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雪白的長衫在風雪中獵獵作響,腰間卻有一柄漆黑,狹長古老的長劍。


    長發不挽不束,隨意的披散在單薄的肩膀上。


    西門吹雪徑直走向金鑾殿方向,沒有停留在仁俠殿的意思。


    仿佛直接忽略了仁俠殿中的群俠。


    “這人就是西門吹雪了吧,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嗬,西門吹雪就是不一樣啊,出場都這麽有派頭,還讓我等在這裏等這麽久。”


    “怎麽,你是不服氣嗎?要去與他論劍不成?”


    “如何不可?天下使劍者凡幾,憑什麽他可以稱作劍神?我偏要試一試他的斤兩。”


    話音一落,那人冷笑一聲,酒杯扣在桌上,提著劍,迎著風雪,走了向西門吹雪的方向。


    李難一直沒有說話,不過卻將剛才那一幕看在眼底。


    李難大致觀察了他。


    那人的武功也就和南宮流雲在伯仲之間,不過他身上從出門開始,就升起一股若有若無的意境。


    那,應該就是劍意。


    “我記得你也是使劍的,有沒有興趣前去一觀?”


    李難看著出言的古天君,臉上多出一抹笑容,點點頭,先出了門。


    而此時,陸小鳳卻早已消失在房梁上。


    看著一言不發的直接消失的李難,古天君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又是熟悉的猖狂笑聲。


    “各位少俠,有沒有興趣和我古某人前去一觀這劍道仙神間的碰撞?”


    “古大少相邀,我等自然,莫敢不從。”


    正說著,古天君帶浩浩蕩蕩百來個人,往金鑾殿的方向走去。


    良久後。


    空無一人的大殿內,那高懸著的至尊之位上,一道模糊的人影出現。


    “陛下,我們就這麽任由著他們去嗎?”


    陰影處,王公公悄無聲息的出現,態度十分恭敬。


    “小喜子,這皇宮冷清,熱鬧些也好。”


    少年明帝緩緩出聲,卻讓人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


    王喜那年邁的老臉上恭敬的表情依舊,不過卻沒有接下明帝朱照陽的話茬。


    隻是維持著恭敬順從。


    帝王一怒,伏師百萬。


    王喜雖是朱照陽的近侍,也摸不準他的想法。


    正所謂,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就是這個道理


    ……


    ……


    古天君在前方帶路,雖然他也不清楚金鑾殿的位置。


    不過也沒什麽怕的,隻要不到寢宮去,就犯不了明帝的忌諱,他有自信,沒人會阻攔自己。


    遠處看著這一切的張護衛心驚肉跳的,仿佛剛從水裏麵撈出來一樣,穿著的甲胃已經濕透。


    他才是真的慌,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才好。


    這一開始的也沒人跟他說會出這檔子事啊!


    你說帶路吧,事後當今皇帝會怎麽看他?帶路黨?反骨仔?估計是要抄家滅族的節奏。


    你要說不帶路吧,就看著一百多個年輕宗師在諾大的皇宮中橫衝直撞,這也是難逃一死的結果。


    可要是上前就阻攔,那怕是會當場就涼涼,在者說他也沒這個膽子直麵百來位宗師。


    就在張護衛一籌莫展之際,背後多出一個年邁的老者。


    “張護衛,陛下讓你帶著他們去金鑾殿前的望龍台上,已經安排好了。”


    張護衛跟找到救星一樣,一把抓住了王喜的手,淚如雨下。


    “王公公,您可算來了,可嚇死我了,有陛下的手諭嗎?”


    張護衛帶著些許心眼的問道。


    王喜依舊笑眯眯的,讓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聽到張護衛的問話,王喜不急不徐的拿出一卷黃布。


    張護衛順手接過,看著上麵的字跡,鬆了一口氣。


    “那王公公,在下就先行一步了。”


    有了皇帝背書,張護衛也就有了底氣,轉過身,內力運至下身。


    踏著雪花,消失在王喜的視野裏。


    “古大少爺,古大少爺……”


    張護衛那是一路小跑,這才追上領上古天君一行人。


    古天君臉上透露無奈的表情,停留在原地,轉過身,看向渾身是汗的張護衛。


    “怎麽,小張,你要阻攔我們?”


    說著,古天君還帶著些許高興的挑了挑一雙濃眉。


    “嗐!古大少爺說笑了,陛下說讓我領著你們去望龍台。”


    說著,張護衛站直了身子,那張四十來歲的臉上,滿是恭敬之色。


    古天君也沒感覺有多少意外,點頭,低聲道:“那就帶路吧。”


    “好。”


    應了聲,張護衛,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帶路黨”。


    在說李難這裏。


    因為他出去的早,所以還可以看見西門吹雪的背影。


    李難也沒多想,快步跟上。


    一路上有不少武功精湛的大內高手在默默盯著李難。


    距離金鑾殿越近,那種打量這李難的目光就越多。


    要是平日裏,李難這麽堂而皇之的闖進皇宮。


    估計沒一會就被人叉出去了。


    但今天或許是當朝小皇帝吩咐過,一路綠燈,沒有遇到阻礙。


    又邁步過一個拐角,前方突然大亮。


    恍惚間亮如白晝。


    抬眼望去,是一棟堪稱宏偉的建築。


    幽冷的圓月下,金鑾殿的屋簷上,站著一個神一樣的男人。


    金鑾殿外的望龍台上,站著一個一身青袍的年輕人男人。


    李難知道,他就是剛才妄言要挑戰西門吹雪這個劍神的劍客。


    李難剛要尋問,就看到他的身旁的雪地上,插著一柄斷劍。


    那柄可以算的上是寶物的青色寶劍,就這麽斷送在了這裏。


    早就已經看出那人不對勁,李難沒有出聲,兩步來到他的麵前。


    就看見他滿臉的茫然,不知所措。口中重複的喃喃:“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李難離得近了。


    頓時。


    他周身感受到一陣陣如同刀割般的痛楚。


    隨後在李難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深處出現了繚繞的黑霧。


    “這是……”


    李難驚呼出聲。


    一道道青色劍型罡風,從麵前這個呆立在雪地中的年輕人身上往外散去。


    同時,李難可以感知到他那刻在骨子裏的武道真意在消散。


    沒一會,已經跌落回先天境了。


    李難帶著驚疑的目光看著屋簷上的西門吹雪,心中萬般感慨。


    李難並不知道他剛才發生了什麽事,隻曉得這個年輕人這輩子若是走不出了,怕是廢了。


    沒過多久,身後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張護衛這個帶路黨,領著古天君這一大幫子年輕宗師來到了望龍台。


    “呦,這不是剛才說要挑戰劍神的那個傻子嗎?怎麽一會沒看見,就成了這幅樣子。”


    有人或許是心中嫉妒還是怎麽的,開始不停的嘲諷青衣劍客。


    瞧見青衣劍客沒有回懟的意思,他臉上挑釁的笑意更甚。


    三兩步來到青衣劍客身旁,伸出手就要推他。


    李難皺眉,剛要出手,就看到古天君一巴掌給那人拍在了地上。


    “怎麽,你是對我小弟有意見嗎?”


    說著,濃眉虎目的臉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手中的鐵扇,更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化為了一把散發著幽光的大砍刀,隨意的搭在他的肩膀。


    黝黑冷冽的刀光照在秦木的臉龐上,瞬間就讓他褲襠一濕,流出了黃水。


    “古大少爺,您就饒了我吧,我是真不知道他是您的手下。


    霍大少,丁公子,你們也幫我求求情啊。”


    秦木不停的哀求著幾個平日裏,他自己經常巴結的人。


    眼中有瑩瑩的淚光流出。


    可無論是一副孤傲派頭的霍天石,還是作江南貴公子打扮的丁遠圖,都默不作聲。


    就好似失聰目盲了一般。


    秦木這一下是徹底絕望了。


    他沒想到這個軟柿子的後台這麽硬,也沒想到自己平日裏巴結的一些上位者會如此冷漠。


    心中一陣酸楚。


    古天君卻完全沒有殺人的意思,手中砍刀又化為了鐵扇,被他拿在手中。


    秦木一驚,也知道自己是撿了一條命,屁顛屁顛的就逃了。


    哪裏還敢留在這裏?要是萬一古天君後悔了,估計秦木就要被沉江了。


    李難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著,覺得十分有趣。


    他是真沒想到,那個青衣劍客會是古天君的手下,也沒想到還會有秦木那麽低智商的人,出手為難青衣劍客。


    金碧輝煌的屋簷上,西門吹雪比下麵的眾人先迎接雪花。


    剛才的一番小插曲後,場中出奇的安靜。


    不過李難打眼一瞧,那使用傳音的人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好麽,不在現實世界說話,開始玩私聊了,是吧?


    正這麽想著,李難準備偷偷摸摸加入進去時。


    突然,一直緊閉著的金鑾殿大門被打開,走出了兩道人影。


    一個高一矮。


    身高者大約三十來歲,長相俊美,卻不失英武之氣,眉宇間貴氣凜然,仙風道骨的葉孤城仿佛是謫仙臨塵一般,緩緩從石階上走下來。


    而在他一旁那人,一身黃色龍袍,一舉一動間極具威勢,天生的尊貴,遠遠的就讓人窒息。


    視線往上移動,仿佛有一團迷霧籠罩住他的臉龐看不清楚。


    葉孤城陪著明帝朱照陽來到一眾武者麵前,一言不發。


    “那葉劍仙,你就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就不耽誤你決鬥了。”


    小皇帝那少年老成的聲音緩緩傳進葉孤城耳朵中。


    也傳到外麵一眾少俠的耳中。


    葉孤城的年紀比西門吹雪要大,同時他的名頭也比西門吹雪更加響亮。


    黑夜中,葉孤城那雙宛若寒星的雙眼,瞬間亮了起來。


    李難一直不清楚現在的葉孤城是個什麽狀態。


    到底是知道自己造反失敗,一心求死。


    還是為了追求更強的劍道,才與西門吹雪決鬥。


    這些李難都不知道,他隻曉得。


    今晚兩人間一定會有一個站著的一個躺著的。


    一身雪白的綿袍套在葉孤城身上,白麵微須。


    他的手也白,卻不是蒼白,而是一種帶著活力的晶瑩顏色。


    可以看出葉孤城平日裏一定很愛惜自己的手。


    西門吹雪站在屋簷上已經很久了,離得太遠,李難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那輪玉盤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下沉,已經來到了半山腰的位置。


    同樣一身白衣的西門吹雪,已經和這片大雪融為了一體。


    隻是那雙眼睛如寒夜中的慧星,不時泛出幾抹冷光,打量著葉孤城。


    而葉孤城此時微微抬頭,剛好和他對視了起來。


    “你的劍……很強。”


    葉孤城踏著漫天的飛雪,來到了西門吹雪麵前。


    西門吹雪伸出有些凍僵的手,看著手中的寶劍。


    隨後又重新看向葉孤城。


    “嗯!”


    西門吹雪應了一聲,沒有在言。


    葉孤城忽的一愣,隨後暢然笑道:“我常人說孤傲,可現在看來你也是這樣的人。”


    西門吹雪這一次沒有答應。


    而是一招手,手中的長劍出鞘,遙遙指向葉孤城。


    “此劍乃天下利器,劍鋒三尺七寸,淨重七斤十三兩。”


    黑夜中,漆黑狹長的烏鞘劍上落上了幾滴雪花,瞬間消失不見。


    葉孤城身子一涼,一雙明亮的眼睛盯著西門吹雪手中的劍。


    葉孤城:“好劍。”西門吹雪依舊一言不發,隻是將目光投向葉孤城腰間的那柄劍。


    葉孤城臉上微微帶起一抹笑容。


    拔劍。


    “此劍乃海外寒劍精英,吹毛斷發,劍鋒三尺三,淨重六斤四兩。”


    圓月探出臉龐,照在了葉孤城手中長劍上,忽的反射出一股寒光。


    葉孤城的長劍指向西門吹雪,頓時讓西門吹雪寒毛炸立,他感覺到一股久違的威脅。


    他已經很久沒有和這麽強的劍道高手決鬥了,他很陶醉。


    西門吹雪:“好劍”


    葉孤城:“自然是好劍。”


    ……


    ……


    “你有沒有人知道他們在上麵說什麽?”


    “是啊?這半天還不打起來,還在那個聊天,真是活見鬼了。”


    “唉,太失望了,怎麽還不打起來?”


    總是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就開始攛掇著抱怨著。


    忽的,李難瞧見之前承天台那兩個文人士子打扮的人開始拿出紙筆寫東西。


    李難就是一愣。


    上前兩步,眼睛掃了過去。


    上麵正是剛才葉孤城和西門吹雪兩人間的對話。


    李難這才知道,好家夥,這兩人還有特殊才能呢。


    李難的到來,讓月光將影子倒映在他們的紙上,讓人看不清。


    有一人很不耐煩,張口就要罵,剛抬起頭就看到李難那張熟悉的臉。


    不由自主的想到已經被穿成肉串的四個殺手,身子不由自主的一抖,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是李宗師的啊,我們兩人都是百曉生月報的,隻是會些奇異的武功,不知道李宗師有什麽事嗎?在下一定盡力而為。”


    李難其實也沒有打擾他們的意思,不過看著他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


    李難無奈的笑了笑,移開了步伐,往金鑾殿走近了些。


    同時,眼中黑霧繚繞。


    突然,李難心中一寒,仿佛被什麽恐怖的生物在掃過,莫名生出一股恐懼。


    背後冒出一層層冷汗,墨劍下意識出現在手中。


    李難環視了一圈,隨後將眼睛看向金鑾殿的方向。


    是……小皇帝嗎?


    李難心中疑惑,卻是將【影王】的力量收回到了【源珠】中。


    還是保險些的好。


    ……


    ……


    葉孤城突然間出劍。


    很快。


    一抹寒光朝著西門吹雪的眼睛處射去。


    人為置,劍先置。


    劍仙置!


    噹——


    西門吹雪神色如常,冷麵冷眼。


    一劍斜撩,將長劍蕩開。


    瞬息之間,一劍削向葉孤脆弱的脖頸處。


    葉孤城右臂猛地向上一提,長劍橫在胸前,竟然恰到好處的擋住了西門吹雪的劍。


    兩人默契。


    都沒用護體罡氣,也沒有動用內力。


    隻是單純的使用**和技巧。


    十來招後。


    “你的劍……怎麽猶豫了。”


    葉孤城突然出聲音,同時一步往後退去。


    高傲的葉孤城不允許自己的對手,是一個不完美的狀態。


    西門吹雪抿了抿嘴角,冷漠的眼睛中,有一抹察覺不到的情絲,在向他纏繞過來。


    一如往常的沉默,隻是揮劍。


    葉孤城皺起眉頭,手一揮,周身升騰起一股奇怪的屏障。


    身前三尺,西門吹雪的劍,卻不得寸進。


    “你的心……亂了。”


    話音一落,葉孤城一劍點向西門吹雪的肩膀處。


    一抹殷紅的血滲出來,葉孤城將劍架在了西門吹雪的脖子上。


    竟然連【天外飛仙】都沒有使出來,就獲勝了。


    不過獲勝了。


    葉孤城卻並不高興,反而緊皺著眉頭。


    “我還要在京城逗留幾日,你若是調整好狀態,可以在找我。”


    話音一落,葉孤城踏著雪,幾步消失在雪夜中。


    李難是看的一愣一愣。


    他看葉孤城剛才那番模樣,是進入了大宗師之境。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李難是不知道的。


    一開始他們兩人隻是肉身與技巧間的碰撞,葉孤城還將修為壓製和西門吹雪一樣的境界,期待著西門吹雪的劍道可以更進一步。


    然而令葉孤城沒有想到的是。


    練無情劍的人,卻開始有情了。


    而有情之人,又怎麽使得無情劍呢?


    心亂了,自然就敗了。


    可……


    不知怎麽的,西門吹雪卻突然鬆了一口氣。


    感覺到壓在身上的重擔,消失了一般。


    他本應該是一個不怕死的人。


    或許


    ……他不是害怕死!


    他是害怕自己死後,妻兒要怎麽辦。


    想到自己的妻兒,他出劍的手,就開始猶豫了。


    沒有了以命換命的果決與狠辣,又怎麽打的過葉孤城呢?


    就是這份猶豫,被葉孤城察覺到了。


    葉孤城是一個驕傲的人的,他不屑於戰勝一個心境出現問題的人。


    他要的是劍意與劍意間,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決鬥。


    而不是,趁人之危。


    大雪還在不停地落下,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動不動的西門吹雪已經換為了一座雪人。


    而在望龍台上的旁觀者們,也還沒有離開,或許在期望著什麽。


    他們覺得很遺憾,這場決鬥根本和他們想象中的一點也不一樣。


    他們不想,或者說不願意。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李難一步來到陸小鳳身旁。


    “你知道吧。”


    陸小鳳點頭,罕見的沉默了,隻是不停的往嘴中灌著酒水。


    “葉孤城說西門吹雪的心亂了,這是好還是壞?”


    李難又問了一句。


    似乎在問別人,也似乎在問自己。


    周圍又陷入了沉寂。


    陷入沉思的李難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光幕。


    【宿主領悟劍意中,係統自動輔助,正在扣除恒能。】


    陸小鳳醉熏熏的轉過頭,看著陷入沉思的李難,心中就是一驚。李難現在完全忽略在了外界,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


    他突然想起那個青衣劍客身體周圍的奇怪氣場。


    那是……


    風?


    猛烈的風,迅疾如風。


    所他是什麽劍意?


    風劍?


    快劍?


    李難不知道。


    他本來想觀摩一下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兩人的劍意碰撞。


    想要借鑒一下的,可惜卻失敗了。


    西門吹雪他似乎被什麽事情困惑,出劍的手,開始猶豫。


    開始猶豫,又怎麽使用那狠辣果斷的無情劍意呢?


    那……無情劍意是什麽樣子的呢。


    李難開始暢想,同時開始在雪夜中舞劍。


    這一幕和除夕夜那一晚何其相似。


    也是雪中舞劍。


    隻是不同的是,這一次李難舞劍的時間很長,很長。


    噌——


    一劍揮出,擊起千層雪浪,露出了蒼白的地板。


    李難收手,停了下來。


    這不是我要的,我不是一個無情之人,所以……


    是這樣嗎?


    忽的。


    李難的招式出現變化。


    一招一式間,情意綿綿,款款深情,好似在與人纏綿。


    多情之劍。


    還沒舞出幾招,李難就停了下來。


    這也不是我所要的。


    那到底是什麽呢?


    類似於葉孤城的堂而皇之,謫仙臨凡的劍意。


    還是獨孤求敗的瀟灑放縱,草木竹石均可為劍?


    李難不知道。


    突的胸口發悶,李難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陸小鳳瞧見了,頓時就慌。


    “你個小難子,到底說你什麽好?你到底是行,還是不行呀?”


    陸小鳳十分猶豫。


    這一麵,是害怕李難遲遲領悟不到自己的劍意,精氣神消耗過多,進入瀕死。


    另一方麵,他也怕李難現在隻差一腳的功夫,自己上去打斷他的話,前功盡棄。


    “又是做選擇,我陸小鳳最怕麻煩了。”


    陸小鳳焦頭爛額的在李難麵前來回踱步。


    兩個指頭好幾次想要點向李難,卻又停了下來。


    望龍台上還有不少人沒走,突然瞧見了李難的變化,將好奇的眼睛投了過過。


    白敬祺兩人看到李難吐出一口鮮血,更是一臉的焦急。


    三步做兩步來到李難身旁。


    而李難卻還在舞劍。


    圓月被烏雲遮住,風雪更大了。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有人提著刀,摸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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