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四大經書源自於同一本經書。”


    “有人將這本經書稱之為源經。”


    “大夏時期,也有許多有識之士在調查、研究著源經的來曆。”


    “有人認為源經來自於天外。”


    “有佛教徒認為源經乃是佛祖書寫。”


    “有人則認為源經來源於妖族。”


    “還有人猜測源經來自於所謂的‘神’。”


    “但源經的來曆太過久遠,距離佛祖分出四經也已經過去六千年以上。”


    “這本神秘的經書到底是什麽來曆,甚至到底存在不存在這麽一本源經……即使是大夏王朝也沒能研究出結果來。”


    楚齊光讀到這一段的時候,卻是想起了他在稷嶺遺跡之中看到的一幕。


    那是他第一次來到金剛寺收藏《須彌山王經》的地方。


    也就是那次隨著他的到來,浮現出道道紫光,最後紫光化為了一句話:‘四書合,紫府現。’


    也是在這句話之後,釋才聯係上了自己,逐漸要求自己去尋找四大經書。


    ‘四書合,紫府現。所謂的‘源經’是否就是《紫府秘籙》呢?’


    關於《紫府秘籙》這部關係到自己穿越的神秘書籍,楚齊光一直想要調查。


    但他不論在朝瑤山上的大書庫,還是在此刻京城內的天一閣,卻始終沒有找到《紫府秘籙》的資料。


    現在唯一有把握的,就是《紫府秘籙》和四大經書很有關係,他要調查隻能從四大經書開始著手。


    楚齊光繼續讀著眼前的典籍,大量的古文在他的腦海中被翻譯、重組,化為比較容易理解的形式。


    “最初的四大經書之中,有三份被佛祖分別留給了金剛寺、摩訶教和梵淨宗。”


    “還有一份則不知所蹤。”


    “隨著時間的流逝,四大經書在曆史中時隱時現,流轉在各個不同的勢力手上。”


    “總有天才從中領悟出各種武功、道術。”


    “目前的大部分入道正法,都被研究出和他們有關。”


    “所以有人說這四部經書乃是天下武功道術之源流。”


    ……


    永安18年,六月下旬。


    楚齊光看向眼前的喬智,他這些天將自己對大夏、罡氣層、白陽教、青陽水劫的了解一一告知了對方。


    此刻他在心中問道:“喬大師,你‘以前’有沒有經曆過白陽教的末日預言呢?”


    喬智回想著自己上輩子的經曆,喃喃說道:“罡氣層……我怎麽不知道這個事情?”


    “我那個時候,罡氣層肯定都沒破過啊。”


    喬智心中想到:‘應該是那個時候的人族破而後立,發展的還行?’


    楚齊光又問道:“你之前不是說魔物席卷天下,人族好不容易解決這魔災以後,又遭遇了另一場戰爭,死去了很多人嗎?這個過程中,罡氣層一直沒破?”


    伴隨著楚齊光的詢問,喬智心中又回想了起來:‘在我回到過去之前,我記得人妖兩族和什麽東西在戰鬥,已經死了很多人……’


    以前的喬智想到這個記憶,都是一帶而過,僅僅是在腦中有模模糊糊的印象。


    他下意識地都沒有仔細回想,隻覺得就那麽些事情。


    但這一次他被楚齊光一提醒……仔細回想起來。


    喬智就有些驚訝的發現,他的這片記憶竟然無比模糊,根本回想不起具體的細節。


    ‘我們到底在和什麽東西戰鬥?’


    ‘我到底是……怎麽回到過去的?’


    ‘為什麽……為什麽我想不起來了?’


    以前下意識覺得理所當然的事情,此刻卻發現自己回想不起任何的細節。


    喬智的心中湧起一種害怕的情緒。


    就在這時,楚齊光摸了摸喬智的腦袋,問道:“怎麽了?喬大師?”


    感受到楚齊光的存在,喬智一下子鎮定了許多:“我……我想不起來最後發生了什麽,我想不起來我是怎麽回來的……”


    他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絲迷惘,在他的思索之中,一句話突然從他大腦的深處浮現了出來。


    這腦海深處的記憶像是某種告誡,又像是某種守則。


    隻聽喬智喃喃說道:“不可交流、不可直視、不可呼喚其名……”


    雖然最後楚齊光和喬智仍舊不太清楚這句話的意思到底是什麽。


    但楚齊光心中判斷,隻要能夠保持人族氣運昌盛,至少幾十年裏應該是沒有罡氣層破裂的危險。


    ……


    永安18年,六月底。


    楚齊光的小院內。


    朱諾身披白袍,一頭亮麗的金發垂在肩上,修長的雙腿疊在了一起,在白袍下勾勒出玲瓏的曲線。


    她一臉無奈地看著眼前的周玉嬌:“嬌嬌,你今天又不修煉了嗎?”


    自從上一次周玉嬌當著朱諾的麵進入冥想,施展了監控佛界的手段之後。


    朱諾便憑借超人的感知,察覺到了周玉嬌身上的不凡之處。


    朱諾的直覺告訴她,周玉嬌和佛有緣。


    於是這段時間,朱諾一直在試著教導周玉嬌一些修煉之法。


    但讓她感覺有些遺憾的是……


    “我才不要修煉!”


    “我的誌願,是不用修煉也能打贏那些努力修煉多年的天才!”


    “我如果修煉了,豈不是永遠完成不了這個誌向了?”


    周玉嬌一臉認真地看著朱諾,腦海中似乎又想起了雷玉書的影子。


    朱諾一臉無奈地看著周玉嬌,對方這股不願意修煉武功、道術的執拗,她也不知道是怎麽生出來的。


    但在朱諾看來,這完全就是小孩子的淘氣話。


    不修煉的人怎麽可能戰勝修煉多年的天才?


    可是不論她這些日子如何耐心勸說,周玉嬌都沒有絲毫改變主意的打算,似乎已經打定了主意不修煉了。


    就在這時,楚齊光穿著麒麟服,挎著斬天刀便走了進來。


    身上這件麒麟服做工好看,但沒什麽特別的能力,乃是皇帝的賜服。


    這些時日他也被朝廷授予了鎮魔司鎮魔使之職,主要負責的地方包括靈州、蜀州的鎮魔司體係。


    理論上他和白石河、鍾山峨是同級。


    但這種劃分不過是空口白話,具體能做的怎麽樣還要看鎮魔使自身對地方的掌控力。


    還好楚齊光目前跟鍾山峨、白石河的關係都很不錯,蜀州、靈州也經過了他的一番經營,讓他管理這兩處地方的鎮魔司,真適合他來發揮。


    楚齊光離開老遠就聽到了朱諾勸說周玉嬌的聲音。


    他進了院子裏後,朝著朱諾說道:“你就別管她了,嬌嬌她是真不喜歡修煉,關鍵也沒什麽天賦,不然我打斷她腿也要讓她修的。”


    “她現在讀讀書,學學其他知識也蠻好的。”


    周玉嬌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腿,突然感覺天賦不行也蠻好的……


    楚齊光則是想著周玉嬌的運氣和幾次在氣血機研究上的輔助作用。


    上一世的他不太相信運氣這種事情。


    但這一世的世界可真是有氣運的存在,並且嬌嬌的運氣的確是不錯的樣子。


    楚齊光接著說道:“這些日子我在天一閣閱覽典籍,總算是有點收獲。”


    這一個月來,楚齊光每天泡在天一閣內,讀了大量的典籍,收獲不可謂不大。


    光是深邃恩賜的數目已經突破50個,其他幽暗恩賜、詛咒恩賜的數量也都各自接近了20個。


    這一波可謂是大豐收,但楚齊光並沒有輕易用掉這些恩賜。


    深邃恩賜可以提升知識的等級,他打算留著在未來有需要的時候,可以瞬間提升某些武功的掌握等級。


    這樣可以在戰鬥的時候瞬間改變自己的作戰體係,麵對任何類型的入道仙人都有更多選擇,也不害怕被輕易克製。


    特別是他一直想試試多湊一些深邃恩賜,有沒有機會直接點出入道正法來。


    幽暗恩賜可以融合知識,楚齊光這段時間都在天一閣裏讀書,卻是暫時沒學多什麽新的武功,也就沒什麽好融合的。


    詛咒恩賜的話,他打算離開京城之後,帶著嬌嬌多拜幾個神,探索一下詛咒恩賜的規律了。


    除了愚之環的恩賜外,最大的收獲自然就是各種曆史的秘密了。


    這也是朱諾關心的東西,她今天來到這裏,便是為了《星經》的線索。


    楚齊光說道:“《星經》可能已經不在天劍宗的手上了。”


    “據我所知,大夏時期的朝廷收集齊了四大經書。”


    “但是大夏滅亡以後,這四大經書又不見了蹤影。”


    聽到前一句話,朱諾還微微心動起來,聽到後一句話她又心中歎息一聲,暗道果然沒這麽簡單。


    楚齊光接著說道:“四大經書的下落,據我推測,最大的可能就是在這幾個勢力的手上。”


    “一個就是大夏滅亡的凶手之一,東海龍族。”


    “一個就是當時輔佐龍族,肆虐中原的那些妖怪。”


    “剩下的據我所知,天劍宗可能從龍族手裏搶走了《地書》。”


    這個天劍宗搶奪《地書》的事跡,還是楚齊光在天一閣一本叫做《劍俠行》的書上看來的。


    他繼續列舉出各種典籍、史料以印證自己的猜測。


    最後楚齊光看著若有所思的朱諾,建議道:“天劍宗行蹤隱秘,東海龍族則太危險了。”


    “倒是當初和東海龍族一起肆虐中原的那些妖怪,有些深得信任,甚至也擁有了龍的血脈。”


    “其中一支還逃到了西南的大雪山,在那裏建立妖國,繁衍生息,直到如今還在。”


    “你要不要去雪山調查一番?我可以幫助你。”


    雖然皇帝、內閣、兵部都已經在商議出兵蜀州的事宜,但目前為止這還是個機密消息。


    普通的文武大臣都不知道,朱諾就更不曉得了。


    她此刻聽著楚齊光的分析,卻是越聽越覺得有道理,心中就升起了一絲探索妖國的念頭。


    楚齊光看著對方的麵色變化,嘴上說道:“我也好奇妖國有沒有保存某一本四大經書,所以特意向皇上申請了蜀州的差事。”


    “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吧。”


    朱諾聽到這番話,心中微微一動。


    她在中原遊曆多年,也知道蜀州相比起京州來說,那就是不毛之地。


    正常官員那都是賴在京州,也不願意遠赴那種邊疆的。


    很多人甚至會將前往蜀州當作一種貶官。


    想不到楚齊光竟然願意為了找尋《星經》做到這一步。


    朱諾也說道:“楚先生,你不必這麽做的,蜀州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楚齊光笑了笑:“《星經》的下落我也非常好奇,而且你一個外鄉人,外貌還這麽紮眼,哪有我用鎮魔司的勢力來調查方便。”


    “我們還是一起去吧。”


    周玉嬌抱著朱諾的右手搖晃著說道:“朱諾姐姐!跟我們一起走嘛!”


    朱諾摸了摸周玉嬌的腦袋,思考了一下後便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看到朱諾答應下來,楚齊光心中滿意一笑:‘如此一來……南征的入道戰力又多了一個。’


    ……


    永安18年,7月初。


    楚齊光、陳剛、喬智、周玉嬌、朱諾一行人離開了神京城。


    跟在他們身後的還有一些楚齊光從雲陽商會以及鎮魔司調來的人手。


    他們在楚齊光的指揮下,最近一個月陸陸續續從城外的流民中挑選出了5000多人,分批送去了靈州種田。


    如此以工代賑,也算是幫京城減少了一批流民。


    不過以工代賑的前提就是得花銀子,花銀子就得考慮收支問題。


    就算以青陽商會之富裕,也不可能無限度地進行賑災而不考慮資金流轉。


    於是這些時日來,雲陽商會挑選的同樣是流民中的青壯。


    此刻楚齊光路過城門,遠遠看著商會派來的掌櫃和鎮魔司的差役在那邊篩選流民,選中的流民就被送去了粥棚。


    看著一些不符合要求的流民在那邊哭喊、祈求,看著被選上的流民歡呼雀躍,楚齊光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在他的實力、勢力膨脹到一定程度之前,他也沒辦法給所有人一份能養活自己和家人的工作。


    隨著他們一行人離開神京城,感受著身體緩緩脫離了護城大陣的範圍。


    楚齊光的心中湧起了一陣輕鬆感。


    雖然他在神京城中混得還不錯,最近一個月來也是收獲頗豐。


    但是隻要被護城大陣籠罩,他就始終有一種壓抑感。


    那是被永安帝掌控了性命的威脅感。


    楚齊光回過頭望著神京城的高大城牆,心中想到:‘下一次除非擁有了足以和永安帝抗衡的實力,不然我還是別回神京城了。’


    接下來楚齊光決定兵分兩路。


    讓周玉嬌、朱諾、陳剛、喬智一行人先回靈州。


    他則是要去一趟朝瑤山,順便在路上研究研究《萬鬼錄》。


    楚齊光一個人上路後,身形一閃便帶起狂風,消失在諸人的視野之中。


    以他入道武神的修為,一旦全力趕路那速度實在太快。


    轉眼間已經遠離了大道,四周圍也變得越來越荒僻,逐漸不見人影。


    楚齊光這才掏出懷裏的盒子打開,看向了盒子中的那一截斷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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