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針是按照順時針的方向轉動,詠慈姐,你聽,黑暗之中時針擺動的聲音。”


    解楊的聲音在黑暗之中有著撫慰人心的味道,他的聲線和程野不大像但莫名相同的的是,當他們說話時尾音都會不約而同的往下沉。


    “當時針擺動在三點時,指針指向的方向就是右,那麽…”


    “當時針指向方向完全相反時,就是左。”江詠慈順著他的話接著說。


    解楊回答:“嗯,說的沒錯,詠慈姐果然很聰明。”


    江詠慈耳朵燒的慌,她死死的閉住眼睛往左側方向前進,口中卻忍不住呢喃:“別那麽叫我。”


    解楊抬了抬眉“好,你不喜歡的話我就不叫…你說是吧,詠慈姐。”


    江詠慈聽到前一句就覺得男人話裏的語氣不大對味兒,沒等解楊說完就開始反駁:“我也不是這個意思……誒等等,你逗我玩兒是吧!”


    剛才還莫名嚴肅的氛圍因為二人的調侃瞬間變的輕鬆。


    坐在suv裏實時監測江詠慈位置的邵子揚和陳隊看見屏幕裏的紅點順利找到了正確方位,神色也跟著緩和下來。


    解楊看著遠處裝修精致的紅川博物館字樣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他語氣溫和安撫著另一頭的女人。


    他對江詠慈低哄:“詠慈姐怎麽像隻小貓咪一樣,那麽容易炸毛。”


    “沒玩沒了是吧,解!先!生!”


    “好了,好了。回歸正題”解楊講話題重新提起,他溫柔的叫出江詠慈的名字。


    江詠慈正吭哧吭哧,氣鼓鼓往前的身體一頓。


    “怎麽了?”她說


    “別害怕”


    “我沒害怕!”


    “那…詠慈要是害怕,就叫我的名字。”解楊的聲音渾厚低沉,帶著濃重的磁性。


    江詠慈撇了撇嘴,心想自己要是害怕了叫解楊是名字頂什麽用。即使心裏那麽想,但她還是在下一秒麵露困窘的說:“解,解楊。”


    “我在”


    “哦,哦那個…我就是叫你的名字。”


    “好。”


    “那我下一次不叫了。”江詠慈心裏也暗暗發誓,自己不能那麽沒出息。


    結果,又是清脆的一聲:“解楊!”


    “我在。”又是沉穩的回音。


    “哦”江詠慈放鬆的吐了口氣,手肘不知道碰到了哪一處位置,管道口發出嘭咚的刺耳回響。


    這樣震耳的聲音順著收音口,傳達到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裏。邵子揚和陳隊幾乎是同時皺著眉,將對講機拉遠。


    她自己也嚇了一跳,本能的開口:“解楊,解楊,解楊!”


    “我在,我在,我在。乖乖的,我們詠慈很勇敢的,不怕昂。”


    邵子揚因為將對講機拉遠的緣故前麵兩人的對話其實並沒有聽清,隻不過當他再次連上的時候就聽見了解楊說的最後一句話。


    “搞什麽,這種情況都能談上戀愛!”他無語了一會兒,回頭就對上了陳隊同樣被噎住的神情。


    “咳咳!”陳隊果然是曆經沙場的老手,他清了清嗓子示意邵子揚繼續監聽。


    “好”江詠慈剛才確實是被嚇到了,也沒意識到解楊口中的親昵,調整了情緒就往前繼續爬。


    眼看著離目標地點越來越近,邵子揚的聲音終於重新通過對講機傳出:“左側第一個百葉風扇窗口,就是與c區相連的連接地。”


    吧嗒


    通風扇口脫離,江詠慈雙手抓住通風管口邊緣做支撐,以下方門框邊緣做緩衝點。


    一隻手鬆開離開管口,全身重心失衡化出一道弧形,然後她身子側45度,反手抓住下方洗手間隔間門框,輕盈的跳了下來。


    “成了”她拍了拍手,將手中螺絲刀塞回包裏。


    “冒昧的問一句,江小姐是怎麽想到隨身攜帶螺絲刀的呢?”陳隊忍不住發問。


    見過女人往包裏放香水,口紅,化妝品卻唯獨沒看過像江詠慈一樣,往昂貴的手提包裏放螺絲刀和鯊魚褲的。


    “這個啊……都是經驗之談。”江詠慈小心翼翼的打開門,走出隔間。


    “邵先生不驚訝?”陳隊反問自己身邊看起來很淡定的男人。


    邵子揚點點頭,極其自然的說:“你要是親眼目睹過她小時候做的那些事,就很難驚訝的起來了。”


    “是麽?”這次是解楊開口。


    邵子揚沒忘記剛才解楊看自己的眼神,他盡量用平靜的口吻回複:“要是你感興趣,下次我可以慢慢說給你聽。”


    “願聞其詳。”


    ———紅川私人辦公室———


    徐榮華的雙手交叉,枕在腦後而後半倒在辦公椅上,超重的身材將支撐椅身的支柱壓出了誇張的弧度。


    脫了皮鞋的腳高高搭在辦公桌上,劇烈的抖動著。


    常年的油水滋潤,讓徐榮華的麵部總看起來油光滿麵。


    “已經送出去了?”他聲音細長尖銳,帶著刻薄的嘲諷。


    “解總的車已經駛離紅川。”


    徐榮華聞言眯了眯眼睛,似乎是自己秘書話裏的某個字眼觸及了他敏感的神經讓他抬腳猛踹桌子邊緣,發出了刺耳的拖遝聲。


    一旁等候的秘書狠狠打了個寒顫。


    “總什麽總,就他那個破位置有什麽可神氣的,老子還不稀罕呢。”


    “對,對不起徐館長,是,是我失言了。”


    “吃裏扒外的東西”徐榮華收了腿,他順手撈了一把桌上擺放的瓜子花生,咯吱咯吱的開始嗑了起來。


    腳下踩著下麵人送來的文件,他的秘書彎了彎手指示意他過來。


    秘書走近,將頭歸順的低下。


    “低頭做什麽!”他拽住男人的頭發用力向後扯。


    “呃!”隱忍的喝聲被秘書的喉嚨包裹著,他的牙齒打著顫默不作聲的忍受著徐榮華所有作為。


    徐榮華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手下的表情,然後“呸”,將瓜子殼吐在了他的臉上。


    “等老子幹掉不落星那隻老狐狸,我就會成為這片商業帝國的主人。”


    臉上的橫肉因為他過度猙獰的表情扭曲著,徐榮華說完就將手下的人甩到了地上,像是在扔著什麽惹人厭惡的垃圾。


    “滾出去。”


    秘書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像是早就習慣一般麵色如常的拍了拍身上褶皺的衣衫往外走。


    “慢著”徐榮華陰森的嗓音再次響起。


    “那個叫江念的女人最後是多久走出紅川的。”


    秘書臉上浮現出一絲迷茫,他唯唯諾諾的說道:


    “江小姐嗎?我並不記得她有單獨出過大廳口。”


    “什麽?!”徐榮華站起身來,一種不安的因素從他心底滋長,他像是念咒語一樣自顧自的嘟囔著,嘴唇張張合合最後一股腦的將桌上的物品一掃而空。


    發出乒乒乓乓的響聲,他暴怒的怒吼讓一旁的秘書嚇的瑟縮。


    “蠢貨!還不快去給我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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