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子揚被捂住嘴,說起話含含糊糊的根本聽不清。


    韋恩過了好半天,才故意做出如夢初醒般的樣子鬆開了放在他唇邊的手,可禁錮住他雙手的力道可是一點沒鬆。


    “原來你現在不能說話啊,我倒是忘了。”他抬了抬眉,眼底一片戲謔。


    邵子揚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當即口不擇言的罵了起來:“我可去你媽的吧,你丫誰啊?我?喜歡你?”


    他氣不打一出來,冷笑一聲:“老子直!男!”


    韋恩見著將人逗夠了,就收回了眼角的笑意。他吹起了口哨,全然沒有剛才冷淡禁欲的樣子,有點古代紈絝子弟逗弄小娘子的意思。


    “看好了,我是醫生。”他把胸牌往邵子揚的眼前晃了一下,接著他氣質一變冷聲說:


    “所以,你現在有兩分鍾時間陳述。”


    他的氣勢太過霸道竟然一時間把邵子揚都給唬住了。


    “我倒是不知道,這醫生手腳能那麽利索。”邵子揚不帶怕的,立即反問。


    韋恩不可置否的點點頭“學過一點皮毛,倒是你。”他抬起頭,盯住他的眼睛,邵子揚也不是蓋的,正麵抬頭和他眼神剛了起來。


    有點互不服輸的意思


    韋恩突然鬆開了手,拂了拂有些褶皺的白大褂,不經意的問:“你當過兵啊?”


    邵子揚衝上前的拳頭頓在半空中,也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他倒是不怕別人看出來,隻是心裏暗自驚訝韋恩驚人的洞察力,隻是交手幾式,就被人察覺了大半的底細。


    他的沉默無形之中就告訴了對方答案,韋恩了然的點點頭。


    “兵哥哥,嗯…挺好的。”


    “……”


    “那,兵哥哥已經試探過我了,覺得我是壞人嗎?不是的話我可走了?”韋恩淡淡的著看著他。


    邵子揚沒緩過神,講真的他真是沒見過那麽多變的人。


    前一秒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後一秒就變得放蕩又風流讓人捉摸不透,到底哪一個是他真實的樣子呢,他不知道。


    等到耳邊傳來門合上的碰撞聲,他才猛然醒過神。


    他背挺的很直,嘴裏卻忍不住喃喃“誰他媽是gay,人模狗樣的玩意兒…”


    邵子揚怒氣衝衝的打開門時把途中路過的病人都嚇一跳,他抱歉的對人點點頭就快速離開了安全通道。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的下一秒剛剛才消失的男人又出現在他身後。


    韋恩身側跟了一個女人,赫然一副護士模樣的打扮。


    “韋醫生,這是六床的病例”她把手中的文件夾交給了男人。


    韋恩看了一眼邵子揚的背影然後低下頭打開文件夾,目光迅速掃過資料之後又合上。


    與女人擦肩而過時,他食指輕動一張紙條悄無聲息的發生轉移,瞬間到了女人的掌心。


    邵子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寫什麽,反正就是氣!好氣好氣!大氣特氣!


    “我長的像gay?我長的像gay?!”他又重複一遍。


    “我他媽愛長什麽樣就長什麽樣,他管不著!”


    “您能別跟個怨婦一樣,一個人默默叨叨的沒完沒了嗎?”江詠慈扶著門框,半笑不笑的看著站在門口念叨好半天的男人。


    邵子揚愣了一下,看向江詠慈。


    “喲,大美人,您沒事兒?”他說。


    “托你的福,沒死成。快來扶我一把,我老腰可疼了去個洗手間費老大勁。”江詠慈一手捂住腦袋,一手掐著腰往回走。


    “怎麽個事兒這是?”邵子揚拉著她的手肘,陪她一步一步的回去。


    “我姐被綁架了。”


    “什麽?!”邵子揚不可置信的看向江詠慈,他的手按住她的雙肩硬生生的把她掰了過去,正麵對著自己。


    江詠慈也能理解他的心情,她點了點頭回複:“目前沒事,今天中午的時候我姐給我的手機發過訊息,報了平安。


    現在警方正在通過她手機自帶定位鎖定位置。”


    “可是…”邵子揚不放心


    江詠慈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你從小喜歡我姐,我也明白你現在的心情,她也是我姐。”


    房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邵子揚反射性回頭,正好與踏入房間的解楊對視。


    他周身一震,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一般,好一會兒才顫聲喊了句:


    “野,野哥?”


    “這是解楊,解先生。我們在也門的時候認識的,who中國區大使。”江詠慈重新躺回了病床上,將男人介紹給邵子揚認識。


    直到現在,邵子揚還是有點懵。原因別無其他,解楊和程野實在是長的太像了,說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都不為過。


    “這位是邵子揚,我發小。現在在大院裏警衛連處工作。”


    “你好”解楊起身伸出了手。


    邵子揚愣愣的點點頭,趕緊回握:“你好,我是邵子揚。”


    江詠慈拍了拍邵子揚的後腦勺,笑罵:“怎麽?人傻了!”


    “不是,這和野哥也太像了吧!”邵子揚忍不住說出口。


    江詠慈怔了下,像是沒想到邵子揚居然那麽坦蕩蕩的說了出來,但更多的是覺得有些失禮,她倉皇的抬頭。


    解楊倒是很平靜


    “那個,young.你別生氣,你的確……”


    “我的榮幸”解楊禮貌的笑了一下,點點頭坐了下來。


    氣氛有點尷尬


    邵子揚也後知後覺的覺得自己這事兒做的不大地道,他趕緊揉了揉自己的頭發開口:“不好意思,這事兒我的錯,我的錯。”


    薑旭帶人進來的時候,就見著房間裏的三個人麵麵相覷誰也沒主動開口,氣場冷的要死。


    他見著邵子揚這副新麵孔,頓了頓然後公事公辦的開口:“老板,江小姐還有這位是……”


    “邵子揚”邵子揚主動介紹。


    薑旭點頭,鞠了一躬“還有邵先生,剛才警方人員已經通知我找到了方小姐的位置信息,在紅川博物館。”


    “紅川?”江詠慈開口。


    “是,老板早在您將錄音交給他時就讓我做了備份,我們在把材料交給警方的同時也轉遞給專業人士鑒定了,錄音裏的紅船其實是紅川。因為口音偏差問題,所以…當時江小姐就形成了判斷偏差”


    “紅川博物館…那是哪裏?”


    “津海市!”剛才審問江詠慈的一位老民警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對眾人說。


    “江小姐,據我所知方黎,方小姐已經有整整一月沒有回家,同時已經有大半個月與家裏失去過聯係。你們在之前就沒有起過疑心嗎?”他眯了眯眼,看向江詠慈的眼神有些不怒自威的氣勢。


    江詠慈沉吟了一下,回答道:


    “我姐姐的工作性質就是這樣的,長年累月的在外麵奔波。別說是我,就連我媽也很少見過她人。況且…”


    “況且什麽?”老民警問


    “況且她之前一直都沒有回國。”解楊抬眸,沉沉的看著前方替江詠慈回答。


    “哦?那這段時間江小姐在哪兒?”


    “也門”這一次是江詠慈回複,“那裏戰亂頻發,我用手機的次數屈指可數。”


    老民警這才了然的點點頭,他瞥了一眼身後跟的年輕民警示意他可以把這條信息記上。


    “抱歉,這隻是我們剛才察覺出的疑點。實不相瞞,之前我們警方就盯上了這家博物館。”


    “為什麽?”邵子揚蹙了蹙眉,反問。


    老民警看了邵子揚一眼,繼續說:“這家店看似是一家平平無奇的曆史博物館,可在三個月前我們在破獲一場重大販毒案時卻發現這個位置很有可能是毒販交易的重要場所。”


    “一家博物館?”邵子揚繼續說。


    “當然不是一家博物館那麽簡單,我們懷疑紅川博物館可能設有地下層,在營業時間同時進行秘密交易。”


    解楊懂了他的意思,他的指節敲擊在床邊的鐵架上發出規律的輕響。


    忽然他笑了一下,視線尖銳,直截了當的問:“你想讓我們怎麽幫你?”


    他這話說的很有意思,沒有表達你想讓我們幫忙的驚訝,也沒有表達出明顯拒絕。


    淡定的…好像早就知道警方會有求於他們一樣。


    邵子揚心裏咯噔一下,看向解楊的眼神有些微妙。


    察覺到邵子揚的目光解楊什麽都沒解釋,隻是自顧自的緊盯老民警,等待著他說出下一句。


    “不是請你們幫忙,而是…”老民警猶豫了下,繼續說:“想請江小姐協助。”


    “不行”


    “不行!”


    “好”


    三個人同時開口,在脫口而出的瞬間又相互對望。


    “憑什麽不可以!”


    “我不讚成”


    “你別聽她的!”


    又是同一時間,這次老民警臉上可是真的犯了難。


    江詠慈冷靜了半秒,堅定的對麵前的兩個男人說:“我姐在裏麵,我必須去。”


    老民警走後很久,解楊和邵子揚都沒有在主動開過口,終於還是邵子揚率先憋不住,看向解楊。


    “解先生,你能告訴我們為什麽你會知道他們有求於我們?”


    解楊站起身來,走向病房內的百葉窗旁。


    斑駁的碎光散落,襯的他周身都散著微光虛影。


    “很簡單,警方如果是懷疑紅川博物館設有地下二層的話完全可以借用安全檢查或者是疾病防控檢查的名義潛入裏麵摸查,但是…他們沒有。”解楊轉身,抬了抬眉,臉上帶著懶散的笑意。


    “你們猜…這是為什麽。”


    江詠慈心裏突然冒出一些大膽想法,她嚐試著開口:“兩種可能,一種是他們早就借著這種名義帶人摸查過,可是……被發現了,打草驚蛇。另一種嘛…”


    邵子揚也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他眯了眯眼接著江詠慈的話繼續推斷道:“他們的身份根本進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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