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靜司已經選擇了。’


    “那就大大方方祝福小司吧,愛。”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砂川愛小聲的對自己說道。


    吸——


    呼——


    深呼吸一口氣,收起臉上的陰霾後,重新微笑的砂川愛仔細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妝容和衣服,昂首挺胸,轉身推開洗手間的大門。


    要大大方方的祝福。


    因為,她是晴川靜司和晴川愛憐的姐姐。


    不一會,回到位置上的砂川愛。


    看著隻有雪之下雪乃一個人坐著的卡座,有些不解的她當場愣了愣。


    而注意到她的雪之下雪乃,見狀便出聲向砂川愛簡單的說明了一下情況。


    “那個,砂川小姐,剛剛愛憐吵著要吃雪糕,所以我讓靜司帶著她去買了,我在這裏等一下你,他們兄妹倆一會就回來。”


    “這樣啊。”


    聽到雪之下雪乃的說明之後,砂川愛點了點頭。


    然後慢慢的坐回到位置上,可當她坐好之後。


    砂川愛立馬感覺到坐在自己的對麵的雪之下雪乃突然變得有些緊張。


    ‘錯覺嗎?’


    這麽想的她稍微認真的觀察了一下雪之下雪乃。


    ‘不對,雪之下真的在緊張......可是,為什麽?’


    經過認真的觀察之後,在大學裏學習的專業就是心理學的砂川愛,她立馬就可以確認到對方現在的確處於緊張的狀態。


    雖然砂川愛隻學了一個月多一點的心理學,


    因為,現在雪之下雪乃無意識的挺直了自己的後背、視線微微低垂著不與自己對視的樣子,簡直和她回家前上的那節「微表情心理學」講過的例子完全一模一樣。


    但是,為什麽雪之下雪乃要緊張?


    ‘是因為我的原因嗎?’


    這樣想的砂川愛下意識放鬆了一下自己的臉頰肌肉,好讓她自己看上去不那麽的嚴肅。


    可惜,雪之下雪乃並不是因為她的表情嚴肅而感覺到緊張,而且從洗手間回到座位上、這一個過程中砂川愛都是帶著淺淺的、平和的微笑。


    根本談不上嚴肅與否。


    說白了,雪之下雪乃隻是單純在麵對砂川愛,這個喜歡了靜司幾個輪回都不曾改變過自己的心意,即便靜司從來沒有接受過她的女生的時候。


    她心裏會不由自主的升起尊重的心情。


    不是誰,都可以像砂川愛一樣的。


    麵對麵坐著的這兩個「同樣喜歡靜司」的女生,她們之間沉默了一會之後。


    還是砂川愛打破了沉默的局麵。


    “雪之下..同學。”


    “砂川小姐,你可以直接叫我雪乃,不用...不用加敬稱也可以的。”


    “嗯好,那雪乃也不用用‘砂川小姐’來稱呼我了,如果不介意的話,就和靜司一樣叫我‘愛姐’也可以。”


    “嗯,愛姐。”


    不知怎麽的,說完稱呼問題之後,這倆女生又一次安靜了下來。


    大概過了十來秒之後。


    心裏猶豫了這麽點時間之後,砂川愛伸手拿起了放在杯碟上的小勺子,一邊用勺子攪動著杯子裏的咖啡以掩飾自己心裏的緊張,然後一邊語氣自然的問了雪之下雪乃一個問題。


    “雪乃,你現在是和靜司他......在交往嗎?”


    “我.....”


    「我們在交往」,很想回答這一個答案的雪之下雪乃,剛把‘我’這個字說出口,後麵的話卻突然的說不出來。


    不是她不想說。


    是她心裏突然出現的一種「說出這句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的預感阻止了她說出這句話。


    就好像這句話就是所謂的「言靈」一樣。


    一旦說出,話裏蘊含的那一股不可輕視的力量,誓言或詛咒就會因為這句話而變成現實一般。


    臉上的笑容微微收起了點,沒有聽到雪之下雪乃的答案的砂川愛,她的雙眉不由自主的微微皺起。


    這算是什麽?


    「是」還是「不是」?


    “難道,雪乃沒和靜司交往嗎?”


    又問出一個問題的砂川愛。


    她本人似乎沒有注意到,在她把這個問題說出口的時候,她的語氣裏藏著一絲絲細微的希冀。


    但是,雪之下雪乃感覺到了。


    慢慢抬起頭,迷茫似乎在這動作間瞬間消失的她眼裏充斥著不容置疑的堅決,與砂川愛看向自己的目光相視,搖了搖頭之後,她語氣堅定的說道。


    “不是。”


    “.....那就是已經在交往了啊。”


    內心的那種不好的感覺再一次出現,隻是,不想靜司被砂川愛搶走、也不想再把無意義的等待留給砂川愛、隻想捍衛自己和靜司的感情的雪之下雪乃咬牙頂住了內心的壓力,語氣堅定、清冷的說出了一個字。


    “是。”


    哢——


    同一時間,在雪之下雪乃公寓的房間裏,戒指上的裂痕伴隨著雪之下雪乃這一個回答,又一次加深了。


    隨後,一股宛如鮮血一般的液體突然從加深的裂痕中湧出,浸沒了一整個「晴」字。


    看上去,像是這個「晴」字被鮮血染紅了一樣。


    隻不過,對此變化渾然不知的雪之下雪乃,她的目光正在與砂川愛的視線對視著。


    見到雪之下雪乃如此肯定、不容任何人插足的態度,一陣失落和不甘湧上砂川愛的心頭。


    但很快,這些不應該有的情緒就被砂川愛自己壓下來了。


    毫無疑問。


    現在,是她、是砂川愛輸了。


    而且,她不僅輸給了雪之下雪乃,她還輸給了自己的軟弱。


    一瞬間所有的心緒都歸於平靜的砂川愛感覺到一股坦然。


    她臉上的笑容少了一份執念,多了一點真摯。


    “是嗎?那就祝福你們了。”


    愣了愣,雪之下雪乃沒想到砂川愛可以這麽的坦然。


    她知道。


    真要算起來的話,她才是那個搶走了晴川靜司的女人。


    雖然,他們兩個從來沒有在一起。


    “嗯?怎麽這樣意外的表情?很奇怪嗎,雪乃?”


    “欸....不,隻是突然覺得有人祝福我和靜司在一起,好像...好像有點開心。”


    說完,雪之下雪乃臉有些微紅,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來。


    其實,她的意思是可以收到「砂川愛真摯的祝福」感覺到很開心。


    但似乎,砂川愛誤會了她的意思。


    ‘雪之下家啊,看來之前是我誤會了雪乃了。’


    在砂川愛的想法裏,為了能和晴川靜司在一起,雪之下雪乃應該是選擇一個人扛著雪之下家的壓力。


    她從雪之下陽乃身上,多多少少也了解到「雪之下」這個姓氏在千葉代表了什麽。


    尤其是在前兩天,從家裏的電視上看現任千葉縣的縣議員名單的時候。


    出現在上麵的「雪之下」三個字,也足夠讓砂川愛有了具體的概念了。


    也因為這樣。


    砂川愛心裏也不由得升起一陣揮之不去的擔憂。


    她對雪之下雪乃和晴川靜司,他們兩人的這一段感情的感到無比憂心。


    ‘神明大人,希望你能保佑雪乃和靜司好好地走到最後。’


    再一次發現自己什麽也做不了,隻能安靜的看著這兩個孩子一步一步走下去的砂川愛在心裏為他們向神明祈禱了一聲。


    然後。


    砂川愛就沒有在說任何關於感情上麵的事情了。


    而是,和雪之下雪乃一起說起了那些關於晴川靜司的那些事。


    那些。


    砂川愛不知道的晴川靜司。


    以及。


    雪之下雪乃不曾見過的晴川靜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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