的水果,楚齊光心道:‘封建迷信,還不如用來當禮物。’


    伴隨著一陣狂風掃過,偏殿內的水果已經消失不見了。


    ……


    郝香彤原本正在院子裏打坐冥想,聽見道童過來通報之後,臉上露出微微一絲驚喜。


    她站起來便快步走出了女眷待的內院,正好看到楚齊光此刻抬頭望月的背影。


    如今的楚齊光經過一年半的修行,身材挺拔,氣質不凡,和郝香彤最初看到的周二狗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望著楚齊光的背影,郝香彤心裏也不經有些感慨其中的變化。


    另一邊的楚齊光望著天空中逐漸被雲層遮蔽的月亮,心中念叨:‘好一個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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