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回答,手機“叮咚”一聲,是周拾瑩發來的信息。


    蘇芊點開一看,是她的離別信息。


    “再見啦芊芊,我去國外了,明年夏天見~”


    她一怔,沒想到周拾瑩這麽快就要走了,還以為她至少也要等到幾天後,她今天都沒去送她,就直接回到公司裏來了。


    壓下心中的酸澀,她回道:“再見。”


    小薇見她不太對勁,問道:“怎麽了,芊芊,不舒服麽?”


    蘇芊搖頭:“沒有。”


    之後兩人都沒再說話了,各做各的工作,旁邊的小薇還是一臉愁。


    剛調好配色,蘇芊忽然想起一個重要的事情。


    今晚她還要去和沈灼參加宴會。


    停下了手中的事務,她起身朝辦公室走去。


    沈灼並不在,蘇芊在門口等了一會,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見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她轉身,就見到沈灼身旁跟著蕭戚安。


    蕭戚安淡淡掃了她一眼,隨後收回目光,對沈灼道:“總裁,我先回去了。”


    沈灼:“嗯。”蕭戚安走後,他把視線放在了蘇芊身上,“有事?”


    “”看見一年前處處針對她的仇敵蘇芊心裏就不是滋味,她心不在焉道:“嗯,有。”


    沈灼繞過她,徑自朝辦公室走了進去,蘇芊也走了進去。


    他懶懶散散地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道:“說吧,什麽事。”


    蘇芊躊躇片刻,最後道:“我……今天不是說你要讓我出席一個宴會嗎?大概在什麽時候?我現在可以回去打扮一下。”


    本來不想打扮的有多漂亮的,反正去了丟臉的又不是她。


    但剛才見到了蕭戚安她就咽不下這口氣。


    蕭戚安,她才來沒多久的時候就對她始氣鬥毆,各種看她不爽,鄙視她,以為她不過是步入社會的剛畢業大學生,舊人壓榨新人,層出不窮。


    蘇芊來的時候想著忍氣吞聲就好了,不要惹麻煩,左右受一點委屈也不怕,後來她終於爆發了。


    憑什麽公司那麽多人就欺負她一個,她最討厭那種看不起的眼神了。


    還好那時沈灼沒幫蕭戚安,不過他的眼神冰冷,氣息是止不住的壓抑,也不知道是對著誰的。


    應該是她的,畢竟在很久以前,她就見過他這副模樣,不止一次。


    愣了半晌,回神後看見沈灼悶悶出聲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在意。”


    蘇芊:“……”


    像是怕她拒絕,不去了,亦或者說出其他的話,還不等她開口,沈灼道:“今天晚上八點。”


    他像是是自暴自棄般,抿唇再次開口,“我會在藍灣樓下等你,不用你動手打扮自己,我派了有人來。”


    藍灣,沈灼手底下的一條產業。


    “……哦,好的。”


    變臉真快,還以為他又要嘲弄她。


    空氣中是冗長的安靜,蘇芊沒有主動開口。


    沈灼似乎是不自在了,側過臉,躲開她的視線,開口道:“我準備了有禮服的,你等會叫舒乾給你。”


    然後又道,“你出去吧。”


    蘇芊不做逗留,很快就出去了,說實話,她真的很意外,沈灼居然會給她準備禮服,還以為要要自己的腰包去買呢。


    門被關上後,沈灼控製不住地那了一根煙,窗簾半拉著,裏麵的光景忽明忽暗。


    他點上煙,腦海裏突然浮現了昨天早晨蘇芊笑著勸他不要抽煙啦。


    頓了頓,他掐滅了火光。昨天下午蘇芊又請假了,幾欲張口去問,縱然他想知道她在哪裏,也不敢表現出來,把話咽了回去他不敢讓蘇芊或別人知道他喜歡她這件事。在很多年前,他路過偖侈品店櫥窗裏的一件禮服,總是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想象著明媚少女穿上它會是什麽模樣。


    可惜他並沒有買,在最無能的年紀喜歡上了一件奢侈品禮服,並不知是因為蘇芊他才會喜歡的。


    高中時的他總是不肯接受少女心意,他和他父親都一樣,隻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才會後悔。


    故意填錯誌願表後,和蘇芊分道揚鑣,他遠在國外父親就找上了他,希望他回去。


    沈灼冷臉以對,說隻要把他最寶貴的位置給他,他就願意回去,縱然他父親氣惱,也不得不答應,他和初戀的兒子還在醫院等著搶救呢。


    他從原來的一窮二白變成了卡裏上億的富二代了。


    蘇芊走了,去她大學所在的城市,而他怔怔出神在原地,驀地反應過來,他其實是喜歡他的。


    他還是心高氣傲的,心中篤定地想蘇芊肯定不會這麽快就不喜歡他了,說不定哪一天就回頭了呢。


    於是他在等,等了好久好久,最後卻是少女的放下。


    過去的幾年北方城市的雪再次下了起來,落入他的眉間,他尚且還記得,有人眼眸帶著笑意看著他說,要是他以後喜歡上她啦,她就每年和他一起看雪。


    彼時他神情淡淡,懶得理她,留她一人獨自遐想歡樂。


    ……


    蘇芊回去之後穿上了沈灼準備的衣服,忽然覺得眼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但她沒在意。


    在鏡子前欣賞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拿起化妝品給自己的臉上妝,化了沒多久,沈灼給她找的化妝師到了,後麵都是由他來化,隻有最後收尾的時候是蘇芊動的手。


    自從進了沈灼的公司,她這一年少有畫過妝了,最多也就是花個淡妝去上班,幸虧她底子好,從小皮膚好,在各方麵都卷的公司倒是沒有出過醜。


    在顏值這方麵,蘇芊還是有絕對的自信的。


    今天晚上和往常的一些聚會是不同的,淡了不好,太豔了搶人風頭容易被人記恨,索性大部分妝容都叫別人來化。


    太久沒動,她都有些生疏了。


    但並不妨礙最後呈現出來的效果,化妝師技術還挺好,不知道等下沈灼看了滿不滿意,反正她是挺滿意的。


    蘇芊看了一眼時間,快八點了,沈灼這時候應該是到了的。


    她快速定了下妝,下樓之後果然在停車場看見了沈灼的車。


    高跟鞋不太方便走路,她好久沒穿過了,為了防止摔倒,她放慢了速度。


    上車對上沈灼的眸子,她微微一笑:“總裁,晚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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