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斯總能跟個孩子一樣,永遠無憂無慮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江詠慈被他牽著手,拉著向前也沒覺得不自在。


    “silvia~,這裏好漂亮啊,我之前從來不知道我們工作地點附近有那麽好看的地方。”


    他們的周圍被比人還高的植被簇擁著,前往餐廳的道路彎彎曲曲媛媛看起來,遠看像一座巨大的迷宮。


    江詠慈笑了笑:“一開始我也不知道,後麵和本地的醫生出來吃飯,才誤打誤撞發現了這個地方。”


    阿利斯的眼睛忍不住留戀在周圍裝飾精良的牆壁上。看慣了醫院裏紅磚白牆的建築,乍一看眼前掛著五顏六色的指示牌的樹木男人覺得有意思極了。


    二人走了大概有五十米左右,江詠慈突然聽到後方轉折處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忍不住回頭。


    後麵草木旺盛,和來的時候並沒有什麽不同。


    “silvia,你怎麽停住了?”阿利斯問。


    江詠慈嘴唇輕抿,有些疑惑的對男人搖頭:“你有聽見後麵傳來的聲音嗎?”


    阿利斯摸不著頭腦的揉著自己的後腦勺反問:“聲音?什麽聲音,我完全沒有聽到。”


    江詠慈也有些懵,她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心想著也許是最近連軸轉,腦袋有些不清醒。阿利斯這時將手放在了她的肩膀,將女人的身體半摟進自己的懷裏安慰道:


    “好啦,不想那麽多了。我們出來吃飯不就是想要好好的放鬆一下嗎?走啦!”


    江詠慈頓時失語的低笑起來,她不在糾結身後的動靜,嗔怒似的推了推眼前男孩的胸膛繼續邁開了腳步。


    “唔!唔唔!”


    前方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周圍完全恢複了寂靜,捂住薑旭鼻息上的手掌才完全鬆開。


    “老…老板!”薑旭腦袋眩暈,差點一步沒站穩人仰馬翻的摔倒在地上。


    他氣喘籲籲的看著眼前挺拔的男人。


    夕陽將餘暉抖落在男人的肩上,照亮他臉側的一角。


    解楊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在禁錮薑旭時,四分五裂的落在了地上,卡其色的風衣淩亂的披在他的肩膀,沾染著身側植被的露水。


    他對呼吸很亂,一向平靜的麵容竟然出現了令人難以察覺的裂痕。


    “老,老板…”薑旭覺得有些不妙,試探性的開口。


    他仰起頭,喉頭上下滾動。


    “薑旭”


    “您說…”


    解楊深邃的眼眸突然黯淡了下來,他合上了自己微開的唇瓣,虎口對著眼前用手掌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沒什麽”


    “這…”


    薑旭心想,解楊這副樣子可不像沒什麽的表現,但男人不說他也不敢問隻是捂住還有些疼痛的胃部虛弱的問道:“我看您不大舒服,要不然…今天還是算了,我們下次在來吃?”


    解楊從薑旭的話裏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喃喃重複著:


    “不舒服,是不舒服。”


    江詠慈和男人交握的手掌深深的刺痛了解楊的眼睛,男人覺得自己身上哪兒都疼,像是心髒麻痹,無數的螞蟻啃食著他的軀體。


    薑旭聽見解楊應和,還真以為他出了什麽事。他顧不上自己還在胃疼,急忙走到了他的跟前:


    “老板,您哪不舒服?需要馬上去醫院嗎?”


    解楊伸出手掌擺了擺:“走吧”


    走?去哪裏?


    沒等他開口又聽見解楊略啞著嗓子說:“進去吧,原本就是為你才來。”


    格林餐廳在當地並不算太出名,或許是華人的口味與本地人對食物味道的偏愛相差太大,所以大部分到達格林餐廳的客人都是受到朋友推薦,慕名而來的客人。


    江詠慈和阿利斯沒一會兒就到達了餐廳正門口,餐廳的麵積不大門口牆身用廢舊的木板嵌合,塗上了五顏六色的顏料。


    正門口的房簷掛著中國傳統樣式的燈籠,隻是站在那裏江詠慈就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ing!”


    阿利斯推開了木門,房門懸掛的風鈴迎風搖擺發出鈴鈴響聲,一對酷似漫畫人物的大鼻頭老夫婦熱情的朝他們招招手。


    “hi”阿利斯同樣回到。


    他將木門完全推開,方便身後的江詠慈能夠順利的進入屋內。


    “親愛的,最近過的怎麽樣?”老婦人問。


    阿利斯拉著江詠慈的手走到最前麵的點餐區滿臉笑容的回道:


    “非常好,那您呢女士?”


    “托你們的福,我也過的不錯。”


    不比國內,這裏的人們交往起來要隨意熱絡很多。


    江詠慈站在阿利斯身後對老婦人點點頭隨後禮貌的問道:


    “還有空餘的座位方便我們用餐嗎?”


    “當然。”


    得當肯定答複的二人跟從老婦人的腳步向內走,餐廳裏的人比他們想象的要多但人們用餐都比較安靜所以感覺也不是太嘈雜。


    老婦人在一處靠窗的位置停下,對阿利斯說:“這個位置能讓你們享受到盧旺達最美的夕陽風景,在我看來是你們小情侶約會的不二選擇。”


    聽到這裏江詠慈想開口否認,可當他抬頭時卻看到了一抹熟悉對身影,幾乎是麵色慌張的又把頭深深的埋下。


    阿利斯沒注意到女人的小動作,他開心極了不僅是因為老婦人對她們倆關係的調侃更是因為,身旁的女人竟然沒有立刻否認。


    於是,他更加親昵的將拉住女人腕骨的手掌下移握住了江詠慈的掌心。


    江詠慈的手掌很小,阿利斯是地道的西班牙男人,體格天生就高大,他伸手一握就將女人的整個手掌全部包在了自己對手掌裏。


    “沒錯,我們是很登對。”他高興的說。


    迎麵向二人走來的解楊聞言身體僵硬片刻,隨後若無其事的從阿利斯身旁擦肩而過。


    風,適時而起。


    一股久經多年的檀木香味湧入江詠慈的鼻息。


    果木,鬆枝,露水


    幾種味道糅合,不由得讓人聯想起四季的變化,生命從稚嫩走向蓬勃,歲月將閱曆沉澱,變成沉穩的鬆枝檀香,然後進行二次爆發變成了清列的泉水香味。


    意味著生命由一個繁榮走向另一個繁榮。


    江詠慈鼻頭酸澀,再次抬頭時男人的身影卻在自己眼前消失不見。


    明明沒有與解楊對視,也無法確定自己有沒有被男人發現,但解楊身上溫柔的味道卻時刻提醒著江詠慈。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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